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吃饭
秦郁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奇怪梦，梦到自己在一个黑色的通道不停地奔跑。通道内没有尽头，被各种奇怪的麻绳包围，还有走廊深处永远够不到的、被绳子束缚住的秦香。
然后她就睁开了眼。
窗帘没有拉紧，从缝隙间透出了光，将房间照得有些刺眼。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九点半，距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自己才睡了五个多小时，应当再睡会儿。
不过秦郁向来没有赖床的习惯，醒了便是醒了。
这个时间按照秦郁之前的工作，早就迟到了。
秦郁感叹着，也不得不说，这种吃住上班都在一个地方的公司，省去了通勤时间，还真挺方便的。
洗漱完毕，在书桌上点了个香薰。在繁复的护肤步骤结束后，着手画了个淡妆。
即使长久以来一个人生活，她还是始终秉持着自己的生活品质。
今天天热，秦郁选择了一件丝质上衣，款式简单，但质感上乘。
她照着门口的全身镜，镜中的自己经过一夜睡眠，已经恢复了活力，完全没了昨日夜晚的倦容。
接近十一点，秦郁收到岳臻发来的消息。
岳臻：醒了吗？
秦郁：醒了，你慢慢来不着急，等你好了跟我说。
秦郁发完没过几分钟，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打开门，门外的岳臻乌黑的直发披在锁骨上。她穿着一件略短的针织上衣，从腰上若隐若现的空隙间，能看到两条深刻的马甲线。
看不出来，这女人，身材那么好。
“你这么快就准备好了？睡得好吗？”岳臻见她没说话，主动问候一句。
秦郁在她腰间失了神，这才反应过来，“睡得很好，等我把香薰灭了，我们走吧。”
岳臻开门时便闻到了一股好闻的木调香气。味道不浓烈，但在鼻尖缭绕，在你以为香气要消失时又回过来勾一下你。
“好了，走吧。”秦郁拿上工牌，合上了门。
这股香气在她走出房门后，依然萦绕在岳臻周围。
走廊上，岳臻问着：“你喜欢吃什么？”
“辣的，重口的。”秦郁突然担心这里的饭菜会不会不合口味，毕竟她了解附近城市的特色食物都是清淡口味为主。
“那我们去二楼，二楼应该比较适合你的口味。”
走到电梯厅内，也有两三人在等候，现在是用餐高峰，电梯也来得比较慢。
漂亮的女性总是引人侧目，更何况还是两位，不时地有欣赏的目光投来，但并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去到食堂，里面已经热闹非凡，一共有六个档口，其中有几个前面排了很长的队伍。
“那一家是重庆的师傅，旁边是江西的师傅。那边还有现做的面食。”岳臻指着左侧排队人数较多的地方。
“别看人那么多，其实排起来很快的，你想吃哪家？”
岳臻领着秦郁在档口处观望一圈，看有什么她爱吃的菜。
“你有什么比较想吃的？或者有没有忌口？”秦郁侧头看着岳臻，人家这么照顾新人，自己也要照顾到对方的口味。
“你想吃鱼还是肉？”岳臻没有回答，反问她一句。
“鱼！”秦郁突然双眼放光。
“那就这边。”岳臻领着秦郁走到其中一条队伍。
“岳臻！秦郁！”
见有人呼喊，二人一齐回头。
陈凯莉拿着餐盘走过来，她手里拿了一盘辣子鸡，还有几碟小菜，“秦郁，发信息给你，你没回，还以为你在睡觉呢。”
秦郁这才想起自己手机一直放在口袋里，没拿出来看。
“啊！不好意思，我手机调静音了，没看见。”秦郁摸了摸口袋，面露愧色。
“没重要的事，就是想约你一起吃饭来着，这不正好碰上了。”陈凯莉看起来精神十足。
“正好，我们一起吃吧。”秦郁热情地发出邀约。
“嗯，那凯莉你去找座位吧。”岳臻没有秦郁那么热情，她的语气令人捉摸不透。
岳臻说的果真没错，他们很快就排到队伍最前端。
陈凯莉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占了位置，她们坐下后，熟悉的欢快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咦，你们在这儿呀。”蔺怡自顾自地坐到秦郁旁边，“我看看你们都拿什么了，今天有花椒鱼？好香啊，我也要去拿。”
秦郁见坐在对面的岳臻的眉头抽搐了一下，但又再看过去又不见岳臻有任何表情。
岳臻不喜欢蔺怡？
秦郁自己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从她们之前的相处都能看出组员间的关系。大约是自己看错了。
公司食堂的饭菜意外的好吃，秦郁饱餐一顿，将餐盘放好后，还能去中岛台拿饮料和水果。
四个女子又散步似的穿过花园走到c栋。
秦郁心想着，这样悠闲的生活就好像在一家普通的写字楼上班，和昨天的出生入死，似乎不是一个世界的。
嗯，本来也不是同一个世界。
“没想到外勤部在不出任务的时候这么悠闲。”秦郁发出一阵感慨。
蔺怡笑道：“你以为，我们天天喊打喊杀呀？无论哪份工作，大家都是打工的，怎么舒坦怎么过。”
“今晚可以让你不悠闲。”岳臻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啊？”秦郁一开始没听清楚，后来回味过来，“今晚训练吗？”
陈凯莉喝着手里的饮料，“训练啊，晚上我也去，太久没开枪我都生疏了。”
“你们怎么那么卷啊！那我也要去。”蔺怡鼓起了脸蛋，在一旁说着。
四人敲定了晚上去训练后，秦郁总觉得隐约间，岳臻眉头又抽了一下。
走到四楼的会议室，肖皑皑已经坐在里头等候，随后进来的是着急忙慌的朗逸。
信息组一共来了两个人，还有之前的赵科长。
他今天没有穿夹克，只穿了件非常符合他个人形象的条纹的polo衫。
任务结束之后的复盘会议，主要是将这次任务的情况全盘说出，这对于信息组分析情况很有帮助。
如果遇到特殊的事件，还会被当做典型案例分发给每个外勤组作了解。
尤其这次还涉及到了猎荒者，公司对于这次任务也很看重。
“但他们为什么要擦掉我们做的记号？”陈凯莉将全身靠在椅背上，丝毫没有像开严肃会议的模样。
“他们应该也吃不准我们的行为，不知道我们这个记号留着是做什么的。”肖皑皑手里的笔轻轻敲击着桌面，说着。
岳臻在一旁坐得笔直，她无论何时，仪态都不散漫。
她说：“对于他们而言，我们也是很大的威胁。应该会想尽办法搅乱我们的行动，然后离我们越远越好。所以我们做的简单记号，他们也不知道其中意思，只是单纯的想破坏。”
“有种就出来刚嘛！”陈凯莉随口说了句，抒发一下心情。
当然她知道有新人在的情况，最好把危险度降到最低，绝不会去冒这个险。
一番陈述与讨论下来，完成了他们的汇报任务。
“你们这次还带了新人，秦郁入职只有一天吧？”赵科长在任务前拿到名单时便发现了这件事。
秦郁回答的清爽干脆，“是的，赵科长。”
“你们很勇啊。”赵科长这句话是对着肖皑皑和岳臻说的。
“科长，一星任务很难得的。”肖皑皑朝着对方一本正经地说着，岳臻也跟着点头。
赵科长无奈地转而说道：“表现点至今没有异常，一直保持到明天，工地就能正常运作了。”
后续的结果即使与外勤部没有关系了，大家还是不免好奇。
“监测组会持续关注一周时间。”赵科长又继续说下去。
言下之意，要是后续还有异常，他们还得再回去一次。
复盘结束，秦郁刚好赶上下午的培训课，这个课程秦郁要上满两周才算完成。
“下午好，秦郁。”充满少年感的陆燃已经坐在房间内。
“下午好。”秦郁同他打着招呼。
陆燃向她眨眨眼，总感觉这人心情异常兴奋。
“怎么了？”秦郁问着。
“我明天终于要出任务了！”陆燃再也藏不住他的激动，也许一开始也不打算藏。
秦郁好奇地问他：“怎么是明天？任务不着急吗？”
“o型任务，不那么紧急，还要等他们部属。”陆燃似是急着与旁人分享，但任务内容又不好再与别人透露。
秦郁了解，o型任务便是表世界的裂缝，同时可能还要处理里世界物体泄露的事件。听起来比进入里世界要安全一些，但据说工作内容就没那么简单了。
陆燃笑容纯真：“我好激动啊，这是我第一次任务！我才来五天！”
秦郁本想跟他说自己昨晚就出了任务，可见他独自开心的模样不想打扰。
陆燃的激动随着培训员的出现告一段落。
“里世界的抗性是指每个人对里世界的耐受程度。”上课的是个年轻的女培训员。
“一般人，是不能长时间待在里世界中的。抗性极低的人，一进入里世界中就会收到影响，产生各种异变。
这也是我们每次修复裂缝都要求速度的原因。正常人误入里世界，直接等于宣判死亡，抗性稍好一些的，运气好被外勤的人救回来，也可能难逃一劫。很多时候，里世界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
抗性的概念不难理解，岳臻也曾经跟秦郁提到过。
“我们要如何知道自己的抗性程度呢？”秦郁在培训员喝水休息时趁机提问。
“体检都会测试你们的抗性程度。能被招募进外勤部的，抗性至少要在7以上。”培训员喝完水，又开始下一个环节，“接下来我们说外勤会遇到的几种情况”
培训结束，秦郁看了看时间，赶在行政部下班前快速走到了a栋。
在进行了人脸识别、掌纹确认后，秦郁的手机上收到了自己的体检报告。
血型、身高、体重这些都是她早就知道的，无关紧要的数据。终于，在后一页面，秦郁看到了自己要找的。
n系抗性：96（0-10）
上限是10，那96应该算高了吧？
难怪当时负责招募的滕之禾说，自己很适合来外勤部。
正想往下看时，手机跳出了一条信息。
岳臻：培训结束了？吃晚饭吗？
秦郁：结束了。好，b栋大厅见。
正好，秦郁有很多问题想问。
秦郁走到b栋时，岳臻已经在大厅了，她坐在沙发上，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侧，一明一暗，就像是一幅画。
她们这次去了一楼，拿了两碟炒饭。
“下午你们去做什么啦？”秦郁在会议结束后就赶着去培训，不知道其他组员做了哪些工作。
“他们回了办公室，我和肖皑皑去了趟信息组。”岳臻挑着碗里的炒饭，说着：“今天培训顺利吗？”
“嗯，有讲到抗性的事情。”
秦郁接着问：“一般外勤部的抗性是多少呀？”
岳臻说：“我的抗性是88，一般人要入外勤的，需要在7或以上。”
“这样啊。”
秦郁没想到自己的抗性竟然在岳臻至上，她吃了口盘子里的饭。
“你的抗性很高，在96，这就是为什么当时滕之禾那么想招募你。当然，我也很想招募你。”岳臻淡定地说着。
秦郁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又觉得自己的数据，作为副组长的岳臻也理应知道。
她笑了笑，说：“早知道就来问你了，我还去行政部拉了报告呢。”
岳臻简单解释着：“你是我们找到的迷失者，当时你的体检数据我们是必须要掌握的，所以知道了。
不过当时的重点在于看你有没有受到里世界的影响，如果你在这里变异了，麻烦就大了。所以当看到你的数据时，大家都很吃惊，觉得你是难得的好苗子。”
秦郁回忆着当时滕之禾招募自己时的情况，“那你是因为这个才想招募我的？”
“也不光是因为这个。”岳臻顿了顿。
“那是因为什么？因为我打了你？”
秦郁眨了眨眼，觉得皮一下很开心。
没等岳臻说话，她马上又问：“说起来，你当时怎么没觉得我是猎荒者？”
“你看着不像，而且把你带回去后，我们也有做背景调查。”
“所以你还是有怀疑我的咯。”秦郁抬高了头，一双好看的眼睛灵俏地看着岳臻。
岳臻倒是急着否认，“怀疑谈不上，毕竟迷失者多，猎荒者少。”
来了，秦郁最好奇的话题。
“猎荒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群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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