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我知道,你是刺客!
裴聿没错过她脸上的笑,心中渐渐涌了些不好预感,不知这小狐狸又打着什么坏主意。
直至目送着她的身影离开,裴聿才收回目光,但随即又想到什么,像是随口一说道:“凛星,你将公主送回去。”
嗯?
凛星身为他的贴身侍卫,已然从他的话中品出了另一层任务。
殿下这是要他监督着公主啊,避免公主与那谢家公子有接触!
凛星这般想着,便骄傲笑了笑,觉得自己越发有眼力劲儿了。
他却殊不知自己的笑落在裴聿眼里,却是让裴聿觉得扎眼。
在他转身准备同余音离开之际,裴聿声音微冷开了口:“算了,换个宫女送她回去,你留下。”
凛星不明所以站在原地眨了眨眼,他连表现的方法都想好了,殿下现在却不给他机会了?!
余音却是明白了裴聿的意思,介意凛星和她接触还不直说啊,就是个闷骚的狗男人!
不过,她喜欢!
她意味深长朝他丢了个媚笑,随即才转身离开。
裴聿在瞧见她那拉丝的目光后,呼吸微窒,立马就移开了眼睛。
还真是够浪的!
目送着她的身影离开后,裴谨才缓缓开口:“哥哥,在这宫中能够清楚知晓你的行踪的,无疑都是些与你亲近之人,他们当然无可怀疑,最有嫌疑的便是……”
他的话说到一半,在看到裴聿脸色不好后,慢慢停下了话。
“你是想说裴微?”
裴聿面色虽淡,可语气却是发沉,带给人的压迫感不小:“裴谨,孤不只与你说过一次,裴微是你姐姐,你为何就总是与她过不去?”
“不是我与她过不去,是皇兄被她给蒙骗了!”
裴谨脱口而出心里的想法,瞧着他不语的样子,索性一鼓作气全部吐出:“自从裴微回来后,哥哥不觉得自己对她过于纵容了些?整日里哥哥都与她腻在一起,还……”
说到心里一直介怀的问题,他声音都吞慢了些:“还替她揉脚,就算她再磕到、碰到,也应当是太医或者她未来的夫君去管,皇兄是她哥哥不假,但哥哥向来是远离女子,有分寸之人,怎么到她那里,就算然都变了吧,哥哥难道就不觉得自己与那裴微过分亲密了些吗?”
听完他这一番话,裴聿将眼底波动的情况掩藏的很好,沉默一瞬,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什么时候,孤的想法与做法需要你来评判不满了?”
他身材高挑,比裴谨高些,站在裴谨身前姿态居高临下睥睨着他。
每当他摆出太子之态时,裴谨就会被震慑住,同时心里暗自后悔,平日里见惯裴聿冷淡的念佛模样,总会让他忘记裴聿可是一国储君,是威仪的象征!
“不敢,臣弟不敢。”
裴谨垂首认错,但仍旧不死心道:“哥哥,裴微还是……还是有嫌疑的!”
“怀疑一个人之前,先把证据拿出来。”
裴聿不冷不淡应了声,想起什么,又问:“前几日给你的出行令,你是不是该来找孤换了?”
“是……”
裴谨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却什么都没有,顿时令他大吃一惊,脸色变得煞白。
“哥哥,出行令没了。”
他眉心紧拧着,仔细回忆着种种,在裴聿冷淡的注视下,笃定地说:“我的牌子肯定是让裴微拿走的,方才我推她的时候,她肯定是趁着我不注意拿走了,哥哥之前丢的玉佩说不准也是她拿走的!”
“哥哥,她现在定然来不及处理令牌,我要去搜!”
裴谨见他不言语,着急道:“哥哥,你相信我,那裴微一定是有嫌疑的!”
裴聿冷哼了一声:“证据都没有,就凭你的感觉?”
裴谨无言以对,但直觉却告诉他,裴微一定有问题!
默了半晌,他拧着眉,正欲再说些什么,就听裴聿嗓音寡淡道:“今日孤允许你去搜她,但是你要向孤保证,若是今日冤枉了她……必须要和她真心实意的道歉,并且日后都不许再对她有任何偏见。”
“好!”裴谨答应的很痛快,眼里透露着势在必得的兴奋光芒。
从东宫到永乐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几乎是余音前脚刚回来,刚坐下没一会儿,他们二人便跟来了。
见到他们,余音有一瞬的错愕,不明所以望向裴聿:“哥哥,这是怎么了?”
她瞧着这架势可不对。
尤其是看到裴谨那双透着幽光的眸子,更是心里预感不好。
裴聿没回答,而是目光落在屋内,情绪不明问了句:“谢公子呢?”
余音直勾勾望向裴谨,等着他开口。
“我骗她的……”裴谨表情不自在应了句:“我要是不那样说,她肯定会缠着哥哥,影响我们之间谈事。”
“……”
这坏小孩儿!就是欠收拾。
余音心里有着幽怨,但面上却是无辜看向裴聿,就像是宣泄着自己的委屈一般。
裴聿微拧了下眉,算作训斥道:“日后莫要说这种玩笑。”
“是……”裴谨不情不愿点了下,但不过一瞬,便恢复了精气神,看着对面女子,气势汹汹道:“是你拿了我令牌,对吧?”
余音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顶帽子扣的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他又信誓旦旦地说:“哥哥之前丢失的蟒玉也是你偷偷拿走的吧?”
闻言,余音心里蓦地一沉,但面上却是未露出任何异样,垂着眼睫,轻声道:“四弟弟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裴谨冷声一笑:“裴微,哦不,你不是真正的裴微吧,你是外面派进来的刺客吧?”
余音不清楚这小孩儿到底是都查出了什么,垂在身侧的指尖微不可察蜷了下,但还是尽量稳住自己的气息,声音微有些哭腔道:“四弟弟……”
“你少扮这套可怜!”
裴谨突如其来,趁着裴聿未察觉之时,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刺向裴微颈间。
劲风带动起余音垂在耳侧的一缕青丝。
她眼睫微垂,轻轻颤抖了下,再次抬眸时,眼里已然蓄满了泪水,先是看了眼保持沉默的裴聿,随后才缓缓收回目光,望向裴谨,稳住心神,试探地问:“四弟弟突然说我是什么……什么刺客,我当真是冤枉,四弟弟空口无凭就这般诬陷我,有意思吗?”
她话音刚落下一瞬,眼眶里便跌落出了一颗晶莹的珍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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