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黑夜曙光
尤壬闻安慰好冯馨琪，让将云磊在一旁陪着她，至于苏颌，尤壬闻想想还是先见了老奶奶在和他好好地谈一谈。
再次来到老奶奶家里时苏力民也在，不知道苏力民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了，表情明显很不自在，酝酿许久，说出一句：“你来了！”
老奶奶倒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招呼尤壬闻坐下后，说道：“屋子里乱糟糟的，才刚刚打扫完，肯定是苏颌那小子搞的，窗户玻璃都破了，他没事吧？”
“没事，一点皮外伤。”尤壬闻看了苏力民一眼。
“没事就好，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奶奶……”
老奶奶已经起身了，尤壬闻只好顺着，看着苏力民尤壬闻拿出医院的证明放在了桌上。
苏力民喉咙动了动，说道：“你都知道了。”
“不是你有意让我知道的吗？”尤壬闻说道，“我想和奶奶先谈谈。”
苏力民闻声，拿着茶杯起身默默地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尤壬闻一眼，叹了口气，然后出去了。
老奶奶拿着水杯过来，看到桌上的那张证明后，似乎知道了尤壬闻的来意，把水杯递给尤壬闻后，坐下说道：“孩子，你想知道什么？”
尤壬闻想知道所有的一切，可真到眼前了，又不知该如何问起了，回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很苦恼。”
老奶奶说道：“二十多年前，你妈妈跟过力民一段时间，那时我女儿刚过世不久，我的脾气不好，没少给你妈妈脸色看，可她一点都不计较，一个人留在潜龙市默默地陪了我两个多月。
我女儿不是我亲生的，但她都不曾有你妈妈那么细心体贴，当时我是打心底接纳她了。
后来不知怎么的，你妈妈和力民分了，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直到有一天，她抱着一个孩子来看我，还有一个男人跟着，那个孩子就是你。
再以后她就不曾来过了，后来还是力民告诉我，你妈妈出车祸了。
其实，在你小时候见到你时，我就发现你长得很像力民，但当时你那个爸爸在，我也不方便多问，没想到你真是力民的孩子。”
原来如此，难怪老奶奶对自己会这么的热情、亲切，原来因为母亲的缘故。尤壬闻说道：“谢谢奶奶告诉我这一切，我出去一下。”
尤壬闻出门就看到苏力民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似乎在等着他。尤壬闻走近后，冷静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妈妈？”
苏力民似乎没想到尤壬闻会这么冷静，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你还不承认？你就是黄仁和卢立耀背后的人，我父母就是黄仁派人干的，虽然我现在还没有证据，但肯定就是刘文达、赖沧珐，还有老宋，我刚得到消息，老宋自首了，就等着我亲自去问了。”
何寅才打电话告诉过尤壬闻，说等尤壬闻在场了，他再问问当年地拿起车祸。
尤壬闻又继续说道：“还有今天的事，是你自导自演的吧，你想撇清关系是不是，你不觉得有些迟了吗？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冯馨琪都差点被你手下的人强暴。”
苏力民原本想反驳的，可听到最后一句话后，握杯子的手有些颤颤发抖，脸上也带着些许愤怒，他没回答尤壬闻的话，而是问了句：“你不肯认我吗？”
“换作你，你会认一个杀自己母亲的人吗？”
“我没有杀你母亲，这件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苏力民的情绪突然上来了，然后又快速地恢复了冷静，说道，“我和黄仁、卢立耀的关系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我不是他们的上司。
当初前妻陪着我创业，由于过度劳累导致了肾衰竭，那时国内医学水平也不发达，去国外是最好的，可不仅手续费昂贵，而且匹配的肾脏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那时黄仁说黑市上或许有，我当时一心只想着救老婆，不仅拜托了他还找了卢立耀去打听。
肾脏是找到了，可我老婆的身体已经到了经不起手术的地步了。
由于给老婆看病，我对工厂也疏忽了管理，那时流动资金也出现了困难，工人的工资都成了问题，还接不到单子。
碰巧黄仁在打听肾源时，听到一个消息，说有家上市企业老总的母亲也需要换肾，若是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了，说不定工厂就有救了。
果不其然，帮那个老总的母亲解决换肾的需求后，工厂也顺利地度过了难关。
我当时就合计着这是一扇通往光明的大门，只要有货，或许能攀到很多层面的关系，工厂也能越做越大。
有些事我当时想得太简单了，也没想到黄仁和卢立耀会不择手段地去弄货源。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有些事不是我想罢手就能罢手的，底下的人会推着你往前继续。就像大公司一样，你不前行，公司员工的生计都推着你往前走。
那时候的厂子，可和现在不一样，我得对厂里的那么多工人负责。而黄仁呢，当时干脆就假意辞职了，说就算出事了也不想连累到我。我知道他是想专门去做这样一件事，可我拦不住，是压根儿没理由和资格去说他什么。
你母亲万红霞是我在黄仁底下的一家公司认识的，那时我只是想路过，前去公司看看。她很美丽、大方，非常的精明能干，当时我能看出黄仁很喜欢她，而她很排斥黄仁。
后来她告诉我，之所以那时向我靠近，是见黄仁很尊敬我，想借我摆脱黄仁。
估计也就是跟我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你母亲知道了黄仁、卢立耀所做的一些事，她劝过我、骂过我，可我能怎么做，已经深陷其中了，就算我没亲自动手，也脱不开干系了。
有一次公安局收到了实名举报，我都被找去问话了，好在这事被按下来了，因为我的存在，黄仁他们当时没做什么。待她离开我后，我也只有一次听老太太说起，才知道她已经结婚生子了。
后来有一次，我和苏颌的母亲吵架，找黄仁喝了顿酒，提起了你母亲，或许是上头的缘故，说了你母亲很多不是。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你母亲的车祸真是黄仁做的，也只能是这样原因了。”
“呵呵……”尤壬闻笑了，说道，“这么心狠手辣、歹毒无比的事，你却说得这么的无奈、委屈，你还是人吗？那些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这样说来我父亲还真是一个背锅侠，不仅接纳了我母亲，还有我，最后连命都送掉了。”
“我才是你父亲他不是。”苏力民突然吼道。
“你不配！”尤壬闻说道，“我父亲即便知道真相，依旧对我非常好，对母亲也是。你呢？你对我做过什么？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吗？还害死了我母亲，现在又差点害了我女朋友的清白，你就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
苏力民气的扬手想打尤壬闻的人，手在空中时还是忍住了，慢慢地放下手来，说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对苏颌也是。若非黄仁提起你，加上苏颌说你和我有些像，还有老太太也那么认为，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一个儿子。”
尤壬闻不想理他，现在只想怎么去报复黄仁这个罪魁祸首，刚转身苏力民喊住尤壬闻问道：“你现在知道一切了，不报警抓我吗？”
尤壬闻没回头，也没接话，更没想现在报警。一来报警会惊动黄仁、卢立耀等人，二来至少先得让苏颌知道这件事。
苏颌此时正躺在病床上看着何寅才在病房内走来走去，发着牢骚：
“好不容易有线索了，人却都跑了，游戏厅都关门了，广志大厦的保安都集体翘班不见了。老宋真是一个王八蛋，自首还算计着我们，真是丢脸。”
“好啦好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在这生什么气，转得我头都晕了。”苏颌浑身酸痛，躺坐着自我揉捏胳膊和腿。
将云磊也接话道：“就是，我的头早晕了。而且，你迟一步才算正常，前面小姨和苏叔叔被欺负时，你不也迟到了吗？”
“臭小子，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刻薄！”
“本来就是，警察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见何寅才在将云磊面前吃瘪，苏颌笑了，一旁的冯馨琪也笑了。
苏颌说道：“行了行了，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蚊子人呢？等会儿我和冯馨琪就要出院了，这会怎么不见他踪影了。”
冯馨琪回道：“我给他打电话了，他说一会儿就过来。”
苏颌又对何寅才说道：“你不是说代组长去抓李宏新去了吗？结果怎么样？”
苏颌刚问完，何寅才的电话就响了，是代宫擎打来的，见何寅才接电话时面露笑脸，苏颌就知道应该是抓到了。
何寅才挂完电话说道：“抓到了，还得多亏尤壬闻前面抓赵依兰时的提醒，你们猜是在哪抓到的李宏新？在宾馆附近的小诊所里，这货估计也染病了。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刘文达居然躲在李宏新那里，在宾馆没找到李宏新，找到刘文达了。”
苏颌也笑了，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就庆幸吧，我还担心李宏新会准备一堆炸弹同归于尽呢。”
何寅才表示认同，说道：“尤壬闻应该能解脱了，不说卢立耀，至少黄仁应该跑不脱了，到时有了刘文达的口供，再从老宋那挖点东西，单单当年的车祸就有理由逮捕黄仁了，何况现在还有了李宏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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