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对于骆羽来说,仅仅能看到程凛,每天在狱中为他做点什么,是远远不够的。程家面临的巨大危险仍高高悬在头上,那看不见的大铡刀随时都可能落下!而他们是国家的功臣,却被迫面临这样的境地!对于可能永远失去程凛的惧怕和巨大的冤屈及对国家的忧虑,甚至程凛被折磨的惨状,都成为骆羽小小心灵上不堪承受的重压。
从来没有过的凝重和焦急,让她根本不可能停下来。她每天都在忙着奔走,忙着去促语风,忙着去了解关于营救程家的相关动态。她虽是一己之力,却希望形成可见的推动力,她知道,这力量如果能够达成胜利,不仅仅是对程家,而是对国家和百姓做了关键性的贡献!
几文钱,就能买人口风,骆羽开始省着用。但渐渐,更多的人不要骆羽的钱,开始在街上奔走、呼喊,说“我们愿意为程将军申诉和正名”!
而从翌日起,各市场开市前,都新加了一个仪式,即先集体朝皇宫方向跪拜,再举手幅、条幅“某工、某市请朝廷让程武侯卫国抗金”、“澄冤放人”、“北国危旦,国需良将”等等,并有序呼喊。
后慢慢演化,各商家开铺,都先朝皇宫跪拜,再挂“草民某某请朝廷派程将军驱逐金人收北国”等等字幅,形成家家户户力挺放程抗金。
更有数日,全城百工、百市、百商、百官召数十万民众,聚在皇宫外,先跪拜,再无声举各种字幅、字牌,求皇帝赦免程将军,正其名,派他去征讨金军;而城外,还有数十万不得进城的农民,黑压压地跪着,做着同样的事。这种场面真是壮观,开国来未曾有,激励无数的人来参加,势如洪涛,冲击着事态和人心;朝中议事时,也渐渐有更多大臣为程家诤谏;举国各府亦传来声援声音和行动……
而日日金羽急报,都称季将军节节败退,不断失守。一个来月,金人已经夺了真定府、太原府,就快逼近开封府了……
百姓都知道季将军部队从无演过并、训过兵,手下军士和百工无异,而将官昏庸,指挥无方……如此失职、失能,置国家命脉、国家尊严、黎民生命财产于不顾……叫举国人民无比愤慨、痛恨……所以,自建朝以来,从没发生过自下而上,举国为一人请命的事情,而这已经成为朝廷无法收场的大势,亟待解决。
实,皇帝亦知程武侯为某些权贵所忌,然无力撬动他们。这次在民心民意与国危并起之关键时刻,他刚好顺水推舟,在获得朝中足够支持力量后,下旨命程将军迅速恢复武侯身份,增赐复北大将军一职,即刻率兵救危!……
在骆羽看来,民意是不能用钱买的。民意和天意都暗含着不估量的正义力量。而她自始至终是个见证人,而不是推动人。或许,她有过小小的推动,但绝对不是她亲眼见证的这件古代奇观中的中坚力量。这中坚力量,只是人民。这就是一次见证人民来主导话语和决定权的胜利。做为皇帝,只是顺水推舟,而那些贪利祸国之徒,为了自保,都忙着开脱和回避。
而既为程将军正名,就必须给百姓一个说法。遂反向追查诬告之人,因动不了背后巨擘(实辅国公、辅国将二人联手而为),就从递诬名奏折开始查……递首个奏折的,正是原临安府监御史,现六曹尚书邢充邢箕群。刑部展开调查,举证其贪腐、私刑、通金、买卖官职、操控垄断霸陵通军等商业罪行,加上部分共罪之人、朝堂之上帮其扇风点火之人及亲信,共十九人被判渎国陷忠之罪,抄家,行速斩!
行斩在开封府东市口。那日可谓节庆一般,数十万人涌上街头观斩,叫好声连成一片又一片,声动人们久积的对国家内部腐败的沉怨,成为难见的盛事。而以邢充为首的这些贪官,仅抄家就抄出来近亿两白银、数万两黄金,为国库三年存量,真瞠目世人,更添痛恨。而这仅仅是些二、三品阶下的官员,管窥举国贪腐之可怕,对国之危害之重,真掏空国力如柴如絮。所以,这次除恶受到举国欢迎,赞叹。也一时缓和了政局和民怨。
而之前,在骆羽第一次探望后的三、五日,程家父子就不再受刑,也能正常给牢饭了。渐渐,骆羽也就真没钱送吃喝来了,都是软磨硬泡,从官馆伙房里赊来的,多少能有点营养的。早前,狱中仅给其他人一餐,独程凛最后无食无水,若非不是骆羽用婉莲护着他,每夜送食水,程凛能否好好活下来,还真难说。
慢慢,程家的哥哥们都认识了骆羽。骆羽更是带着程凛穿墙来去,还拜见了程父,也没说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
剩下的时间,就是两个人危卵下的微弱的小情侣腻歪时光,脆弱、敏感,又深沉、甜腻,无限感怀,两个人的感情真正升华,有一种相互的枝蔓深入彼此枝干中,交缠并生的牢固。
另外,之间,骆羽在京城还干了好几架。你想,一个形单影只、眉清目秀的“小哥”,一身布衣,却戴着个显眼的玉璧,能被多少人盯上,你也是能想到的吧。
有骗她的、有偷的、有明抢的、有拉帮结伙恐吓她的、有给她上套的,不一而足,都被有了历练和仙力的骆羽一一化解,而且打了不少痛快仗。更有甚者,有匪伙非拜她为老大;有人认出她来,把她说得玄乎其玄,说她是“济危圣女”,在临安梓湖附近,已有人给她建了圣女祠;有人说亲见观音菩萨显圣救她;有人把临安附近发生的各类神奇壮举,都归在她和程凛小英雄身上,无限演化,又导致《新少年英雄传》在京城的流行;还有人成立济危教、救国会,要她领头……
民众在解救程将军的同时,也让两个少年在京城未立身,先立名。其实,民众,特别是京城的民众,知道国之消息更为广泛、灵活和准确,这也是北国出现危急,它们知道谁能力挽狂澜,从而发动了这场改变走向的民间运动。当然,这同符合皇帝意愿(不想失了北国,更不想被强权挟持),符合朝中爱国官员的意愿有关,实则是下涌上推,各种力量明暗互助达成的结果,无疑是正义取得了一次阶段性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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