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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憩


【在拥有时珍惜,永远好过在失去时惋惜。——莉莲安】

        第二天晌午,梵伦再次来到老阿尔弗雷德的房间,将杰斯贝连的信,偷偷塞进了这位老学者的衣兜里,把这封信归还给了这位伟大的导师。这封信原本就属于阿尔弗雷德,无论是荣耀,还是耻辱,终究都是命运。

        离开老教授的房间后,梵伦的头嗡嗡作响,他使劲拍打着脑袋,希望让它重新运作起来,但似乎无济于事,数日的不眠不休,让大脑就像个停转的老怀表。见到莉莲安和罗伊的时候已是午餐时间,莉莲安捧着梵伦的脸,将它揉捏成任意的形状,早已被睡神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梵伦,也就任由这小丫头使坏了。

        “怎么啦,梵伦,你昨天是去做贼了吗?”莉莲安心疼地嘀咕道。

        “呵呵,该不会是偷心贼吧”罗伊玩笑道,话音刚落,就感到有一道凶恶的目光刺向自己,识相的他,马上装作若无其事地喝起汤来。

        莉莲安带着余势未收的凶光,对梵伦嘟囔着:“是通宵看书了吗?还在赶报告么?”

        梵伦木纳地点着头,根本没听见对方说了什么,现在的他,只想快点找块平坦的地方躺下,眼前的面包和汤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罗伊,下午帮我请个假。”莉莲安对着正在喝汤的罗伊吩咐道。

        “嗯,好的。不过,你们要去哪儿啊?”

        莉莲安没有回答他,只是腾地站起身,拽着身边的梵伦就往食堂门外走,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娇小的女孩拎着一个高大的男生急匆匆地离开了食堂,就像一只老鼠拽着一只大猫。坐在一旁的罗伊,大半截香肠从嘴里滑落,掉在汤里,溅了他一身。

        “我们要去哪里?”梵伦两眼惺忪地问莉莲安。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他们来到食堂门口,莉莲安迅速念完了一个浮空术咒语,带着梵伦飞了起来。

        训导主任扯着她的破锣嗓子大呼小叫道,“说过多少次啦,不允许在学校里使用漂浮术!喂!你们是哪个班的?”周遭的学生对于这样的咆哮早就习以为常,自顾自地穿梭于教学大楼之间,根本没人在意这可怜的老女人。

        高空的冷风吹在梵伦的脸上,他顿时感到一个激灵,尽管漂浮结界可以挡去不少的风力,但这个高度的风依然冷冽。当他再次问起此行的目的地,结界却已经降落到了地面。

        一片恬静的草坪,树木零星地坐落在大地,寥寥几棵,看起来都像是上千年的古树,树干很粗,树叶大得像巫师的的帽子。树底下,几只黄色的歌利亚鸟翼凤蝶,在一片浅蓝色的风信子丛中追逐。梵伦贪婪地呼吸着,湿润泥土的气味与野草的清香混合在空气里,沁人心肺。

        “这里真美啊!”他不禁地夸赞道。

        莉莲安回眸一笑,牵着梵伦的手,来到一棵大树下,莉莲安盘膝而坐,她轻拍着身边的空地,“来吧,睡这儿吧。”

        梵伦缓缓坐下,靠在莉莲安身边。下午正是阳光最为明媚的时刻,阳光隔着一层薄雾,漫不经心地撒在一望无垠的草坪上,穿过厚重的树叶零星地散落在树荫下。梵伦将头枕在莉莲安的腿上,这似乎比“眠梦咒”更有效,不一会儿,梵伦便沉沉地睡去了。

        梦里,他见到了更多的世界,更多的平行时空,它们皆是意识与思想的产物,触手可得却不真切。梵伦感到自己的心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那是旅法师的火花,他对于多重宇宙的向往正在与日俱增,他无时无刻地想念着它,希望尽早见到它,他无法满足于只是在梦境中与它相遇,他需要真切地体验与感受它。他需要回到现实中,燃起旅法师的火花,让心中的火花引领着他,见识这个世界的全貌,火花不息,生命不止!

        梵伦正从梦中醒来……

        褐发的美丽少女,坐在一棵千年古树之下,身旁熟睡着黑发男子,俊美的五官在阳光之下犹如天神的牧羊人,少女正用纤细的手指勾勒着男子的脸部轮廓,从远处看来,仿佛一幅唯美的油画。少女如丝绸般光滑的手指,推开挡在男子额头上的刘海,露出光滑的额头,她怜爱地摩挲着男子柔顺的黑发,禁不住弯下身子亲吻心爱的男人。如果可以的话,莉莲安愿意用绝大部分的时间去亲吻眼前这个男子,她有上百个理由去爱他,但亲吻的理由却只需要一个,他那温润光泽的唇。少女依次亲吻男人的额头、鼻尖、脸庞,最后停在了嘴唇,他的唇型是如此完美,美妙的弧度,没有一丝褶皱。两人的唇对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热,莉莲安陶醉地闭上眼睛,享受着对方宝石般光滑的唇带给自己的快感。所以当梵伦睁开眼睛时,她竟都没有丝毫察觉,直到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臀部上变得不老实,她才惊叫起来。

        梵伦一把搂住莉莲安,开始亲吻她的颈项,光滑的唇滑过耳垂,伴随着轻哼,两片红晕爬上莉莲安的脸庞,男人纤细的手指缠绕着她的秀发,梵伦抬起头,温柔地凝视着她。

        “你醒啦,坏蛋!”莉莲安娇嗔道。

        “嗯,谢谢。现在感觉好多了。”梵伦的眼中流露着孩子般的天真,似乎还未从梦境中回来,面前的美景与绝色女子让他怀疑仍在梦中。

        “那还不放开我?”莉莲安嘟囔着,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根白色的羽毛,开始骚动着梵伦的鼻子。

        “这是什么?”梵伦打了个喷嚏。

        “给你的礼物啊!”莉莲安戏弄道。

        “啊?你也太小气了吧。”话虽这么说,梵伦却接过了羽毛。这似乎并不是一片普通的羽毛,手感很奇特,仿佛水一般难以掌握,而在阳光下,这片白色羽毛几乎成了透明,“这究竟是?”

        莉莲安调皮地卖着关子,“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梵伦笑了笑,假装伸了个懒腰,少女趁机逃脱了束缚,得意地在男子身边嬉笑,好像在嘲笑对方中了自己的奸计。梵伦慵懒地站起身,亲吻莉莲安的脸庞,牵起她的手,向着西面走去,夕阳将世界映成了红色,空气中弥漫着幸福与爱意。

        如果岁月永恒,愿它在此刻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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