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越阶而战

古墓入口前，人族一方与断渊山脉中的元兽一方，几大元胎境强者激烈混战，这一战况的最后结果，甚至影响到一方的众人能否拥有进入古墓的资格。

所以，远远等候在四周修为在元胎境之下，实力较低的人，无论是人类还是元兽，都尽量保持着忍耐之心。

然而，秦澈与狐猴一族少主的冲突，亦是吸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

上有元胎境强者混战未休，其下，竟又有人类与在场的元兽，起了争执？不少好事者，各自与身旁的同伴低声议论起来。

而其中一边，殷骤看到秦澈最后竟与洗气境初期的狐猴少主对上，皱了皱眉，随即便是冷笑一声，他天资无双，虽然还未突破至洗气境，但如果只是洗气境初期，而且是实力一般的洗气境初期的话，他倒是也有一战之力。

不过，秦澈如今只是六脉之境，他竟然也敢挑战洗气境初期的狐猴少主？要知道，这可是整整三个小境界的差距，而且相隔了一个大境界，气境强者能够元气化形，实在是脉轮境的武修者难以逾越的鸿沟。

“这秦澈还真是胆识过人。”

身旁，晏绮带着一丝笑意地说道，她反而有些期待，若是秦澈能胜得了那浑身长满红毛的狐猴少主，那真就是妖孽无比了，符合她心中对象的标准。

晏绮这一句突然而然的称赞，听得殷骤脸皮都是轻轻抖了一抖，心中不是滋味，不阴不阳地说道；

“我看他是在找死罢了。这断渊山脉深处的存在，不论是我殷王府还是大乾王室，都不敢太过招惹，这元兽中年轻一代的英才，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秦澈若是能赢，我殷骤——”

“这秦澈绝无获胜可能，说不定待会儿便要死在那狐猴少主的手下，呵呵，倒是可惜了。”

对于这胜负结果的预料，殷骤原本想说某句打赌之语来着，可是话到嘴旁，心性谨慎的他又打住了口，转而话锋一转，改为另一句话，以免落下话柄。

然而，殷骤这种瞻前顾后的作派，倒是令晏绮心中对他的感官，又轻视了一分。

你殷骤不是号称乙殿第一，天一学宫第一，大乾王朝年轻一代第一，三个第一集于一身的天才吗？怎么，你的天才就只是在大乾王城中威风而已，来到这断渊山脉深处，面对众多凶神恶煞的元兽妖孽就怂了？

两人身后，楼月白静静地站着，无论晏绮称赞谁，他都不会干预，只是如一道忠实的影子那般，默默跟随。

······

那剑拔弩张的场中，秦澈已经与狐猴少主交手在一块。

气境强者的实力的确是他六脉之境难以逾越的，狐猴少主元气化形，双手五指成爪，便是犹如最锋利的利刃，能够与他手中无品阶别品质最顶尖的灵纹器长枪相抗衡，两者碰撞交击，发出道道金铁相撞的金属响声。

身后，慕容沐看着场中略微处于劣势的秦澈，眼眸中泛起浓浓的担忧神色，她握紧着手中长剑的剑柄，好几次都想提剑上前，但最终还是忍住，她担心贸然上前，或许不仅帮不了忙，反而会打乱秦澈的动作。

“敢来冒犯我，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原来不过如此，蝼蚁就是蝼蚁，区区六脉之境，也敢跟我气境强者较量！”

场中激战的两人，一次碰撞的较量中，狐猴少主拍出一掌震开秦澈的长枪，另一只手，五指成爪，重重抓在秦澈胸口之上，若非秦澈施展凌波步躲避得迅速，这一抓，恐怕直接破开他胸膛，取出他的心脏！

饶是如此，秦澈身前的衣衫亦是划破了五道裂缝，殷红的血迹渗透流出，染红他身前一小半身躯。

“这红毛猴子身上的猴毛竟是如此刚硬，我之前也刺中了它一枪，只不过力道未足十分，但也有七八分力量，竟未能破开它的皮毛？”

秦澈心中凝重无比，激战了二三十个回合，他首先负伤了，而且一直落于下风，这可不是一个好预兆。

看到秦澈受伤，远处一直关注着场中战斗的慕容沐吓了一跳，玉手轻捂樱唇，险些惊叫出声，心头却是“咚咚”跳个不停，心绪紧张而慌乱。

四周对秦澈与狐猴少主的战斗感兴趣，投来关注目光的众人，看到秦澈被狐猴少主一爪抓伤，掀起阵阵议论，有的人摇了摇头，本来以为秦澈敢越阶挑战洗气境初期，会有什么奇迹，不过现在看来，这实力的差距还是太大，根本毫无胜算。

“六脉之境，对洗气境初期，的确不可能获胜，那少年再交战下去，看来免不了败亡一途。”

“他能坚持如此多回合，也够实力惊艳的了，只是不懂得隐忍，他若是突破至洗气境，再与那狐猴一族的少主交手，恐怕轻易就能取胜。”

“话虽如此，但可惜的是，他眼前这一关都不能过，还能否活下来都是两说。”

“······”

而另一边，殷骤看到秦澈显露败象，冷笑了几声，嗤蔑地说道；“我就说，这秦澈敢挑战洗气境，那是以卵击石，他，死定了！”

这一次，晏绮倒是没有其余的表态，亦是失望似的摇了摇头，看来秦澈的表现仅此于此，不值得她再注意了。

“想不到，废物终归还是废物，能够突然而然重新修行，此前表现令人刮目相看，我还以为他能再创奇迹呢，原来竟只是昙花一现，哼——浪费我感情。”晏绮心中嫌弃地想道。

秦澈胸口的秽神秘境中——

察觉到秦澈受伤，青帝已经是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密切关注着，同时，两只短短的胖嘟嘟的小脚丫，在绿茵草地上踩来踩去，脸色焦急。

它倒是很想帮帮秦澈，不过能力有限，也不敢胡乱插手。

“凶神，你就别摆弄你那盘臭棋了，澈哥都快被人打残了！你怎么，一点不关心？”

心急焦躁，青帝坐卧不安，看到凶神竟然还安然端坐在石桌前，自己拿着棋子左手跟右手对弈，完全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青帝实在忍不住，朝她气恼地抱怨质问道。

后者冷冷嗤笑一声，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淡淡地说道；

“丁点儿能耐，就学别人逞能英雄救美，被人打死，不是很正常的吗？活该就让他吃点苦头。”

青帝嘟了嘟嘴，抱着手臂在身前，斜眼看来，挪揄地说道：“凶神，你在说什么脾气话？你···呃，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吃什么醋呢？”

凶神美目一翻，不屑地说道。

然而，说完，场中的气氛便是陡然一僵，安安静静。

因为她话中最后一个“呢”字，显然带着与平时迥乎不同的语气，少了平时遇事不惊、毫无波澜的冷漠和冷清，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讽刺意味。

忽的，“咔嚓！”一声，凶神指间捏着的一枚白子刹那破碎，化作了细碎如沙的齑粉，纷纷洒落在棋盘上。

青帝皱了皱鼻子，别过脑袋，哼声道：“要是没有，我怎么感觉，你语气这么酸呢？啊，我知道了，肯定是方才澈哥说，喜欢那个小姑娘，所以让你心里感觉不舒服，是不是？”

“没关系，我与你同在，看在大家都是秽神的份上，我站在你这一边。”

“你个烂果子，果然狗嘴里吐不出好话来！”

凶神腾地站起，那一边，青帝惨叫一声，已是被无情的一脚高高踹飞，远远地跌落进了河岸下的秽力之河里。

再从昏暗死寂般的河水里爬上岸边，青帝已是浑身湿漉漉的，模样狼狈，双眼泪汪汪的，恨恨然地朝那边的凶神瞥了几眼，满肚子怨气，心里嘀咕道：

“我都说了，支持你，还踹我？哼，我——我支持别人去······”

外界——

秦澈身上又受了几处伤口，虽然不是伤及性命的重伤，但是血流不止，亦是令他体内的力量也随着不断流逝，逐渐虚弱。

狐猴少主心中亦是惊讶，秦澈竟能凭借六脉之境的实力，跟自己对抗数十个回合，这一份实力和潜力，令他心中难安，感受到一股难以平静和忽视的威胁，杀机骤起！

它身上猛地爆发出一股更强盛的威压，一拳打在秦澈斜挡在身前的青色长枪枪身之上，狂暴的力量尽数轰发，发出砰砰的炸响声。

秦澈身躯止不住地骤然往后划去，脚下在地上的泥土中犁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足足后退出十几丈远，他才堪堪止住身形，停了下来。

身后，慕容沐慌忙快步上前几步，伸手拉住秦澈的手臂，劝说道；“秦澈，你怎么样？要不，还是我们一起联手吧！”

“不用。”

秦澈却是立即地回绝说道，回头朝她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你替我防备一下那两只八脉之境的狐猴手下即可，至于那狐猴少主，这一次，我一定打得过。”

秦澈说得斩钉截铁，因为脑海中凶神与他意念交流的声音，已是传了过来——

“你这个笨蛋，打不过难道不会叫人吗？”

“我不是不想麻烦你吗，我也是想看看，凭我自己的实力，能不能胜得了跨越一个大境界的气境强者。”秦澈解释道。

“那你现在胜了吗？”

“没有。”

“哼！”

凶神冷哼一声，道；“你之前虽然与众多元兽实战搏杀和战斗，也磨练了一个多月，小有进步，但实际的战斗经验，还差得远呢。”

“当然，你打不过，本来就是你实力弱的缘故，越阶而战不是不可能，只不过你还有很长一段修行之途要走，还有，我之前教过你的战斗技巧，难道你都忘了，区区三个小境界的差距，你就胜不了？”

凶神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若我是你，一招就能反制这只红毛猴子招式中的死穴，将它脑袋摘下，尝尝狐猴一族猴脑的味道如何！”

秦澈：“······”

一口郁闷之气，被他咽下肚子里。

顿了顿，他诚心道；

“让你教了这么久，我没有学会，真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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