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是一个可用的人
许明昌晕倒之后，久久没能醒来。他的各项体征都基本正常，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他的全身都在出汗，呼吸一会儿急促，一会儿舒缓，对外界的刺激没什么反应，裴景派了两队守卫轮流看护他，如果有什么情况就及时报告。
套间里，看着秘书女士局促不安的样子，白昭昭让她坐下来说话，秘书女士坐在沙发上，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昭昭……我……”
裴景走进套间，坐在白昭昭的旁边，对秘书女士说，“说说吧，为什么？”
秘书女士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了，“他一直在求我，我就心软了，他……他说办完事情之后就会回来的。”
“他要办什么事？”裴景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他不肯说，他担心……”秘书女士支支吾吾的。
“担心什么？”
秘书女士不说话了。
“真有意思。”裴景靠在沙发的靠背上，“为什么是今天呢，你明明知道我今天有事要忙，还是说，你想掩护苟有？”
“我没有！”秘书女士急切地否认，“苟有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去帮他？！”
旁观者清，白昭昭发现，在秘书女士不肯开口的时候，裴景问了一个关乎秘书女士的人格，又极易回答的问题，秘书女士当然极力撇清，于是这场对话又开始继续。
“放轻松，别这么紧张。”裴景笑了笑，“我知道，你要是想这么做，一定会有更高明的办法，而不是把你自己置于险境，你应该是临时起意，对吧。”
秘书女士点了点头。
“你之所以选择在今天行动，是因为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如果错过的话，就太可惜了，对吧。”
秘书女士又点了点头。
“他不能去避难所外面，因为他出去就会被冻死，所以他只能去避难所里面；他虽然被限制了行动，但他可以去别墅内自由活动，所以他要去别墅外面。避难所之内，别墅之外，他大费周章想逃去哪儿呢？”
秘书女士说，“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们可以猜一猜，正好姐姐最近很无聊，就当是睡前的文字游戏了。我先大胆假设，许明昌如果受了刺激，陈二担就会因此苏醒，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这次许明昌是受了什么刺激吗？”裴景看向了白昭昭。
白昭昭感觉她就像被老师叫上黑板做题的学生，“唔……他一直在别墅里，被保护得好好的，能受什么刺激呢？”
“姐姐仔细想想，许明昌是什么时候晕倒的，许明昌晕倒之前说了什么，当时唯一符合条件的人是谁？”
白昭昭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才恍然大悟，“难道是……他？”
“姐姐只管大胆推理，至于求证就更简单了，派人去问问就好了。”
裴景站起来，秘书女士也跟着站了起来，“裴队长，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裴景问，“能不能暂时按兵不动，等陈二担醒来再做商议？”
秘书女士微微点了点头。
裴景说，“这件事就由姐姐决定好了。”
看着秘书女士盈盈的恳求目光，白昭昭对裴景说，“既然如此，那就再等等吧。”
秘书女士有些动容，“谢谢昭昭。”
白昭昭站到裴景的身边，裴景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他对秘书女士说，“你是个聪明人，偶尔做点无伤大雅的糊涂事也没什么，以后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嗯，我明白了。”
“那就好。”裴景对门口的守卫吩咐道，“一切照旧，不得慢待。”
守卫点头。
回到房间之后，白昭昭查看了裴景的伤口，昨天还恢复得不错的伤口，如今又有些红肿了，再透气的手套，伤口都是闷着的，这样怎能愈合呢？
白昭昭一边给他换药，一边问道，“刚刚陈二担说他知道许明昌的秘密，他当时说“末”，你觉得会不会是……”
“末日之城？”裴景笑了笑，“我也想到了，这很有可能，等他醒来之后，我们去问问，无论醒来的是许明昌还是陈二担，他们都知道些什么。”
“他们会说吗？”
“如果许明昌他还想继续在a城避难所当米虫，那他就得说；如果醒来的是陈二担的话，那也简单。仔细想想，他这么大费周章想要逃跑是为了什么，我们作为监管者，处于高位的身体中有两个灵魂，那我们就要以□□为主。既然如此，我们当然会选择除去攻击过我的陈二担，留下更好控制的许明昌，这是其一。其二是，陈二担这样小心隐藏他的所作所为，却给我们留下了把柄，他太过在意，我们诈诈他，他就得交待。”裴景说。
“那秘书女士要怎么处置？”
“不必处置。”裴景笑了笑，“就目前来看，许明昌和陈二担的事，也算一件好事。这次秘书女士欠了你一个人情，她是个聪明人，以后自然会帮你，姐姐接管了a城避难所的时候，她就是一个可用的人。”
“我，接管避难所？”白昭昭有些惊讶，“我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别说一个a城避难所，就算姐姐想接管a、b、c、d四个避难所和x城基地也不难，因为有我在。姐姐要多听多看多想，学着去看人、用人和防人，不用着急，一步一步来，事情总会慢慢做好的。”
“嗯。”
“姐姐可以和她多聊聊，有事可以吩咐她去做，有不懂的地方就尽管问她，有良知、有原则、有底线的人最好用，总体的方向一致，偶尔有挫折也不碍事。”裴景正色道。
白昭昭给他换了药，换好之后，裴景俯身理了理她的头发，他的手指在不经意间会碰到她的脸颊、耳廓和嘴唇，这点小把戏，白昭昭心知肚明，这反而成了双方的默契，白昭昭仰头吻他，他也抱她，白昭昭在他耳边说，“你的伤口……”
“不碍事。”裴景轻吻她的眼角。
……
昨天忙了一个通宵，今天白天正好用来补眠，洗完澡之后，白昭昭睡了一个好觉，醒来之后，天色已经近黄昏了。
裴景的队员们早就回来了，他们不怕冷，在楼下笑得热闹，而白昭昭只想裹紧她的小被子。
裴景身上好暖和，白昭昭又往他身边蹭了蹭，可惜没过多久，套间的门被敲响了，裴景去开门。开门之前，他也没忘记关好卧室的门，白昭昭这才爬起来，慢腾腾地穿衣服。
她听到外面的人报告说，“裴队长，许哥醒了。”
“好，我们马上过去。”
裴景给白昭昭梳好了头发，白昭昭接了清水洗了把脸，这才完全清醒，两人去看了许明昌。
许明昌已一天没吃饭了，此时他正在吃晚餐。他的身下是纯白的床单，身后是纯白的枕头，连被子也是纯白色，床上放着天蓝色的小桌子，桌上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个小碗和四个小碟，一双筷子，一个勺子，一块纯白的毛巾和若干纸巾。他喝一碗小米粥，要配四碟精心准备的小酱菜，秘书女士站在床边等着，见裴景到来，许明昌直接仰头把小米粥喝完了，他嘟囔着，“这一碗可不够吃啊，这样哪能吃饱呢。”
秘书女士说，“您刚刚醒来，不宜吃太饱，要少食多餐。”
许明昌把碗筷一撂，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裴景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许明昌。”
许明昌企图蒙混过关，“不，我没什么想说的，不就是第二人格跑出来作乱吗，也不是第一次了，反正也没出什么事情，那就……算了呗？”
裴景没有回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许明昌感觉事情不太妙，他说，“他也没攻击你，如果只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要不你就多担待担待？”
裴景不说话，其他人也很安静，安静中还有一丝隐约的不安，尤其是许明昌，他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他瞟了一眼秘书女士和白昭昭，说，“那个……其实我……要是对你，也不是不能说，但是……”
秘书女士心领神会，她把餐盘碗勺收起来，放进托盘里，又把床上的小桌子折叠好，放到墙角，她对白昭昭说，“昭昭，出去逛逛吗？”
白昭昭：“下次一定。”
秘书女士笑了笑，出门的时候把门仔细关好了，许明昌心说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呢，他叹了口气，说，“让她也出去，这件事我只告诉你。”
裴景还没说话，白昭昭就先开口了，“为什么，因为你是基佬吗？”
“不是！”许明昌否认。
“那我有什么不能听的？”白昭昭干脆坐在了床边。
许明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么说吧，假如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而裴景就是男主角，男频小说里的女角色，你是什么成分你不清楚吗？”
白昭昭：“……”
槽点好多，她不知从哪里吐起，既然如此，她就直接问吧，“可是……《末日之城》不是一个游戏吗？”
许明昌大惊失色：“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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