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忍离
“嘿！大小姐，您过来了啊！正好，花二公子也在里边呢，我去给你们沏茶！”
任晓天：“什么！！！谁！谁在里边！花澄霁也在！”
“可不是么！快去！”
任晓天：“！！！”转身就走！
红之玉：“大小姐！您来啦！”
任晓天过来找红之玉有事，一旁挑选草药的老妪见到任晓天立即向前打了招呼。任晓天却没料到花澄霁也在，脸色都变了。
老妪不明所以的还挂着慈祥的相容，世人皆知她与花澄霁姻缘在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去找的是花澄霁呢。
任晓天一想到昨晚花澄霁的那番话，脸上哪里还挂的住，转身就要走，却被红之玉给叫住了。
这些淳朴的老妪哪里知道那些七拐八拐的细节，只道是任晓天要见意中人怯场了才想要走逃。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堵了任晓天的去路，把任晓天给拖到茶几旁坐下，就坐在花澄霁的身侧。
“思君，我对你，一见倾心，心悦你，庆幸是你你身后有我，有整个花城的支撑。前途再难，我都与你一路同行，所以，你，可以靠靠我……”
任晓天的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花澄霁昨晚的话，除此之外，一片空白。挨得近了，连呼吸到的都是花澄霁身上清雅的气息。
毫无意外，任晓天自个都感受到了脸在烧红。
自己可是来谈正事的，为了摆脱自己脑中的嗡嗡作响，连连饮下三杯茶，眼神只看红之玉。
任晓天：“芙蕖，准备好没有？”
红之玉：“大小姐，都准备好了。只是，万一”
任晓天：“不管了，她跟着我去只会送死。”
两人旁若无人的谈话，花澄霁不知所云，想插话还不是很有机会，最后还是强行打断。
花澄霁：“你们在说些什么？”
反正花澄霁也是要去无名岛的，所以也没什么好回避，任晓天不搭理花澄霁，红之玉只得勉为其难去解释。
红之玉：“花二公子也知道方大小姐现在的状况，再过些时日，方大小姐可就要生了。此去无名岛困难重重，方大小姐要是跟去的话，恐怕所以，我跟大小姐商量，瞒着方大小姐，提前启程的。”
花澄霁：“嗯。确实如此。什么时候出发？”
红之玉：“就这几日了。”
花澄霁：“也好，我就先去书信给白仙观，让桴蓟直接去码头等候。”
红之玉：“花二公子慢走，不送。”
花澄霁心知此刻任晓天定是慌张状态，也不想让她紧张，所以借故离开。花澄霁一走，任晓天立即逮着红之玉盘问起来。
任晓天：“老实交代！你都跟花澄霁说什么了！？”
红之玉起身，又跪在了任晓天面前。任晓天一瞅这架势就知道情况不妙。
红之玉：“大小姐饶命，芙蕖有错。”
任晓天：“何错之有？！”
红之玉：“花二公子，他，他知道你受了恶咒……”
任晓天：“！！！”
就知道没好事！
任晓天：“起来，坐着说话吧。”
红之玉：“谢小姐。”
红之玉又坐回原位置。
任晓天冷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果然，只有在花澄霁面前她才会不一样。即便知道任晓天此刻郁闷得要死，但是表面上看去依然镇定自若。
任晓天：“你说的？”
红之玉：“嗯，其实花二公子也查了不少信息。大小姐，真的，我真心觉得花二公子不错……”
任晓天：“我没问你他人怎样。你都告诉他什么了？”
红之玉：“他只知道恶咒，并不知道你身上有人面疮。大小姐，你相信我，等我们到了无名岛我一定想尽办法去除你身上的人面疮。”
这三个字简直如同三把利剑全都扎进了任晓天的心脏，又痛了一下。一具身体，两张脸，换谁，谁能受得了。哪怕他花澄霁再怎么情真意切。任晓天都不敢跨出一步。
任晓天：“罢了，知道就知道，不说这个了。我现在担心的是伊人……”
红之玉：“确实。方大小姐前半生如此顺遂，却在旦夕之间要承受如此巨大的变故，定是无法接受。”
任晓天：“嗯，伊人就剩我了，而我却还要抛下她。”
红之玉：“大小姐，你可千万别这么想！再过半个月，方大小姐可就是当母亲的人了，让这一大一小的去无名岛不是送死么。大小姐，你没带上她，是在救她。”
任晓天只得叹息一声。
这事瞒着方佳倾几日过后，一眨眼就到离开的这一天。
越是快到临产日期，方佳倾的行动越是不便，挺个大肚子艰难的坐下，拉着任晓天的手始终不肯放开。
用过午饭之后，方佳倾总会小睡一会，今日也不例外，只是今日要特别矫情了一些。
方佳倾：“思君……”
任晓天：“嗯？”
方佳倾：“我今日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心里不安。”
任晓天：“没事的，别多想了，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方佳倾：“不是的，这感觉，与我无关，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也不怕生，倒恨不得赶紧生下来呢，一天天的，怪难受。”
任晓天：“好了，睡会，好好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方佳倾躺下，曲着腿，任晓天就坐在床沿，方佳倾拉着她的手不放，眼里满满都是她。
任晓天任由方佳倾拉着，坐姿豪放，不似女儿那般两腿并拢微侧，而是两腿微张，正襟危坐。加上一身轻装，高扎马尾，不做任何修饰，整个人干净利落。这派头也不知道该说男气还是英气的话，反正就是方佳倾痴迷的模样。
方佳倾：“思君，我好怕你走了。”
任晓天：“……”
屋里点着香炉，温馨舒适。
方佳倾：“思君。我就剩你了，别扔下我一个人面对，我会死的。”
任晓天：“伊人……”
任晓天做不到说谎，与其让她说谎。她宁愿选择闭嘴。
大概是真困了，方佳倾合上了眼，握着任晓天的手也渐渐松开。
任晓天把手抽出来，拉了拉锦被给她盖好，轻轻的，隔着锦被抚摸方佳倾的大肚子。
任晓天：“伊人，一定要母子平安……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
任晓天轻轻的转身，离开。
扔下方佳倾，从没有过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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