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H
姜稚想把十分钟前说话不经过大脑的自己嘴巴捂住。
姜稚努力扳起脸,让自己看起来一身正气,抵抗围绕着她的黄色气泡框,小声跟沈狱说:“我就穿这套。”沈狱的腰带她也用不了,所以盯上了系窗帘的带子,正准备去拿,被沈狱叫住了。
“你穿成这样,难道不会更奇怪吗?”沈狱看着好像偷穿爸爸衣服的小孩子的姜稚,轻声问。
姜稚小脸哭丧着,她也知道奇怪啊,但有什么办法,早知道就应该在把节目组的人关在外面的时候,让沈狱帮她那几件衣服到主卧里。
沈狱好像猜到她在想什么,站起身,打开另一边的衣柜,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个让姜稚眼睛一亮的东西:“这不是……我的睡裤吗?”
她很快就想到了,这应该是刚刚沈狱给她收零食的时候,帮她拿进来的,沈狱在姜稚眼里的形象顿时不一样了,18岁就从名校双修毕业的天才,果然和她这样的凡人是不一样的。
姜稚也不知道怎么夸他,接过睡裤,有点干巴巴地开口:“谢谢,你好厉害呀。”转头往抽屉里看,她的睡衣和睡裤都是脱在一起的,他拿了睡裤,肯定也会帮她拿睡衣,可是睡衣哪去了。
沈狱坐在床边:“我只拿了这一件。”
姜稚摇头,她不相信,天才会认为她只穿睡裤就行吗?不会的。
除非,他是故意的。
姜稚把大大的衣柜整个都翻了一遍,沈狱还帮她把隔壁的化妆桌上的瓶瓶罐罐都拿了过来,甚至连她抱着睡觉的长条猪也拎了过来,非常细致,唯独衣服,真的除了那条睡裤,一件都没有了。
“你……”姜稚还没办法说他,毕竟如果不是他,她连睡裤都没得。
沈狱手撑在床上,身子微微后仰,姿态慵懒又诱人,冲她挑了下眉,姜稚小心脏忽悠一下,转过身,不看这只男狐狸精。
找了个他看不到的地方,把睡裤换上,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她不喜欢睡觉穿长裤,又觉得在沈狱的公寓里,不穿睡裤怪怪的,所以就买了这个短款的小黑兔睡裤,睡裤后面还有一簇毛茸茸的白色圆尾巴,平时穿配套的睡衣,没什么不妥,但她现在只有沈狱的衬衫。
他的衬衫很大,直接把她的睡裤盖住了,就好像她光腿穿他的衬衫一样。
姜稚脚趾蜷缩了一下,看着自己脸又慢慢红起来。
“我好了。”姜稚略微扬高声音通知沈狱,然后去把摄像头蒙着的东西拉下来。
直播间的观众们正热烈地讨论姜稚和沈狱是不是借着换衣服做了什么,突然看到光亮,接着姜稚像水蜜桃一样,白里透红,胶原蛋白满满的小脸就怼到了镜头上,她还用手拍了拍摄像头,不知道是说摄像头还是摄像头后面的观众们,很严肃地发出“警告”:“你们要乖哦。”
观众被可爱到了:
【坏了,我们在直播间开车的事情是不是被女鹅发现了?】
姜稚站起身,观众们看到她身上穿着沈狱的白衬衫,领口系到第二颗扣子,露出一对精致漂亮的锁骨,过分长的袖子被她挽起来,瓷白纤细的手臂在宽大的袖口衬托下,脆弱感十足,窗边的光投进来,将衬衫布料打成半透明,她那一把小腰就好像藏在薄纱后的花瓶,朦朦胧胧地诱人。
弹幕受不了了:【噢噢噢!女鹅穿女婿的衬衫好好看啊!】
姜稚转身去弄下一个摄像头,衣摆下的双腿也入镜了,细长笔直,白得好像自带打光buff,单手就能圈住的脚踝足跟如同琴弦般有着让人忍不住拿在手里把玩的魔力。
【姐妹们,姜稚的腿我一个女生看得都想流鼻血!她平时为什么总是不露腿啊?这要是我的腿,我全年365天天天穿短裤短裙!】
【沈狱这都能忍得了?是不行还是有着傲人的自制力?】
【沈狱怎么可能不行?他鼻子那么高,科学表明,鼻子高的男的都……嘿嘿嘿,你们懂的,现在有我们人家不方便而已,等晚上的,穿沈狱衬衫诱惑他的姜小妖精肯定会惨。】
姜稚努力无视那群研究鼻子高的男人怎么怎么样的弹幕,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往沈狱高挺的鼻子上瞄了一眼,然后自己害羞得不行,踩着毛绒绒的拖鞋跑到卫生间把妆卸了,出来的时候,沈狱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姜稚感觉自己也不应该大白天就在卧室里傻坐着,悄咪咪地进到客厅里,把电视打开。
过来的时候,她看到沈狱在书房里,应该暂时不会出来了。
她悄悄松了口气,接着又有点茫然。
她现在应该做什么?
正常的夫妻平时都是怎么相处的啊?
看直播的观众有没有发现她和沈狱不是很正常?
书房里,沈狱安静地在纸上写着什么,远程操控的摄像大哥把镜头拉近,怼脸拍的盛世美颜把直播间的粉丝看得心潮澎湃,细节放大到这种程度,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有丝毫异样。
【你真是个变态。】他脑海里的少年音冷冷地评价他。
一天里,后台将惩罚的痛感翻了好几个档,而这个男人却仍然不知收敛,反而越来越疯。
沈狱低垂的长睫下,有嘲讽的笑意浮出。
落笔,字迹清隽漂亮,散漫中又自有风骨。
稚。
钻心的痛意顿时蔓延全身。
【我再说一遍,你对她越好,与她越亲密,惩罚就会越严重。碰触她,抚摸她,拥抱她,亲吻她,这些都是绝对的禁忌。不只是这些,看直播的观众如果觉得你们很甜蜜很幸福,这也会让后台生气,对应的,对你的折磨也就会更厉害。】
少年音冷冷的:【在你远离姜稚前,后台的惩罚是不会停下来的。你迟早都会服从命运,所以,不要自讨苦吃了。】
好的。
沈狱笔锋极稳。
完全没有被疼痛影响。
再次落笔,又一个字落在纸上。
他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碰触她,抚摸她,拥抱她,亲吻她。
让全世界都知道,她们很甜蜜,很幸福。
沈狱慢慢地把少年音说的禁忌重复一遍,后台察觉到他的挑衅,又开始发狠。
他却勾起唇,笑容秾丽。
这点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还不如他七岁那年,在儿童行为纠正中心,第一次受到的惩罚来得厉害。
沈狱专心地写着字,平静地回忆着,在那个发霉,阴暗的房间里,老师拿着电击的工具,让他在令他全身战栗的疼痛里,玩他那个时候最喜欢的玩具车,把他的喜欢和电击的疼痛关联在一起,一遍遍问他还喜欢吗?还会开心吗?
那是他在中心接受的第一次“治疗”,但不是最后一次。
第一次是玩具车,第二次是他喜欢吃的慕斯蛋糕,第三次是他在院子里捡到流浪猫,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想要帮助他逃跑的小伙伴……
那些老师告诉他,只要亲手毁掉他喜欢的东西,就不会再疼了。
那时的他已经快要分不清喜欢和痛苦,不再玩什么小汽车;也不会再碰甜食;看到濒死的小动物会冷漠地直接走过去;母亲的遗物被收在最隐秘的地方,他不会在别人睡着的时候,把它拿出来假装母亲还在;远离所有人,拒绝所有善意。
但,他还是坚持绝对不会让那群傻逼如愿的想法,他们让他做什么,他就是不做。
就这样,在他父亲终于想起他的五年后,他硬是让自己适应了疼痛,甚至,把疼痛当成了狂欢。
一个反科学的系统,竟然比不过一群心理扭曲,以折磨小孩子为乐的人类变态吗?
沈狱把嘲讽拉满。
真是垃圾。
少年音被气到:【你……】
干脆不再劝他,就让后台随便处置他。
沈狱冷眼看着后台无能狂怒,疼痛没让他皱起眉,但嘴里铁锈般的血腥味让他有些嫌弃,正要起身去漱口,就见书房没有关紧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个缝儿,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探进来:
“那个,我订了一个草莓慕斯蛋糕,马上就要到了,你要不要吃呀?”
姜稚在外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适合她和沈狱的互动,最后她放弃了,拿起手机,手指不由之主地就点开了外卖app,并且浏览起推荐页里的图文并茂的美食介绍。
她绝对不是馋了。
更不是想要把沈狱当借口吃雷姐坚决不允许她吃的好吃的。
她就是想用她最擅长的事情——吃,拉近她和沈狱之间的距离,陆博涛那边可是一直都很热闹,红色血条眼看就又要把她们的蓝色血条压下去了,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血条,为了她和沈狱的绳命!
“慕斯蛋糕?”沈狱眸色深得像是一潭墨。
“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呀?”姜稚脸上是抱歉的表情,心里却在暗喜,她就知道像沈狱这种高冷男神肯定对甜食不感兴趣,拿着手机走向他,“那你看看别的,有没有想吃的,我来帮你点。”指了指她快半年没吃过的串串,“这家烤串评分特别高。”
看了眼镜头,用真诚的眼神告诉现在肯定也在看直播的雷姐。
蛋糕是她和沈狱一起吃的,烤串是她帮沈狱点的。
四舍五入,她什么都没吃。
刚刚吵着要摄像想办法看看沈狱在写什么的弹幕注意力被姜稚转移走了:
【哈哈哈,要不是姜稚一边说一边咽口水,我就信她是真心想替沈狱点烤串了。】
【我家女鹅太可怜了,吃点外卖,都要打着老公的名义,沈狱快给她点,全都给她点!】
【可是沈狱从来不吃甜食,这个我们粉丝都知道欸,姜稚难道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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