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实践
容旭轻轻敲了下戴意薇的脑袋，有点疼，“甜心，你现在真的不乖。”
说完，容旭偏头看看向窗外，目光幽怨，低声呢喃，“不过，真的更像你的母亲了。”
他在思念。
漂亮的一张侧脸，唇角略微勾起，几乎可以预见那是个温柔和煦的笑。可那笑还未完成就而一凝，变得冷硬——
他的情绪忽然出现了剧烈变化！
戴意薇一咬牙，虽然不明白容旭情绪为什么忽然发生变化，但她明白，这是几个好机会！
“人间留不住”！
技能发动，戴意薇偷偷抬眼看容旭，一双手里汗津津的，那是紧张所致———
“容旭，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戴意薇声音轻柔，声音有种奇特的韵律，恰似当初容旭对戴意薇读心时候。
她能成功吗？
戴意薇紧张地看着容旭，每次呼吸之间都不自觉地沿用了说话的韵律。
一秒，两秒，三秒……
容旭表情没有变化。她也感受不到容旭的情绪。
他在想什么？
她成功了吗？
戴意薇不安地捏着手指，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她不确定容旭会不会发现她的手脚，她是不是太冲动……
“可以啊。”
那声音听在戴意薇耳中竟如此幽远，仿佛从天边传来。
知道容旭继续说话，她才终于反应过来——她成功了！
这才真正意味着，她的修炼，她的努力，她的冒险都没有白费！
她真正意义上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力量！
戴意薇抚了抚胸口偏左侧的位置，那里，心脏速度正在慢慢地恢复正常。
“甜心，你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姑娘。”容旭将他的脸彻底埋入阴影中，让人看不到他的面容，只有声音还是那么柔软温和，“要知道你们有三次定级考试。第一次不合格直接销毁，第三次合格将被选入温泽家，为温泽家生儿育女。第二次是个过渡期，考试结果可重要，可不重要。”
果然，这是个培养预备妾室的地方，或者叫做“封建渣滓培训班”更合适。主家，叫做温泽。那么容旭，他仅仅是个医生吗？
温泽这个姓氏也让戴意薇有种熟悉的感觉，她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猜想，等待证实。
“可是，对你来说，很重要。”容旭继续说着。
“嗯？”
戴意薇转回思绪，重点来了。
“本来，你的表现不错，加上你的身体素质，第一次定级考试应该可以得优。可是有段时间，你的平时表现下滑严重，纵然第一次定级考试表现不错也无法合格。”
这就是她成绩单上的“不合格”了。
“但是，你的身体素质，超乎想象的好。那真是绝佳的受孕体质，能为温泽家孕育不少聪明孩子。因此，经过讨论，你被免于销毁。”
这也算解答了戴意薇一直以来的疑问，算是官方答案。
“接着是第二次定级考试。在正式考试之前有不定期的多次考核，由温泽家的适龄年轻人来进行。说是考核，实质上也是选择妾室。能够通过第一次定级考试，说明此人资质不错，可以成为后嗣的母亲，那么适龄年轻人就可以从中选择自己喜欢的人，或者被赠予给能干的下属。如果此人第二次定级考试未通过，又被选中，仍可参与第三阶段学习，但不能进行第三次定级考试。若是第二次定级考试未通过，那也要物尽其用。”
“你啊，比较特殊。本来就是因为身体素质而免于销毁，若是第二次阶段每次成绩都不如人意，那么你的结局……”
死。
戴意薇在心里给容旭的填充完整。容旭却好似猜到了她在想什么，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一下子让戴意薇的心重新提起。
好似洞悉一切都眼神，嘴角含笑，就像个包容顽皮的孩子。
他会不会发现了什么？不，不可能！
“死，有时候只是一种最轻的惩罚，温泽家有那么多法子让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何况，你的体质如此特殊？”
戴意薇脊背一凉，表情微僵，随后立即低头掩住自己面容，声音低低的，“我感觉脚腕还是疼，能不能给我再上一些药？”
话题回转，容旭也自然起身，再给她上了些药，说，“你动作不便，我会把三日份药量给你们生活老师，好好养身体。”
“谢，谢谢关心。”
技能时间太短，她的技能也只是放大容旭的倾诉欲，所得并不多，也不好多问。此刻她表面上是个温温和和的小姑娘，实质上，戴意薇正在灵台里看九昊至尊给她提炼的药，叫做温体丹的玩意儿。
黑黑的，小小的，一下子就让戴意薇的脸皱了起来。
无他，形象上太像是鼻子里掏出来的那一坨，又被人拿手揉吧揉吧之后的样子。
许是戴意薇面上的嫌弃太过明显，九昊至尊难得破了防，不再仙气飘飘。
“你没资格嫌弃！若不是没有条件，你什么都没有！能吃上本尊亲自炼制的温体丹，那是你的荣幸！”
“是，我孟浪了，对不起。”
戴意薇迅速低头服软，唇角微微勾起，她知道九昊至尊不会生气，不然她也不敢将嫌弃之情表露得那么明显。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戴意薇发现九昊至尊这人在一定范围内挺随和，就是有那么点大佬包袱，有种读书时代与老板相处那感觉了。只是这个老板在未来可能想要她的命而已。
不必说其他，戴意薇伸手拿过跟鼻涕球一样的温体丸，再出现时已经在她的嘴巴里——她的身体，而不是她的灵魂。
药丸太小除了几乎尝不出来的苦味，戴意薇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吃药的应有反应，比如温热呀，气流呀，身体素质增强啊，这种的。
用九昊至尊的话说，温体丸只是一种基础辅助药丸，要的就是细水长流。也不是没有其他更有效果的丹药，只是没材料没工具，唯有如此了。
这一次受伤，戴意薇终于获得了一个短暂的假期：半日不需要上课。她也就趁此机会，关闭了监视她的小蜘蛛——那个被容旭动了手脚的监视器，能获得一些喘息时间。
身体拉直，一手托天，一手压地，舌下含药，双目紧闭。
戴意薇细细感受灵台内她的简笔画圆圈，如今圆圈的边缘已经没了毛边，泛着淡淡银辉，若是换个角度，也能看到金色流光若隐若现，与她灵魂交缠。
今天，她决定以神补身。简单地说，就是将还算圆满的灵魂力量，分出一部分反哺身体，从而让炼体入门。这是个大胆的想法，可对于现在的千星界，没有九昊至尊的世界一样有着充盈灵气，她也就只能走这么一条野路子，好在，不怕路子野，只要能到达终点都是可走路，哪怕它可能会绕路。
经过三日跌打药的积攒，而今温体丸已经有婴儿指甲盖大小，不算大，可条件艰苦，唯有如此。
冥思片刻，神入灵台，观看《夏夜星空图》，圆月当空，光辉漫天撒落，如珠玉落盘，精灵翻飞，轻巧空灵；又如润物春雨，润物无声；还是绚烂烟花，贪美一晌。
它们炸裂了，银辉奔走着，跳跃着，飞撒着，有的很快消失，有的蹦蹦跳跳又回归圆月，仅有那么一小部分，偷偷地溜进了一条幽暗的轨道。
那里没有光明，看不清前路，偏又弯弯曲曲，难辨路况。有时地势险峻，银辉跳不上去，无奈滑落；有时坦途荡荡，银辉贪恋沿途风景，流连忘返；有时高空直坠，呲溜一下便没了踪迹。
而最终穿越一切困难，走过一圈，重新回到起点的银辉，也就那么一丝而已。
就这么一丝，意味着戴意薇她成功了。
至此，小蜘蛛再次打开，她钻进被窝，陷入沉沉的睡眠中，关闭一切纷扰。
只是如此安静注定不可能长久，戴意薇同感睡眠来补充精力，因此睡得极香，直到被人推醒。
那是二五零。
“当代林小姐，你今天被老师点名了。”
当淑女教育刻入日常行为规范时，哪怕二五零口中说着尖酸刻薄的话，她的行为举止依旧端庄大方，若是不了解的人，定然察觉不出二五零的真实意图，比如之前的她。
“怎么？老师说了什么？”
“老师的第一次点名就是你。反面例子，让我们都要锻炼身体，不要像你似的三天两头出事。”
“哦。”
戴意薇对此兴致缺缺，口头的批评而已，算不得大事。就算会扣分，会影响到定级评定，对她而言，依旧会选择放弃，只有修炼提高自己才是她的资本。
“还有。我们要开一门新课程，叫做药物学，老师说了，绝对不允许你继续缺课。”
“知道了，谢谢，我明天就会去上课。”
为了能够获得足够的药物，戴意薇在本就有些严重的脚腕上动了些手脚，加上九昊至尊给她的伪装，足够让容旭医生放弃“自然恢复”的想法，从而给她跌打损伤药。
如此带来的后果就是，容旭和老师的目光下所蕴含的失望越来越明显，她们就像是看到一个优等生逐渐堕落，无可奈何。
现在她也应该重新挽救一下她那几乎跌倒底的日常分数。
根据容旭所言，现在她们的班级里已经有了检查者，但戴意薇自己观察过，教室内外，她眼镜所看，感官所触，都无异常。
可当她无意间看到天空偶尔划过的亮光，有着长长拖尾，她忽而记起，这是个科技高度发展的世界，想看到一群人的生活日常，完全没必要出现，只需要将视频传导过去即可。
她这是被自己每日里的修炼生活扰乱了认知。
心底嘲笑自己一下，戴意薇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新的课程上。
药物学。
倒是跟她之前世界的生物学有些相近，她也十分好奇这里的药物发展水平，这或许是一门相当有趣的课程，也或许如同其他学科一样，成为女德教育。
只是当新老师进入教室的时候，戴意薇惊呆了。
教室里也随之想起一阵阵抽气声、惊呼声，若是换个相对自由的地方，定然已经开始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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