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言泽的过去
红玉手镯一点点碎成粉末，落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不要！”言泽眼眶微红，冲上来想要抢走手镯，然而谢晚凝却迅速避开，完全不给言泽一点机会。
言泽伸手去，低头捡起那些粉末，眼里闪过泪水，哭得如同一个失去糖的孩子。
谢晚凝冷冷看着言泽，一字一顿地说道：“言泽，你那间放置我母亲遗物的房间，以及凤栖院，我全都烧了。”
言泽气得浑身发抖，双手不停地在身侧紧握又松开，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
“谢晚凝，你找死！”
言泽身形如电，猛地向前欺进，手腕一抖，剑刃划出一道弧线，直刺谢晚凝咽喉。这一剑快若闪电，空气中仿佛都被撕裂出一道口子，发出“嘶嘶”的声响。
“哐当！”
洛泽剑横在谢晚凝面前，而归尘剑直接飞速刺向言泽，如灵蛇般绕开言泽的防御，向着对方的胸膛迅猛刺去，那剑势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似要将眼前阻碍全部穿透。
言泽只能用手格挡住归尘剑。
“冰结！”
寒冷的冰霜顺着洛泽剑漫延到言泽的身体，刺骨的寒冷直接让言泽冷得发抖，他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四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只能微微地挣扎，却无法挣脱冰霜的禁锢。
谢晚凝拿起洛泽剑，目光冰冷，手臂肌肉紧绷，汇聚全身之力于这一击。
剑身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好似死神的低语。
言泽躲避不及，眼睁睁看着剑尖逼近，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紧接着，锋利的剑尖精准无误地刺入他的胸膛。
谢晚凝浅蓝色的眸子里只留下了深深的杀气，她的双眼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幽深得让人胆寒。
“就是这样的一双眸子，和你的父亲一模一样。我就应该在找到你的时候就杀死你，就算你是凤栖的孩子，你依旧是一个孽种。”言泽咬牙切齿地挤出话来，呼吸变得急促，而脸上的血色逐渐消失。
而谢晚凝看着言泽，伸出手来，手掌中间出现了一股赤红色的火焰。
火焰甩向了言泽，直接点燃了他，言泽在一阵痛苦中化为了灰烬。
谢晚凝轻舒一口气，心里似乎有石头落下了。
她再也不会被人控制了，她自由了。
娘，她做到了。
不过，他别想跑。
谢晚凝眼里寒光一闪，手中燃起凤凰火，而火焰之中是一团灵魂。
言泽的灵魂。
“你要做什么？”言泽的灵魂颤抖着，发出微弱的声音。
谢晚凝不语，只是加强了手中的火焰。
她看见了，言泽的过去。
“母亲，你看我这剑练得如何？”七岁的小言泽抬起头，期待地看着苏怡。
“今日练了多久？”苏怡冷着脸问道
“五个时辰。”小言泽弱弱地说，低下了头：“我今日一起床就开始练剑，母亲，我没有偷懒。”
“那就继续练，现在才学会青云剑法的第三式，太慢了。”苏怡失望地摇头。
“可是……”言泽犹豫道。就连父亲的大弟子学了一年才会青云剑法的第三式，他才刚学青云门剑法不到一个月。
“伸手。”苏怡压抑着语气中的怒意。
言泽哆嗦了一下，伸出了手。
紧接着，藤条就抽在他的手上。
言泽忍着眼泪，耳边传来怒骂声：“莫非你很骄傲？小泽，你若是不早点学会青云门剑法，你的父亲怎么会多看你一眼？”
那声音逐渐变得哽咽，言泽只觉得心里疼得直抽抽，他抬眸，看着母亲红透的眼眶。
“母亲，我一定会早点学会青云剑法，我一定会成为青云门剑首。”言泽承诺道。
“好，小泽，一切就靠你了。”苏怡收回藤条，摸了摸言泽的头。
三年后。
言泽击败了青云门掌门言渊的三个弟子，他跪在言渊面前，说道：“父亲，我可以成为你的亲传弟子吗？”
言渊摇头。
“为何？明明我的剑术早已经高于他们，我能担任青云门大弟子的职位。”
“你太浮躁了，不能成为青云门的大弟子。”
言泽愣在原地，他明明每日花费十个时辰去练剑，他哪里浮躁了！
他不甘心地抬头，看着言渊。
原本还想要辩解，一股巨大的威压突然朝他袭来。
“噗！”
鲜血从嘴角涌出。
言泽觉得身体被无数股力量同时撕扯，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头都在发出痛苦的哀号。头部像是被重锤猛击，一阵眩晕和剧痛交织在一起，眼前金星直冒。
肋骨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伤口，全身的肌肉也因剧烈的撞击而酸痛不已，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
他躺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试图减轻痛苦，却只是徒劳，只能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而言渊只是站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言泽。
直到言泽被痛晕过去，言渊都没有看向言泽。
恍惚中，言泽觉得自己被人抱着。再次睁眼，言泽躺在床上，眼前却空无一人。
他挣扎着起身，挪到了门口。
却听见门外的争吵声。
“言渊，你还是人吗？那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做！”
是母亲的声音。
言泽心里安定片刻，同时期待着父亲的解释。
或许父亲只是太过于严苛，只是想要考验他的修炼成果，父亲一定不是故意用威压来欺压他的。
言泽对这个只见过几面的父亲抱着最大的期望。
然而，却没有听见言渊的回答。
“言渊，我知道你不爱我，因为我们是家族联姻。你可以忽视我，但是不能这样对待小泽。”苏怡说道。
言泽可以听见，母亲的声音是颤抖的。他知道，母亲一直很期待得到父亲的关注，就像他一样。所以母亲才会让他努力练剑，他在剑术上有所造诣，说不定会让父亲关注他和母亲。
这一次，言渊说话了。
“苏怡，为何要将自己弄得如此不堪？为何要逼我？如果不是你们苏家设计害死了阿萱，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如此紧张。至于言泽，他完全是一个意外，我和你不应该有孩子。”
“啪嗒！”
门开了。
言泽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双脚像是生了根，无法挪动分毫。他的脸上失去了血色，变得一片惨白。原本红润的嘴唇此刻毫无光泽，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小泽，没事的。刚才的一切都不要放在心上。”苏怡冲过来，抱住了言泽，她浑身颤抖，却依旧不断地安抚着言泽。
言渊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母亲，我不是父亲的孩子吗？”
“不，你是。只是，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言渊离开了青云门，带着弟子出去历练。他和弟子遇见了魔尊，全军覆没。
言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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