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了悟

北方寒冬，西方冷寂。广阔无垠的白色山丘上杳无人烟，遥望无际的漂泊大雪下毫无生机。王子景和了悟的西行之旅已过五日，踏入了高原地区。

        凛冽的风吹在脸上如一把冰刀划过，诺大的雪花砸向地面发生砰砰的声音，王子景和了悟今晚在一间四壁漏风，头顶漏雨处歇脚。

        “见鬼了，怎么下这么大的雪。”王子景拍了拍满身的雪花，点起了篝火，幸亏这间房屋里还有残留的木柴，茂子趴在火旁取暖，可把这头驴冻坏了。

        “见鬼了？道长，这里有鬼吗？”了悟呆呆的问道。

        “我靠，你是真傻，我们三个都快变成鬼了。”

        “阿弥陀佛。”了悟不言，打坐念经去了。

        王子景掏出大饼，放在火上烤。“了悟，讲讲你的故事呗。哪里人啊，又为何来找自己的因果呢？”这几天王子景一直重复的一样的问题，了悟从来没有回答过。

        王子景怀疑了悟就是转世金身，但是还是要一遍一遍的确认，如果真的是，王子景不知道如何对一个和尚，一个一起斩妖除魔，一个来这个世界唯一认识数日的朋友下手。

        王子景拿着烤热的大饼，在了悟鼻子旁晃悠，“了悟是不是饿了，说说，说完给你吃”

        “咕噜——噜”了悟肚子里发出的，声音很大很响。

        “道长。”了悟睁开眼。

        “吃吧，打坐也不能饱腹啊”

        了悟接过大饼，用手撕着一块一块吃起来，“多谢道长。”

        “嗨，不谢不谢，真啰嗦。”王子景拿起另外一半和石头一般硬的窝窝，放在火旁烤着。

        “道长，请吃掉这一半饼吧”了悟撕下一半的饼往王子景手里递。王子景笑了笑，没有接手，依旧烤着硬邦邦的窝窝。

        “道长，小僧不知是哪里来的，从小是被主持收养长大。”了悟拿着饼说起自己的事来。

        “主持说小僧自幼有金光护体，是有佛教金身所在，主持让小僧来此就是为了查明自己的身世”了悟不再言语，开始埋头吃起手里的大饼

        听完金身二字，王子景手中插着窝窝的树枝掉进火堆，顿时火星淹没了硬邦邦的窝窝。

        “欧啊——欧啊”茂子叫起来，看着这么浪费食物，你不吃我吃啊，用斜眼看了看王子景。

        王子景发愣的眼神看着火堆，心想道“完了，芭比q了，我要杀了他？不杀我能打得过六手佛陀吗？哎，算了，朋友一场，下不去手，即便是死也要杀掉六手佛陀。”

        “道长，你的窝窝好了”

        王子景回过神来，用树枝把窝窝从火堆里扒拉出来，早就已经被烤的发黑，王子景内心哭唧唧，掰下一块给茂子吃，茂子都嫌弃的很久才吃下。

        “吧唧，吧唧，吧唧”吃东西的声音。

        “第一百零七心，还差一个就可以完成五百年来的术式。”这个声音低沉阴暗，像是在喉咙深处发出一样，这人长有六条手臂，有六尺身高，全身通红，不错它就是六手佛陀，正在啃食着一颗人类的心脏，手指间一滴一滴流淌着红色血液，不知它的身体本来就是红色，还是常年被红色的鲜血染成所致。

        一百零八颗二十出头男性的心脏，还得是纯阳体质，并且伴有杀戮行为，但是初心必须忠勇正义。本身自相矛盾，导致六手佛陀五百年才寻得一百零七颗，像慕呈大将军一样，为了朝廷，为了保护北方其他村落的安全，只能屠杀一村来果腹，坚守国家的边陲，初心忠勇但是杀戮行为可见，所以会被六手佛陀盯上。

        六手佛陀的术式，吃得一百零八颗心后，便可不受转世金身的束缚，这五百年六手佛陀在哪，它的转世金身定会出现在附近，一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金身不被杀死，二是金身即将衰老死亡之时吃掉后可以增强魔力。

        然而，六手佛陀为了寻找适合的心脏，屠杀了一村又一村的村民。

        “救命夫君”一个身穿富贵的女子趴在地上痛哭。

        六手佛陀不耐烦，一脚踩破了她的脑袋，就像豆腐脑一样，红的白的飞溅而出，流了一地。六手佛陀吃完心脏后，把已死的男人用双手碾搓成一个肉团，骨头的吱吱声，肠子随着碾压喷出腹部缠绕下六手佛陀手间。

        揉成肉球后，六手佛陀张开大嘴，就像吃狮子头一般，一口咬成两半。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女子尸体，用嘴咬住女子的颈部，吸食血液。就这样一边一口一个肉丸，一边一口吸血液。

        等六手佛陀吃够后，放眼望去，村里的人拿着刀叉围住了它。

        “妖怪快滚蛋，离开这里。”村民们颤颤巍巍的围攻上来。

        “可笑杀光它们”六手佛陀自言自语道。

        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冲天而起，落在人群之中，六只手紧握成拳头，一拳过去，其中一人被轰成肉渣。

        见状村民们被自己的愚蠢的行为所感到后怕，可惜已经为时已晚。

        六手佛陀，大开杀戒，一片人片刻变得肢体不全。杀爽了的六手佛陀并没有停手，飞身移动在房屋之上，挨家挨户的开始屠杀。

        惨叫声，哭泣声，杀戮声。这一晚整个城池没有一人生还。

        六手佛陀看着这一切，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哈哈，好爽，好吃，哈哈哈。”嘴角裂开，因为嘴中发不出声音，它用手撕裂开自己的嘴角，发出渗人的怪叫。

        接着，六手佛陀大叫一声，嘴里溢出很多黑气，黑气笼罩着整个村庄，死去的人又站立起来，即使被撕成两半的躯体也重新站立起来。

        “去杀戮，去杀戮，去杀戮！杀掉他们，杀光所有。”六手佛陀在喉咙里呐喊，发出阴沉声。

        “啊，哈，呼——”喘息声，呼气声，了悟被惊醒，做了个噩梦，梦到一片血海，人们在血海中呼救。

        “了悟，咋了？做噩梦了？”王子景迷迷糊糊被吵醒。

        “道长，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小僧没事。”说罢了悟盘坐念经。

        “你们这些僧人真搞不懂，不如我们道士洒脱。”王子景伸了个腰，翻身又睡着了。

        半夜时分

        屋外传来依稀的踩雪的脚步声和低吼声。

        “好重的尸气”王子景瞬间坐起身来，抬起右手，伸出食指中指夹住一张冲龙玉符，“破”。

        “了悟，我们被包围了。”王子景起身拿起双剑，破烂的房屋周围布满了腐烂的尸气。

        王子景心里暗想道“是它，又是它的味道。”

        “道长，小僧能感受到周围所散发的哀伤。”

        “还哀伤，拉倒吧你。”王子景说罢，一人手持双剑冲了出去。

        “卧槽，这么多僵尸，得有数百只吧”王子景看着门外黑压压的一片。

        周围漆黑一片，就你俩这有点亮光，不找你俩找谁呢。毕竟它们屠杀了周围所能看见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村庄，被杀掉的人感染黑气后也变成了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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