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眼万年
花澄霁沉默不语,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花子归,心里满是伤痛,他敬重的兄长真要离他而去了吗。但是自己此刻却不能走,因为任晓天还在梦境之外,他不能再失去任晓天了。
白于术没在说什么,凭他对花澄霁的了解,他从没见过花澄霁对谁这么认真过。
白于术只得拍了拍花澄霁的肩膀道:“小心点,你和任晓天都不能出事。”
花澄霁只是点点头,他也不知道后果会是怎样,他只知道不管生死,他都不会抛下任晓天不管,即便他还没八抬大轿的把这个人抬进他花家大门,但是从初见到任晓天那一刻起,他就认定了这个人,更何况他们还有婚约在身,这不就是天赐良缘吗。他如何舍得让任晓天一人去抗下这一切,就算是死,他也要留在任晓天身边。
花澄霁转身消失在茫茫白雾之间。
花澄霁:“任晓天!任晓天!”
花澄霁一边走着,一边叫唤着任晓天的名字,空荡荡的幻境,除了自己,在无他人。这是在任晓天编构的梦境里啊,她若不愿进来,花澄霁就是陷在梦境里至死都不可能看到任晓天。
这还怎么找呢,任晓天虽然不在眼前,却也无处不在。
花澄霁站立了脚步,不在茫然的寻找。
花澄霁:“任晓天,你是听到的,对吧。我现在就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死寂一片,除了定格的白雾,还有花澄霁的呼吸,啥都没有。
花澄霁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不知道任晓天此刻该如今经历怎样窘境的残象,但他必须得尽快脱离这个看似安逸的梦境。
花澄霁握着馡雪剑,咬咬牙,毫不迟疑的倒转馡需剑,剑尖直插自己的心脏,剑尖一点一点穿透肌肤,没有流血,但是不代表不知道痛。花澄霁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梦,只要任晓天不让自己死,自己在这个梦里如何都死不了,所以花澄霁才这般大胆的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任晓天损耗精力的强行筑梦,身体损失惨重,眼角的血流如同一条血线,嘴角也不停的留出血来,任晓天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精气一节一节的溃散,心脏跳动得越来越慢。
花澄霁:“任晓天,你回来,我们还没有拜堂呢”
任晓天浑身邪气四溢的毛孔,突然脑中嗡嗡的响起花澄霁一边又一边的呼唤。任晓天心里一紧,这小子居然还没离开!
任晓天只一凝神,意识里便已经感知到花澄霁在呻/吟着疼痛,他在用自己的佩剑扎自己的心脏。
这小子是疯了吗!
任晓天凝聚的神识开始松散。
花澄霁在渐渐转淡的茫茫白雾中,隐隐约约看到馡魂剑飞旋守护的任晓天双手支撑着地面,身体在一点点颓败。
花澄霁:“任晓天!”
任晓天微微仰起头,花澄霁心脏都快骤停了,任晓天双眼已经褪去邪红,眼角两行血泪,嘴角尽是喷出的血迹。四周被梦境迷乱的申屠氏子弟在互相残杀,也在向任晓天发起攻击。
花澄霁:“任晓天!把手给我!”
任晓天用尽最后的气力抬起手,花澄霁一拽任晓天,搂在怀里,任晓天便闭上了眼。
任晓天闭上了眼,意味着筑梦随着消散,当下两人就从高空摔了下来。花澄霁紧紧的抱着任晓天在怀里,试着御剑离开,发现灵力依旧使唤不出来,这就意味着他们尚未脱离申屠氏布控的范围,若是掉入茫茫大海那可就糟糕了。
好在砸到了甲板上,花澄霁充当人肉垫在底下,抬头一览,这是一艘船。真是万幸。
花澄霁:“晓天!任晓天!快醒醒!”
花澄霁第一次抚着任晓天的脸颊叫唤。明明是一介女子,为何如此逞强,花澄霁满是心疼。
看来是一时半会不会醒来了。花澄霁抱着任晓天站了起来,在船上兜了一圈,除了船底下两具干涸的尸骨再无他人。
这是一艘漂泊在海上已久的船只,船上没有任何物资,花澄霁只得将任晓天放在小床上,只等小船飘出无名岛,灵力恢复后放能逃出申屠氏设下的屏障。
花澄霁用馡雪剑在衣袍上割了一块布,而且还是担忧外袍的材质太硬,直接割了里衣的一角,荡着咸味的海水洗了洗,而后拧了一下,回到任晓天的身边,替任晓天擦拭脸上的血迹。
一张白皙的脸又映在花澄霁的眼前,花澄霁第一次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任晓天的脸看,那一点泪痣都显得熠熠生辉,灼烧着花澄霁的心脏。没有醒来的模样可真是乖巧,但是紧抿的双唇却又十分坚毅。
花澄霁擦拭着任晓天的上手,这一双手在自己的大手里显得如此小巧玲珑,根根手指如同青葱一般,花澄霁爱不释手的捧着一对十指,不忍放下,一颗心都沁在花蕊上涤荡,真是沁人心脾啊。
任晓天身上的伤,花澄霁是不敢动了,生怕任晓天惊醒看到他动了她的身子定会大发雷霆。
花澄霁:“思君,你看,这海上的夜色多美。”
也许只有任晓天在不省人事的时候,花澄霁才敢轻唤这个名字。
任晓天一人躺在小床上,花澄霁独自坐在外边,他不敢近身在任晓天的左右,生怕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什么越矩的举动来。只得看着银光雾朗的高空,发出一份感慨来,若是任晓天此刻醒着,两人一同观览此番景象也算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了。
深晚的海象一头沉睡的猛兽,静静的睡在夜色里。无风、无浪,与天默默相对,看似静谧,却又像暗藏惊涛骇浪的凶险。苍茫的天与浩瀚的海,水天相接,连成一色,一派天海日月之精奇的气派,硕大的圆月挂在天边,满天星辰,这艘船也不知道飘荡在空中还是海上。就是那么渺小的一个点,渺小到一点风浪就好似可以把这艘船卷进深深的海底。
花澄霁:“思君你会什么时候改口叫我君忆呢?”
花澄霁没忍住回头,隔着半丈的距离深深凝视着娇花软玉躺在床上的任晓天,那一张秀丽妍媚的脸在夜色中越发雪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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