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
短短的几句话说完,钟檀迦没再过多停留,像是并不关心钟檀念的生死一样,只是回去带来了她需要换洗的衣物必需品,站在床边给钟檀念盖好被子,然后径直离开。
许瀛和回家一进门便看到许政坐在鹦鹉的正对面,一人一鸟在大眼瞪小眼。
买鹦鹉的钱是许瀛和画画赚钱来的,刚买回来没两天,许政在电话里听许瀛和说了这件事,今天才见到这鹦鹉。
看到儿子回来,许政一边摸着鹦鹉的毛发一边笑问,“许嘤嘤是谁?”
许瀛和换鞋的动作一顿,抬眼对上老父亲含笑的眼眸,脸颊微微发热,转移话题,“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政笑,“一个小时前。”
“网上那个许嘤嘤就是你么?”
“人家店主还真给卖了呀?”
许瀛和知道躲不过,让自己尽量面无表情的倒了一杯温水,然后看着饶有兴致的老父亲,“爸你要说什么?”
“是人家姑娘给你起的外号?”许政笑着猜测,“为什么叫“嘤嘤”?”
“她说我声音好听,”许瀛和将鸟架子移过来,给鹦鹉喂了一颗瓜子。
“原来是声音的“音”啊?”许政还以为有什么有趣故事呢,结果就是这样,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也行,声音好听也是你的优点。”
“爸,晚饭吃什么?”星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坐在许瀛和的脚边,尾巴一晃一晃的,一张微笑唇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要不阿和你去做?”许政懒得动手,扯了扯衬衫上的领带叹着气,“今天开了一天的会,还挺辛苦。”
许瀛和忍不住笑,“嗯,我去做。”
准备起身的时候,鹦鹉突然朝着许瀛和喊了一声,“许嘤嘤!”
许瀛和动作顿住。
鹦鹉大眼睛看着许瀛和,微微歪头,似是疑惑,“许嘤嘤?”
许瀛和额角青筋直跳。
“许嘤嘤。”
许政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怎么总感觉是嘤嘤哭泣的那个嘤?”目光落在儿子略显僵硬的脸上,“你在人家女孩子面前哭了?”
“没有。”
“真的?”许政有点不信。
“嗯,”许瀛和面色无异样,“我先去洗菜,爸你先看会电视,或者给星星的饭盆里喂点狗粮也行。”
等许瀛和离开,许政摸着下巴看着同样看他的星星,“我怎么觉得就是哭泣的那个“嘤”呢,星星你说呢?”
星星:“……汪汪,”铲屎哒,我饿了赶紧喂粮!
“你也这么想对不对?”
“汪汪!”赶紧喂粮!
钟檀念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凌晨三点,窗户外面隐约的鸟叫虫鸣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华夏还在的时候,在那个遥远的国度,那个有萤火虫的夜晚。
她的生日那天,收到了来自男孩子对她心意的回应。
一双眼睛真诚的看着她,像是将自己的整颗心都捧到了她面前,好看的眉眼也染上了涩意,他说,“阿念,我也喜欢你啊。”
身上的疼痛将她的神志拉回,月色透进窗户洒进点点亮光,华夏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钟檀念的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泪珠,身上火辣辣的疼感让她明白华夏早已经去世的事实。
“念念你醒了?”陈消推开房间的门,快步走到钟檀念身边,一双眼睛溢满担心的看着她,触及她眼角的泪花,目光震颤了一下,“是不是很疼?”
“嗯,”钟檀念声音闷闷的,“我是不是不好看了?”
手臂摸上自己的脸颊,苦笑一声,“很丑的对吧。”
“没有,”陈消握着钟檀念的手,“没有很丑,念念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漂亮的。”
“可是我毁容了呀?”眼角的泪花再次涌现,一双眼睛绝望的望着陈消,“陈消,我毁容了你知道么?”
“能治好的,我会请世界上最权威的医生过来,念念你的脸一定会好的,”陈消压制着心里浮现的恼恨和凶戾,看着钟檀念这个样子只觉得对那些人下手还是太轻,一双眼睛发红的看着病床上的女孩,“治不好也没关系,我不会嫌弃的,不会的。”
“陈消,你明白容貌对女孩子有对重要么?”钟檀念看着他,目光痛恨,“这么长的一道疤,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我要怎么生活?”
钟檀念有点崩溃,捂住因为情绪激动而发疼的脑袋,连哭泣的声音都是闷闷的,压抑而痛苦,“我以后要怎么生活?”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柜子边的杯子被摔碎了一地。
钟檀念惊讶的抬起眸子,她看到陈消拿起了地上的一块陶瓷碎片,对着自己的脸颊从额角到下颚,几乎没有收力的狠狠一划,深深的一道血痕出现在那张硬朗的面容上。
红色的血液几乎淌了陈消满脸,嘴角都是被浸染的红色,钟檀念看到陈消笑着对她说,“念念,你不要怕,以后我和你一样了。”
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嫌弃你。
那张狰狞恐怖的脸,那脖子处代表着她名字的红色刺青,让钟檀念心中发寒,忍不住别开了脸。
之后就是陈助理的呼喊声,医生凌乱的脚步声,钟檀念在放任自己再次昏迷前,心里是有几分痛快的。
钟檀迦收到阿生关于陈消父母被陈消软禁的消息时,门外的门铃响了。
挂了电话,钟檀迦现在猫眼上看了一眼,等看清楚外面是谁后,开门。
“你倒是还挺悠闲的,”蒋青梧看看着钟檀迦,然后不客气的换鞋进屋。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钟檀迦倒了一杯果汁放在蒋青梧坐的沙发前。
“你不去医院看看你姐姐么?”蒋青梧单刀直入,触及钟檀迦面无表情的脸,笑,“脸上那么长的一道疤,也真是下得去狠手。”
“如果你是在说那些伤害我姐姐的人的话,陈消会处理这件事。”
“包括软禁他父母?”蒋青梧挑眉,然后点头,“其实他们做的也没那么过分,毕竟你们钟家的人是真沾染不得,总不能真让自己这便宜儿子去死吧!”
“你今天过来就是评断对错的?”钟檀迦眼神冷漠,也没兴趣继续和蒋青梧谈下去。
“陈家近期的生意亏损是你姐姐做的吧?”蒋青梧板正了面色,眼神同样冷漠下来,“华夏的死,是不是和陈消有关系?”
不然为什么钟檀念会单单针对他,即便这人心狠手辣的让人有点讨厌,但也到不了牺牲自己也要将人毁了的地步。
钟檀迦不答,两人无声对峙。
蒋青梧扯了下唇角,像是在嘲讽自己,“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钟家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诅咒”所以那时候才会放弃了华夏,为了让你姐姐活着甚至隔断了他的生机,所以眼下,当初的事是陈消也掺和了一脚么?”
“就是为了得到你姐姐,”一双眼睛凶狠的盯着眼前人,突然嗤笑一声,“华夏怎么就这么惨呢,活着由不得自己,就是死也要被人算计!”
“你们钟家人,真是一群害人精!”
“说完了么?”钟檀迦将蒋青梧面前的果汁拿走,“说完了就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你就不怕我把钟檀念回来的目的告诉陈消?”
“你不是为华夏鸣不平么?”钟檀迦笑,“要是会告诉他,你现在就不会来了?”
“是他收养了我,”蒋青梧冷静的陈述这个事实,“陈消算是我的恩人,恩将仇报的话那我成什么了?”
“你们不是等价交换么?”钟檀迦扯唇,“陈家用你来对付我这不就是收养你的价值?”
“只是眼下还不到将来这个时候,你的价值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而已。”
“而且,你会是个完全任由别人驱使的人?”
有句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蒋青梧能看透点钟檀迦,反之亦然。
蒋青梧有时候会听陈消的话害她,就如上次歹徒对她学校班级甚至位置的找准,可具体消息不是蒋青梧说的也会是别人,这并不是什么能隐瞒住的消息。
可这人也会悄悄的帮她,就如上次的报警电话和后门留门,这就是她自己要做的事,和陈消的意志完全违背。
像是突然泄了气,蒋青梧道:“毕竟是自己的父母,再不亲近陈消,陈消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内斗根本消耗不了陈家多少实力,搭上你姐姐一张脸实在不值得。”
“我见她还挺惦记你的,要不你去劝说一下,”反正她自己根本阻止不了。
给华夏报仇,是姐姐她还活着的唯一的执念,要是这都没了,她……眼帘遮挡了眸光里的痛色,
她要是能,早就去做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只能无力的放任。
而且一个人要是真的想死,是不会给别人拉回来的机会的。
蒋青梧面色一僵,“那是你姐,关我什么事。”
又补充一句,“仇人的女儿,死了不也正如我心意,还能让我痛快几分。”
“你想知道什么?”不想继续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话题,钟檀迦直入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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