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开一脉
“青帝，你要怎么教我《混沌吞元诀》？要不要我去准备笔墨纸张给你写下来？”
秦澈跟着青帝来到石亭之外。
“呵呵，不急，我先给你演示一遍，然后再传你心法口诀。第一遍演示在你眼里心里留下的印象很重要，你要认真观看，若是能领悟其中的精髓，往后修炼就事半功倍了。”
后花园这里早已被秦澈下了命令，无论是侍卫还是侍女都统统离开，他要在此修炼所有人不得随意进入，否则以扰乱他修炼之罪论处。
所以此刻，周围很安静，一派怡然景色。
在秦澈惊骇的目光下，不过巴掌般大小的青帝站在十几步之外的地面，忽然身躯一震，仰头张开了嘴巴，嘴巴越张越大，小口变大口，隐隐间有雷霆轰鸣的声音响起。
轰轰——！
天地之间，风云变换，元气呼啸而来，从四面八方聚拢形成一个底部小、越往上越巨大的元气漩涡，最上部分甚至已经遮蔽了大半的天穹，壮观而震撼人心！
这里的动静传出，王宫内外都惊起一片骚乱。但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动静的源头竟然会在秦澈修炼的那个小花园之内。
青帝口中的吸力很猛烈，秦澈离得远都感觉脚步站不稳，连忙再后退几步。虽然青帝张口对着天空，但旁边一块溪边的假山巨石依然被吸力拔起，不受控制地朝青帝口中坠落，然后被吞没，犹如一块石子投入茫茫大海掀不起一朵浪花。
“吼！”
青帝猛然再次张口，天地间的元气漩涡急速旋转，夹杂着风沙滚石，更有明灭闪烁的雷霆闪电交织缠绕，但是最后都被青帝一口吞没。
天穹上空的动静平息下来。青帝转头看向惊愕中的秦澈，满意地拍拍自己的小肚皮，道；“小肚子，大肚量——啊呃~~”
青帝本想炫耀一番，不料最后竟打了个饱嗝儿，它小脸“嗖”地涨红，连连补充道；“没饱，我还没饱哦！”
对于青帝的表演石亭里的凶神压根不理会，另一旁的秦澈已经目瞪口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看清楚没？”
石亭中，凶神空灵悦耳的声音响起。
她的性格也是典型的外冷内热，外表一副不怎么关心的模样，但还是一直都关注着秦澈这边的情况。
秦澈将心头的震撼收起，闭目细细领悟了片刻，半晌后才是睁眼缓缓道；“吞天吞地，无穷无尽——我现在竟然一种要将世间万物一口吞下的冲动。”
“没错，就是这样。”
青帝跳至面前，兴奋地道；“《混沌吞元诀》可吞天地日月星辰，可吞世间万物，你有这样的感想说明对这功法有不错的悟性，我现在就将口诀传给你，你一定会很快有所收获的。”
两人盘膝坐下，青帝一点自己额头，将一团灰蒙蒙的光团引出，然后按入秦澈眉心当中。
“一点一点教授太浪费时间了，我现在将其口诀连同精要心得一起灌输给你，这样你就可以快速入门。至于以后你能修炼到哪个层次还得看你领悟得如何。”
青帝的传功很简单，很快完事；但秦澈的接受过程却很漫长。他在脑海中消化那一团光芒包含的信息。
一直到傍晚时分，秦澈才终于睁开双眼，从打坐中站起身。
他脑中昏昏沉沉，《混沌吞元诀》的传授令他心神疲惫，但秦澈的双目此刻却是愈发明亮，仿佛拨开云雾见天明。他能感受到体内的血肉和骨骼都在蠢蠢欲动，仿佛他在领悟吞元诀的时候不经意间已经唤醒了他沉睡中的身体。
一股气息如似泉涌般顺着经脉爬升，沿途洗涤血肉筋骨，最后直冲脑顶天汇穴。
“这小子，竟然就在这时候试图冲脉？”
石亭中，凶神皱了皱鼻子，她侧目看向青帝，道；“烂果子，还愣着干什么？快提供秽力让他连同天地元气一起吸收啊，不然一会儿他冲脉又得失败而终了！”
“啊——哦哦！啊不对，凭什么总是我啊！我又做示范，又教他修行功法，但从刚才开始，凶神你就一直只在旁边干看着啊？”
“废什么话！是不是要我踹你，左脚还是右脚？”
话音刚落至耳朵，青帝身后已经一记黑影飞来重重盖在屁股上。它惨叫一声，被踢飞老远狼狈地当面栽倒摔了个狗啃泥。
“哎哟！真踹了，你蛮不讲理啊！”
“跟你商量的时候我就会同时打你，你要是不乐意，商量完我就再送你一脚不就成咯。”
听听，这简直不是人话！
这得多么凶恶的心肠才能心安理得地讲出这样的话？
青帝连忙叫嚷道：“啊别——别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它从土坑中爬起，苦着脸来到秦澈面前。
“我的肉又青又涩——都是被凶神打的······”
青帝满嘴咕哝，回头朝石亭方向瞥了一眼，充满哀怨的神色。它小手在身前比划来比划去催动着法印召唤，一条秽力之河浮现在秦澈身周，宛若一条黑色巨龙将他怀绕。
秽力之河中是纯粹至化作河水的秽力，也就是之前秦澈开辟脉轮时的那条秽神秘境中的河水。秽神都能随意进入秽神秘境，之前秦澈能够进入其中是金星青帝和凶神三人配合祖地之中那座祭坛阵法合力为之的结果，如今秦澈也能以心神状态进入秽神秘境，但如果是肉身进入则还需要一些特定的条件。而金星前辈给秦澈的那枚佩戴在胸口的玉符，就是进入秘境的入口。这个入口是专门为秦澈而设置，青帝和凶神出入秽神秘境是来去自如的，根本不需要入口。
青帝忙前忙后，将秽力之河唤出提供秽力秦澈吸收。
它累得满头大汗，毕竟不是全盛状态将秽力之河召引至现世也是颇为费力的一项工作。
在这个过程，凶神始终就背靠石柱翘腿坐在石亭中干看着。
“我以为出来以后，我就不是最小的了。唉，为什么我要吃这样的苦，遭这样的罪？呵——呵——我青帝就是这样的劳碌命，金星爷爷看不起我，凶神对我吆来喝去······现在，你也成我大哥了。得，以后我叫你澈哥得不得？澈哥，秽力来了，你慢点吸······”
青帝完成自己的任务，拍拍手掌上刚才爬出土坑时沾上的泥尘，可怜的它在一旁看着，嘴里还忍不住一阵嘀咕，悲戚地诉着苦。
秦澈身躯站得笔直，仿佛一颗松树扎根入定，双目微闭，《混沌吞元诀》的口诀一字一句在他脑海中闪烁，一遍又一遍地运转，他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很有规律。
青帝牵引而来的秽力之河出现，如水的秽力也就自然而然地朝他身上奔涌而来，与他在天地间吸收的元气一同进入身体。两种属性相反的力量同时入体，好似冰块坠落岩浆之中，水火不容，顿时令秦澈皮肤滚烫起来，经脉汩汩震鸣，似乎被冲撞的力量撑胀。
常人冲脉时吸收的天地元气属性温和，而秦澈同时以秽力和元气进行冲脉，难度何止是他人的两倍，遭遇的痛苦亦不止两倍叠加。
不过他紧咬牙关，忍受着经脉疏通的撕裂剧痛，驱使体内的一股股力量源源不断冲击封堵中的第一道主脉。
秦澈脸庞上满是汗水，但他微皱的眉宇中却透露出一抹坚毅。先前吃下的元兽汤和二品元食龙牙米，其中蕴含的元气精华此时也都全部被激发，化作一股柔和的元气与体内的秽力相互糅合，一遍又一遍地冲刷，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终于将第一道主脉完全疏通，直达胸口的脉轮之中。
原本如豆粒般大小的脉轮，有这两股力量的冲击，似乎也壮大了一圈。
“第一脉，开了。”
秦澈睁开双目，脸上也是忍不住露出笑意。此时的他，汗水早已打湿了后背的衣衫，对于秦澈来说先前忍受的痛苦不算什么，只要开脉成功就值得。
秦澈停止了吸收天地元气，浮现身周的秽力之河也逐渐隐没入虚空中，不复可见。
“第一次冲脉就打通了第一条主脉，按照这样的效率我疏通脉轮境的全部七经八脉岂不是都用不了一个月？”
秦澈有些心潮澎湃，手掌攥紧。这般修炼速度，简直太快了！
“你是在做梦吗？”
就在秦澈激动的时候，凶神一盆冷水浇下，道；“你刚刚只是打通第一脉，与你刚开辟脉轮不久有关；接下来想要打通第二脉还得积累根基，要厚积薄发，而且修炼到最后会越来越艰难。若是按照你那样算法，岂不是满大街都是洗气境瞎跑了？”
“我知道，我这不是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吗？争取一个月后再打通第二脉。”秦澈悻然笑道，他当然只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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