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执行间谍任务
陶庭相来不及震惊“郁喜珍竟然是旗素平台的投资人”，便被委任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任务——想办法从埃尔曼船长手中把郁喜珍说错话的视频销毁掉。
这个任务，听着就很刺激。
做起来怕是更刺激。
“他们可能会猜到我们的做法，之前我没想到这个，在埃尔曼面前失态不少，应该能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他们的顾虑，但我现在不方便找他们，我也没有其他人可以信任了，小陶，请你帮帮我好吗？”郁喜珍开口道。
陶庭相没有拒绝的理由，作为小娱记，她拒绝不了投资人，他们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
“我答应。”陶庭相点头道。
“船上的录像原理跟行车记录仪类似，每三个月会清除一轮非事故的镜头，只是我们等不了三个月——那些录像没有备份，删了就是删了，而且删了也不会引起太大关注，监控室没有监控，你想办法混进去，一个人待一段时间。”郁喜珍跟陶庭相说道。
任务被简化很多，但陶庭相心中还是不安，长这么大，没人告诉她需要锻炼间谍技能呀。
郁喜珍来不及说更多，时间就是金钱，她必须赶紧收集起所有出借的服饰后销毁，点头间，先出了房间。
出门正好看见余桔，她看着行色匆匆的郁喜珍，追了过去，陶庭相能听到她问了一句“怎么了？”
余桔没进房间，没看到房间里的陶庭相。
陶庭相看了手上的一串数字，是埃尔曼的联系方式。
“埃尔曼船长，我是旗素平台的一位娱记，在采访明星之外，想跟您约一个时间采访，您看行吗？”陶庭相开口道。
“采访我？”对面的人说的是中文，带着一股奇怪的外国腔调。
“是的，就抽出一小段时间直播采访，我希望听您介绍一下这艘船，它实在太伟岸了。”陶庭相说话的时候，气息都是紧张的。
“我没时间。”埃尔曼想拒绝。
“不直播也可以，就简单的采访，我回头写稿子给您过目，之后再发也可以。”陶庭相立刻给出了第二个选择。
人都追逐名利，陶庭相与埃尔曼不相识，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很容易被拒绝，再提出简单些的第二个问题，会让人容易接受很多。
“我反感的不是直播形式，我倒是很乐意跟大陆的网友们见面。”埃尔曼说道。
“请您给我一次机会，”陶庭相声音里的紧张是真情实感，“我现在在娱记直播中的排名靠后，很想再进一步，对您的采访是我莫大的荣幸，请您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
劝说别人最好的方式是带上自己的利益，陶庭相本人需要从这件事情中获得利益，也能给埃尔曼带来名声上的好处，说服力倍增。
“倒也不是不行，”埃尔曼松口了，“我可以接受你的采访，你有什么计划吗？”
“非常感谢，”陶庭相差点激动破了音，“什么都可以，给我们讲述一下您自己的经历故事，带我们参观一下这艘船的指挥室之类的地方，我很期待。”
她的目的是监控室，但不能说得太直白，只能先兜圈子，伺机而动。
“可以，可以来，可以直播，”埃尔曼思索着，觉得这个机会给自己也不错，“等会儿，我先安排一下。”
“也不需要太隆重，就，真的是太麻烦您了，”陶庭相表现出拘谨的一面，“总之，非常感谢您的帮助，非常感谢您给我这次机会。”
陶庭相话说完，刚要挂掉电话，便听到埃尔曼再发声：“等一下，我问你，你这个联系方式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问题让陶庭相手脚一凉，她不可能说是郁影后给的吧？
“是，是我们工作室的一个姐姐比较神通广大，她帮我打听来的。”陶庭相说道。
“什么？”埃尔曼表现出怀疑。
“我们工作室有个姐姐，之前是《金融一线报》的责编，她的人脉很广，有你的联系方式，我就冒昧打扰您了。”陶庭相解释道。
施嘉敏社恐的性格很难看出她“人脉很广”，但除此之外，陶庭相也编不出别的理由了。
《金融一线报》这个刊物挺有说服力的，埃尔曼信了陶庭相的解释。
“晚些你来船长室采访吧。”埃尔曼说道。
“再次感谢您给的机会。”陶庭相深呼了一口气。
船长室和监控室离得很近，下一步的目标，是单独在监控室待一会儿。
陶庭相挂了电话，给施嘉敏发去消息：“嘉敏姐，我今晚约了个直播采访，你按照我说的，帮我控制一下直播间的评论。”
施嘉敏不清楚状况，但还是应下了。
陶庭相这次采访给自己的定位是“单纯好奇的女孩”，第一次上游轮，所以对这里的东西都很好奇，总是多问几句。
安慰了自己许久，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之前都只是单纯地采访别人，这次可是要执行任务。
她这个心理状态，明显还当不了间谍，只求在埃尔曼面前别露馅吧。
“今天的任务是，采访这艘游轮的主人，埃尔曼先生，跟着我开启这段旅程吧。”陶庭相开口说道。
【哦，小陶好棒。】
【准时来看，期待中。】
【额，小陶的摄像头角度好奇怪呀，是对外的。】
【看不见小陶的脸，呜呜，想看小陶。】
“不用见我，今天的主角不是我，”陶庭相对镜头开口道，“今天的主角是埃尔曼先生，而直播间的大家都是娱记，有什么想说的也可以直接打在弹幕上，让埃尔曼先生看见。”
【我懂，这是让我们身临其境地体验娱记的工作。】
【我猜是小陶接到采访突然，没准备稿子，所以请我们来帮忙。】
【来啦来啦，来给小陶帮忙了。】
【确实有很多问题想问游轮的船长呢。】
此刻在船长室等待的埃尔曼也登录了陶庭相的直播，看着镜头上拍摄过甲板，进入了走廊，而后在船长室门口停下。
“埃尔曼先生，你好，我是之前和你约好的记者。”陶庭相伸手敲了敲门，“与我一同前来的，是大陆网友的期待，大家都愿意参加此次的采访，一同拜见您。”
埃尔曼很得意这样说法，开口道：“进来吧。”
“埃尔曼先生，你好，您称呼我小陶就行。”陶庭相对人鞠躬道。
“小陶姑娘，长得比镜头里好看，有一种水灵灵的美。”埃尔曼以带着口音的中文开口道。
“您也与我想象的船长不一样，更年轻、而且帅气。”陶庭相跟着夸赞道。
“你们东亚人对海盗的印象，大概是缺一只眼睛的钩子手吧。”埃尔曼笑道。
“还有鹦鹉，”陶庭相陪着闲聊，“不瞒你说，我当时上船的第一时间就是在找鹦鹉，找找有没有鹦鹉在这艘船上。”
“以前的海盗养鹦鹉，是因为鹦鹉肩负警戒、天气预报、探测陆地等任务。由于鹦鹉不能长途飞行，飞出后如果看不到陆地就会飞回来，并且能在发现其他船只时提醒他们防止袭击。”埃尔曼专业起来。
“而现在，现代化的设备更出色的完成了这些任务，也就用不着鹦鹉了。”
陶庭相点头，把摄像头固定在桌子上，确定镜头内只能看见埃尔曼，同时埃尔曼能看得见弹幕。
“其次，鹦鹉会学舌，可以给无聊的海上生活带来欢乐。”埃尔曼的视线转向了镜头。
陶庭相端坐，假装自己只是一块背景板。
弹幕飘过信息，埃尔曼开始和这些信息对话。
“我是船长，但这么大的游轮并非我私人所有，现在很火的那个词，打工人，对，我也是打工人。”
弹幕里都是对埃尔曼的推崇，这让他感觉挺有意思的。
“海盗？我们和海盗可差得远了，现在都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海盗了，那非法。”埃尔曼说道。
陶庭相来之前查过全船的地图，知道监控室就在隔壁，出了门口转头就是，她已经离得很近了。
现在还不能急，她需要有合适的机会提出要求。
陶庭相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就这么坐着，胸口也一刻不停，呼吸尽可能稳重，不引起关注。
这个空间里的人各有自己的事情，没太多关注一个船长邀请来的女记者，她坐的还好。
“喝可乐吗？感觉你有点紧张。”一个声音在陶庭相耳边响起，她差点没蹦起来。
“谢谢，只是在这里坐着不太习惯，我是说这样的采访方式我不太习惯，感觉埃尔曼船长不需要我开口。”陶庭相接过那瓶可乐，微笑开口。
“这么年轻的女孩，紧张也是正常的，”那人的中文口音更重，混杂着英语单词，“你应该有十四五岁了吧，可爱的小妹妹。”
“我已经大学毕业了，”陶庭相跟人聊了两句，“现在正在工作，虽然确实是工作经验一般。”
“哦，是吗？”那人还表现得挺惊奇，“我还猜想你是个孩子，没想到这么大了。”
闲聊几句之后，那人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一点打岔，让陶庭相镇定了一点，她空出手给嘉敏姐发消息，她提前安排的弹幕可以上了。
“当船长是不是在船上登基？哦，登基的意思是成为国王，我是这艘船上的国王。”埃尔曼明显被这个问题取悦到了，“算不上算不上，我也只是船上的一位服务人员，日常做一些监督工作，船上的人都是英豪，也不听我的呀。”
【那船上会不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船上发生的有趣事情船长都能够知晓吗？】
“船上肯定是有监控的，但都在公共场合，就像是商城那种地方，个人房间绝对尊重隐私——你们想看看监控室？”埃尔曼看到很多人都在说。
陶庭相在一旁插嘴：“网友的好奇心就是这么突出，他们想体会一下当船长的感觉。”
在施嘉敏的安排下，类似的弹幕多了起来，说人生梦想就是体会一把居高临下的感觉，想去监控室看看船上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唉，这个，大家也太热情了。”埃尔曼摆了摆手。
【我是一个保安，我就想知道，船上的监控室和我们保安亭的监控室有什么不同，请告知。】
【我在学校看过考场监控，想比一下和船上的监控有什么不同之处。】
【好期待，是警匪片的那种感觉吗？】
说这样话的人不少，埃尔曼一时只能看到这样的信息。
“埃尔曼船长，你不用管这些消息，大家就是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陶庭相开口道。
【小陶，请不要妨碍我们的交流。】
【埃尔曼船长人这么好，应该不会拒绝我们的要求吧。】
【不听小陶的，我就是想看。】
【这一场的娱记是我们，不是小陶，听我的。】
“别为难人家埃尔曼先生，问些别的问题吧，这是友好交流。”陶庭相说道。
【小陶，我禁言你三分钟。】
【不听不听，就要体验一把当船长的感觉。】
【来都来了，走就走全套的呗。】
陶庭相一副苦恼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埃尔曼先生，不麻烦的……”
“怎么不麻烦？我就要麻烦，”埃尔曼摆手，“网友们说得对呀，来都来了，走，带你们参观一下。”
“采访过程中也不必完全听网友的……”陶庭相做出阻拦状，站起身，跟了上去。
【埃尔曼先生好棒！】
【小陶禁言。】
【小陶禁言+1。】
陶庭相起身时长呼一口气，给自己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到了监控室，大大小小的屏幕填满一整个屋子，一排都是操作机器。
陶庭相想起郁喜珍之前的叮嘱：“我们无法准确地删除某一个片段，只能全删了，他们内部有定期清理内存的程序，我给你拷贝到这个U盘里，你找机会插进去就行。”
“这样就行吗？感觉有些不靠谱呀。”陶庭相还念叨了一句。
“本来就是多少年前的老型号监控了，也没紧着翻修，监控会自动储存他认为需要的镜头，其他的很好删除。”郁喜珍解释道。
“去吧，孩子，我相信你。”
埃尔曼仍关注着弹幕，陶庭相确定下自己不在镜头之内，手腕一低，假装系鞋带的动作，插进了U盘。
众多屏幕中的一块小角落开始跑程序，从1到100，进度条缓慢地移动着。
“什么叫游轮的监控室还不如保安亭，我们可是有一整个房间的设备，负责处理这些信息，一般人都很难做到的。”
“游轮需要考虑排水、负荷等问题，不只是说有钱就能办到，对，那是很复杂的、系统性的知识。”
陶庭相屏息敛声，进度条已经跑到了23%
埃尔曼转了一圈，绕过桌子回来：“这些镜头，哦，还是不要细看的好，因为公共场合也没有……那么地文明，这是人之共识，给他们留点底裤吧。”
陶庭相往后一靠，挡住了正在跑进度条的小屏幕，看着埃尔曼转到了自己面前，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所幸他什么都没有注意到，转了一圈，镜头都没给到陶庭相的位置，而是坐了下来，继续和网友聊着。
陶庭相仍不敢懈怠，假装被一块监控屏幕吸引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而眼角的余光始终跟着埃尔曼。
“加油、加油……”陶庭相在心里给进度条打气，求它一定要争气一点呀。
进度条跑到了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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