第35章 下层人
阶级永远存在。
哪怕再号称绝对公平的人类联邦，这种上下分层的现象依旧存在。
瓦伦城也不例外。
这座粗糙的城邦，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划分了几个圈层。
瓦伦族还没有完整的政治体系。
但上层圈层依然存在。他们的上层早先是一群维护部族生存的猎人，凭借强悍的体魄为早先的瓦伦族的生存奠定了基础。由此他们获得更高的权势这也无可厚非。
再后来神庙教会了他们种植修建房屋，织衣织布，以及最为重要的修行。这些人当然能凭借早期的获得优势，继而奠定了现在的地位。如今他们成了一群奴隶主。
好在他们并不是以血脉为纽带建立的社会体系。他们都出自神庙，所以那些上层人并不会过多的掠夺资源，以培养自己的家族后人，这让大多数瓦伦族人生活都过得去。
但是，新的问题来了。
神庙将孩子培养到八岁，便会召集身强力壮的成年人，让他们担任这些孩子的引路人。而奴隶主阶层，因为自身利益紧密关联，早就抱成一团，他们会率先获得挑选优秀还统的机会，以稳固他们的在未来的统治地位。虽然部族的形成只是很短的时间，但是这样的事情已经有了苗头。
人们似乎有这种本能。
他们本能会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神庙的转生池也不能保证每一个转生到底孩子都是那么优秀。
转身池的原理和人类的血肉纳米技术差不多。在灵界的转生池负责收拢死亡之后回归灵界的生灵的遗留的精神片段，然后在转生池中重新融合。
这种打散重组的过程，就连神也不能完全掌控。所以出生的孩子身体天赋，思维天赋都是不同的。
这是一个排列组合问题。
而在物质界的转生池负责重铸血肉之躯，这就更加有不确定性。就算人类联邦最好的最先进的工厂也不能保证所有产品都是合格的。更何况这充满玄学色彩的转生池，更加有不确定性。
出现残疾的孩子时有发生。
在庞大的数量基数下，这样的孩子还不在少数。而且原本被洗去记忆的那些信徒，本身质量就参差不齐，所以这些人都被安排到了瓦伦城最外围区域。
和最早的次人类聚集区一样。
失去秩序体系的人聚集在一起，就会乱得不成样子。这些人为了获得更多的物质，展现出比早期次人类聚集区的次人类还要凶残的多。他们有自我意识，他们的恶念会驱使他们做出很多恐怖的事情。
“为什么来这里？”
佛耶戈不是很理解。以李恒这样的身份，不应该来这样肮脏的地方。
一排排兽皮帐篷，一个个像垂死之人的瓦伦族人窝在这里。他们看着穿着豪华衣服的李恒，眼里闪烁着精光。
但是看着李恒身后一群健壮的汉子，他们又退缩了。
“越是纷乱的地方，人们的精神越会活跃。算了，跟你说不着。”李恒能告诉佛耶戈，自己是根据前世看小说的经验，到这里来找天命之子嘛？
“首领，我感觉您在侮辱我！”
佛耶戈有些委屈。
“我知道您肯定是来找同伴，将我们华族发扬光大是不是。”
佛耶戈一脸自豪。
就在李恒准备继续打趣佛耶戈这憨货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孩子。
一个像狼一样的孩子。
他有着锐利的眼神，但似乎腿脚不是很好，拿着一柄木制短刀，虎视眈眈的看着帐篷群中央的一群强壮的青年人。
“跛脚的雪诺，你是打算用你手里的家伙杀了我们吗？”几个青年丝毫不感觉受到威胁，他们调侃这雪诺幼稚的表现。
“大人，我猜那些青年人一定伤害了这个小家伙。”佛耶戈看着眼前形式，自信的说道。似乎在向李恒展现他惊人的才智。
“要你说！”李恒无语。
就不该带这家伙出来，跟个傻子一样，这样的随从，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李恒盯着小家伙。
那群青年笑得前俯后仰。而小家伙雪诺似乎动了真格的。
奋力的一跃而起。
木制的短刀直指一位青年的喉咙。
奇迹的一幕发生了，青年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居然被尖锐的木制短刀给扎穿了喉咙，向后倒去。
雪诺似乎还不罢休。
冲过去骑在已经死亡的青年身上，拔出匕首，在青年的的身上，脑袋上，以及所有地方疯狂的快速穿刺。
鲜血飞的到处都是。
雪诺嘶吼着，咆哮着，仿佛眼前这个青年跟他有什么血海深仇一样。
其他几名青年见状吓到了。
“杀人了。”贫民窟里所有人都跟炸开了锅一样。
杀死同族可是很严重的罪过。
会被施以绞心。
而且神庙的神职旨中也有着不能妄自杀生的神谕。
“雪诺他疯了。”
这是所有人的感觉。
“大人，这？”佛耶戈有些吃惊，那样小的孩子却做出如此恐怖的事情。
李恒没说什么。
看着疯狂的雪诺，走了过去，将雪诺拉进了怀里。
雪诺还在肆意乱动。
嘴里发出像狼一样的咆哮。
“好了，他已经死了。”李恒有些伤感，是什么让一个孩子做出如此的举动。就像曾经他为了杜绝次人类对刘老刀实行肉葬那样决绝嘛？
事实上那一次李恒也很害怕。好在他比这个孩子命好，事情比较顺利。
雪诺在哭。
李恒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这片大地上有太多这样的伤感。
人们总会无意萌发狂浪的情绪。更可悲的是，他们甚至不知道这种情绪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出现，该怎么去形容他。
每一个悲伤的故事，都出自一群懵懂的人蹩脚的形容当中。
正如平静下来的雪诺问李恒。
“他们为什么要抢娜塔莎的粮食！娜塔莎饿死了，她死了！”
简简单单的话，却牵涉到了很多。
李恒不知道怎么回答。
雪诺问：“我们同样信仰神，为什么不能获得同样的待遇。神赐予我们的东西，他们为什么敢抢走。”
李恒无法回答这些问题。因为这一切当中有他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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