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催婚(入V公告)
西北军营。
“督军,朝廷的押粮队伍到了,押粮主官竟然是祝开成的儿子祝永峥,还来了一群文弱小书生嘿嘿,将士们正在卸粮,押粮官已经在城中安顿下来。”徐阳兴高采烈地跑来禀告。
睿王萧景淮挑眉,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他每次见到徐阳,就会回想起他冒充人家的日子。
年节时秦嫣明晃晃地追求他,没脸没皮地演起了贤良淑德的戏码,总是跟他在身后娇滴滴地喊他“徐将军”。
后来,她索性不伪装了,那直来直往的性子反而更让他喜欢,他离宫的那个晚上,她还拉着他的手,叮嘱他注意安全,早日归来。
怎么就那么可爱?
他展开小八最新带回来的信,署名依然是三妹,这次的字多点了,还是写得张牙舞爪,她问押粮队伍到了没,问西北的军需充足否?她说京城没那么冷了,问他西北还下雪吗?还说她爹在北方待得多了,有老寒腿,天寒的时候会很痛,希望他们这些年轻将领能多担当,让她爹休息好点。
她的思维很跳跃,萧景淮看着信,仿佛从字里行间能看得见她那玲珑活泼的笑脸,也能感受得到她的关心。
一时间,他竟然有点想她了,也不知她过得怎么样。
“督军?王爷?”徐阳见他走神,不由得多喊几声。
“还有什么事?”萧景淮转身走向主位,掀衣坐下。
徐阳一时懵逼,也拿不准王爷什么意思:“没……没事了。”
萧景淮抬眸看着他,忽然问:“你什么时候成亲?”
“啊?”徐阳怔了怔,更疑惑了,“这个……”
“你和黎二姑娘定亲也很久了,也该迎娶人家了。”萧景淮提醒道。
徐阳心里纳闷,王爷向来不关心下属的情感生活,怎么突然来了兴致,开始催婚了呢?
这话他也不敢说,也不敢问,被萧景淮审视得心里直发毛,他只能讪笑着:“等我打了胜仗立了功,我就……”
“那你抓紧点,这仗很快就能打完了。”萧景淮直接打断他的话。
徐阳:?
“督军!督军!”秦威那粗嗓门从外面传来,下一瞬,他掀开门帘入内,“那劳什子杨文,调查彭桂死因,还有什么好调查的?!竟然想把我爹逮捕回京,他算个什么东西?!”
秦源追着进来,抱拳道:“督军,人是我斩的,即便朝廷要问罪,也应当由我去,而不是我爹来承担。”
徐阳闻言,义正辞严:“这么说来,我也有份,不能只让秦将军回京,从西北到京城千里迢迢,王家狡诈,路上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萧景淮沉思片刻:“先拖延时间,虽然粮草到了,但我们也不打算跟戎狄纠缠了,他们那种打法太狡猾,消磨精力,我们冒险一次,如果能一举拿下戎狄主帅的首级,接下来就很好打了。”
之前戎狄那边每隔一段时间就过来骚扰,突袭一轮就撤退,累得他们够呛。
徐阳立即拱手:“末将愿带一队打头阵!”
“慢着!”秦天南掀开门帘走入帐内,军师紧随其后,“徐将军,如果我跟杨文回京,那正面冲锋的大军谁来统领?”
“爹!你非要跟杨文回京吗?这就是个圈套!”秦威气呼呼地问,“万一王丞相扣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你怎么办?”
萧景淮用指节扣了扣桌子,示意秦威安静:“别着急,冬日一战之后,我们都处于休整阶段,戎狄探不到虚实,也不敢发兵,僵持了三四个月了,敌方也快要等不及了。我们先拖延时间,想办法把杨文留在西州,我们尽快在两个月内了结这场战事。”
“两个月?可以吗?”秦源不太确定地问,“戎狄狡猾卑鄙,时不时来骚扰,就算我们打赢了,他们还是会时不时进来扰乱百姓生活,我们能放心班师回朝吗?”
“诸位,请听车某一言。”军师车济来到沙盘旁,指出布局,“西戎和北狄的营帐图腾不一样,西戎主将住西边,北狄主将住东边,我们派两队精兵绕道两边,深夜突击,先擒将领。”
“还有一点,”萧景淮打住,“先前我们太过执着活捉了,这次……如果捉不到活的,首级带回来就行。”
众人惊住了。
西戎北狄比邻大齐,向来本着和平共处的意愿,开战时先帝放话要活捉对方将领谈条件,让西戎北狄成为大齐的附属小国。
起初大家都觉得很是为难,戎狄天性蛮横,先帝在位时也和谈过,但没几年又跟失忆似的越境侵犯,起初谁也没料到这场战事能持续三年,这期间消耗的军费都是大开支,拼的都是国库力量,不管是戎狄还是大齐,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结束这场战事了。
也不知对方是不是已经得知先帝驾崩的消息,最近开始疯狂试探小皇帝的能耐了。
萧景淮的观点是只有把他们打到服,才能震慑对方。
若说先帝在时萧景淮还有所顾虑,如今可说是脱缰的野马,完全凭自己的想法做事了。
一众将领出了营帐,徐阳纳闷不已:“我怎么觉得……王爷从京城回来后不太一样了?”
秦源疑惑:“怎么说?”
“这仗拖了三年都不急,回了一趟京城,王爷好像突然就急了。”徐阳摸摸下巴思考。
“他不想在西北了呗。”秦威闷声回答。
“为什么?”秦源和徐阳异口同声望向他。
秦威一时语塞,脑海里就浮现出秦嫣跟王爷抱在一起的画面,隐约有种感觉,睿王要回京,甚至可能有大动作,一想到自家妹妹他就无比头疼。
徐阳自以为懂了:“我知道了,王爷在京城有安排了。”
“闭嘴!”秦天南严肃地瞥了一眼这些年轻人,“王爷自有安排,你们胡乱议论些什么?”
三个小伙被训得服服帖帖闭了嘴,立正目送秦天南走远。
秦源戳了戳秦威的手肘:“二弟,你知道内情?”
秦威别扭了一下,秦嫣和睿王关系暧昧,但又没有明确,他就算是当兄长的,也不能胡猜,最后只能硬邦邦地回答:“……不知道。”
营帐内,萧景淮盯着沙盘沉默了许久,回身喊了护卫入内:“孤舟,去把徐阳叫来。”
“长河,你给黎知州送一封信。”
——
京城,皇宫灵芜宫。
秦嫣省亲回来后,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她不喜欢后宫那一众年纪比她大的太妃给她请安,反正先帝灵柩停放百日之后,这些后妃都要遣送出宫。
有儿子的可以随儿子去封地,或住王府;没有儿子的就到回龙庵去修行,从此青灯古佛后半生;位分低的,则要到皇陵去为先帝守陵。
一入宫门深似海,后妃们的命运自进宫那天起,就无法自己掌握了,秦嫣同情她们,中规中矩过了数十年,她索性就免了后妃们每天的请安礼。
这样一来,灵芜宫就彻底清净了,闲得秦嫣每天和春香一起指导秋林和冬雪习武,这两个丫头能有机会在太后身边伺候,还有太后亲自教授武功,学得很是认真,领悟能力也很好。
平时秦嫣擅用峨眉刺便于出门时隐藏,但在武将家庭耳濡目染,近几年又经常到练武场比试,对其他武器也略有涉猎,属于什么都会点,什么都不是很精。
今儿不知吹的什么风,高贵太妃过来串门,秦嫣身穿一套黑色劲装,正在教秋林和冬雪学武功。
“哟!贵太妃,可真是稀客啊!”
秦嫣回过头来,把剑一收,春香、秋林和冬雪也跟着收起了剑,上前给贵太妃行礼,然后去收拾院子的摆设。
四月天气依旧寒凉,秦嫣几人练武浑然不觉冷,反而还出了一层薄汗,贵太妃笑了笑,上前行礼:“太后娘娘吉祥。”
“起来吧,进屋说话。”秦嫣披了一件披风,请贵太妃入殿。
她们刚坐下,夏葵就沏了香茶上来,秦嫣端起茶杯小抿一口,开门见山:“贵太妃,哀家这灵芜宫你可不常来,有事?”
贵太妃满面堆笑:“太后真爱说笑,臣妾来这,主要是想找个姐妹说说话!”
“贵太妃在宫中二十多年,竟然没有几个贴心的好姐妹?”秦嫣嘲讽道,“说吧,什么事?”
贵太妃正欲开口,秦嫣又补充一句:“先说好哦,哀家只是听你说说话,力所不及的事情哀家是帮不了的。”
“……这说的哪里话呢,臣妾就是心情郁闷,想找个人倾诉倾诉。”贵太妃努力粉饰太平。
秦嫣:“哦。”
贵太妃:……
“王爷有王府,臣妾原是想离宫后到王府去安度余生,没想到,王太后安排臣妾的去向时,竟是去那回龙庵修行。”贵太妃愁眉苦脸,娇柔地诉苦。
□□时信佛,所以皇帝驾崩后宫妃都到尼姑庵去当尼姑,先帝也是后期才信道,后人也没有改变主意将后妃送去当道姑。
不过,按贵太妃这么矫情的性子,估计无论当尼姑还是道姑都不愿意。
秦嫣无动于衷,把茶杯放在鼻子前方嗅了嗅茶香,气氛安静了片刻。
贵太妃造作地叹了一口气:“先帝后妃的去向原本就应由陛下和中宫决定,说句大不敬的,王太后早已不是先帝皇后,您才是主事者,这事应该由您作主才对,臣妾真是替您不公!”
秦嫣挑眉,贵太妃果真是挑拨离间一把好手,自己不服安排,又不想得罪陛下和王太后,来找她说事了。
不过王太后也忒能整事了,贵太妃有皇子,按道理确实应该随晋王出宫住王府,而不是去回龙庵。
秦嫣不想搭理她们之间的事,她之所以会被坑进宫,还不就是因为这两位主互斗误伤了她么!
贵太妃想坑王太后殉葬,王太后反手一个操作暗示晋王心上人秦落雁是凤星,结果还是晋王和平定侯脸皮厚,硬生生把这凤星名头安在秦嫣头上。
要不是先帝慈悲留了手谕,要不是她命大,现在早就入了殉葬名单。
所以对王太后和贵太妃,秦嫣都没有好感,她对后妃的同情不包括她们两个。
“好……哀家谢谢你了。”贵太妃替她不公,那她就谢谢她。
贵太妃讪笑:“这也不说什么谢不谢,毕竟前些日子,还是您差人把落雁那孩子送回府的呢!”
“嗯……哀家乏了,贵太妃还有事吗?”秦嫣努力把天聊死。
贵太妃噎住了,连笑容也僵硬了几分,起身福了福身子:“那……那臣妾不打扰您休息了,臣妾告退。”
“夏葵,送贵太妃。”秦嫣懒洋洋地吩咐一声,夏葵听话地上前给贵太妃引路了。
秦嫣坐在殿内喝着茶,春香上来更换茶水:“娘娘,贵太妃这是想求你帮忙?”
“她也没求哀家,只不过是想利用哀家。”秦嫣冷笑道,喝了一口茶,“不过……她说的也不全然没道理,走,哀家去跟陛下聊聊天。”
倒不是想替贵太妃说话,只是先帝还未下葬,秦嫣唯恐命运有变,想让父兄回来替自己撑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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