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悲怒交加的唐天赐
长枪如龙,长刀虎虎生风,此时的战场上,鲜血四溅,残肢断臂飞舞。
李晃挥舞着手中厚重的板斧左劈右砍,出手便是杀招,杀的敌军人仰马翻,堂堂数万大军中竟无一人是其一丘之敌。
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唐天赐不由暗暗点了点头:“不愧为万人敌,曾经是,现在是,以后也一定是。”
浑身血污,早已杀红了眼的李晃所过之处,敌方数万大军尽皆退避,生怕被他盯上似的。
一时间,李晃如入无人之境,连带着身后一众银甲卫将士们此刻在这血腥的战场上,犹似闲庭信步一般畅通无阻。
就这样,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八十余名银甲卫,就顺着李晃杀出的血路,护卫着苏静萱顺利的突出了重重包围。
而为了摆脱敌兵,已经杀出重围的李晃,二话不说,义无反顾的再次折返而回。在敌军后方来回游走,硬是凭借一己之力生生阻挡住了敌兵追击的步伐。为此,李晃浑身也是多处负伤,不过好在有甲胄护住了周身要害,因此这点皮外伤倒也对他没多大影响。
眼看着八十余名银甲卫护卫着苏静萱脱离了危险,孤身一人再次陷入重重包围中的李晃咧着嘴,憨厚一笑:“嘿嘿,就凭你们这群臭咸鱼,烂鸟蛋,想留下你狗爷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语罢!
李晃一脚踢在一名壮硕敌兵身上,将这名敌兵一脚踹飞数十米,这名敌兵还来不及发声顿时就变成了一件人形兵器,“砰砰砰”的接连砸飞数十名同伴,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不知死活。
与此同时,李晃借着那一脚反蹬之力,身体如同箭矢一般,旋转着笔直的向另一边包围的敌兵弹射而去。
就在即将撞上迎面敌兵长枪的前一秒,李晃握着板斧的双臂陡然平伸而出,霎那间,重重斧影犹如快速旋转的水车。斧刃席卷间,阖飞敌兵兵刃后,继而钻透进敌兵阵营之中。
血花迸溅,残肢断臂横飞,手足无措的敌兵顿时被杀的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数十米外,眼看着去势已尽,李晃瞅准时机,,手中板斧往脚下地面一戳,借此稳住身形。
稳住身形的李晃踉跄几步,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再看向身周时,除了不远处满地哀嚎的残兵败将以及数之不清的残肢断臂外,已然再无任何敌人。
望着不远处满地的残肢断臂以及满地哀嚎的残兵败将,李晃对自己的战绩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娘的,痛快!”
以如此威猛之势再次杀出重围,不得不说,李晃确实担得起“勇猛”二字。不远处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唐天赐,在看到李晃这般表现之后,对此也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唐天赐、李晃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远处护卫着苏静萱离去的银甲卫将士们所在处陡然传出一阵急切的呼喊。
“咻咻咻…”
刺耳的破风声清晰的传进唐天赐、李晃两人耳中,那是诸葛连弩破甲箭特有的破风声。随之而来的,震天的喊杀声伴随着一片片血雾弥漫,五支被浸染成血色的破甲弩箭穿过遥远的距离,径直嵌入唐天赐所在唐府外墙中,强大的震荡力震的染成血色的弩箭尾羽颤动不止。
一滴殷红的血水无意间溅射至唐天赐脸颊之上,唐天赐一个激灵,瞬间反应过来,顾不得擦去脸颊上的血迹,脚掌一跺地面,以着最快的速度朝护卫苏静萱离开的银甲卫们狂奔而去。
呆愣在外围的李晃见此,似想到了什么,脸上先是一片震惊,紧接着便是无尽的愤怒涌上心头,随即提着手中板斧,双眼血红的紧跟在唐天赐身后,一起朝着银甲卫们远去的方向迅速狂奔而去。
穿过一片灌木林,飞身踏着半人高的稻苗掠至一处碎石林前,举目望去,入眼尽是无数的朝廷黑甲兵将,里三层外三层的严阵以待,似乎早摆好了阵势在等着他唐天赐到来。
大致扫了眼,唐天赐估摸着敌兵人数应该在两万左右。“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静萱和银甲的卫弟兄们要紧。”
眉头微皱,唐天赐轻轻一跃,飞身立于一块凸起的大石之上,眼神锐利如刀的极力望去,很快便锁定朝廷黑甲军左侧,靠近一座小山包处的乱石堆后,被黑甲兵将重重围困住的银甲卫们,看情形,银甲卫目前的情况已经危在旦夕。
“静萱,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心里默念了一句,一纵身,唐天赐飞身跃下大石,看了眼刚刚赶上来的李晃,脸色苍白的沉声说道:“跟紧我。”,随即毫不犹豫的直接冲向数万黑甲军。紧随而来的李晃,望着眼前唐天赐此刻变得有些佝偻的背影,心里顿时升起莫名的烦躁,提着手中板斧,低吼一声,李晃迅速紧跟而上。
稍许,不过眨眼之间,唐天赐就靠了上来,只是就在唐天赐蓄势准备一拳打出一道缺口之际,刚刚还严阵以待,围的密不透风的朝廷黑甲军军阵陡然朝两侧分开,在唐天赐正面留出一条丈许长的甬道。
这不是阴谋,而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意思很明显,军阵内早已设下重重陷阱,就等着你往里钻,而且想救人的话,就必须往里闯,显然,对方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
念及至此,唐天赐根本就懒得多想,前行的身形速度不减反增,蓄势的一拳狠狠砸向甬道右侧一名黑甲兵。
饱含愤怒的一拳,内力在拳头处聚而不散,形成一道无形的能量拳,砸在这名黑甲兵身上的刹那,这名黑甲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胸膛当场凹陷下去的同时,身体如同一颗流星般,朝着后方飞速射去,撞的一些尚未反应过来的黑甲兵将顿时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一拳击出,唐天赐顺势夺过黑甲兵手中长枪,随即迅速转身,毫不犹豫的顺着甬道闯进军阵,至于刚才那一拳打出后会有什么结果,唐天赐甚至看都懒得再看。
身后紧随而来的李晃,看着眼前敌军七零八落的凄惨模样,瞪着一双牛眼,张着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头儿还是头儿啊,奶奶的…!”
半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的李晃,摇头晃脑的叹着气,李晃突然意识到,这些年,不仅是自己,唐天赐同样变得更加强悍,冒冒然跟着,搞不好自己到时候反倒成了唐天赐的累赘。于是李晃干脆放慢了脚步,不紧不慢的钻入黑甲军军阵内,缓缓地吊在唐天赐身后!
进入军阵后,唐天赐并未受到任何阻拦,望着前方畅通无阻的甬道,谨慎起见,唐天赐不得不放缓脚步,每走一步,眼神警惕的扫视着四周,随时准备着应对四周黑甲军兵将们的偷袭。
数百步后,估摸着差不多过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唐天赐刚踏出去的右脚悬在半空不由一顿,随即缓缓收回,双眼怔怔的望着身前敌军空出来的一片圆形空地上方。
那里,十一杆红缨长枪倒插嵌入石缝之中,沾满鲜血的血色红缨由红转暗,再由暗转黑,随风摇摆着挂在枪头下,偶尔滴落下几滴未干的鲜血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将枪边的碎石染上点点黑色血斑,枪头上,十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静静地挂立于枪尖。
怔怔的望着眼前十一张熟悉的面孔,唐天赐心中悲恸不已。两行清泪不自觉的顺着脸颊滑落,这些人,可都是跟着他十几年,大战小仗不下数十场的生死弟兄啊!
谁人家中无至亲,谁人甘愿舍生死?试想,惨死的这些弟兄们家中妻儿老小,若是看到他们惨死的模样,该会是多么的伤心欲绝!
想到这些,唐天赐更加自责。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唐天赐无力的跪倒在地,坚硬的碎石撞破他的膝盖,血水浸湿了他的裤腿,然而唐天赐只是失神的呆呆望着一颗颗血肉模糊的人头!
这点皮肉之痛,比之唐天赐此时心中的痛,又算的上什么?
“够了吗?”
突兀的,一道浑厚、低沉的戏谑冷笑声响起。循声望去,身披甲胄,腰挂金色宝刀,肩披白色蟒纹披风的司徒狂雷在一阵左呼右拥下,自军阵深处缓缓走来,所过之处,一众黑甲军兵将尽皆俯首避让。
“司徒狂雷…”
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威风不可一世之人,唐天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
曾几何时,正是这个人,在他面前连说话都没资格的这么个人,而今,却也正是这个微不足道的人,害的他家园破碎,生生死死的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
此仇此恨,简直就是不共戴天!
缓缓站起身来的唐天赐,眼神死死盯着司徒狂雷这张看似熟悉却又陌生了不少的的面孔,胸中的愤怒顿时犹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怎么?不认得本帅司徒狂雷了?”
司徒狂雷轻蔑一笑,对于唐天赐愤怒的眼神浑然不在意,犹自调笑着继续嘲笑道:“也对,当年你唐天赐可是高高在上的镇边侯,怎么可能会记得本帅一个无名小将;不过可惜呀,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唐天赐,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死几名护卫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让本帅说你重情义好呢?还是说你软弱无能好呢?”顿了顿,司徒狂雷陡然朝前迈出几步,伸长脖子,双眼瞪的好似一对铜铃般,一脸认真的道:“忠勇-镇边侯,啊呸,什么玩意儿?”
语罢,司徒狂雷犹如疯子般张开双臂,肆意的大笑起来,四周无数黑甲兵将见此,附和着司徒狂雷,同样肆意放声狂笑不止。
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唐天赐,此时反倒是平静异常,司徒狂雷肆意羞辱他的时候,殊不知唐天赐双眼死死锁定着他司徒狂雷的同时,却是在静待时机。
“就是现在…”
就在四周黑甲兵将们笑得前仰后翻,司徒狂雷背对着唐天赐的时候,一声轻响,唐天赐右脚一蹬脚下碎石,身形如鬼魅般斜刺着朝司徒狂雷所立之处弹射而出,手中长枪直戳司徒狂雷后心的同时,低沉冗长的嘶哑嗓音自唐天赐嘴里缓缓吐出: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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