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凌晨直播
蒋言足足懵逼了两分钟。
楼下已经有很多人过来围观不久，警察也来了，直接将尸体拖走。
这么高的楼掉下去，连抢救的必要都没有了。
蒋言强忍住心里的那份慌乱打开帖子，
帖子下面回复已经是99+。
“楼主人呢？去哪里了？不会真的被那玩意儿给推下去了吧？”
“你们有谁认识楼主的快，快问问他。”
“妈咪妈咪哄，妖魔鬼怪快离开！”
除了一些问候以及求辟邪的留言之外，还有网友表达了自己的质疑。
“我去，楼主牛逼啊，都到这份上了居然还不忘发帖。”
“666我给楼主的演技打100分。”
“……”
蒋言打了几行字，最终还是放弃了。一方面是人都死了，另一方面就是太巧了，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为什么会有人能在跳楼前打字啊？真是被那诡异的声响逼的？如果不是蒋言亲眼所见的话，他可能也会认为这个叫汉堡的网友在恶作剧。
难道说他真的是被半夜里那个笑声的主人给推下楼的？还是说这其中另有真相。
一系列错综复杂的问题挠得蒋言的心痒痒的。
他本来就喜欢研究这些光怪陆离的东西，于是就决定上楼去看一看。
十六楼的通道有穿着警服的人出入，左边走廊的一间房已经被封锁。
蒋言走过去往里面瞅了两眼，那是间一室一厅，隔壁住着的男子也回来了，正在回答警察的提问。
其中还提到了死者生前的奇怪举动，让蒋言基本确定跳楼的人就是“汉堡”。
蒋言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打开了无解论坛。
【兄弟们，我到了“夜半笑声”的事发地点】
一条帖子很快便引起了吧友们的注意。
id八级大狂风的网友率先到达：“你说的是真的？那边的楼主死了吗？”
午夜大汹兆：“根据老夫的猜测，你很有可能是在哗众取宠。大家品，细品……”
御龙高手尹志平：“快，说说事情的经过，汉堡兄弟不会真的挂了吧。”
蒋言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很快，又有其他的网友纷纷涌入他的帖子下面留言。
两分钟后，帖子更新了，蒋言放了一张警方封锁现场的照片上来，并且配文：这里就是汉堡兄弟的家，已经被围起来了。
“卧靠，看上去就有点吓人啊，大白天的怎么阴森森的。”
“不造哇，死了人那肯定阴气重了。”
“一楼说出了我的想法，这地方白天光线都这么差，晚上要是没有灯，那不是得被吓死……”
蒋言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他也住在这儿，怎么就没被吓死？
不过话说回来，这栋小区的采光条件确实不好，走廊里面永远阴森森的。蒋言好几次都想搬走，但贫穷总是让他坚守本心。
这一刻，蒋言突发奇想。如果自己能够做一次恐怖直播，说不定可以带来些意外收入呢？
现在好多人都是去什么鬼屋凶宅住一宿，第二天醒来直接收钱。蒋言看多也希望能有这样的好事。
现在，机会不是来了吗？
蒋言继续发帖：
【尸体已经被运走了，旁边住的兄弟也被带到那里去喝茶，现在是下午5点，我先去收拾一下，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到这个房间来，今天我要在这里住一晚】
蒋言的帖子引起了网友们的热烈回应。
“别想不开呀哥们，万一真遇到个脏东西，你想跑都跑不了了。”
“啥玩意儿，楼上的别那么较真，咱们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什么牛鬼蛇神都是浮云！”
“练好防身术，到时候使一招大威天龙，什么魑魅魍魉都被你给吓跑了。”
【没事，小伙子火力旺，睡觉不用炕。晚上12点我会准时开直播，感兴趣的兄弟可以来我的房间】
蒋言发完这条帖子之后，回家呼呼大睡去了。
作为两班倒的社畜码农，他只有白天休息好了，晚上才会亢奋。
随着时间的推移，蒋言的帖子发酵得十分迅速，很快就被推上了首页，并且加精了大标题。
等蒋言醒过来的时候，暮色降临，窗外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所居住的小区地处比较偏僻，周围都是正在施工的大楼。
小区里住的人也是零零散散的，本来就不多，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一部分租客立马做出了退房退租的打算，来不及走的还去外面住了酒店。
蒋言背上一个包，一个满格的手电筒，还有一个手机支架就出了门。
现在是晚上11点40分。
【老铁们，房间号148，速来】
蒋言发完召集帖之后，开启了直播功能，将前置摄像头对准了空荡荡的走廊。
他住在11楼，汉堡住16楼。
今天的电梯出现了故障，蒋言只好走楼梯。
不知道是因为走了很多租客房东生气了还是怎么的，今晚每个楼层的走廊灯都不亮了。
蒋言只好打开手电筒，沿着楼梯往上面爬。
没过多久直播间就进人了。
名为“放开那富婆，让我来”的吧友一上来就积极无比，连发好几条弹幕。
“芜湖起飞！我来看gui了，话说这直播间居然不能出现这个词。”
“主播你是我第1个在凌晨观看的男主播，为了看你拍gui，我甚至放弃了看后背摇。”
百里守约千里送笔：“冲冲冲！主播我看好你。”
午夜大汹兆：“老夫来也！”
不少的新id出现在直播间，蒋言房间的观看人数很快就涨到了一千多。
除了发弹幕互动的人之外，还有不少水友正在潜水。
蒋言边走边和直播间的网友们打招呼。
作为一个平时不怎么运动的宅男，蒋言爬个五楼就累得气喘吁吁的。
听到蒋言喘息的网友们乐了。
“我说主播，你这样子可是虚啊。”
“试试美媛春肾宝吧，你好你老公也好，嘿嘿嘿。”
“楼上的，你咋不让他吃点乌鸡白凤丸呢，吃两月喉结都没了。”
蒋言有点尴尬，再收拾一下状态后，继续出发。
16楼安静得可怕，没有任何杂音。
整个走廊黑漆漆的，只有蒋言的脚步声在回荡。
打着手电也看不到尽头，好像通往地狱的长廊，幽深静谧。
蒋言变得有点紧张，低头去看手机屏幕，刚好刷到了一条留言。
“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主播的房间号？刚好是148啊，念成中文就是你死吧。”
“细思极恐！”
“预言家出现了。”
蒋言走着走着就打了个寒颤。
踏马的，这该死的房间号念起来还真不吉利。
蒋言来到了1618，正是汉堡生前居住的房间。
门口贴上了封锁条，但是房门没有关紧，还留了一条缝隙。
手电光照过去，门牌上居然还贴着一道黄色的符箓，应该是某个居民粘上去的。
明晃晃的颜色在手电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谁弄的镇尸符？靠，胆子大啊，这玩意儿要是掉了，里面的东西可就跑出来了。”
“楼上的大哥你别吓我，符纸还真有这种功能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蒋言把手电夹在胳肢窝，然后轻轻推开了房门。
就在这时，一个网友的留言跳出来，让蒋言原本还算淡定的心一下子动摇了。
蓦然回首脖子疼：“各位，我正在医院值夜班，刚刚听到一个惊人消息！就是跳楼那个人。就是我们医院派救护车去接的！”
“我同事回来说，从那个死者的尸体特征判断，至少死了有十二个小时了！也就是说，在跳楼前，他其实已经死了！”
这句话瞬间把蒋言拖进了一个冰窟。
死了十二个小时？
开什么玩笑？
从汉堡跳楼的五点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十二小时。
如果真的是死了那么久，那些帖子谁发的？
又是谁把他给推下去的？
蒋言犹豫起来，没想到这事真的那么邪门，那还要不要进去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是现在退缩，那自己可就是社会性死亡了……
哎，冲！
蒋言的手开始用力一推。
正在直播间的网友们也从这个视角出发，蒋言的手仿佛变成了他们的手。
嘎吱，嘎吱。
每往里面推一下门，就会发出比较刺耳的声音。
蒋言屏气凝声，压抑着呼吸，目光随着视野范围的扩大逐渐移动。
门推开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有阵阴风吹出来，夹杂着寒意，吹得门旁边残存的薄膜嘶拉嘶拉响。
门推到了一半，蒋言借着手电光能看清楚旁边的鞋柜还有油烟机。
他松了一口气。
“老铁们，现在我准备进去了，目前来看还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蒋言的话还没说完，忽然间一阵阴风席卷而来，吹掉了门上的黄符箓。
那张符箓飘到了蒋言的脚边。
蒋言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黑暗之中，橱柜上的瓶子被挪动，一只幽绿色的眼睛，突兀的冒出来，死死盯着蒋言。
同时一样东西啪的一下甩到地上。
那是一张死皮，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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