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糜战
气劲迸射间,唐天赐一手搂着苏静萱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化作手刀横拍竖劈,身形飘忽不定,穿梭在万军丛中左冲右突,一旦见势不妙立即闪身退去,换个地方继续杀戮,身边跟着苏静萱,唐天赐不得不谨慎,此时苏静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他必须尽量避免遭到合围。
刀兵纵横,气劲呼啸,面对数不清的利刃寒芒。此时的唐天赐不得不全力以赴,右手犹如穿花蝴蝶,或是横斩,或是竖拍,每一击都恰到好处的击打在人体要害处,出手之间丝毫不留情。
不出手则已,出手必毙敌。
生死搏杀,本来就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容不得有丝毫怜悯之心。
况且身边的苏静萱还需要他来护持,此时的唐天赐毕竟是孤身独战千军万马,若不在此全盛期间奋力一搏,恐怕今日要想全身而退,无疑是痴人说梦。
这一点,唐天赐心里很清楚,只不过,这些事,心知肚明便好,万不能临战露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死在唐天赐手中的敌人早已不知凡几。
面对杀之不尽,死掉一批,又冲上来一批的朝廷大军,唐天赐也杀红了眼。此时的他,再也没了一开始时的轻松自如。浑身浴血,头发散乱,双眼血红,就连搂着苏静萱的左手都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力道。
亲眼目睹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死在眼前,死在自己男人手中,苏静萱哪见过这种场景,此时的她,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只是从她选择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在她心里,和唐天赐一起面对生死,是她作为妻子最大的幸福。
将脑袋深深埋进唐天赐温暖的怀中,此时的苏静萱,虽然身处尸山血海,但她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试问一个连死都不在乎的人,还有什么能令她好害怕的!
然则,日有落山处,花有凋谢时,人力,终究也有尽时。
长时间的奋力厮杀,真气的恢复远远跟不上消耗,就连体力也渐渐显得有些不支。
一掌刚拍死一名敌兵,一把长枪从死去的敌兵肋下照着唐天赐面门斜刺着袭来,此时的唐天赐正当换气之际,躲闪已然来不及,危机关头,唐天赐只得伸手抵挡。
只见唐天赐右手横拍在长枪枪杆一侧,长枪避之不及,被唐天赐右手灌输的力道拍击的稍稍偏移开来。
眼见一击不中,使枪之人立即一拉一带,长枪顿时犹如毒蛇回洞,旋转着向后回缩,始料不及之下,枪尖擦着唐天赐的臂膀划拉出一道长长的豁口,一时间,鲜血染红了整条臂膀,顺着指尖缓缓滑落在地。
若换作平时,唐天赐即便只是两指轻弹也必定会使长枪横移数尺 ,就算始料未及之下,任他使枪之人枪法再好,也断然伤不到唐天赐分毫。
然而,世事难料,气机牵引下的唐天赐劲力不足,长时间的厮杀,他整个人也早已疲惫不堪。一朝失手,也是在所难免。
“他已经重伤,撑不了多久,弟兄们加把劲,取下唐天赐的人头,回到京城呈献给大王,咱们一起加官晋爵,喝酒庆功。”
眼见唐天赐右手血流不止,敌军中顿时士气大振,远远躲在外围的领兵将领借机一通怂恿下,顿时原本大量畏缩不前的敌兵嗷叫着再次扑杀而来。
置身敌军重围,被团团围困在中间,唐天赐环顾四周越来越多冲杀过来的敌兵,不禁叹了口气。
过了划拉麻木后的那股劲,此刻的右臂膀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唐天赐不用看也明白恐怕是伤到了经脉。
强忍着右臂钻心的疼痛,唐天赐转头看了眼依偎在身边的妻子;而此时的苏静萱似若有所觉,同样抬头望向唐天赐,一时间,四目相对,两人不由会心一笑,彼此似乎都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刀锋越来越近,寒芒乍现间,唐天赐陡然凝聚全身真气,一脚狠狠跺在脚下地面上。飞身而起的同时脚下地面迅速如蛛网般朝着四面八方龟裂开来,强劲的力道震的地下碎石飞溅,首当其冲的数百名敌兵瞬间被溅射而起的碎石穿透身体,血花迸射间,一个个无力的倒在血泊中。
而此时的唐天赐飞身而起后,借着敌兵的头颅几次踩踏借力后,带着苏静萱又安稳的回到了唐府大门前。
回头望了眼底下还未缓过神来的朝廷兵将们,唐天赐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屈指轻弹间,一缕火石化作火苗准确的射向大门前石狮脚下的一堆火把之上。
火把遇火即燃,刹那间,唐天赐身边火光冲天。
“今日,既然无法全身而退,那就一起葬身火海吧!”
唐天赐悄无声息的轻声低语,似自言自语,似对苏静萱的解释,又似对眼前数万入侵的朝廷军士愤怒的宣泄。
“他奶奶的,犯镇边侯者,杀无赦!”
“弟兄们,给我杀…”
唐天赐正欲踢出火把,发动桐油火阵,打算玉石俱焚,远处村子边缘处陡然传来阵阵愤怒的嘶吼。
抬眼望去,只见一支数十人的小队由外至内正快速冲杀而来,数十人尽皆一身银甲,手持银枪,由远及近一路冲杀,势不可挡,甲胄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犹如天神下凡光辉耀眼。
为首之人须发皆张,似怒目金刚般愤怒咆哮,每每向前一步,嘴里都要骂咧上一句“他娘的,敢动侯爷,看俺李大狗今日不生撕了你们这群狗杂碎。”
唐天赐抬起的右脚就那么悬停在半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银甲卫的弟兄们这时候会出现在这里。心里无限感动的同时,又不免担心起赵青那边来。
唐天赐沉思的瞬间,李晃带着近九十名银甲卫弟兄们横冲直撞,加之银甲卫相互之间配合早已无比默契,每当冲在最前方的李晃遇到棘手的对手时,总有人及时的从旁协助其尽快扫清阻碍。就这样 不消片刻,当唐天赐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众银甲卫弟兄们已然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唐府门前,与他汇合一处。
朝廷大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凶悍小队打了个措手不及,领兵将领一时间也慌了神,竟不知该如何应对,以至于错失良机。当领兵将领镇定下来之时,银甲卫已然生生杀穿大军,与唐天赐汇合。
见识过这支银甲银枪小队的凶悍,朝廷大军一时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而唐天赐先前受伤颇重,趁着敌军不敢妄动之际,立即抓紧时间包扎伤口,静坐疗伤。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赵青,此时却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盖因司徒狂雷此人虽然头脑简单,却有着一身倔驴脾气。
原本有些忌惮赵青陷阱的司徒狂雷,在爬伏观察了一阵之后,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烦躁。既然起身有弩箭射杀,那就派人匍匐前进,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两次不行那就三次,直到顺利趟过去为止。
司徒狂雷命令麾下将士组织了数十支探路小组,以十人为一组,向着弩箭射来的方向匍匐前进,相互之间间隔不超过五步之距。就这样,靠着以麾下将士生命为代价去摸清并触发赵青设下的机关陷阱。
终于在经历了七八次失败之后,第九组探路小组成员终于顺利的靠近赵青等十一名留守的银甲卫。短暂的刀兵相接过后,虽然赵青等人成功斩杀了摸上来的敌兵,但同时自身的藏身之所也清楚的暴露在司徒狂雷及其麾下万余将士眼中。
潜在的威胁浮出水面,司徒狂雷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哈哈!”
一声大笑中,司徒狂雷当即毫不犹豫的下令全军冲锋的命令。
赵青等人相视一眼,皆是无奈至极。
机关陷阱已破,此时唯有拼死一战。
诸葛连弩虽然威力巨大,奈何弩箭制作不易,除去先前发射出去的五支,赵青等人手中也是仅剩百余。
好钢用在刀刃上,赵青明白此时不用,恐怕待会落入司徒狂雷手中,恐怕会反过来成为威胁银甲卫众弟兄们性命的利器。
形势紧急,赵青一咬牙,吩咐三名银甲卫弟兄迅速调整连弩方位,目标直指司徒狂雷,务必将其毙于箭下。赵青则带领余下七名银甲卫弟兄们游走于密林中,以羽箭暗中射杀靠近之敌。
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射杀掉司徒狂雷,群龙无首之下,眼前这帮朝廷兵将必将成为一片散沙,到时候众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其打散,甚至打残。
随着越来越多的朝廷兵将悍不畏死的冲杀而来,司徒狂雷不紧不慢的紧跟着麾下将士慢慢向前推进。
“近点、近点、再近点!”
赵青带领着七名银甲卫弟兄一边拉弓放箭,清除掉阻拦在弩箭与司徒狂雷之间的兵将,一边牢牢把控着弩箭射杀司徒狂雷威力最强的路程。额头满是汗水也顾不上擦拭,此刻的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一心二用本就困难异常,在这关键时刻,若不集中注意力,很有可能前功尽弃。
“一百五十步。”
“一百步!”
“九十步!”
“八十步!”
“就是现在,给我放!”
目不转睛盯着的赵青,神情紧张大致估算着距离,直到司徒狂雷踏入弩箭最强杀伤范围那一刻,赵青立即挥手大喝。
早就等候赵青命令的三名银甲卫,收到赵青命令的同时,丝毫不敢懈怠,当即就扣动弩床扳机。
“咻咻咻咻咻!”
机括摩擦,五支特制的大型弩箭犹如出水蛟龙,在弩弦的嗡嗡颤鸣声中,伴着刺破空气的尖锐音爆,齐齐笔直的射向司徒狂雷面门要害处。
破风声呼啸而来的那一刻,司徒狂雷心中狂跳。多年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他,冥冥中似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扭头之间,司徒狂雷心头狂跳,五支粗大的箭头在正对面门,在瞳孔中快速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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