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给周彧撑腰
火锅店人来人往，门庭若市，热闹至极。
俞小雪忙了一上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午时中刻了。
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竟然把表舅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俞小雪转身进后厨，曹氏在里头正忙得热火朝天，料峭春寒，她竟只穿了一件秋衫。
“小雪，咋啦？”曹氏抽空问了句，手下动作不停。
俞小雪拧着秀眉说道：“表舅到这会儿都没过来，我有点担心，怕他吃亏。大伯娘，要不咱们去看看吧？”
“还没来？”曹氏一惊，周先生这么好的人她自然想去给他撑腰的，可……
“可这后厨咋办？”
正巧这会儿芸娘过来下单，她开口道：“掌柜的，曹婶，不如让我试试？”
她五岁开始就握刀铲了，这么多年家里的饭菜也一直都是她烧的，味道很不错。芸娘看过曹氏煮火锅底料，只要调配好分量，她觉得没啥问题。
俞小雪知道芸娘不是那种说大话的人，就让她试了试，还别说，味道分毫不差。
后厨的事完美解决，两人往外走，刚跨出门槛，就迎面撞上正要进屋的食客。
俞小雪惊了下，脚往后一退撞在门槛上，整个人往后仰去，好在来人眼疾手快，及时拽了她一把，才没至于摔伤。
“对不住，我们走的急，没看清路，实在对不住。”俞小雪低头连声道歉。
程天明看着小姑娘的发顶，他来喜辣这么多次，小姑娘的态度还是头一回这么好。
他语气带笑，“没事，我也走得急。”
俞小雪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结果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程天明，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怎么是你？”
程天明挑眉，“我来吃火锅。”
俞小雪觉得这人莫不是脑子不好使，明明晓得自己在坑他，还来得这么勤。不过她半点也不心虚，谁让他说阿姐坏话，坑他点银子怎么了。
不过今天她急着去找表舅，没功夫跟他耍，俞小雪撇了撇嘴，“那你进去吧，里头有人在。”
程天明看出他们有事，问道：“你们这是有事要办？要不要帮忙？”
俞小雪挎着曹氏胳膊往前走，“跟你无关。”
“等等二丫。”曹氏压着她手腕，转身看向程天明，“程家小伙，请你帮个忙。”
程天明道：“婶子尽管开口。”
“大伯娘，干啥带着他。”俞小雪不大乐意。
曹氏拍了拍她，“乖，现在还不晓得你表舅那啥情况，程家小伙长得人高马大的，哪怕用不上他，人往那一站也能撑撑场面不是。”
她说的很有道理，俞小雪没道理反驳，不过一路上她都垮着张脸，没给程天明一个好脸色。
程天明看得无奈又好笑。
他承认，当初在背地里说人家阿姐，确实是他不地道，但他也真心实意地道过歉了，而且她从他这里也坑了不少银子过去，怎么算都该扯平了。
没想到这小姑娘气性这么大，都过去多久了，见了他还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周彧这会儿正在老宅的祠堂里。
边上是哭哭啼啼的寡嫂，一副柔弱无依的姿态。两侧分坐着周家的叔父族老，此刻全都一脸谴责地看着他。
周彧心中懊恼，他早该想到的，寡嫂能跟姚桉通奸设局陷害他，就不会是个心思单纯的人，这么多年她惯会做戏，连族老们都听信于她。
周彧气得脖颈通红，可他偏偏又说不出那等有辱斯文的话来。
长兄自小就疼他，他们两兄弟情谊深厚，寡嫂是兄长真心爱慕的女子。临死前，他还托自己照拂一二。周彧不想在长兄死后，还要因为她的事污了身后的名誉。
“女子最重名节，你说胡氏污蔑你，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周家叔父质问道。
“你叔父说的在理。”其中一个族老开口道：“自打大郎故去后，胡氏一直安分守己地给他守着，孝顺长辈。哪怕你被治罪，连累的书院被封，胡氏清誉受损她都没有说过你半点不是。”
周家叔父继续谴责，“前段时间，胡氏还在担心你在外漂泊，是否吃得饱穿的暖，说没担好长嫂的责任。可你呢，阿彧，一回来就对寡嫂喊打喊杀，你对得起大郎吗？枉你父亲自小就教你读圣贤书，我看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看你们这帮老东西才眼盲心瞎！”
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曹氏快步走进来，对着刚才说话的两人直接呛声道：“就听这贱蹄子哭了两句，就全都帮着人家说话，你们到底是阿彧的亲人，还是这贱蹄子的相好？””
黑石沟的妇人都不是吃素的，曹氏之前可是跟程氏掐架对骂的，战斗力十分彪悍。
周家虽说不上书香世家，但多少也是有些底蕴的，一听曹氏说出这等粗鄙的话，一个个都胀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曹氏的鼻子，气急败坏地大骂，“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周家的事！”
“我们是阿彧的家人，阿彧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曹氏挺直腰背，对上一帮读书人半点也不失气势。
俞小雪跟程天明纷纷往前跨了一步，站在周彧身侧。
以往他们是最敬重读书人的，觉得他们懂很多道理，可刚才他们在门外，听到这帮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数落周彧，才明白，并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明事理。
“县令大人已经还表舅清白，当初表舅的案子是姚县令做局，设计陷害。”俞小雪开口道：“为的就是帮姚大公子掩盖丑闻。”
“表舅，都到这份田地，也没必要帮这妇人遮掩了。你顾着她的脸面，她却要你去死，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就应该浸猪笼，去沉塘。”
胡氏一扫脸上的柔弱，眼神惊惶，表情阴沉又扭曲，“小贱蹄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曹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你都敢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现在倒是怕别人说出来了，那你当初就别发浪，跟野男人通奸啊！”
周家的族老们都惊呆了，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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