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笼细月梦到了很大的太阳。
梦里她是大太阳底下的一条鱼,在浅浅的水坑里拼命的摆着尾巴,然后闻策过来了,他一挑手指,把自己这尾鱼轻松拎走,然后烹了吃掉。
等等,为什么会是这种烂剧本?为什么不能是我把变成鱼的闻策吃掉?
而且笼细月有些不明白,自己有好些日子没见到闻策了,为什么在梦里反而又见到他了。
必然是这些日子送的礼物所勾起来的吧?
她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只好这样想。
感觉身子被一个力量重重的压着,笼细月皱着眉头睁开,发现竟然有个男人压在她身上,那张看似英俊的脸正准备凑过来。
他不是闻策!
意识到这件事时,笼细月直接一脚踹过,也不管自己浑身还一股麻药劲未过。
“啊————!”
这声音不是笼细月发出的,而是突然间被踢中要害的男人,连滚带翻的从笼细月身上掉下来时发出的惨叫。
笼细月跳起来,确认自己并没有被上了之后,嘴巴只有一些麻味,却没有什么可疑的口水味,可见那个男人是想要一亲芳泽,自己却正正好醒来。
于是她安下心来,这才过来,使狠劲猛踢那男子,这回因为惊吓过度,习武的力气全使出来了,也不怕对方那杀猪一样的声音刺痛了耳膜,
“小月,小月!我是你表哥啊!”
“滚!我还你表妹呢!”
“你真是我表妹啊!”
“占我身体便宜还想占我口头便宜,是想要拆走几块骨头?”
草,这具十七岁的笼细月,力气不够大,踩死人还是要费一点老劲,笼细月也只能狠下劲来往死里打。
“就知道那杯茶没安好心,想要找给男人给姐,也要看姐乐不乐意用,竟然还想想偷偷的上,死去!”
男人悲嚎,
“莫打莫打,小月,我是说真的,你,你、你怎么认不出我来了啊?我真是你表哥!”
“我还真是你表妹呢!”笼细月一听更怒了,这男人满嘴疯话啊,
“说假话该打,若是真的,你我近亲还想上,更要打!再吃我一脚!”
男人更嚎了,怎么也料想不到原本温柔似水的表妹,嫁了人之后竟然成了个泼妇。
实在打得痛了,他急起来,不顾三七二十一,抄起身边的木棍子就要回击过去,笼细月没料到他会反击,一愣,眼瞅着他嚎叫着手执木棍冲上来,更没料到的是,一阵巨响在此时炸起,
原本被插得结结实实的大门在砰的一声之后猛烈震开,厚重的木门瞬间成了四片门板子,哗然在地。
“月儿!”
眼前高大的男人一脸狰狞,戾气上身,看到男人,上来就是一顿狂揍,简直是当成了牛皮鼓来打。
对方顿时瘫倒在地。
“……闻,策?”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不,不对,最重要的是,她自个儿为什么会在这里?
笼细月趁这个当儿把周围打量一番,发现是个柴房。
嗯,柴房一般都不用堆柴了,一般宅斗文中,这都是趁机污辱女主清白的场地,或者用来关押人犯的。
唉,你们这些人认真考虑过柴房的心情么?
“表妹,你怎么可以不顾往日的情义,好狠的心啊!”那个叫表哥的男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暴击,无力还手的他,只能倒在地上悲鸣,笼细月这才看清,长得还算可以,小鲜肉一个,但这个性就真是老腊肉了,竟然想趁机做不可见人之事。
得亏了她不是那种哭天喊地却不会抗争的弱女子,不然这便宜不是白占了去?虽然说笼细月不在乎贞操也没有什么贞操观念,可这里毕竟不是她生活的原来世界,普世价值观差得有点远,如果有人成心想让她过不下去,有的是方法,比方说今天这次。
“表妹,我们也好一阵子没见,你怎能如此待我?”男子连滚带爬的起来,拉住笼细月,
“想你我二人也是青梅竹马,若不是一道圣旨将我俩分开,又怎么会沦落至此,我早听说了,世子爷不曾待见过你,你被弃之冷院,表妹,不如就此回来,我不会嫌弃你的……”
闻策听不下去了,一把打断他,
“喂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不要随便破坏夫妻感情!”
笼细月可没接他的,接下来的的话,更直接就让闻策一口血堵在了胸口,
“等等,这个表哥说的是事实啊,你不待见我,又被弃之冷院,生死不顾,若不是我有点嫁妆,早饿死了。”
“那是……那是因为我以前不曾知道你是这般的女子,我若早知道,绝对不会负你……”
他脸红耳涨。
“这不构成你虐待妻子的理由。”
“我没虐待你!”他急了。
“那你虐待他人的标准可能比较低。”
笼细月哼一声,但语气听起来却更像是在闹脾气的妻子,闻策是什么人,经过陆迎点化过的大爷,本身情商还可以,一见有门,连忙上来媳妇长媳妇短的安抚。
边上被冷落开来的表哥不愿意了,揉着被踢成青紫的地方蹭过来
“表妹啊表妹,你怎能如何待我?”
“拜托,这位表哥,在我如此待你之前,先回想一下你是如何对待昏迷的我可好?我没事不打人好么!”
笼细月的一番话把闻策听紧张起来,连忙上前拉过她,
“他到底把你怎么样了?”
先前只是听阿六飞报说自家老婆被关柴房了,他气得来不及叫上家厮,自己一个人闯进来,一见有个男人拿着木棍要打他老婆,当下就扑上去了。
“一男一女被扣在柴房里,还想有什么事?”
“那你……”闻策虽急却不莽撞。
“我没事。”
“那就好。”笼细月的回复让他心头石头落了地。
“好什么?你这两个小老婆,还真是杀人不见血,我都从来不招惹她们,这样也能被盯上?”
闻策一阵嘴角抽搐。
说起来,他原以为这般英雄救美,以为进来会被笼细月扑个满怀,再不济也能来个紧张,委曲啥的,没想到眼前的媳妇儿一脸不屑,似乎有他没他都一样。
唉,好寂寞。
“不过,幸好你过来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家伙竟然拿这么粗的棍子要打我,肯定是想先杀后奸!”笼细月抡过刚刚的棒子,这应该是烧火棍吧,放在这里可以直接当凶器了,边上还有麻绳麻袋一应俱全,配套设施这般齐全,终于明白为何都喜欢用柴房当凶案地了,有比这更方便的吗?
闻策一听,心情又顿时充实了,同时眼见自称表哥的男人落实了竟然敢窥视自己都没机会下手的媳妇的罪名,顿时恶从胆边生,此时世子爷的嘴脸顿时显露,大喊一声:“阿六!”
“小的在!”柴门外头,想看戏又不敢进去当现成观众的阿六,忙不迭的进来。
“绑了这货!”
“啊——表妹救我!”
最外头,正掐好了时间计算着该是抓奸时刻的翠柔和林艳果,却不料被这几声哀嚎声吓了老大一跳,一时间不晓得进还是不进。
柴房里外好不热闹,随着阿六把陈叔找来,里里外外站了不少人,个个捧着瓜子板凳出来。
看看,
把你们这些人闲的,天天就想搞这些狗屁倒灶的鸟事,这一切,都是因为三妻四妾的关系!
想到这里,笼细月恨恨的把杀人的眼神瞪向闻策身上。
对方毫不自知,犹自扮着心疼媳妇的丈夫:“月儿你没事吧?”
“我好得很,一杯麻药休想把我搁倒!”
或者说,真搁倒也没事,真有那啥,姐也就权当被狗咬了一口,不会寻死觅活的。
听到麻药,闻策脸色极度不好看,抬脸时,正看到翠柔阴晴不定的眼神,以及林艳果难以置信的表情,那表情明显是在说,
竟然这么快就醒来了?
同样明了她们心思的笼细月冷哼,那麻药当时就只灌了一半,另一半全湿在衣襟上了。
不过她这话也没说出来。
而看到翠柔和林艳果,被阿六绑得像个粽子的表哥顿时神情痛苦,颤抖着指向两个女人,
“~~~~好哇,你们诈我!若不是你们说表妹在府里过得生不如死,还被世子爷扣押在柴房,我岂会来这个地方?!”
咦?
敢情你也是被诈来的啊?
笼细月突然有些同情他了,当她用这样的眼神看向表哥时,半途中被一道目光给斩下,一看正是闻策,他臭着一张俊脸,同时用更加不爽的眼神盯着表哥。
干嘛?这几个意思?
笼细月绕过闻策的视线,继续打量着陌生的表哥。
“不准看他,看我!”他索性跳出来了。
对于此等幼稚行为,笼细月翻了个白眼,倒是很给面子的移过了视线。
看到闻策也在,翠柔和林艳果难掩吃惊,心中也更加忩忩不平,只是不敢表露。
“世子爷,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怎么能看到这场粗劣的把戏?”闻策看着两个姨娘,越看越不顺眼,连带的,更觉得她们留在闻府是个大麻烦。
当初怎么会有随便怎么样放在府里都没关系的想法?当初又怎么会有自己的妻子在府里让他很不顺眼的念头?
翠柔装作不知道,看着地上的表哥大惊小叫,
“哎哟哟,世子妃怎么会和一个男人在柴房里?”
笼细月翻了个白眼,
现在说不嫌太晚了吗?一看就是没有抓过奸的。
但林艳果还在故意惊叫,
“就是啊,世子妃,这样子可不好呢。”
翠柔配合着,表情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声音里开始流露出担忧,
“更何况世子爷还在这里,岂不是活活打脸?”
废话,要不是世子爷在这里,这戏还不知道怎么演呢。
笼细月现在深深相信,人蠢是没有底限的。
但是她们这般拙计中,还忘算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闻策现在对笼细月的态度,再不是前两个月的态度了。
对于这点,比她们更早看到变化的笼细月,心中兀自替她们的将来悲哀,
哎,何必这样作,活着不好吗?
她冷眼看向闻策,直至他感觉整个身体都像长了芒刺般不自在,他知道是自己表态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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