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波接一波
用完午膳,君明颢如常去了尚书房。
沐皖颍吃得心满意足,砸吧着嘴回了落畔阁,躺在贵妃榻上小憩。
正梦到松鼠鱼,佛跳墙便被清竹叫醒,说是敛秋姑姑来了。
敛秋是皇后的人,平白无故的,到自己这里来作甚?
虽心中纳罕,但手脚不停,稍整衣裳便往外走去。
敛秋依然如故,带着温风和煦又高傲冷漠的笑容。
“沐贵人,皇后娘娘唤你过去,还请贵人跟奴婢走一趟。”
“那就劳烦敛秋姑娘带路了。”
沐皖颍笑笑。
心里却翻江倒海,思索着自己最近做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皇后兴许就是脑袋抽风,想请自己喝茶?
这般想着,转眼就到了坤宁宫。
皇后神色淡漠地坐在上面,不似从前请安时刻那般闹腾,静悄悄的,连带着屋内光线也黯淡几分。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沐皖颍小心翼翼行了礼。
皇后也不吱声,就任由沐皖颍半蹲在那里,自顾自的摸着自己精致的甲套。
“真是奇怪,这甲套是我最喜爱的式样,怎今日这么一瞧却不怎么喜欢了?”
敛秋露出奉承的笑容,“许是这甲套娘娘看得久了腻了罢。”
皇后状似恍然大悟,“敛秋说得有理,也不知这内务府多久送来新的甲套。”
“怕是还要再等几天,不过娘娘要的东西,内务府怎敢怠慢?”
沐皖颍腿虽蹲得发麻,但还是听懂皇后言语间的磋磨,无非是想敲打自己莫要恃宠而骄。
皇后和敛秋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突然反应过来,笑着道:“你瞧瞧,本宫只顾着和敛秋说话,到忘了给沐贵人赐座。”
沐皖颍这才踉踉跄跄的坐了下来。
虽然心里直翻白眼,可面上还是的装得毕恭毕敬。
再怎么是大老婆嘛,有家有室的,自己哪比得过。
“本宫听说,沐贵人今日给皇上做了一碗面条,皇上赞不绝口,不知本宫有没有这个福分,能尝尝沐贵人的手艺。”
后宫这消息真是跟长了翅膀似的,不过一中午就人尽皆知了。
沐皖颍不由得腹诽,这后宫女人怎么都爱断章取义,听的尽是些空穴传风。
自己不就吃不惯御膳房那没滋没味的吃食,想要吃碗面条,看着君明颢在旁边,才和他客气了一下。
再说他也就只尝了一口嘛,怎么到皇后娘娘的耳朵里就成赞不绝口了。
没等沐皖颍推辞,皇后就又下令了。
“本宫的小厨房虽然比不上御膳房,可食材也都齐全,就有劳沐贵人了给本宫施展一下手艺了。”
做菜是没问题。
父母离异之后,姥姥带过她一段时间后,身子不行了,做菜什么都是自己弄的。
厨艺虽比不上五星级酒店的大厨,但也是让人赞不绝口的。
不过皇后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算自己做得再好吃,皇后估计也会说难吃。
倒不如
沐皖颍拿着糖的勺子抖了抖。
反正怎么都说难吃,还不如就做得难吃点。
把罪名坐实,免得受那股冤枉劲。
沐皖颍这么想着,一边煮着面,一边吹着口哨,神情怡然自得。
等面做好,呈上去,皇后方吃一口,就皱着眉头吐了出来。
“沐贵人,你这是把面当糕点使,怎么这么甜?”
沐皖颍心里笑嘻嘻,脸上战战兢兢,“是吗?许是妾身一向重口,这才”
皇后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重重放下碗,“沐贵人存心愚弄本宫不成?皇上吃食向来清淡,如何能习惯这般重口的食物,是否是你心中不诚,这才胡乱做些
糊弄本宫。”
沐皖颍面上大骇,“娘娘,您这话可真真是冤枉妾身了,妾身平常就是这般重口。至于皇上,其实也不过是吃了一口妾身的面条,并且那碗面条还是御膳房做的。”
末了还加一句,“娘娘不信,大可去问一问御膳房的人。”
皇后方想开口,匆匆走近一宫女,着急忙慌地说,“娘娘,”看见沐皖颍之后,这才稍微收敛了情绪,道:“娘娘乐嫔想要见您。”
皇后皱了皱眉,“知道了。”
早不见晚不见,偏偏这个时候要见自己。
虽然心里有气,但乐嫔肚子里至少怀着龙胎,怠慢不得,于是只好打发了沐皖颍。
三日后,天放晴,御花园的花被晒得暖暖的,香味四溢。
才刚十月,正式赏芙蓉的季节。
沐皖颍来了兴致携伴清竹和春桃去了御花园。
只是屁股还没坐热,就簇拥走来一群莺莺燕燕。
沐皖颍还没来得及头疼,一个粉衣梳着两把头的女子抢着开了口。
“沐姐姐可真巧,没想在这处碰见了你。”
只见她笑盈盈坐下,热络又道:“说起来,咱们都是从通州选修过来的,还真是缘分呢。”
沐皖颍冷冷笑,这个女子是隔壁天勤县令的女儿刘答应,长的一副尖酸刻薄像。
从通州选秀到宫里大选,一路上可没少欺负原身。
现在腆着个脸过来和自己套近乎,用脚指头都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沐姐姐,能不能告诉姐妹几个皇上最喜欢吃什么。”
“还有,沐贵人能不能在皇上面前提携几句,都是宫里的姐妹呢,平时也能相互帮衬着。”
张答应却是抽出手帕抹起泪,“沐贵人到底是皇上宠过的人,哪里还瞧得起姐妹几个人呢。”
宫里惯是踩低捧高的,原身落魄到要卖绣品补贴家用的时候,可没见这群女人把原身当姐妹呢。
现在可倒好,见自己受宠,又成了她们的好姐妹,争抢的香饽饽。
真当自己是个傻的。
“姐姐妹妹们,要说这讨皇上宠爱的法子,我还真有一个。”
一群女人听到后,不约而同的停了说话声,生怕错过一点点细节,沐皖颍的耳朵可算是解放了。
沐皖颍眼珠子一转:“这讨皇上欢心最重要的,就是少说废话。”
说完起身走了。
留下几个恨得牙痒痒的答应贵人。
“哼,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个贵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失宠的。”刘答应攥着手帕轻蔑道。
漆答应咬着牙,“她出身如此低贱,要不是一时走运,能当上贵人?”
“她之前入宫病恹恹的,时隔大半年还能得宠,你以为只靠运气?”方才还红着眼抹泪的张答应瞬间变了脸色。
这句话一落,众人一愣,纷纷恍然过来。
张答应这时冷哼一声,“就算她失宠,那也是失宠的贵人,可比我们这些答应强多了。”
答应,就是披着主子的奴才。
见着谁不下跪舔脸讨好的,要见皇上也只有逢年过节,请安也只有跪在屋子外远远的拜一拜。
哪像贵人,是正经的主子。
马上就要到后宫大封的日子了。
若是沐皖颍在皇上跟前说她们几句,或许她们能晋晋品阶也说不定。
张答应揪下一朵花。
沐皖颍当真是狠,就算帮一把自己又能如何?
后宫那么多女人,谁不免会分一勺羹?
张答应手指松开,芙蓉花瓣在她手里只剩下残渣,她用手帕擦净,从面色凝重的几个答应中穿肠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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