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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骷髅大师


第十七章“骷髅大师”

        “启禀九天殿下,西域传来密报!”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九天面前,并将信鸽脚上绑的信件取下,向九天呈了上来。

        “魔君已死,查为食用罂粟过量而亡,守卫自尽。”

        看着密件上的内容,九天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容。

        “那个老东西,就这么死了?罂粟孤独百烈,你连亲生父亲都杀,算我低估你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氛围,好像九天随时就可以叫人毙命,底下的黑衣人都沉默了。

        “孤独百烈是不是已经逃出西域了?”九天冷冷问道。

        “殿下请赐小的死罪,是属下看管不利,孤独百烈被一个用毒特别厉害的女人救走了,那个女人用蛊虫将守卫们毒死了,属下也是九死一生才逃出来报信,恰好遇到信鸽传信,便一并来见殿下,望殿下息怒!”黑衣人衣衫褴褛,看上去确实经历了一番波折。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孤独百烈安插在魔教中的卧底,洛河城分舵主李夫人。他们果然是一伙的,本殿下且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带几个人查找他们的下落,我推测他们应该早已从西域来到中原,目的就是寻找归心令的下落。你要找不到他们,提头来见!”

        “是,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忘尘寺山脚

        墨青、蓝雪儿、陆寒和柳轻尘四人来到忘尘寺山脚时,天色已晚,准备找个客栈先休息一晚,次日再赶路。

        “墨大哥,快看,前面有一家破旧的茅草屋,我们去看看可有人在!”蓝雪儿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房屋,众人便走了过去。

        这座茅屋的门上和窗子上都挂满了蜘蛛网,石凳子上也长满了青苔,看上去像是长年累月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不过,墨青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问道:“请问,有人在吗?在下和三位兄弟姐妹欲前去忘尘寺拜佛,因天色已晚,附近又没有客栈,想叨扰一晚,不是可否行个方便?”

        屋内迟迟没有回应。

        “墨兄,我看里面肯定是没人,这么破旧的环境,除非是鬼住,否则哪里会有人肯住?”陆寒耐不住性子,正要推开门。

        一阵凉风袭来,加上又听到“鬼”这个字,柳轻尘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拽了拽蓝雪儿的衣袖,小声说道:“蓝姑娘,我们真的要在此留宿吗?我”

        蓝雪儿看出了柳轻尘心中害怕,但四周的确再无其他去处,便拍了拍柳轻尘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柳姑娘,你不用怕,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行得正,做得端,何须怕鬼?要怕也是那些贪官污吏怕才是!”

        陆寒附和道:“就是,蓝姑娘说得没错,轻尘别怕,陆大哥保护你,就算有鬼,我第一个灭了它!”

        “谁要灭了我?”屋内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飘渺不定,分不清是男是女。

        众人一惊,没想到里面真的有人。

        “怎么?刚才不是敲门要留宿?现在不敢进来了?”里面的声音忽远忽近,让人听了不禁后背发凉。

        “你是人是鬼?我陆寒最讨厌装神弄鬼之人,让我来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陆寒果然艺高人胆大,第一个撞开了门。

        只见屋内一贫如洗,除了几个盆、一席草垫之外,再无它物。

        “奇怪,刚才说话的人哪去了?”蓝雪儿打量着周围,确实并没有发现有人的影子。

        “难道真的是鬼?”柳轻尘更加害怕,紧紧挽着蓝雪儿胳膊。

        “前辈,请恕晚辈冒昧打扰,还望一现庐山真面目!”墨青察觉出来,此人的武功一定深不可测,也不敢随意得罪。

        “哈哈哈,果然还是你最有眼力劲儿!”一阵邪风袭来,众人眼睛差点就睁不开。

        不久,邪风散去,一个瘦如枯骨的老头闪现在众人面前,面目狰狞,好像话本里的鬼魂一样。

        “啊!”柳轻尘被吓得一跃扑进了蓝雪儿怀里,不敢动弹,蓝雪儿只好用手护住了她的头。

        “你你究竟是何方妖孽?”陆寒也被吓了一跳,好在他作为捕快,早已见惯了尸体,只是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从坟墓里面爬出来的活尸体。

        “你叫我妖孽?哈哈哈,世人就是如此愚昧,把活人当妖孽,把死物当活神,既然你眼拙,老夫就把你眼珠子挖来当下酒菜!”语罢,一只筷子便像飞镖一样笔直地朝着陆寒的眼睛飞来。

        “不好!”墨青见状,赶紧拔出常青剑,将筷子弹到一边。说时迟,那时快,要再晚一秒钟,恐怕陆寒的眼珠子就会落地。

        “陆大哥,你没事吧?”柳轻尘听到陆寒有危险,便从蓝雪儿怀里仰起了脸,察看陆寒的身上有没有受伤。

        “你小子,功夫不错嘛,能挡住我筷子的人,江湖上只有两个人,一是第一届武林盟主江百悟,二是我的死对头玄机方丈。你说,你究竟师从何处?”

        骷髅老头开始仔细打量起墨青来,众人纷纷站开了三步之远,不仅是因为他面目吓人,更是因为他浑身散发着恶臭,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老前辈,不如让在下先猜一猜您的身份。当今江湖之上,能用筷子杀人于无形的,就只有忘尘寺前任住持玄空大师,江湖传言,玄空大师因犯了杀戒,早已被逐出佛门,下落不明。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您就是当年名震江湖的玄空大师,对吗?”

        墨青并没有嫌弃眼前这个像鬼一样的老头,反而对他毕恭毕敬地说道。

        “哈哈,你这小子,有点意思,能认出我身份的人,想必不是忘尘寺新收的弟子。玄机那老头子最爱面子,怎么会把过往的丑事告诉后人,看来,你定是与江百悟有关系了!”骷髅老头哈哈一笑,他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了几颗虫牙,看起来反倒像个孩子似的。

        “不错,在下墨青,江百悟正是在下的祖师爷,江百悟之子江天涯是在下的师父。师父在世之时,曾说起过您曾经也是一位盖世英雄,惩奸除恶,虽然犯了杀戒,但您杀的都是贪官,令在下佩服!”墨青抱拳,给骷髅老头行了个礼。

        一旁的陆寒却看了个糊涂,为何玄机方丈从未跟他提起过忘尘寺还有个这样的人物?

        “墨兄你会不会认错了?我在忘尘寺成长多年,没听我师父玄机方丈提起过他呀!况且,若他曾经真是个英雄,为何现在落得如此田地,样貌还如此奇特?”陆寒已经忘了刚才险些被夺去眼睛了,竟然说话还是如此直白。

        “陆大哥,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相信墨大哥不会看错人的。我师父南极仙翁也曾经和我提起过,当年洛河城官官相护,欺压百姓,纵容山匪作恶,若不是这位玄空大师出手,恐怕洛河城百姓的日子比今日你我所见更糟糕。玄空大师,请恕小女蓝雪儿一拜,感谢您曾护一方百姓周全!”

        蓝雪儿一个箭步走到墨青旁边,单膝跪地,向眼前这位骷髅老头行了个大礼。

        这一礼,便让骷髅老头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原来这世上竟还有人记得他,不仅不是仇家,而且还是是非分明的人,一股久违的暖流涌上心头。

        “唉,如今我已经不是什么玄空大师了,我杀了人,沾了血,佛祖始终是不会原谅我的,你们干脆叫我骷髅大师算了!孩子,你快起来吧,这辈子,难得有人如此尊敬老夫,看来我的绝技终于有人继承啦!”骷髅大师深陷的眼窝里,暗黄的眼球开始有几分湿润。

        看到这一幕,柳轻尘突然也没有这么害怕了,看到眼前这个佝偻老人,她也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养母,便也有几分心疼。

        “老前辈,这么多年,您一个人住在这里,一定很孤独吧,要不是我们几个前来拜访,恐怕方圆几十里都不会有人知道您在这里的。”柳轻尘缓缓开口,小心翼翼地走到蓝雪儿身边。

        “丫头,人这一生总是要学会面对孤独的,没有人是可以保护你一辈子的。况且,这世道人心险恶,善恶不分,老夫一个人清清静静也是好事,只想早点死了去佛祖那里赎罪。”骷髅大师叹了口起,慢慢走到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角落里只有一席薄薄的凉草席,那里便是骷髅大师的床。

        “大师,您别难过,我想,等这天下太平,世人总会理解您、感激您的。”蓝雪儿安慰道,在她心中,也与那些欺压百姓之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她誓死也要查明当年对清水镇痛下杀手之人。所以,像骷髅大师这样的人,比那些戴着虚假面具的朝廷中人,更值得她敬佩。

        此时,陆寒站在一旁略显尴尬,毕竟,三人都与骷髅大师开始愉快聊天,只有自己,仿佛和大家格格不入。

        “陆大哥,还站着干嘛,还不快点来向大师赔罪,要是他刚刚真的跟你计较,你早就没命站在这里了!”蓝雪儿看着陆寒,准备给他个台阶下。

        陆寒心想,等去了忘尘寺,一定要好好问问玄机方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边想着,边不情愿地挪步到骷髅大师面前作了个揖,以表歉意。

        “对了,你们几个小鬼来忘尘寺做什么?看你们一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怎么可能真的是去上香的,莫不是那玄机老儿出了什么事?”骷髅大师问道。

        “前辈,实不相瞒,我们收到消息,魔教不久后便会祸害忘尘寺,这事可能与归心令的下落有关,加上玄机方丈对陆兄有恩,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便前来相助。”墨青向骷髅大师如实说明了来意。

        “魔教?当年,璃军起义,推翻前朝,建立璃国,他们靠的就是魔教在背后的支持,那时的魔君也是无恶不作,连婴儿都不放过。璃国和魔教相互勾结,对江湖上不归顺魔教和朝廷的门派赶尽杀绝。我与玄机那老头子,可是拼了命才护得忘尘寺众弟子一方平安,也亏得这座骊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魔教当时急着追杀南华派和慎独山庄,便让忘尘寺有了一线生机。”

        听着骷髅大师徐徐道来,陆寒深有体会。“没错,听我师父说,当年我父母就是在那场战乱中死去的,当时不是战争连连就是江湖门派互相厮杀,百姓民不聊生。我那时候还是襁褓中的婴儿,若不是师父将我从垃圾堆里捡出来,我恐怕也要成为一抹冤魂了。”

        “至于那归心令,老夫略有耳闻,据说那是能调动邻国沧州十万兵符的令牌,还隐藏着开启乾坤宝藏的秘密。只不过,除了慎独山庄的江百悟以外,恐怕它真正的下落无人得知。”骷髅大师咳了咳嗓子,继续说道。

        “不错,我师父告诉我,沧州君主段忠华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制作了归心令,当年他被奸人所害,逃亡至璃国境内,被我祖师爷江百悟所救,并在祖师爷的帮助下,剿灭反贼,重新夺回了皇位。事后,为了感谢祖师爷,段忠华在病危前便将归心令交给他,也就是将十万兵符送给了祖师爷。于是,江湖就开始有了传言,得归心令者可以成为武林盟主,一统天下。正因如此,我师父才继承了武林盟主之位。只不过,后来归心令被盗贼所盗,慎独山庄再也无法服众,才给了魔教可趁之机。祖师爷临死前也没有告知我们该如何是好,我师父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就是找回归心令,重振慎独山庄,带领江湖走向正道。”

        墨青说出了归心令的来历,蓝雪儿终于明白他一心要找到归心令的原因了。

        “都说归心令一出,天下归心,想必魔教和朝廷中人早已窥视已久,这次魔教准备攻山,只怕也是得知了归心令的下落可能与忘尘寺有关。不过,我确实从未听玄机老头提起过那归心令之事,恐怕,忘尘寺这次难逃一劫了。”骷髅大师露出了无奈的表情,黝黑的脸上写满了沧桑。

        “不行,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场恶战,忘尘寺多年来行善积德,造福桑梓,若忘尘寺遭遇不测,骊山附近乃至洛河城的百姓更会遭殃,我们断不能让二十多年前的悲剧重演!”陆寒愤愤说道,一想到有更多无辜的百姓受难,他的心里就如火烧一般痛苦。

        “这样吧,看在你们与老夫有缘的份上,今日各位暂时在老夫这里休息一晚,明日我带你们上山见玄机老儿,骊山处处布满了机关,一般人是爬不到山顶的。只不过,我只送你们到寺庙门口,就不进去了。江湖恩怨,我这个锤死之人已不便参与,况且,玄机那老头子也不会愿意见我的。”

        看来,眼下也只能先做休息,明日再做打算了。

        “那就有劳前辈明日带路了!”

        墨青拱手做谢,骷髅大师却并没有回应,而是对蓝雪儿说道:“这位蓝姑娘,你随我到外面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墨青有些担忧,想要陪蓝雪儿一同前去,却被蓝雪儿阻拦了。

        “墨大哥不必担心,我相信前辈不会害我,否则何必等到现在?你先去休息吧,放心!”墨青便只好看着蓝雪儿随骷髅大师走出了茅屋。

        此时已经入夜,荒凉之中更觉寒冷,山谷的风出来,树叶沙沙作响。

        “蓝丫头,老夫听你刚才说你师从南极仙翁,可是当真?”骷髅大师突然问道,蓝雪儿不知他的用意,但既然是自己说的,便也只好点了点头。

        “那他可有传授你南华派独门绝技——风花雪月?”骷髅大师的眼中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前辈,你问这个做什么?师父的确教过我风花雪月的针法,只不过我的功力尚且不足以完全驾驭,只可勉强自保,尚未达到一招制敌的地步。”

        蓝雪儿说着也不免有几分惭愧,来江湖这么久,也就有机会使过一次风花雪夜针法,那次和黑衣人对战,若不是有墨青相助,她恐怕也早已成为剑下亡魂。就这样的功力,她还如何能够报仇呢?

        骷髅大师突然放声大笑,像是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

        “前辈,您笑什么?您找我前来,难道是想试探我的针法?”蓝雪儿猜测,想必这位老前辈刚才说他的绝技后继有人,是想传授给自己。

        “没错,南华派的风花雪月针法讲究出针的速度和力度,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尤其是银针更是需要精准。可你还太过年轻,又缺少实战经验,由于力度不够或速度不够,很容易让对手把银针挡回去甚至作为反击你的武器。而老夫练就的这身绝技,也就是拿筷子当武器,需要的也同样是像练银针一样的功力,只不过,我的练习办法会让你事半功倍!”语罢,骷髅大师便指了指旁边的几个稻草人和周围飞的几只乌鸦。

        “老前辈,您是想趁着黑夜训练我的敏捷能力?”蓝雪儿看到稻草人头顶似乎有一些食物,那些乌鸦便飞去觅食。

        “你果然聪明。不久后忘尘寺将有一场大战,老夫不便参与,不如就将这筷子功夫传授于你,也好让你在打斗之时派上用场,让玄机老儿心服口服。你拿着这双筷子,我要你在乌鸦把稻草人头顶上的食物吃完之前,用筷子把它们都杀死,且筷子不能落地,不能碰到稻草人,你只能站在十步之外,清楚了吗?”骷髅大师说完了要求,便在一旁睡起了觉。

        看来,什么时候蓝雪儿能够完成任务,什么时候她才能回去睡觉了。若是她无法按照骷髅大师的要求做到把这些乌鸦全部杀死,恐怕今晚就不能入睡了。

        “来吧,为了报仇,我可以的!”蓝雪儿咬了咬牙,拿起两只筷子,当作银针,开始了第一轮尝试。

        只要那些乌鸦一感受到有风袭来,便会立马飞开,筷子只会迅速落地。

        蓝雪儿捡起筷子,回到原地,仔细观察,发现这些乌鸦虽然能够感受到风声,但是它们的敏锐度并非是自己不能战胜的,只要快过乌鸦的速度,或许就能消灭它们。

        蓝雪儿运功,用力进行第二次尝试,虽然碰到了一只乌鸦的翅膀,可筷子落在了稻草人头上。

        “别忘了,筷子不能碰到稻草人哦!”熟睡的骷髅大师突然说了句话,仿佛他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

        “为什么骷髅大师闭着眼睛,也能知道我在做什么呢?难道,他的耳朵可以看见?对了,我不如把眼睛蒙起来,这样专注力会更强,听觉也会更敏锐。”

        蓝雪儿从骷髅大师得到了启发,便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把眼睛蒙了起来,果然,乌鸦叽叽喳喳的叫声似乎扩大了一倍,她听得更加清楚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若是要快,就必须足够专注。”蓝雪儿屏住呼吸,专心听乌鸦的声音,慢慢感受它们扇动翅膀的频率,辨别什么样的声音是它们飞的时候,什么样的声音又是它们吃食的声音。或许,在夜色之中,隔着十步的距离,光靠看的话,难以清楚地打中乌鸦的位置,但若是放大听觉,或许对乌鸦的定位能够更准确一些。

        夜色渐浓,蓝雪儿经过一次又一次尝试,终于杀死了五只乌鸦,还剩最后一只。

        眼看着稻草人头上的食物就要被吃完,可这只乌鸦却最为狡猾,无论怎样对付,它始终能够避开筷子的袭击。

        蓝雪儿开始有些丧气,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和筷子一起朝着这只乌鸦所在方向出击。

        没想到,筷子还是没能击中乌鸦,一颗银针却刺中了乌鸦的一只眼睛,乌鸦疼得嗷嗷直叫,被激得开始飞向蓝雪儿反攻!

        可此时的蓝雪儿正蒙着双眼,并不知情,突然感到前方一阵力量袭来,来不及摘下布条,也不知该向何处躲闪。

        忽然,一个人挡在了她的前面,护住了她的身体,这熟悉的感觉,让她的心怦怦直跳。

        取下布条,果然是墨青,只见他为自己挡住了乌鸦的袭击,背后被乌鸦啄出了一道血痕。

        蓝雪儿一生气,拿起另一根筷子朝着乌鸦胸口飞去,一击毙命,乌鸦当场落地。

        “墨大哥,你没事吧?”蓝雪儿小心扶着墨青,生怕那乌鸦身上有毒。

        “我没事,看你许久没有进屋休息,我实在不放心,所以出来看看刚刚真是太险了,还好,你没事。”墨青看着蓝雪儿,月色之中,他的眼眸明暗交杂。

        “哈哈,果然是有慧根的丫头,恭喜你已经完成了任务!”骷髅大师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拍手称快。

        “大师,刚刚若不是墨大哥,我恐怕不是最后这只乌鸦的对手。对了,您这里有没有药草之类的,我得替墨大哥疗伤!”蓝雪儿此刻无心在乎任务,只关心墨青的伤势。

        “蓝丫头,你莫慌嘛,我的乌鸦是没有毒性的,以你墨大哥的功夫,几天就会恢复了。你应该为你今晚的努力而高兴,我刚刚只是说叫你不超过离稻草人十步,可没说不能让乌鸦自己飞过来,你用银针激怒它,让它自己飞来,倒也是一个办法。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已经赢了,只要以后勤加练习,在速度和力度上都会有进步。”骷髅大师说完,继续倒地呼呼大睡了。

        “雪儿,看来以后你在使出风花雪月的时候,是不用我再帮你了。”墨青对着蓝雪儿温柔一笑,眼里全是赞许和鼓励。

        “墨大哥,你就不要讽刺我了,我明明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实在拿这只乌鸦没办法了,才先用银针伤它。若不是因为它,你也不会受伤,不如我们把它拿来烤了吃掉吧!”蓝雪儿对脚下这只乌鸦怀恨在心,巴不得马上吃了它。

        “好啦,现在天色这么晚了,我们要生火可麻烦了,况且,你难道要用你的踏雪剑削乌鸦毛不成?这岂不是可惜了这把好剑,若是用手拔乌鸦毛,我怕你今晚的手就更酸了。”

        难得墨青开个玩笑,让蓝雪儿也不由地想要笑话自己幼稚。

        “好吧,那我暂时放过这只乌鸦,让它永远待在这里。墨大哥,你的伤势真的不要紧吗?让我看看!”

        蓝雪儿转到墨青身后,踮起脚来,想要看看墨青的伤口,没想到墨青一个转身,蓝雪儿的额头便撞到了墨青的下巴上。

        “啊,墨大哥,没撞疼你吧?”蓝雪儿摸着墨青的下巴,看看肿了没有。

        “还好,你额头有被撞疼吗?”墨青轻轻摸了摸蓝雪儿的额头,看看青了没有。

        “喂,你们两人还睡不睡觉啊,吵到老夫休息了,比那些乌鸦更吵,哼!”骷髅大师一个翻身,埋怨道。

        “抱歉老前辈,打扰您休息了,我们这就回屋!雪儿,我们回去了。”

        此时已是深夜,墨青拉起蓝雪儿的手,二人一同回到了茅屋内。因为一直在练功的缘故,蓝雪儿的手掌心还有温度,可墨青的手却冰冷了许多,正好二人的温度互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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