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所谓天道与太一

{最开始的洪荒有灵智的生灵自带有关修炼的传承，他们忙着修炼不会搞事；而还没有被开化的那些则是普通的飞禽走兽，除了弱肉强食以外什么都不懂。}

        “哦，原来是这样啊。”时旅一边慢腾腾的走着，一边慢半拍的回应。

        {所以最开始的洪荒相对来讲比较安全，建议你多把精力用在修炼之上。}

        “不要。”时旅表示反对，“我在混沌时代已经修炼的够久了，如今好不容易重新拥有实体，当然是要优先熟悉，不然万一哪天碰上大能打架因为没能逃得掉而死掉就真的不好玩了。”

        盘古顶天立地（物理）的那一万八千年，她可是根本走不了的在那里直看了一万八千年，虽然大道大佬帮她把时间加速了、她甚至从这被加速的一万八千年里稍微感悟到了那么几分时间大道与空间大道的边缘（顺便把混沌珠与随身空间炼化到一起了），但只要一想到自己至少有十万八千年是飘着的（混沌时期没有计数参考且一直修炼的浑浑噩噩的，所以就暂且当没这段时间），就觉得现在自己连走路的脚都是飘着的。

        目光四下一扫，找到个十分笔直十分周正的木棍，时旅像是发现了宝藏般的捡起来，挥了两下试试手感，满意的点点头，将这个木棍当成拐杖拨弄着前方的杂草方便行走。

        现在的洪荒确实是刚刚完成，洪荒上的生灵也大部分赖于盘古大神而生，所以在盘古大神力竭倒下化为数亿生灵的如今，更多的地区还是比较原始的，没有人走过的地方自然也没有路可以走，想要随便走走的时旅就只能对着脚下杂草密布的前进方向有点发愁。

        {洪荒天道并不完整。}

        “虽然我是变数，但负责合道的并不是我。”时旅揉了揉耳朵，自从洪荒出现之后，这个天道也出现了，但天道可不像大道那么包容，每天三次的来劝她成圣合道。

        大道大佬确实让人尊敬没错，可这种情感又没有规定非要移情到天道身上，既然洪荒本来就有自己的走向，自己一个注定要离开的人又掺什么热闹。

        “总之没事别来烦我，开屏蔽了。”这么说着，就把“道音”给关了，虽然关了之后同样没办法通过天机来进行占卜，但那也总比一直被天道叫来叫去要强。

        稍微闭气了一会，确定真的听不到天道的声音了，时旅才把心里的那口气给松出来。

        这时她也从茂密的丛林里钻了出来，对面恰好就是一条小溪。

        时旅才刚拥有实体，并不担心身上有什么灰尘或汗水，她找溪流什么的只是想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嗯，毕竟种族从人类变成了云，这种事情还是有点好奇的。

        五官看起来跟以前没多大变化，但就是感觉变得更精致好看了，眼睛的颜色变成了那种像是在发光的明金色，眼角也多了红色的眼妆。

        蹲在溪边，盯着水中自己眼角的那抹红色看了一会，时旅终于没忍住自己的爪子，拿袖子稍微沾了点溪水用力擦了擦眼角——很好，不掉色，看来跟半永久没什么区别。

        啊？为什么不是永久的？当然是因为用术法还是能掩盖的。

        时旅可不像等以后好不容易回了家继续上学，结果却因为眼妆问题被学校抓住并各种批评。

        这么想着，她就不由得叹了口气：做人好难啊。

        忽而听到背后一声憋笑声，时旅也没生气，甚至没有回头去看：“觉得好笑也别在背后笑，道友大可出来笑，我又不会因为自己犯傻引来的嘲笑而恼了道友。”

        洪荒时期刚刚开始，自然没有“人”的概念，这让时旅好不习惯，毕竟这就跟数数一样，从婴儿时期牙牙学语就开始被影响，如今基本已经成为了本能，就算自己是“变数”，却也不想让太多的生灵通过自己的无意之语窥得天机。所以一般她讲话都是小心再小心，确认自己不会无意间带出什么另类词汇才会出口。

        背后的笑声更加明显也更加放肆，时旅根本没理对方这发神经似的笑声，在庆幸头发还是黑色的同时思考又有哪种术法能同时遮掩眼瞳的颜色与眼妆。过了一会见对方没停，就被这魔性的笑声引的想起《神经病之歌》的调子。

        又过了好一会对方才停了下来。

        “咳咳，在下太一，偶然路过看到道友的行为，实在没忍住，还请见谅。”

        时旅站起身拍拍衣服上沾到的草屑，在转过身前还在思考taiyi这个发音是太一还是太乙时，已经转回头看见来人的样貌，被对方明黄色的衣服晃到眼的同时心里已经明了了对方的身份。

        最早记载出现在屈原所做诗歌《九歌》中的原本很兴盛、却因为某任皇帝开始推崇玉皇大帝而逐渐没落的楚地至高神——东皇太一。

        当然，在洪荒流小说里对方的身份被进行了艺术加工与扩写。在洪荒流小说中，太一与他的哥哥帝俊是诞生于太阳的生灵三足金乌，而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三足金乌就是太阳。帝俊与太一在龙凤初劫之后趁机统御洪荒万族，自立“妖族”，并开创上古天庭，“东皇太一”这个名字的“东皇”就是他的称号。

        只是盛极必衰，第二次的量劫就应在了妖族与巫族身上。

        脑子里划过这些信息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时旅面对着太一，直接行了个拱手礼：“我是红云，一名散修。”

        “散……修？”太一对于这个词汇有些不太理解。

        现在的洪荒不过是刚刚形成，洪荒中的生灵对于“修炼”这件事也是从头开始进行着摸索着来，就连飞禽、鳞甲、走兽中最具代表性的凤凰、龙族、麒麟这三个种族，估计也不过是始祖刚刚出现，根本没有形成种族或族群的概念，更别说由对面太一为主要发起人之一而创建的妖族天庭了。

        所以太一对于“散修”这个概念并不理解。

        “啊，道友可以将其理解为这是我所选择的道。”对于时旅来讲，“散修”并不是一种身份代表或境界，而是一种生活态度。只要自己实力足够强大，那么自然无拘无束，人情世故也许能对她产生苦恼，却并不能成为她的阻碍。同样的，在没有找到更合适自己如今状况的形容之前，时旅并不介意自称“散修”。

        “自己所选择的道……”听了时旅的话，太一若有所思，“在下有一些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红云道友吗？”

        其实对于时旅的回答，太一并没抱多大希望，毕竟现在大部分洪荒生灵都在摸索着修炼，但凡聪明点的摸清自己适合怎么修炼，都会偷偷摸摸的藏起来，就怕谁学会后修炼的比自己更强。

        “我并不介意帮其他道友解惑，但我所修炼的道不一定适合道友，所以有一些东西我也只能大概讲解，更详细的只能由道友自行摸索。”

        “这样就可以，多谢。”太一大喜过望，就算对方的道并不适合自己，但总归是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总比自己从头开始要强上一些，连忙把自己的困惑询问出来，“洪荒初开，不少拥有灵智的生灵都明白要如何修炼，可又为什么要修炼？”

        知道太一也许有问题，但没想到洪荒流小说里那个睥睨天下的东皇太一在这个时期竟然是个文艺少年，连问题都这么的哲学系，时旅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感觉自己被噎到了。

        其实她很想吐槽一句“那你为什么不死？”，但感觉这样的语气有点太冲，所以稍微构思了一下语义：“大概，是为了活着吧。”

        毕竟洪荒生灵并不是混沌神魔，混沌神魔知道自己消散后的最终归处就是混沌。洪荒作为一个新被开辟出的世界，并没有之后后土娘娘身化六道轮回给予死亡的生灵一个回归之处，自然知道自己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于是就产生了求生欲，渴望活着。

        太一还是不懂。

        时旅终于懂了幼儿园教师的无力感，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自己路上摘的果子（顺便一提，果子原株已经被红云连根挖出来塞进混沌珠，就等把半位面弄好再自己种了），稍微在溪水里涮了涮当洗过，递给不明所以的太一：“你尝尝。”

        太一试探性的咬了口，之后眼睛就亮了：“这是什么！？”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受，还想继续吃。

        “偶然得到的灵果，可以供灵智未开化的生灵与修为较低的生灵充饥。”红云又摸出一个果子，用同样的手法洗了洗自己咬了口，“饥饿是低阶生灵的一种需求，无法满足就会无力且难受。同样可以用来被充饥的除了果子与植物，还包括刚刚提到的未开化、修为低的生灵。而修炼的意义简单来讲就是为了强大起自身，当自身强大起来、足够抵御外来的危机，就不怕别人用自己充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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