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里世界
秦郁被装在玻璃箱子内被拖着上了电梯，到达另一个楼层，好在箱子链接了氧气，不至于太闷。
每个路过的人都朝她看好几眼，仿佛她真的是个展示物一般。
一系列的仪器检测令秦郁紧张不安，好在每一项检查都没有疼痛和不适，只是有些需要抽血。
后续又被拖到同一楼层的另一个地方，填报了资料。
随后花了大量的时间回答各种各样的问题，从常识到益智的谜语应有尽有。
一切完成后，秦郁终于可以从玻璃箱子走出来，工作人员给了她一双舒适的拖鞋，带她手上戴上手环。就这样被带到了另一层楼的休息室。
秦郁终于在这里看到窗户。
看位置，自己应该在一栋大楼的四楼到五楼，外面还有两栋相同的建筑，离得很近，中间还有通道连接着。
除了落地窗，休息室内只有简单的沙发和茶几，地上铺设了深蓝色的地毯，布置得还算舒服。
秦郁走到落地窗边，三栋建筑中间有个小花园，但此时一个人都没有。
这里的角度太刁钻，除了那两栋建筑以外，看不到别的东西，无法判断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个戴着眼镜外表干练的女人走进来，旁边跟着一个穿西装的男子。男子手上拎着好些东西，其中还有自己的包。
“你好，秦郁是吗？”女人坐到沙发上，做了个手势示意秦郁坐下。
“我叫滕之禾，这位是我的秘书罗伟。”她微笑着伸出了手。
秦郁握了一下，回应道：“你们好。”
“我听岳臻说了，她说你很不错。”
秦郁回想了她从见到岳臻第一面开始的种种，对滕之禾这句话半信半疑。
旁边的秘书拿出了茶具，给她们俩沏上了茶。
“需不需要和家人报个平安？”滕之禾拿出一台其他手机，放在桌子上。
秦郁摇头，自己现在并没有至亲的家人。唯一会电话轰炸自己的大概就是新闻社的编辑，如果现在打电话给她，这通电话大概一时半会挂不了了。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滕之禾继续说着，“我可以现在跟你解释一下。”
“请等一下，滕女士。”秦郁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我听了，还能够正常离开这里，回到我原本的地方吗？”
在地铁站的经历已经刷新了秦郁的世界观，现在又来到这个神秘的大楼。不得不让人警惕。
可隐隐地，总觉得自己尘封已久的疑问，即将拨开云雾。
“秦小姐，我们是正规公司。”听了秦郁的话，滕之禾大约明白对方的顾虑，笑了笑道：“你不用担心会受到威胁。
这里有一份保密协议，无论你听或者不听，这都得要签。然后你想离开或者留下来与我聊聊，都可以。”
罗伟已经从公文包拿出了一叠纸，放置在桌上，用一支钢笔压在上面。
滕之禾没有急着让对方签字，而是继续说：“你想先听，还是先签字？”
秦郁迅速浏览了上面的条条框框，内容基本就是不可以用任何形式将这次的经历传播出去，也不能向别人描述这个地点等等。
果断地签完字后，秦郁将协议递给对方，“我确实有很多疑问，等您说完，可能要打扰您一会儿了。”
滕之禾将那叠协议交给罗伟放好，说：“虽然是误打误撞，但我们认为你很有潜力。我们想招募你。”
“潜力？招募？”秦郁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有什么潜力。
“通常意外进入里世界的人，多少都会被影响。但你所有的指标包括精神状态一切正常。这是很难得的事情，也是我们看中的。”
又是里世界。
“里世界是什么？”秦郁心跳加快，藏于心底的记忆被翻开来。
“我们现在生活的空间，属于表世界。与之对应的，是里世界。”滕之禾语气间游刃有余，“寂静岭看过吗？”
“两个世界是属于平行的，原本应该各不干扰。”秦郁按照自己的理解讲述了一番，“今天早上，我本来是在去上班的路上，然后突然间，我就掉进了里世界？”
“可以这么说，你是因为产生的裂缝被拉进里世界了。你遇到的那几个人，是我们的员工。他们这次就是去里世界修复裂缝。”
滕子禾接着露出满意的表情，“看来你对这方面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解释起来不费力。”
当然了解了。秦郁额角冒出了几滴汗。
在与面前的人对话时，秦郁的脑子里反复地播放着一个画面。
一个美丽的女子轻拂着秦郁的脑袋，露出了世界上最令人感到温暖的笑容，然后转过身。
走出门后，女子接了通电话，秦郁隐约地听到“很快里世界到时候见。”
思绪重新拉回，秦郁努力平复着激动的情绪。
“里世界只有一个吗？还是有多重的空间？”
“在一个位面中，一个表世界、一个里世界。但两个世界之间产生的裂口会有很多。”滕子禾观察着对方，秦郁的问题不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但她紧张的状态看上去非常真实。
秦郁回想着刚刚对方说的话，“你说你们要招募我？具体做些什么？”
“修复里世界的裂缝，还有处理里世界流出事件，就像你见到的那个……”
“好。”
“嗯？”
“没问题，我加入。”秦郁回答地非常肯定。
滕之禾没想到进展地那么顺利，有点过于顺利了。
事先知道了秦郁在里世界中的经历，还认为秦郁会因为恐惧而拒绝。
滕之禾本打算拿出自己惯用的说辞，还准备用完美的薪资条件来说服对方。
而对方什么条件都没开，就答应了。
滕之禾没说话，手指点了点沙发上的扶手，罗伟立刻俯下身。
轻声交代完毕后，罗伟走出了休息室。
“你似乎对这一切已经有一个心里准备了。”滕之禾缓缓开口，“能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吗？”
秦郁权衡了一会儿，看着面前的女人，说：“你认识秦香吗？”
“不认识。”
秦郁叹了口气。
七年前，女子在她发丝留下了余温，转身离开。
那是秦郁见到姐姐的最后一面。
秦郁报过警，找过侦探，搜罗了各种关于里世界的信息，然而网上能查找到的资料少之又少。
后来秦郁成为一名记者，想通过这样的方法找寻姐姐的下落，几年下来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我身边的一个人，她可能去了里世界。”秦郁说，“她对我非常重要。我找了她很久。”
罗伟很快回到休息室，他在平板电脑上找出了一些资料，递给滕之禾。
简单翻阅了一下，她就关上了屏幕。
“秦香是你姐姐。”
“是。”秦郁顿了顿，接着说，“她消失七年了。”
滕之禾在心中叹息，如果那名为秦香的女子真的在里世界消失这么久，那恐怕早就死亡，就算没死，估计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她了。
“这里是一些条款，你看一下。”
罗伟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另一叠东西，交给秦郁。
在白纸黑色的封面上，写着《里世界管理公司外勤部聘用合同》。
“在你签署之前，我有必要跟你说明，公司会尽力保障每个人的安全，但这份工作是非常危险的。
你之前所见到的，只是里世界中非常非常小的一部分，千万不要以偏概全，认为这就是里世界的全部。
这是一份长期的工作，除非有特殊要求可以申请终止合同。一旦成为我们的一员，就要顺从上级安排的工作。”
秦郁明白，言下之意就是最后给你一个后悔的机会，之后就没有回头路了。
条款里写着，如果受伤致残，可以选择退居二线。如果死亡，还能有一笔丰厚的抚恤金。
苦笑着，在最后一页签下了字。
“现在你就是我们公司的试用员工了，后续会给你安排培训。你现在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滕之禾收起合同，感叹着已经很久没有招募到这么省时省力的新人了。
秦郁点头，“在培训之前，我希望能回家一趟，把我现在的工作交接完毕。”
她已经决定向新闻社递交辞呈，现在手头上没有未完成的长期报道或者专题，交接起来不会太久。
“没问题，但别拖太久，如果辞职有问题可以找我们帮忙。”
“谢谢，应该五天内就能过来了。”秦郁感觉在长期的黑暗中终于看到了一些光明，恨不得马上就进入里世界。
“对了，滕女士，让我不要以偏概全，除了我所看到的那些，里世界还会有什么样的情况？”
“很多，多得我无法概括，总之其中的怪异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有些时候与正常世界非常相似，有时候光怪陆离。”
滕之禾又补充了几句，“只要摸清其中规律，机灵一些，很多事情都是很好解决的。我们公司有很多优秀的员工，这些，你培训的时候都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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