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准备
酒楼离学堂不到五百米的距离,他们一行三人到时,刘小五正一边擦桌子,一边埋怨谨言又出去躲懒。
账房正在拨弄算盘珠子,刘掌柜正坐在八仙桌前,沏着一壶茶慢悠悠的喝着,看见杨德良,忙放下茶盏起身笑迎:“德良兄,难得有闲心来我这啊。”
刘掌柜年幼时和杨德良一起在私塾同窗过两年,后来实在是没有读书的天赋,就回家继承了酒楼。而德良叔继续考取功名,后又进了县学当老师。
酒楼和书院隔得并不远,他们书院老师也时常来酒楼喝茶饮酒宴客,两人便又慢慢熟络起来。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德良叔这才将瑾言推荐进刘掌柜这里做事。
如今瑾言才能上手,又要离开,杨德良对刘掌柜怀有歉意,毕竟人是他带过来的,当初说好了会在这长干,现在却要离开,所以这才专程来和刘掌柜赔礼。
刘掌柜一听,笑眯眯的说:“说什么赔不赔礼的话,这可是好事啊!有句话说得好,莫道儒冠误,诗书不负人。瑾言能去学堂,当然是件好事,指不准以后也能像你一样考个功名,到时候说出去我们酒楼也有光啊。”
刘小五一听,觉得掌柜实在是高看杨瑾言了。这不是异想天开嘛,书是那么容易读的吗,功名是那么好考的吗?这可不是拨拨算盘珠那么简单的事情。
不过转念一想,又高兴了:杨瑾言这么一走,账房学徒的位置又空出来了,那么他是不是有机会了?
眼看时间不早,杨德良还得回去上课,匆匆对瑾音细讲了一遍,三日后要准备哪些东西来学堂。同时也叮嘱瑾言,回家的这几日,要把之前学过的书籍再认真仔细的复习温故几遍。
和杨德良告别后,瑾音站在酒楼大堂等待瑾言收拾完东西,二人就去市集采购上学所需要的物资,幸好,她今天出门带足了银两,以备不时之需。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瑾言拿着个小包袱系在胸前,里面就放了两身洗地发白的衣服。
何账房心中感叹良多,他也是个读书人,只是没读出什么名堂来罢了。话到嘴边都收了,最终也只是叮嘱瑾言好好学习,莫辜负年少光阴。
刘掌柜则送了一只毛笔给瑾言,他本来准备拿个砚台,刘小五一看急了,小声在他耳边说:“叔,砚台要大半两银子呢!”
刘掌柜眼睛转了转,手掠过砚台拿起一旁未开笔锋的毛笔递了过去。其实他大可不必送什么礼物,只不过是看杨德良的面子罢了。
瑾言和酒楼同事一一道别,又向何账房和刘掌柜鞠了一躬才离开这里。
离开时,刘小五心里居然升起那么一丝不舍和伤感,拉着瑾言的手撒了几滴眼泪。
瑾音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小五哥居然还有这么感性的时候?
看起来,小五哥也不是的那么招人烦嘛,她想。
拿好东西,姐弟二人进了镇上的书店。小二见他们两个衣着实在是不像是买地起书的人家,拦住他们不让进:“这里可不是看热闹的地方。”
瑾言和瑾音对视一眼,朝小二鞠了一躬,温和有礼的说到:“这位小哥,我过几日就要去学堂念书,所以今天是专程来买书的,并不是玩闹。”
小二狐疑的看了一眼他们二人,才半信半疑的放他们进去。瑾音也是很无奈,这位小二盯他们的眼神,就好像他们是来偷书的一样,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呐。
一本手抄版的《三字经》,居然卖到800文钱一本;如果是印刷版的,则要一两银子。瑾音指了书架上的《大学》,问:“那这本呢?”
小二伸出四个指头。
“三两?!”瑾音眼睛都瞪大了,感叹,这年头知识可真贵啊。
她也没心思逛了,指着手抄本的《大学》、《论语》、《孟子》和《中庸》四本书:“小哥,帮我包起来吧。”
瑾言拉住她的衣袖:“阿姐,要不先买一本《大学》吧。其余的我向文山借来抄写。”
瑾音犹豫了片刻,点点头,又摇摇头,把《孟子》和《中庸》放了回去。她是想全买了,奈何钱包不给力,余下的书籍日后再来吧!
瑾言松了口气,若是买齐四本,要花十几两,家底就要被他掏空了,他的压力实在是有点大。
除了书籍,她又买了几刀宣纸,一方砚台,两支毛笔,总共花去了八两七钱银子,笔墨纸砚暂时是置办齐全。二人心疼的抱着东西出了书店门,又赶忙去了坤叔家里。
怪道古代供不起读书人,束修就罢了,这书本也太太太贵了些吧!难道是这个架空朝代没有活字印刷术?要不然解释不通啊!
文山一听瑾言要和他在一所学堂上学,喜笑颜开,再一听他想借他的书抄写,立马拍着胸脯答应:“行啊,随便抄。瑾言,你来了我也有伴了,以后我可以向你请教算数问题。你要是不会的,也可以问我!对啦,你分在什么班?”
瑾言摇摇头:“现在还没确定,要三日后去了学堂才知道。”不过他心里有猜测,他大概率是分到丙班。
书院有“甲乙丙丁”四个班型。
甲班是基础好、若是年龄到了就准备下场进行县试,很有潜力的学生;乙班较之甲班要弱一些,学员还需要多磨砺个两年,之后再看情况是否分到甲班准备县试。而丙班则是基础较弱的学员,需要再巩固。
丁班则是幼儿启蒙班。当然,这个启蒙班也只是相对而言,完全没基础的学生并不收的。实际上,很多丙班的学生,都在外头的私塾开学启蒙了一年,经过考试考进来的。
瑾言知道文山现在在丙班,而德良叔的两个儿子杨青云和杨青书都在乙班学习。
瑾音看着文山的书箧,又看瑾音怀里抱着的笔墨书籍,出声问:“文山,你这书箧在哪里打的?”
“在书店买的,瑾音姐,你是要给瑾言买一个吗?”
瑾音点点头,总不能叫他抱着笔墨纸砚去学堂吧。庆山哥笑着从门外走进来,用毛巾抹了把汗:“不用去买,我给瑾言打一个。”
“二哥,你现在能打书箱了?”杨文山好奇的问。
“嗯!”
“那太好了,二哥,你给我也打一个,我这个太旧了,你帮我打个书店那种的书箱,要三层的!”
杨文山跑到杨庆山身边,捶捶腿,捏捏背,一副讨好谄媚的笑,看的瑾音一脸好笑。
和杨庆山沟通了一会,定下打哪种样式的书箱后,瑾音他们就告辞了。
临走之前瑾音要给钱,她也总不能老占庆山哥的便宜,毕竟杨庆山打书箱的木料也是要花钱买的。庆山哥不肯收,但是拗不过耐瑾音的坚持,还是收了一百文钱。
不过后来拿到书箱时,瑾音就知道100文肯定是远远不够的,庆山哥做书箱的木材料好,做工也精细。她路过书店时问了下,便宜的书箱都得卖到300文钱,做工和用料比庆山哥的差了一大截。
从坤叔家出来,又想起束修还没买,姐弟二人急匆匆去了集市,买了两条腊肉,足足有五六斤;火急火燎的赶在罢市之前跑去点心铺子,买了两斤定胜糕和秤坨粽子,这才背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德良叔叮嘱过她们,进学堂一定要带腊肉,还有定胜糕和称坨粽子。子曰:“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而定胜糕寓意黄金万两,称坨粽子代表高中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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