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喂猫也开始卷了
栗子两兄弟可以说是跟在凌慈的屁股后面长大的,成不了大事,却在立志讨妹妹欢心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要知道他们连出去干饭都会给记得给妹妹打包。
他们可是哥哥呀!
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妹妹一点精气神也没有,他们带鼠鼠回来也都不吃。
他们真的很担心。
但是昨天把小太阳带回来之后,妹妹肉眼可见的精神起来,嗷嗷的声音也带劲儿了。
于是他们不太聪明的小脑袋出现了这样一条等式:
妹妹把路边没有妈妈的小猫带回来=妹妹很高兴=妹妹喜欢小猫
小猫越多=妹妹越开心
这两天栗子两兄弟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也不让凌慈跟着,在他们又一次拒绝带凌慈一起外出后,凌慈还有些伤怀,孩子长大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一手制住捣乱的小太阳,眼见着他们跳上围墙进入茂密的树荫里消失不见,凌慈才放掉双手举起投降的小太阳。
“嗯唔嗯唔~”
小猫的精力总是旺盛一些,重整旗鼓又想和凌慈玩。
却被凌慈无情镇压,拉扯着去菜市场吃霸王餐。
白猫和它的两个兄弟也算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了,所以凌慈换了一只小橘猫带在身边,大家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生孩子了这是?
小橘猫营养不良,看着比白猫小了一圈,是有几分母猫带崽的味道。
凌慈轻车熟路地往鱼摊方向走,小太阳乍一见到这么多人,浑身都在发颤。
前后左右全是人,他也不知道往哪边跑,只能紧紧贴着凌慈才有些许的安全感。
一个提着菜篮的老太太主动打招呼:“暖暖啊。”
凌慈抬头:“喵。”
老太太笑眯眯的,她也瞧见了躲在白猫身边的小橘猫,“等会儿来家里吃鲍鱼,可以带上你的新朋友一起。”
凌慈摇摇尾巴,愉快地应下了。
老太太姓李,和她认识也是偶然。
可持续性发展向来是凌慈在外活动的核心理念,避免在将来把饭票吃垮,她一直在有目的地扩大活动的范围,寻找更多合适的饭票。
那一次她正好走到老太太家附近,听见老太太在找东西,于是顺便帮她把掉进草丛里的结婚戒指找到了。
为了表达谢意,老太太请她吃了鹅肝。
业绩:饭票+1
张栋的鱼摊就在附近,老太太的话自然听见了。
他看看自己面前万年雷打不动的菜单——小鲫鱼。
不管怎么看,都是鲍鱼完胜啊。
话说给一只流浪猫吃鲍鱼,会不会太暴殄天物了?
这老太太他有听说过,家里有钱,人家住这里没有别的原因,真的就是情怀。
小白没有来的早晨,是不是都在老太太家吃鲍鱼呢?
如果他是猫的话,也一定会选择鲍鱼。
在这种显而易见的差距下,他整个人像是上了一层白漆,一片灰暗。
就在这时,“喵。”轻柔又不拖拉的声音把张栋从贫富差距中拉扯出来。
白猫耐心地蹲坐在鱼摊前等他的小鲫鱼。
面对鲍鱼的诱惑,还是坚定地选择了他,这是偏爱!
张栋感动到几乎要落泪了。
果然他在小白的心底还是最重要的吧。
在张栋的自我攻略下,凌慈成功收到了比平时多了三倍量的鲫鱼大放送。
“多吃点。”张栋给小猫展示他昨天钓鱼的成果,“还有很多。”
肉摊阿姨手一抖,差点葬送了多年砍肉百分之百不伤手的战绩。
年龄阅历在那里,她都不需要动脑子就能把张栋的心路历程顺下来。
隔壁老张的孩子咋比老张还要老实呢?
小太阳的想法就直接一点: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凌慈舔舔嘴角,胡须也跟着颤了两下,活着的鱼果然就是新鲜。
老规矩,还给空巢大黑狗带了外送。
眼瞅着太阳就要移到头顶,门口还没看见栗子两兄弟回来的身影。
气温升高,贴近地面的空气变得扭曲。凌慈甚至不需要用尾巴敷衍小太阳,小太阳已经被热趴下了。
天一热就容易犯困,凌慈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恍恍惚惚地看见两个猫影破开扭曲的气浪走来。
是梦吧。
不然她怎么会看到他们一猫叼着一只嘤嘤怪呢?
凌慈把头埋进爪爪里企图说服自己这是一个梦。
然而即便是遮住了眼睛,她也能清楚地感知到栗子两兄弟靠近,放下蠕动的小猫咪,再把小猫咪推向她。
装不下去了。
面前两个家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咧嘴吐舌头跟她邀宠。
一时没忍住,凌慈一猫给了一爪子。
她在外头辛辛苦苦跑客户,他们就是这样守家的?
理智上她知道他们带来的小猫失去了母亲的庇护,情感上她无法接受自己又要多养两张嘴的现实。
还有这个住房环境啊。
一下子多了三只猫,她怎么跟房东交待啊。
这一晃神的功夫,走路还没打稳的两个小东西闻着味就往水碗里钻。
扒拉着碗沿还没喝两口,那碗顺着他的力道盖在了小猫身上。
凌慈:“……”
栗子两兄弟也看呆了。
这是什么品种的憨憨啊?
亏得他还穿了一身西装,白瞎了。
这是烤栗子带回来的奶牛猫,花纹奇特,像套了一件黑色的西装,没有扣纽扣,从领口下去都是雪白的毛发,却偏偏打了一根正宗的领带,脚下四只白袜子。
炸栗子带的是一只长毛的小白猫,额头有两撮黑色的毛,一撇一捺,形似振翅的蝴蝶,一路上抖个不停,可见是个胆子小的。
警长浑身湿透,幸而大中午的温度够高,他吃完猫粮洗洗脸毛发也差不多干了。
下午四五点的样子,气温稍稍下降,陈雅静提着黑凉粉来了。
“这两个小罐里是薄荷水,你吃的时候倒进去就行了。”陈雅静说,“还有白砂糖,我都给你放冰箱里了啊。”
爷爷:“行。”
黑凉粉放好陈雅静坐在门口的竹椅上,风扇从背后吹过来。
她问爷爷:“是不是多了几只猫啊?”
“就多了一只黄的啊。”老房东坐直身体伸长脖子。昨天才多了一只呢,今天就是几只了?
他每天定时定量地给猫粮,他就认这几个老面孔,别的野猫进来他都给它赶走不让吃,昨个儿白猫屁股后头跟进来一只黄的,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没想到睡个午觉起来又多了两只。
这些猫怎么能这样呢。
要是老人知道“背刺”这个词,肯定觉得这词用在这些猫的身上最贴切。
陈雅静数着手指,“一只橘的,两只黑白的。”
接受现实,爷爷躺平回椅子,“那现在总总六只,吃的就多了。”
“猫粮一袋多少钱啊?”
老人家都节省,陈雅静保守地给了个数,“一袋五块钱不到。”
爷爷点点头,脸上颇为平静,显然是接受了这个价格。
陈雅静手握着膝盖,快把膝盖板儿掀了,她买的猫粮实际上15块钱一斤,和贵的比的确是比不上,但要是让老人知道这猫粮比米价还要贵个四五七八倍的,估计要连猫带粮一起扔出来。
陈雅静笑着说:“还是爷爷这里的环境好,我几天没过来,那猫看着又胖了一圈,毛色也好了,又干净。”
谁都爱听好话,爷爷这个岁数也逃不掉,他脸上的褶皱像打了羊胎素一样瞬间舒展开。
凌慈不知道刚刚差点被扫地出门,给在院里撒尿的小太阳一个大逼兜。
老人这院子简直是个猫咪快乐屋,他纸板箱有一段时间没有收拾了,猫跳进去马上没影。
该怎么说呢。
自从院里新来了三只小猫,凌慈三过家门而不入,每次进院前都要做一下心理建设。
闹腾啊。
小蝴蝶一路抖抖抖过来,这只差点就取名为抖抖的小朋友却是最疯的一个,大黑恨不得都要上树了。
她以为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然后又隔了两天,她在大榕树下的第3号垃圾桶遇到了一只三花,怀着孕,和她做人时看到的那只有半张脸长得很像。
为什么说是半张脸呢。
这只三花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可能是太着急了,妆只画了半张脸,不说花纹,就单单看她眼线——
三花妈妈:o_o
眼睛是一样大的,但画了眼线的总要比没画的看上去要大一些。
先前她路过3号垃圾桶时常能看见三花,很少见到其他猫,她就猜测这一片的垃圾桶是她的地盘。
怀孕了肚子跟吹气球一样鼓起,背脊上骨头隔着花色的皮毛一节一节的凸显出来。
双方隔着老远进行了一次眼神碰撞,便朝相反方向分开了。
从戚若楠那里回来,半路上又第二次碰头,她在墙头,对方在墙根。
三花肩胛上的毛少了一块,露出了下面的充血的皮肤。
当时隔得有些远,她不知道这伤是本来就有的,还是刚出现的。
一天之内见了两次,而且是在离院子很近的路上,凌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直觉很准,一般表现在打麻将要点炮的时候。
自然也体现在她跳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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