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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云生畏罪自杀


住客犹豫着点了点头:“那女人好像不是很情愿,一直在反抗。说她是什么爷的女人,骂这个男人胆大包天。

再后来,好像是被堵住了嘴,叫声就闷了,还带着哭声求饶。

男人一个劲儿地折腾,女人声音就越来越小,听着索然无味我就不听了。

直到这里有椅子翻倒的声音,然后男人开门,急匆匆地走了,就再也没有动静。”

顾时与心里一动:“你说,先是椅子倒地的声音,然后男人才走的?”

住客点头。

顾时与扭脸望向温酒,面色微沉:“如烟并非是自杀,而是他杀,这云生应当就是凶手。他杀害如烟之后,伪造了自缢假象。所以,我需要亲自去一趟恭王府。”

温酒犹豫了一下,仍旧主动道:“我跟你一起。”

两人直奔恭王府。

半路之上,就遇到了前往恭王府拘人的衙役。

衙役一头的汗,见到二人直接上前:“大人,那个叫云生的小厮死了。”

顾时与又是一愣:“怎么回事儿?”

“小的赶到恭王府,跟着府里人找到云生的时候,他就死在他的住处,初步断定是服毒自尽。手里还端着一个酒杯,杯子里有毒。”

莫非是畏罪自杀?

“恭王府的人怎么说?”

衙役摇头:“温侧妃说晦气,命人立即拖出去丢了。小的好说歹说,她才同意,等大人您赶到之后再发落。”

两人不敢耽搁,立即赶到恭王府。

现场已经一片狼藉。

人早就已经被抬上门板,用一块破草席盖着。

唯一留下的物证,便是那只盛过毒酒的酒杯。

人确定就是服毒而亡,没有任何争议。

询问恭王府的人,全都一问三不知,没有人愿意配合顾时与的调查。

温梨更是嘲讽地望着温酒,意有所指地指桑骂槐:“一个卖唱出身的丫头,平日里混迹茶馆这些三教九流的地方,我早就瞧着她不是什么正经人。”

温酒冷冷地道:“说一千道一万,如烟才是受害之人,而云生则是凶手,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受害者有罪的论调?”

“嘁,若非是她主动勾引云生,两人能青天白日地跑去客栈厮混?能勾搭到一块?谁对谁错还说不好呢。”

温酒顿时气怒上涌:“死者为大,请你尊重如烟,不要一再地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这野种都怀了,还说我血口喷人?阿姐啊,你身为主子,你丫鬟竟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分明是你管教不严,或者上行下效。你是不是恼羞成怒了?”

一旁顾时与不得不插话:“侧妃娘娘怎么知道如烟姑娘已经有了身孕?”

“自然是云生跟我说的,求我成全他。我念在主仆二人的情分上,原本是痛快答应了的。

云生还高高兴兴地去见如烟,谁知道竟然就出了这样丢人败兴的事情。”

“那云生从客栈里回来,有没有人见过他,他又说过什么没有?”

温梨摇头:“一个小厮而已,我哪里会关心这些事情?顾大人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奉陪了。”

直接下了逐客令。

顾时与见问不出什么来,也只能作罢,与温酒退出恭王府。

假如没有其他的什么线索,此案也就只能暂时定性为自杀。

云生与如烟欢好之时,不小心失手杀了如烟。

结果回到恭王府之后越想越怕,便服毒自尽。

温酒的心情很不好,一路之上并未说话,直到返回御史府。

御史府门口,候了一辆黑漆雕花马车,温酒一眼便认出来,是顾长晏的。

华宝就守在马车跟前,见到温酒从马车上下来,立即向着车里的顾长晏回禀:“大人,温姑娘回来了。”

一只骨节匀称的大手撩开车帘,顾长晏探首看了一眼,便弯身迈下马车,径直朝着温酒走过来。

温酒顿下脚步,面色一沉,说话也毫不客气:“你又来做什么?”

顾长晏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等你。”

温酒低头,解下他先前赠予自己的玉佩,递还给他:“你来得正好,这块玉佩,正好还于督主大人。”

顾长晏蹙眉,望一眼那块玉佩,并没有接在手里。

“本督送出手的东西,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若不喜欢,只管丢了就是。”

温酒冷声道:“这玉佩督主您可以不收,但我想问,您昨日离开的时候,可曾见到我梳妆台上的一块玉佩?”

顾长晏漫不经心:“什么玉佩?”

“一只墨翡玉蝉。”

“不曾见。”

“假如你见了,还麻烦你将它还给我,这只翡翠玉蝉对我而言很重要。”温酒正色道。

顾长晏蹙眉:“你觉得,本督会稀罕你一块玉佩?”

温酒不知如何反驳。

“不是你就算了。”

“什么叫算了?当时烛火熄灭,屋里黑灯瞎火的,你确定本督能看到你的玉佩?在你温酒心中,本督就是这种孟浪不轨之人?”

温酒想了想,昨日他翻窗入内之后,好像一直停在窗前,并未往里。

莫非真是自己冤枉他了?

那是谁?

昨日自己沐浴过后,乳娘便去叫人,是如烟第一个入内点了灯烛。

难道是她?

温酒冷不丁地想起,如烟曾经对自己的这块玉佩很感兴趣,还特意问过。

昨日又亲手给自己的玉坠绑了红绳。

绳结却被自己一拽便开了,所以才会搁在妆台之上。

乳娘是绝对不可能偷自己玉佩的。

那就应当在如烟的手上。

温酒向着顾长晏道歉道:“是我错怪了督主大人,对不住。这块玉佩,还请您收回。”

顾长晏眸光微黯:“有些话,本督是在这里说,还是进府再说?”

“都不必。”温酒冷冷拒绝:“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顾长晏拦在她的面前,并不打算罢休。

原本已经离开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顾时与从马车上下来,径直走到顾长晏与温酒二人跟前。

“督主大人竟然也在,您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顾长晏扭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本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不是拜睿郡王你所赐?”

顾时与一脸诧异:“跟顾某我有什么关系?”

顾长晏轻嗤:“本督一直以为,睿郡王磊落光明,绝非蝇营狗苟之辈。没想到,睿郡王竟然也与顾弦之之辈同流合污,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而且……”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温酒一眼:“而且,还不惜利用温姑娘。”

顾时与蹙眉,正色道:“顾某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罪了督主大人你,竟然会如此贬低顾某。我一向行得正,坐得端,对温姑娘之心,更是可昭明月。”

顾长晏见他不肯承认,不过是付之一笑:“睿郡王如此正义凛然,倒是显得本督有些小人之心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睿郡王机关算尽,最终却是为他人做嫁衣,空欢喜一场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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