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我感觉自己是个小弟？
“我有偷听吗？我这么个大活人坐在你们身边，你们没发现怪我咯？”左北人畜无害。
好家伙，他这是光明正大的听呢。
“你都听到了什么？”岑今语问。
左北勾唇一笑：“我觉得，marbeir那个男款代言，岑小姐可以考虑考虑我。”
“你是不是出门没吃药？脑子有点毛病？”她拎起那本预售杂志，“哪有大男人爱这个的？”
“岑小姐哪儿的话，我都不介意为了你牺牲色相了。”
“你信不信我把这话告诉唐一悯？”
左北差点没一口咖啡噎死，连连摆手敬谢不敏：“大小姐你饶了我吧，我这不过一个小公司，悯少可是有过为你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先例，他要是知道我口无遮拦，经济上制裁我，那我真就凉凉了。”
“哼，你也知道话不能乱说啊。”
“哪儿的话，我这当岑小姐是朋友才敢这样的。”
“太、油、了，哥！”
左北摸着下巴从善如流：“你叫我哥，那悯少不得叫我姐夫？我去，感觉攀上了大关系。”
“……”
敢占她便宜？
岑今语扬着拳头往他眼睛上比划了一阵，笑得和蔼可亲：“左总，我觉得你脸上缺点儿东西。”
左北可不想当人肉靶子，想到她在视频里那干脆利落的夺命剪刀脚，内心瘆得慌，他又不是和自己脸过不去，非得招惹这女人。
“姑奶奶，您饶了我吧。”
相处几回下来，岑今语其实对左北观感还不错，要知道他这人拎得很清，利益归利益，人情是人情，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在这一方面，他是个王者。
就说那次在盛良宵的宴会上，明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偏生几句话就把恩怨化解了，还主动送上生意，这就是他的示好。
不管是上一世或是这一世，左北的风评都很不错，圈里圈外有口皆碑。
尔虞我诈机关算尽不过常态而已，想要做棵常青树，就得学会兵不厌诈，混迹商场的人都懂这个道理。
岑今语也不跟他客气，指了指庄清秋对左北说：“大生意，去，把人叫上来。”
左北照做，内线一打：“让周星彤上来。”
岑今语又晃了晃空了的杯子：“来，杯子空了，待客之道呢？”
左大总裁屁颠屁颠沏茶去了，回来给人斟茶发觉不对，岑今语见状问道：“是不是感觉差了点瓜子水果啥的？”
左北额上几条黑线，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说话间还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我感觉自己是个小弟？”
噗呵——
庄清秋喷了。
别说还真像。
敢把左大总裁当小弟呼来喝去的，除了眼前这人没谁了。
“这有什么。”岑今语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我又不止一个小弟，比你大腕儿的小弟我都收过。”
？？？！
这次左北是真的被打击到了。
不是唯一也就算了，还嫌弃他地位低了？
庄清秋对她的过去好奇极了：“哎，你真收过小弟？”
岑今语也不避讳：“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当过一阵子大姐大。”
“难怪总觉得你身上一股子匪气，不过大姐头当到你这份儿上的，也算是绝无仅有了吧？”
不良少女都这么有成就，不知甩了多少乖宝宝几条街啊。
“我能问问你有几个小弟？”左北还在这问题上纠结呢。
岑今语想了想：“我承认的只有一个，如果你要当，那就是第二个。”
左北：“……”
好家伙，感觉被惨无人道的嫌弃了是肿么肥事？
天人交战一番，左北似乎妥协了，他实在是被自己的好奇心憋疯了，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丧心病狂到给岑今语当小弟，而且居然当得比他还有成就？
“我、我那……大哥是谁？”
“哈哈哈。”庄清秋绷不住了，“左总，你好歹是个总裁，掉份儿了知道吗？”
岑今语似乎不愿多说，好半天才憋出三个字：“晏天牧。”
瓦特？？？！
左北和庄清秋都石化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
那人叫啥？
晏天牧？！
明明多简单的三个字怎么凑在一起就看不明白了呢？
“虎抖app的那个晏天牧？”
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那么大个老总会给人当小弟？
这是脑子有天坑吧？
岑今语捧着茶水淡淡地回道：“你们认识几个晏天牧？”
！！！
左北直接接受无能。
庄清秋倒还算淡定，毕竟算是见过跟着岑今语见过“大世面”，当时她被天后打动的剧本《戏痴》，是金牌编剧葛亦瑶的最新力作，但也只敢说奔着拿奖去的，成不成还得听天由命。
但这丫头抱着《逃离疯人院》的剧本来找她时，百分百给她打了包票，说一定帮她给影后抱回来。
庄清秋当时看着这张青涩的面孔，她甚至入职场不久，在公司风评也不是很好，但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她坦然自信，说的每一句话都很真诚，莫名的就是让人觉得，她说到就能做到。
后来庄清秋知道这剧本是毛清清从一个叫做赵子美的女大学生手里买的时，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她怎么敢拿一个女大学生的处女作品和闯荡多年的金牌编剧的作品相提并论的？
当时庄清秋就觉得自己被骗了，可是剧本的内容摆在那里，内涵和剧情也无可挑剔，这让她重新正视这件事。
于是她找到了毛清清，问清事情缘由。
毛清清谈起这事儿时叉着腰牛逼轰轰的，她说：“某年某月某天，今语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去黎大找一个叫做赵子美的女生买剧本，她居然能未卜先知你知道吗？太牛了我告诉你！”
“她还告诉我这剧本铁定能拿奖，不拿就把她们家一悯哥哥赌给我。”
“敢拿她的心肝儿赌，这不是showhand是什么？她就是个神棍！”
“这家伙太不厚道了，我让她给我算一算，我未来男朋友什么样子姓甚名谁她都不肯，见色忘友背信弃义，她一点都不爱我！”
这么多话中，庄清秋就抓住了两个重点。
“神棍”、“未卜先知”。
所以说，这剧本真的是岑今语算到那个叫赵子美的女生有剧本？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庄清秋还就此调查过，发现岑今语和赵子美周围的人压根没交集，她让毛清清去买剧本也是碰运气，连剧本名都不知道。
这就匪夷所思了。
除了玄学没办法解释。
所以现在，相较于之前那些事，岑今语收了个小弟，这很离谱吗？
“过分了啊，离老远呢听你们讲我坏话。”
人未到声先到，左北和庄清秋都一瞬不瞬地盯着办公室大门。
随着有节奏的皮鞋哒哒声，西装笔挺的男人出现时，他们都不淡定了。
庄清秋大张着嘴:“晏……天牧？”
左北已经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了，周身仿佛置于宇宙中，飘飘忽忽的：“别告诉我你为岑今语而来哈？”
晏天牧似乎这才发现屋子里另外两个人，他盯着左北瞅了一阵，眯着眼充满敌意：“你就是我阿语大哥新收的小弟？”
左北嘴角抽搐。
好家伙，当个小弟还吃醋了？是能光耀门楣啊还是咋地？
一再确定眼前这人不是什么整容复刻版，他惊悚地看向岑今语：“你你你、他、他真是你小弟？”
晏天牧一脸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阿语大哥，你这眼神怎么越来越不好使了？这家伙连话都说不利索，你看上他什么？”
“……”左北想打人。
岑今语两手一揣，谁也没打算理，这绝情的样子让晏天牧委屈得不行。
“阿语大哥——！”
一声吼嚎得岑今语脑仁儿疼，她咔擦咬了块儿饼干，皱着鼻子嫌弃道：“晏小弟，你迟到了两分钟。”
我去，所以真的是小弟吗？
左北绝望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晏天牧一米八几的男子汉，挤到两位女士中间眼泪汪汪：“阿语大哥，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好，我改还不行吗？”
岑今语捧着茶哼唧一声：“你干了什么你心里没点b数？”
晏天牧心虚地别开眼：“我哪儿知道你那直播反响这么大？”说着自己个儿还笑了，“你也没告诉我你是真没坐过公交车，我以为你搞的节目效果来着，都是噱头。”
“所以你就笑话我是吧？这仇咱俩还不够大？”岑今语气哼哼地，眯眼盯他时，那饼干咔擦一声被咬断，直把晏天牧听得抹了把冷汗。
他阿语大哥的战斗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我有努力补偿的，你看你没开直播那几年，一有机会我就平台推送，不然你哪能平白多了20几万粉丝呢？”
岑今语呵呵：“我还得谢谢你咯？”
“不敢不敢，”晏天牧死不要脸的凑上去，嬉皮笑脸的，一米八几的男子汉眼看又要哭唧唧了，岑今语受不了的pia过去，“你给我正常点，我害怕。”
晏天牧果真憋住了眼泪，却还委屈得不行：“阿语大哥你这么几年不跟我联系，你都不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
岑今语：“我看你就过的挺好的。”
这倒是不假，晏天牧做了虎抖app后，因为技术不稳定，软件存在很大漏洞，于是去到国外取经，浪了几年，回来就把虎抖一举做成手机端最火的短视频社交app。
他出人头地了，老想拉着岑今语合伙，奈何人家不给机会。
“不、我一点也不好，没有阿语大哥在旁敲打我，我干什么都没劲儿……”
庄清秋和左北瞪大了眼。
好家伙，这该不会是个抖m吧？
晏天牧眸光忽而大放异彩：“那天你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给你安排‘牛莱焉’强制看播5分钟，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以为你原谅我了，可是没有你的召见，我不敢来找你。”
庄清秋对这事云里雾里的，左北却是知道的。
毕竟是搞艺人经纪的，和传媒相关的事情他都有关注。
那是岑今语第一次做美食直播，但她个人想要让一个濒临倒闭的餐厅起死回生确实比较困难，据很多当时在看直播的网友说。
“怎么回事？我本来在看柔柔小姐姐跳凳子舞呢，怎么莫名其妙窜直播间了？”
“我也是莫名其妙就窜了，什么鬼？灵异事件吗？”
“卧槽，就像被强制安排一样，还退不出去了？”
“我也是，系统提示说什么观看时间不足5分钟，不能退出直播间。系统出错了？”
如今看来，这压根不是巧合，就是晏天牧强制安排的“灵异事件”，让岑今语一举爆红。
只是令左北特别想不通的是，他们俩到底有什么过节，岑今语几年都不理人家？看这男的，似乎还念念不忘。
舔还是贱？
晏天牧不屑地看他一眼：“你懂什么，我阿语大哥yyds！”
喵的，这他妈是个脑残吧？左北想。
“别跟这家伙一般见识，他脑子有坑，一天天的想着给我当小弟。”
左北正想说英雄所见略同，抬头发现岑今语这话是对着晏天牧说的，不由得火冒三丈。
“你这女人，别给我蹬鼻子上脸了啊，说谁脑子有坑呢？”
谁知对面两人压根没理他，晏天牧甚至还心有戚戚然地说：“阿语大哥，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要雨露均沾！”
神他妈！
左北想削了他。
岑今语咳了一声，正色道：“说正事儿，别把人气死了，还指着他挣钱呢。”
“……”左北已经无力吐槽，这女人真的，天生克他的。
晏天牧终于正眼看他，这时候周星彤也上来了，她看见晏天牧时眼神还有些热切，只不过他神色冷峻，一脸生人勿近的气息，生生把周星彤逼离好几步远。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想和大家谈谈一个具有改革意义的重大合作。”
晏天牧谈判时公事公办，跟刚才的粘人哭包派若两人，害得左北和庄清秋好不习惯，频频看向他时，神色都非常古怪。
周星彤被他们给整不会了：“怎么我觉得我没来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
女人都有第六感，姐姐你的直觉没错。
这话他们也不可能跟周星彤解释，安静地听晏天牧的项目理念。
“大家都知道，虎抖短视频app在国内拥有8亿的用户量，这是多大的流量我不说你们也该知道。”
“不可否认虎抖的发展是我撞到运气，可手机相较于电脑，更加的便捷方便，适应的群体也更多，这是一个发展趋势，不可避免的趋势。”
“只是虎抖的兴起，让诸多公司不断觊觎短视频市场这块蛋糕，虎抖现在面临着其他互联网巨头的巨额资金注入以及庞大的流量库支持。”
“现今，虎抖的发展遇到了瓶颈，于是，在阿语大哥的提议下，我们想到了微综艺，简而言之，就是与明星合作打造的明星竖屏微真人秀，在大力扶持原创作者的同时，尝试用出品内容打出差异化的品牌。”
“可以搞真人秀，也可以是文化纪实类综艺，更可以是旅游拍摄，内容千变万化，只要我们敢想，这块儿我们就能做。”
“以‘明星真人秀’切入自制内容，不仅可以打通多方资源，共享粉丝以及关注度，也能持续为产品引流、扩大用户圈层，培养用户粘性。”
“对明星而言，在庞大的多元用户和推荐机制的加持下，通过入驻虎抖可以吸引更多大众圈层的用户认知，实现破圈，在虎抖实现粉丝新增量。”
“而个人微综的推出，则可以进一步丰满地展示多元化个人形象，建立属于自己的个人ip。”
“我们的首个合作对象，考虑的就是庄清秋和周星彤，只是在测试阶段，热度肯定有，但口碑我不敢保证，毕竟这玩意儿是你们团队的事儿，你们用多少心思，观众就会以多少热度回应你。”
“怎么样各位，有没有兴趣？”
庄清秋毕竟是个戏痴，淡泊名利，对怎么样运营自己其实没多大兴趣，就如她自己所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再拿一个“影后”而已。
周星彤就不一样了，此刻的她已双眼放光。
同样是影后，她可不像庄清秋那样傻不拉几的，女人的青春就那么些年，不趁着红的时候多捞点儿，老了怎么办？
而且她们之间的关系，就像天后娱乐和日月传媒一样，永远的竞争对手，斗争怎么可能平息呢？
她不止要在演技上压庄清秋一头，她还要在人气和流量以及捞金，方方面面都要超过她。
左北是个商人，同样都是白手起家，此刻的他深刻的感受到了人和人之间的不同，他和晏天牧一对比，眼界差太多了。
在他处心积虑的想着去挖角别家已然成型的艺人，在他想尽办法怎么营销公司艺人时，人家的目光早已放在未来好几年。
他们能够预测事件的发展方向，能够去分析推测，怎么能够使利益最大化，企业该如何整改更能适应时代发展。
就像岑明辉力排众议抛弃公司发家基业传统纸质传媒，毅然改革成为艺人经纪公司。
就像岑今语，对姜随的破而后立，抛弃奶狗人设，抛弃颜值打下的江山，毅然转型演技派。
就像岑今语，明明有余寇年和孟冀北那么挣钱的艺人，却还想方设法的去捧一个连20岁都没有的大学生，那个人叫什么？好像是……徐修筠？
而刚才晏天牧所说，这个项目，其实是岑今语想出来的。
他忍不住看向那个始终风轻云淡的女人，这难道就是晏天牧所说的，小弟的好处？
【作者题外话】：晚了，来不及分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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