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人
苏迎的反应就有点复杂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啥心情,想的应该是怎么办吧,一个陌生人变成自己的丈夫,还是三个孩子的爹…
摇摇头,再说吧,再说吧,到时再想,顺其自然,船道桥头自然直。
苏迎回屋拆了信封,薄薄的纸上就写了五六行字,行字流畅,瘦劲清峻。内容就很简洁了,就三句话,最近家里怎么样啊,大家都挺好的吧;这个月给寄了15块钱,给孩子们买点吃的;还有十月下旬会回来一躺。很好,很是简洁,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下午上工,苏迎继续挖沟渠,手上重复着机械的动作,脑海里思绪纷纷,不能一直这样干农活吧,以我的气力,奉献的价值不大。
还有怀念之前的生活,学医7年,花了这么长时间,怎么着也要用上点吧。
大学上医学史课程的时候,老师提到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增加了很多赤脚医生,农闲时行医,农忙时也要务农,赤着脚,用锄扶犁耕地种田。
不想着像有金手指的男主女主们一路打怪升级走上人生巅峰,至少得凭自己的专业知识混个温饱吧。
回忆起,这第三生产队现在还没有村医,大家有啥毛病都是跑去隔壁第二生产队,好在不是很远。
“爸,咱队里为啥没有村医、赤脚医生啊”苏迎疑惑地问公公段大兵。
段大兵沉声道“其实之前也是有的,当时董叔,也就是住村尾那户人家,还是从省城医院退休的大夫,一针下去,可厉害了,就立即不痛了,有个头痛发热的,三两副药就好了。”
“之不过啊,因为救过资本家,刚闹革命那会,被批得厉害,从他家里搜出的大堆大堆书,都被烧了,烧了一大框子灰,人家看过的书可是真多啊!”
“据说举报董叔的人,是董叔之前救了他儿子,自己先垫付了几十块钱的药费,他不想还钱了……”
“这不之后就不行医了,前两年队里有去参加赤脚医生的名额,队里的人都不想去,不敢呐,捞不着好。”
苏迎听了很愤怒,这些趁火打劫的小人。
突然听到一声惊呼。
“哎!哎!你怎么了,是那不舒服啊”
在正在犁地的那片地里头,有个中年男子,蹲在地上呕吐,想吐又吐不出来,还痛得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流,表情痛苦。
动静闹得挺大的,痛苦的□□声“哎呦!哎呦!好疼啊,痛得俺想撞地了”
不少人围过去瞅瞅怎么回事,七嘴八舌地猜着可能是什么病。
“莫不是中午吃坏肚子了吧”
“可能是烂肠子?”
“要不请二队的李医生瞧瞧”
“那应该是请李医生过来,还是咱抬着他去啊”
“抬去吧,一去一来,哪有直接抬过去迅速”
“也对,到时给耽搁了不好”
……
段大兵和苏迎几个也扔下锄头,赶过来,这个中年男人是段大兵的堂弟段大炮,苏迎喊他堂叔的。
苏迎被临床训练了好几年,自然地问“叔,你是具体哪痛啊,可以指一指吗”,声音温和有力。
“就是这,胸口这,膀子和、这也痛”堂叔段大炮指着胸前区,右肩和季肋部说。
这反应像是胆囊方面不舒服,又问“具体是怎么样的痛啊?是像针扎着一样的痛?还是像被刀子割一样的痛?还是其他的什么痛”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往心窝顶,往上钻一样的痛”他仔细感受了一下,才回答道。
胸前区钻顶样疼痛,放射至右肩及季肋部,大汗淋漓,伴有恶心呕吐,症状像胆道蛔虫病。再结合这个年代和现在的农村卫生,有蛔虫的人还是挺常见的。
“叔,你这病我在书上见过,是你肚子里有蛔虫,它们在闹腾,所以才这么痛。”
大队长也急忙赶来了,在旁边听到她的话,问“那应该怎么办啊,这么一直痛下去可受不了。”
“去村门口门市部买半斤食醋,稍稍加温后,一气喝下”苏迎立即回道,这是老师们上课时提到的验方,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简单适用的方法。
“那不难,试一下吧,段伟快去给你爹买去,赶紧热了拿来喝下”,大队长想着苏迎认识中药材,还知道怎么种植,而且是村里现在唯二的高中生呢,懂点医理不奇怪,于是毫不犹豫地听她的。
段伟有点不相信,醋能管用吗?苏迎这嫂子之前闷闷沉沉的,半天不说句话,不像是靠谱的,但是大队长都这么说了,而且暂时没其他办法,还是照做了。
其他村民也很疑惑,苏迎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如果苏迎能听到,应该会回答,嗯,确实是变了一个人。
“这能有用吗”有人小声嘀咕。
“应该是有的吧,我姑她之前好像也这么干过,好像挺有用的吧。”
……
“行了,行了,大家都赶紧干活去吧,时间紧着呢,可不能耽误了种小麦”大队长不耐烦地催道。
年轻小伙子脚程快,不到一刻钟就回来了,给他爹喝下,疼痛一下就缓解了。
大伙觉得很神奇,拍着大腿说“还真管用啊。”
段大炮自己一开始也不敢相信,起来活动活动发现真的不疼了。
“闺女,真厉害,叔今天多亏了你,要不得痛老久去了吧,那多遭罪呐”。
“叔,这个醋啊,只是让虫子暂时不动了,你还得去李医生那拿点杀虫药,把虫杀死才行”
“好,好,等我下了工就去”
晚上,赵向红和段大兵躺床上聊天。
“今天真是苏迎出的主意,治好了大炮”赵向红当时离得比较远,一开始不知道这事。
还是后来有人和她说,“嫂子,你二儿子有出息,二儿媳妇也厉害着呢”,看她还不知道这事,就把这过程说了一遍,但赵向红还是不太相信,这不,又来求证一下。
段大兵点点头,并不多说。
过了一会,开口道“是很不一样了,像是开窍了,之前啊,像是个没神的人。这样很好,咱峥子是有前途的,可不能叫她拖后腿,看着她对孩子也上心很多了。”
“别说得那么神乎,这是变化得有多大,昨天还是那个怂样”赵向红不屑地说。
“哼!”段大兵偏过头去,不想说话了。
另一间屋子里小小的说话声不断。
苏迎告诉孩子们,爸爸十来天后会回来,两个小的没啥反应,毕竟大柱还只有在一岁多的时候见过爸爸一面,早已不记得了,二柱都没有见过。
大丫五岁多了,还能有点印象,爸爸高高的,穿着绿色的军装,非常帅气,他的手掌特别大,能把我的小手完全包裹。
大丫眼中有很明显的期待之意,想聊一聊,几次张嘴,又迟疑着不敢说话。
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说“妈妈,我都快忘记我爸爸长啥样了,你还记得吗,他还记得我们吗”
苏迎目睹了大丫的表情动作变化,很高兴大丫最后敢于表达,小孩子这个时候的性格还没定型,慢慢引导,让她一步一步走出来,勇敢地面对这个世界,去探索追寻。
手放在大丫头上给她顺着发黄的头发,“爸爸肯定记得大丫的呢,今天的信里,还提到了你们,问有没有又长高了些,让我给你们买些吃的呢。”
“爸爸是因为工作忙,才很少时间回来,他心里是很喜欢你们的。他在修铁路,是个很厉害的人。”
“妈妈,铁路长啥样啊?我还没见过呢”大丫好奇地问。
“那明天妈妈带你去县城看看。”
“好啊,好啊,小花她们都去过一次县城,说那可好了,我也终于能去一次了”大丫很开心,妈妈真好,和以前不一样了。
而旁边的大柱眉头皱得紧紧的,仿佛在思考什么大事,二柱在戳他的胳膊,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一直没能成功。
“别皱眉了,快变成小老头啦,你在想什么呀?大柱,可以和妈妈说说吗”大柱是个很孝顺的孩子,当时就是因为心疼妈妈整天干活,太累了,就听从二爷爷的话,十三四岁就去煤电厂当苦工了,说包吃包住,还有点工资拿。
结果在那里,吃不饱,还给累弯了腰,就再也长不高了,段峥又一米八三,原身也有一米□□,本来应该是可以长到一米八的孩子,结果只到一米五八左右,令人心痛不已。
“妈妈,我只有两颗糖,弟弟小,还不能吃糖,可还有妈妈你,姐姐,我三个人,不够分,怎么办呀”苏迎被大柱纠结了一晚上的事给逗笑了,今天婆婆赵向红道歉给的两颗糖,大柱一直没舍得吃,在想怎么分。
“大柱,你和妈妈吃吧,我不吃”大丫说道,但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哪有不馋糖的。
“没事,那我们明天再想,好不好呀?明天妈妈再买几个,那样就够分了”
大柱用他的大脑袋想了想“是哦~”
“啊,二柱,哥哥的手不能吃的,别咬别咬了”大柱试图把二柱推开。
苏迎一把抱起二柱,“哥哥的手不能放嘴里的,知道吗”,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他反而咯咯笑起来,以为在和他玩。暂时还看不出二柱顽逆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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