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一门之隔,血海深仇
京郊的天,也跟京都差不多。
在她还是一无所知的宋阑珊时,京都的天是最蓝的,空气是最新鲜的。
可当她看清所有人的真面目时,那里的一切都变成了血染的红色。
她随时都想回去报仇雪恨,可距离京都越近,就觉得呼吸困难,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冲涌到了头顶,随时从头颅炸裂开来。
“范捕快,我回去休息了。”
恩晴起身往回走,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看到游星河站在那里。
侧面对着她,五官倒也算英挺立体,以前还觉得他是不可多得的帮手,出事了才懂,有些人天生会演戏会隐藏,就是为了在某一刻踩着你的骨头站上他所谓的巅峰。
是他和白蕊姬以及宋昭义联合设局将她引入黑火药阵中,是他和白蕊姬点燃了火把,活活炸死了她。
那一刻的痛至今还刻在她心底,每每想起,撕心裂肺。
现在他就在面前,她可以拧断他的脖子送他上路,可是她不会这么做,白白便宜了他。
游星河看到她,眼底闪着莫名戾气。
“你到底是谁?你不应该是何恩晴!你是……”
游星河突然开口,看向恩晴的眼神阴郁而狰狞,像是要撕开她胸膛一眼看透她的心。
恩晴有一瞬凝滞,不过脸上表情没变。
“你跟綦阳王府有什么关系?”
游星河继续发问,突然提到了綦阳王府,想从恩晴脸上看到哪怕一丝细微的变化。
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到。
当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她就是何恩晴。
綦阳王府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与她无关,但是在夜深人静时,昔日那血泪一幕她全都记得。
一帧一画都不会忘记。
“呵!”恩晴笑出声来,看向游星河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静。
“綦阳王府啊……那是我老家!至于我是谁,我是你老子!这个答案满意不?”
话落,恩晴抬脚踹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也不急着关门,而是回头似笑非笑的看向脸色阴沉的游星河,“不过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早晚气的吐血身亡!”
话落,踹上房门,眼不见为净。
隔着一扇房门,游星河眼底阴郁不减,虽然刚才他没在何恩晴脸上看出任何端倪,但不代表他不怀疑何恩晴。
这个女人来路看似简单,但能力非凡,怎么看都跟她的背景不相符。
屋内,恩晴坐在床边,心脏还扑通扑通跳着。
刚才那一幕,她差点露出破绽。
要不是心下对游星河的警惕心超过任何人,或许就被游星河看出什么了。
游星河以前跟着她和辛漠洲审犯人时,她曾告诉过游星河如何审问犯人抓住对方的心理,同时通过对方的细微动作来判断他的真实心理想法。
游星河刚刚就是用的她教他的那些法子,从眼神到细微表情的变化如何分析琢磨。
而她就在很短的时间内想出应对的法子,让游星河找不出丝毫问题。
但恩晴知道,即便如此,游星河也不会打消对她的怀疑。
不过,现在不是她害怕游星河的时候,游星河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入她的陷阱,就像她当时在信任的基础上走进那个黑火药阵一样。
游星河的报应很快就到。
一门之隔,血海深处。
恩晴不急着给游星河一个痛快,而是要让他慢慢体会那种一无所有山穷水尽的滋味。
……
游星河回到房间就飞鸽传书一封给白蕊姬。
稍后时间,白蕊姬收到飞鸽传书,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将书信烧了。
“好好地去监视一个乡野丫头作何?有些人啊,就是永远都上不了台面!”白蕊姬自言自语道。
她跟游星河交好,当初也是为了攀上綦阳王府这棵大树。
宁玄师傅当初就收了四个徒弟,宋阑珊,游星河,宋昭义和她。
除了宋阑珊,他们各自都有不同的目的。
只有宋阑珊是一门心思跟宁玄师傅学修为的。
白蕊姬有时候也会回想她们在傲月山庄的那段日子,她黏着宋阑珊,形同姐妹,而游星河的目光自始至终也都在宋阑珊身上,宋昭义很少跟他们在一起,但是每次出现也都是众人眼中的焦点。只有她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那时候,她以为宋阑珊会跟宋昭义在一起。
她也以为自己会跟游星河开花结果。
可随着几人的相处,慢慢的,一切都变了。
宋昭义知道她没什么背景,只是擅长易容,所以就暗中收买了她,再然后是收买了游星河。
一开始她还觉得自己对不起宋阑珊,心有愧疚,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看到宋阑珊能得到添景帝的欣赏,能得到那么多人的仰慕,回到綦阳王府还是人人尊敬的小郡主,她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宋阑珊有万千宠爱还聪明大气,而她注定一辈子只能当宋阑珊的跟班,捡她不要的男人。
她不甘心!
她只是出生不如宋阑珊,她不应该一辈子被宋阑珊压制。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宋昭义这边。
直到在那天晚上遇见那个白衣若雪,气质却傲然明净的男子,她更加痛恨宋阑珊。
因为连他,眼中也只有宋阑珊。
所以她不再犹豫,对宋昭义言听计从,更是跟游星河假意走到了一起,她要亲眼看着宋阑珊死,亲眼看着那个人眼中再也没有宋阑珊的存在。
可她还是失算了,即便宋阑珊死了,他也不曾多看他一眼,甚至因为游星河而怀疑她。
那个男人,自始至终,眼中心里就只有宋阑珊。
白蕊姬眼底闪过一片冷嘲血色,“呵!辛漠洲,我得不到的就会毁灭掉!你也不例外!”
话落,白蕊姬转身肆意笑着,眼底却被不甘覆盖。
……
次日一早,车队继续出发。
恩晴发现游星河的一个属下看到她时,表情有些不对劲,似是带着心虚的躲闪。
恩晴没吭声,翻身上马时,感觉马鞍有点不一样。
“范捕快,你帮我调整过马鞍?”
恩晴小声问着范紫阳。
范紫阳一头雾水,“没有啊!你不是说马鞍角度正合适吗?我为什么要帮你调整?”
“那没事了,可能是我昨儿下马自己碰了吧。”
恩晴没有声张出去,牵着马去后院吃草。
楼上,游星河站在走廊边看着牵马出去的恩晴,转身看向身后的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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