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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赌你不敢


宋卿时自说自话,“因为他们牢牢抓住了自己人的把柄,如同拧成了一根绳,从科举舞弊案你看出什么来了?任何风吹草动他们永远会断臂求生,如同胡蔓藤,砍掉一枝,又会长出更多的枝节。”
  郭自贤那样警惕,怎能容许清流靠近,他自己本身就是浊流,越浊他越放心,只有拿着对方的把柄,他才能放心让对方成为“自己人”。
  宋卿时拿起帕子擦拭自己的手,手指依旧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明明那样干净,可他总觉得,已经脏到了骨子里。
  他转头看向沈让尘,“你骗不了我,你我同此目标,与其单打独斗,不如同仇敌忾。”
  沈让尘慢悠悠与他对视,“你将她囚禁在此,你觉得如今,你我还能同仇敌忾吗?”
  宋卿时抿了下唇,垂眸道:“怎么不能呢?你我之仇,容后再算,诛了郭自贤,便是你我清算之时。”
  两人敞开了门谈,外面的人也不知二人谈了什么,等到宋卿时离开,澹风跨入房中。
  “公子……”
  沈让尘没等他说完话便起身,“去大昭寺,我们去那里等她。”
  宋卿时走出前驸马府,薛辛便牵着马迎上来,“大人,已经派人去追了,她们走不了多远。”
  宋卿时“嗯”了一声上马,径直往城门口奔去,
  ……
  马车摇摇晃晃走在官道上,余晚之醒来时,只觉浑身都沉。
  那迷药药劲太大,尽管她当时闻到味道屏住了呼吸,却还是抵不住药劲,只来得及在床板上刻下一个“安”字。
  她睁开眼,晃动的车帘不时透进光,车厢中却显得有些闷热。
  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马车门口,听见身后的窸窣声回过头来。
  “你醒了。”江晚之说。
  余晚之坐起身,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挪动间脚上比平时轻了很多,脚镣已经没有了。
  江晚之转过身看着她,说:“我也是才知道他把你关在那里,要是我早知道,就早些救你出来了。”
  不得不说,看见自己从前的脸对着自己说话,还是十分怪异。
  余晚之挑开车帘往外看,两侧都是青山,他们正走在官道上,“这是去哪儿?”
  “去逢州。”
  余晚之动作一顿,放下车帘,“为何要去逢州?”
  江晚之没有与她对视,轻声说:“你不想去见你的父母吗?何必待在汴京这个是非之地?”
  余晚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江晚之从不曾知道,那双自己用了近二十年的眼睛里,竟能射出这样锐利的眼神,好似就要将人看穿。
  余晚之说:“该去往何处不劳你费心。”
  江晚之看向她,“汴京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流连忘返?”
  “汴京好不好我自己说了算。”余晚之靠着车壁,说:“你想要好好过日子,你我全当陌生人就好,掉头吧,我要回汴京。
  马车继续前行,没有一点要掉头的意思。
  江晚之说:“现在可不是由你说了算,我会在前面下车,会有人送你到逢州。”
  余晚之端详她片刻,略有些惊讶地说:“没想到啊,你做了几日宋夫人,竟有了自己的爪牙。”
  “有银子好办事。”江晚之略微得意道:“宋郎可从不会对我吝惜银子。”
  原以为能从余晚之脸上看到类似嫉妒怨恨的表情,没想到只看到了嘲讽。
  “你笑什么?”
  “不笑什么。”余晚之说:“我奈何不了宋卿时,对付你却绰绰有余,掉头吧,趁我生气之前。”
  江晚之哈哈一笑,“你一个阶下囚,竟然对我发号施令,你想回汴京,你想得美。”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江晚之的面容逐渐变得狰狞。
  她一把捉住余晚之的手腕,追问道:“你想回去干什么?你还指望着见宋郎?没想到你换了一副身子,竟还是一副狐媚样,竟能勾得他夜不归宿。”
  余晚之抽了抽手,但吸入的迷药还未散尽,浑身没有什么力气,她索性放任江晚之抓着自己,面上半笑不笑。
  “是呢,那怎么办呢?这人呐,是什么样的皮囊并不重要,若是草包,换成什么囊子都是一副空壳。”
  “你说谁?”
  “草包就是草包。”余晚之冷笑,“对着你说竟还要问我。”
  江晚之面目狰狞,怒不可遏,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抵在余晚之脖颈上。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余晚之垂眸扫了一眼,随即看向江晚之,幽幽道:“你杀呀。”
  江晚之没动。
  “你杀呀。”余晚之又说。
  她坐直身体,朝着江晚之微微倾身,轻声道:“你不敢,你要是敢,早在驸马府就直接动手了,何必多此一举冒着风险送我离京。”
  随着她的动作,江晚之慢慢后仰,她呼吸加重,死死盯着余晚之。
  这个女人像一株有毒的曼陀罗,为什么一个个男人都对她趋之若鹜?
  就连宋卿时,即便已经换了一副身体,他还是每夜在她入睡之后去看余晚之,在那里待至天明。
  他抱过她、吻过她,却从没真正碰过她,她不敢去想宋卿时和余晚之待在一起时都做了什么。
  “你巴不得我死,却又害怕我死。”
  余晚之眼都不眨,手指点在江晚之肩上,“毕竟你我也算是同气连枝,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在这副身体里待得长久还是个未知数,因为你怕,你怕我死了,你就得回到我这副身体里,你还舍不得宋卿时。”
  匕首被江晚之握在手中,正在微微发抖。
  余晚之垂眸扫过,一把握住江晚之的手,提醒道:“当心,要是一个不小心割断了我的喉咙,你可能就得和你的宋郎分别了。”
  江晚之一把抽回手,匕首划破了余晚之的指尖。
  她正准备说什么,忽听外面响起一阵打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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