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狐狸传说
九艾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谢茱萸和簇黎坐在桌子边上，表情严肃。
“怎么了？”九艾问道，她看到谢茱萸带回了不少东西，桌子边上还散落着簇黎的白蝶。
“有消息吗？”
谢茱萸摇摇头。
“毫无头绪，好像是突然就从家里消失了。下午我去看过他的房子，干净整洁。生活气息浓厚，完全看不出原主人有想要消失的迹象。”
“而且。”簇黎接着说。
“我的白蝶感受不到任何东西，他的气息被什么东西隔断了。”
“这样啊。”九艾皱了皱眉，“要不要找店长帮帮忙？上次借用了他的镜子，我还没告诉他呢。”
谢茱萸迟疑了一下。
“他现在不太方便，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不要因为这些原因去打扰他。况且今天也不算全无收获，簇黎。”她示意簇黎接着说。
簇黎点点头，拿出一个木制的狐狸雕像。
“今天出门的时候，我注意到烟南好像很流行这种狐狸木牌。我们房间也有一个，你看。”
他示意九艾朝后面看去，果然，九艾在靠近门的柜台上发现了一个比簇黎手上大得多的狐狸雕像。
九艾摸了摸雕像的头，满脸迷惑。
“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狐狸雕像吗？”
簇黎摇摇头。
“不止如此，今天我去市里的图书馆找了一下烟南本地的书画故事，找到了这个狐狸木牌的故事来源。”
传说在古代，一到冬天，烟南就会漫天飘雪。巨大的霜雪不仅令常人难以承受，山里的动物也难以抵抗。所以一到冬天，农户们就会关紧门窗加固栅栏，不仅是为了防止粮食被偷盗，更是为了防止山里的野兽出没伤人。
有一年冬天，风雪更盛。村民经常听到烟南山中野兽吠鸣，心中惶惶。
书生也是如此，他家境贫寒，父母早亡。但幸而当年风调雨顺，粮食大收。所以在村邻们的帮助下，书生也早早备好了过冬的食物，等待来年春种。
但书生一人独守家中，总有照料不到的事，于是在一个雪夜，书生家的围栏因为经久失修，破了一个大洞。
第二日，察觉到围栏破烂的书生急忙想要前去修补，却在破口处看到一只偷取粮食，但被围栏误伤的狐狸。
书生心存善念，不仅没有杀掉狐狸，反而是将其送入房内，用自身衣物为它保暖。又每日与其同食同住。终于等到狐狸伤好，书生这才将其放归野外。
时间很快过去，书生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但邻里四坊都知道，书生家境贫寒，所以都不肯将女儿嫁于他。
是夜，书生正因贤妻难寻而苦恼哀叹时。一绝世美女出现在他身旁。
“家中先辈渡劫之时，曾受郎君恩惠，今感郎君心有所念，故派奴家前来传讯，欲将郎君带以天庭，许以此身同郎君鸾凤和鸣，共行周公之礼。”
当夜，所有村邻做了同一个梦。
他们在一处如同仙境的地方看到了书生同一绝世女子成婚。
第二日醒来，有邻人前往书生家，想同他讲昨夜之梦，但书生家中财物依在。唯独本人不见踪影。邻人甚怪，待到日落，仍不见书生归来，便想起身归家。离去之时，晃眼观到，书生平日里用来研习的书桌之上，唯余一木制狐狸塑像而已。
“这就是狐狸塑像的典故了。烟南人相信，携带刻有狐狸样貌的木牌会给自己带来好运。所以很多长辈都会在新年送孩子狐狸木牌作为祝福。”
“所以。”九艾表情复杂。“你们觉得何朝辞是被狐狸精拐去做上门女婿了？”
“想笑就笑吧。”簇黎扶额。
“但这也是最接近何朝辞现状的猜想了。”
九艾忍住笑意，看向谢茱萸。
“茱萸姐，你们妖怪真的会这样报恩吗？就结婚什么的？”
“当然不会。”谢茱萸白她一眼。
“凡人生命不过渺渺，妖物既已成妖，其寿命早已超出常人无数。既是报恩，也不过送些财物，或是护佑后人路途坦顺罢了。当然，有情深意重，愿舍去妖身的那种例外就当我没说。”
谢茱萸喝了一口水。
“行了，今天就先讨论到这里吧。我找烟南的方士测算了一下，何朝辞的命数虽被遮挡，但并未有性命之忧，所以咱们还有时间。”
簇黎点点头，收回桌上的白蝶。
谢茱萸突然想到什么，招了招手。
“九艾，你明天去何朝辞家里一趟。”
“家里？你今天不是去过了吗？”九艾有些疑惑。
谢茱萸摇摇头，“不是他自己租住的房子，是他父母家，你明天去那里看看有没有线索。”
“行。”九艾答应一声，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
“咱们去吃烤肉吧。”九艾扯着簇黎的衣服。
“就算只是看着，你也得陪我一起去，最主要的是，帮忙结账。”
何朝辞的父亲何程敏与母亲程昭都是老师，身上自有一股独属于书香世家的气息，令人沉静。
当然，这是没找人搭话的情况下。
九艾跟在何晓越后面，多少有些气虚。
这不怪她，毕竟但从外貌上来看的话，九艾刚好属于两位家长所掌握的领域。当第三次被问及学习成绩怎么样的时候，何晓越挽救了她。
“爸妈，你们别总把成绩成绩什么的放在嘴上。所以我和我哥才很少带朋友回家，你看哪一次我们叫朋友来玩，你俩没把别人吓跑。”
也许是何晓越这段话精准命中了两位家长的命脉。何程敏低咳一声，脸上有些尴尬。
“也不能这么说，学生时代学习当然很重要再说也不是所有人都怕来我们家，你哥那朋友封珀亦，人就从来不怕我们。”
“你当所有人都是封珀亦那妖孽啊。”
何晓越翻了个白眼，招手示意九艾跟着自己。
跑到房间里，何晓越从衣柜里拿出一袋东西。
“你来看看，这是我哥很重要的一些收藏。也许里面会有一些发现。”
九艾小心地打开袋子，转头就看见何晓越蹑手蹑脚的在锁门。
“哦。”也许是看到九艾有些疑惑，何晓越摸了摸鼻子，“习惯了，我哥从来不让我动这些东西，所以每次我偷偷拿过来玩，都得小心别被发现。”
“别看我爸妈那个样子，被发现了偷拿我哥东西，他们还是会告状的。”
何晓越说到这里，又有些低落。
“这时候我哥出来骂我一顿也好。”
九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仔细观察那些物件。期望能从里面找到新的线索。
但看来看去，这都不过是一些很平常的玩意。
一些漫画书，一叠碟片，一捆游戏王卡牌，还有几个零碎的小物件。只有一个q版的狐狸公仔，看起来有点意思。
九艾拿出狐狸公仔，一只绯红的狐狸闭着眼睛卧成一团，尾巴把身体紧紧包裹在一起。
“你们也信这个？”她问道，当然是指狐狸塑像能带来好运那件事。
“怎么可能，封建迷信不提倡好吧。”何晓越摇了摇头，但她又说，“听说以前确实能从烟南山下边见到几只狐狸。不过现在嘛，城市化，要真还有狐狸，也估计早躲深山里面去了。”
“咦？”说着，何晓越突然轻咦一声。从九艾手上拿起那个狐狸公仔。
“这不是封珀亦那家伙送给我哥的吗，怎么这次连这个都没带。”
“是吗？九艾又接过狐狸公仔仔细观察，莫名觉得这只狐狸的眼睛有点奇怪。盯久了恍惚间，九艾似乎看到狐狸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瞪着自己。
再仔细一看，狐狸依旧蜷缩着身子。眼睛也还是闭的死死的。
“我去”
不自觉冒出一句脏话，九艾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默默把脑海里冒出的恐怖片忘掉。
又在袋子里翻找了一圈，没有其它发现。九艾只好拿着娃娃先回去，约定何晓越有消息了再联系她。
下楼的时候，九艾拿出手机给给狐狸公仔拍了一张照，想给谢茱萸发过去看看。
但发送界面一直在转圈。
“奇怪。”九艾有些疑惑。
“信号不好吗？”
她走到楼梯口，不小心同一个路人撞上。
“哦抱歉。”九艾赶忙道歉。
男人摇了摇头，越过九艾，三两下没了踪迹。
等到信号重新恢复正常，手机显示图像已损坏，正当她想重新拍一张时。
“欸？娃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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