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升学
郁离将她送回墨府,没有惊动墨家二老,招呼寒酥打些热水来,自己坐在床边守着,想说什么却无从开口,待照顾的丫鬟前来,只吩咐照顾好她便去了客房歇息。
第二日醒来,墨洇躺在床上干瞪眼,回忆起昨日酒后犯蠢,她拉起被子哀嚎:天啊,为什么每次都是他!非但没感谢人家,还说他是狗,再喝酒她就是狗!
“姑娘,别捂着头,会闷坏的。”寒酥拉下软被,很是担心。
稍冷的空气让墨洇恢复理智,昨晚自己好像没给钱就醉得不省人事,后来就没印象了,谁送自己回来的?
寒酥看出她的疑虑,贴心解答:“姑娘,昨日是郁公子送你回来的,他很担心你,刚刚还问你醒没呢。”
听她这么一说,墨洇更是头大,怎地还有个郁公子?那自己落在同春楼的花灯岂不是……等等,刚刚?
“你说郁公子还在这里?”
“对啊,昨日太晚,郁公子便在客房睡下了,这会儿应该在陪老爷夫人用早饭吧。”寒酥麻利地给她编好发髻,拿出披风。
“寒酥,你在这儿陪我,早饭我晚些吃。”墨洇吩咐她坐下,查户口般把她问了个底儿掉,企图避开郁公子。
“蓁蓁,昨日醉成那样,现下可好多了?”郁离饭后还是没忍住担心,前来探望。
墨洇脸上的笑容僵住,很快调整表情,狗腿地倒茶给他:“多谢景明哥昨日送我回来。一会儿我就把那忘在同春楼的花灯寻回来!”
自己飞速认错,他该没生气吧?
“无妨,你平安就好,那花灯还能再买。只是,”郁离故意停下,面露难色。
“只是什么?”墨洇忐忑不安,该不会自己醉酒做了些让他误会的事?还是说了什么伤他心的话?
“只是日后出门,莫再大意,喝成这样,要是被人掳了去,我会后悔没能护你周全。”他想起昨日的场景,心有余悸,若是换了别人,怕早就……
“放心吧,我是不会和不认识的人喝酒的,而且我决定,以后滴酒不沾,不然这宿醉的滋味儿可太难尝了。”
看她豪情壮志地保证,郁离心中疑惑,她何时与世子成了熟人?
“公子,准备好了。”泽深默默给自家公子递上大氅。
郁离闻言,简单整理了下,又嘱咐了许多,这才离去,跟在他身后的泽深却在行礼后瞪了她一眼。
墨洇不明所以,望着他消失的身影,长舒口气道:“总算是送走了,再说下去,我是真的抵不住这饿劲儿。”
脑中忽然响起兴奋的声音:“恭喜你,现在能量升到10!”
她可是还记得昨日这玩意儿是如何摆烂的,不想多言,直接招呼寒酥准备早饭。
“现在我知道,如何快速恢复能量了。”脑内的小孩儿讨好道,“核心是,遇事不能逃避。同时,还要积极应对,不可摸鱼,否则,就会减少能量。比如刚刚你想躲着郁离,就损失了一部分能量。”
“我特喵!谢谢您嘞~”墨洇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说的我记住了,放心,以后我不会逃避了。”
毕竟,昨晚的事让她意识到,逃避不能解决问题,还是得积极面对,不然就算夏融来了,她恐怕也难逃一劫。
在房内吃完早饭,想起郁离说的安全问题,她觉得是该提高些警惕,便叫来两个丫鬟一起出门,准备先走上几公里热身。
回来的路上,她瞧见泽深从药房出来,手里还提着几个小包,想起早上他的举动,心中不安,吩咐寒酥去问个究竟。
“姑娘,我按照你说的,客气询问那护卫,谁知他见了我很是不满,只说着叫姑娘不要去添乱,不然因为姑娘惹得公子病重就不好了。”
站在房内的寒酥不敢隐瞒,语气缓和地挑重点讲了,要知道那护卫原话更是刺耳。
墨洇听完,并未生气,只觉自己疏忽,光顾着躲他,全然忘记昨日是自己醉酒,害得他生了病。
“寒酥,你这就准备些药膳补品,下午我们去趟郁府。”
“是。”
郁府门口,墨洇从车上下来等候通报,正遇上从府外拿药回来的护卫泽深,想问问情况,只听他不满道:“墨姑娘还是不要再来添乱了,要不是因为你,我家公子怎会咳得厉害?”
泽深没理她,径直走向府内,却见郁离匆匆赶来,快步上前道:“公子。”
“蓁蓁,你来啦。”
墨洇见他嘴唇苍白,身上的药味盖过桂花香,比起早上见到时虚弱许多,伸手扶住他:“景明哥,你病得如此严重,还是快些进去休息吧。”
郁离点头,丢给泽深一记警告。
“对不起景明哥,害你如此难受,准备不周,还望见谅。”墨洇拿起补品,递给泽深。
泽深偏头接过,嘴里嘟囔:“这会儿想起公子了,要不是昨日公子着急寻你,怎么会……”
“泽深!你去熬药吧。”郁离微恼。
他遣退下人,强撑起精神说:“蓁蓁,你别多想,这几日我本就有些劳累,昨日不过是凑巧病发,你来看我,我很高兴,咳咳。”
听他这样说,墨洇确定这病因她而起,不知如何安慰,只简单嘱咐他注意休息,按时吃药,便借口不扰他休息,匆匆离去。
郁离想送她出府,被她一把拦住,生病的身体拗不过她,只得望着那飘动的衣摆,翕动唇瓣:“你为何还是躲着我?”
回到府里,墨洇站在床边,抬起一条腿往下压:“今日才走这么一会儿就肿得厉害,看来得抓紧时间锻炼了。”
“姑娘是为后日书院的考核做准备吗?只是书院并不考这个啊。”站在旁边的兰时疑惑不已。
?书院考核?她还要上学吗?墨洇停下动作问道:“我要考核?”
“姑娘,后日是弘灵书院的入院考核,也是你升入书院的第一年,为督促院生学习,每年都会在上元节后两日进行考核排名,全城都能看到。”
考核排名,全城通告,那排最后的不是直接社死?
她急忙抓着兰时问询,这才知道自己要去的弘灵书院类似现代贵族名校,官商合办,有钱有才的人通过考核方能进入,每年学院的学子都能稳拿殿试前三。如若放弃入学资格,会被全城学院拒收,且院内只论才学,不看身份。
不过嘛,规矩是规矩,谁会放弃结交显贵的机会呢?
她想到以前上学时被孤立的日子,有些退缩,可若是不去,恐怕会让墨家声誉受损,那她就太对不起墨家二老的宠爱了。
墨洇不想伤害他们,继续追问:“后日考些什么?你快告诉我,容我有所准备。”
幸好考察内容不多,她熬了个通宵,将内容记得七七八八,应付一下排个中等应该没问题。
既不丢人也不惹眼,做个普通小透明,安稳度日就行。
刚到书院门口,夏融就围着她打转,惹得其他院生瞩目:“阿洇,你也是入院新生?”
墨洇感受到周围的八卦眼神,无奈扶额:“耀灵,我们边走边说吧。”
话音未落,扯起他的胳膊快步进了院门,来到一处树荫下。
苏绾瞧见世子,正要上前搭话,见状也跟上去,藏在离他们不远的石柱后观察。
“世子,那日我喝醉,实在抱歉,以后不会如此了。”她压低声音行礼道,“这些银子还请收下,我为那日的失言和逃单道歉。”
“阿洇可还记得那日你做了什么?”夏融并未接过她的钱,忽地靠近,在她耳边细语又闪开。
敏感的墨洇往后退了几步,耳朵连着半边脸都烧起来,紧张地支支吾吾:“我,忘了,若是冒犯,还请,世子不要怪罪,收下这钱,我再请你到同春楼好好吃一顿。”
“阿洇,我逗你呢,那日你除了说我像牛和狗,没做什么。”
夏融见她窘迫的样子,收下钱,拉着她的袖口讨好道:“你别生气,我只是气不过想吓吓你罢了,以后你可别再说我像它们了。”
自知理亏的墨洇赶忙答应:“好好好,以后我都不说了。”
见世子消气,她想起同春楼的花灯,迟疑开口:“耀灵,那日挂在窗外的花灯可还在?”
“我把它收起来了,毕竟那日你只留了它做谢礼。”
委屈巴巴的语气让墨洇更加羞愧,但她还是鼓起勇气问:“我有个请求,你能把它给我吗?那日郁离送我回去,我搞丢了他赢的花灯,很是惭愧,所以……”
剩下的话她不知该如何说,总觉得自己这一刻像极了渣女。他要是不给,自己再另想办法吧。
“好啊。”没想到他答应得很是干脆,“不过——”
墨洇瞅见他眼珠滴溜溜地转悠,不知又在憋什么坏水。
“我要坐阿洇前排,院内活动你都得带上我!你知道的,大家都不是真的……”只见他泫然欲泣,竟伸手抹起泪来。
墨洇慌了神,饶是心有顾忌,还是匆匆答应了,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不知会传成什么样。
至于他的提议,再说吧。
瞧着这一切的苏绾绞紧了手帕,疑惑又嫉妒:“这是往日对自己避之不及的世子?”
上午的考核中规中矩,墨洇故意提早交卷,躲在角落里飞快吃完午饭休息,她可不想成为话题中心。
未时,大家聚在院内叽叽喳喳地讨论排名,见院长来了,立刻噤声。
“咳咳,排名还未划出,请各位先回到学堂坐下。”
话音刚落,夏融就冲进屋内,一屁股塌向早就瞄好的座位,上半身整个趴在后面的桌子上,大声叫喊:“阿洇,快过来坐这儿!”
周围人齐刷刷看向她,墨洇此刻后悔不已,如果能重选一次,她定不会开口向他要回花灯。
怕他再引骚动,墨洇迅速跑过去坐下,对着夏融假笑:“耀灵啊,我坐好了,你也转过去吧。”
“阿洇,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多,特意选在这儿。你看,靠窗可赏景,靠墙可歇息,没人注意这角落。”夏融丝毫不顾其他人的眼光,一个劲儿邀功。
“是是是,多谢耀灵。院长进来了,你快坐好。”墨洇借口打发他。
三个时辰过去,院长还在慷慨激昂地讲规矩,墨洇听得瞌睡连连。
正要找个姿势睡觉,一张纸条从前面递来,她垂眼细瞧,原来是夏融在抱怨自己中午不见踪影,害他很是孤单。
墨洇缓缓把纸条收好,并不打算回答。
过会儿,砸来一个纸团,墨洇揉揉额角,漫不经心地打开,却见上面密密麻麻,写得都是关于她和夏融的。
她照例将纸团收好,继续假寐,完全忽视了右前方那道灼人的目光。
终于挨到散学,夏融转头正要问墨洇为何不理自己,却看见她抄起东西就跑,想问的话还没张口,人就没影了。
周围人见她跑得如此快,纷纷议论,夏融仔细听了几句,说得全是关于他和墨洇的流言,转头使劲瞪了周围人几眼,也飞奔而去。
“阿洇,你等等!”墨洇前脚刚踏上马车,就听得恼人的声音传来,硬生生收回动作。
夏融来不及喘气,急忙解释:“阿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他们竟这样说,回去我就让大哥教训他们!”
听到他要叫外援,墨洇吓得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若是真这么做,恐怕会连累夏府,我也没什么损失,还是算了。今日考核颇累,我想早些回去。”
“苏绾见过世子。”娇滴滴的声音打断墨洇的计划,眼前少女头戴金钗,身着素色院服却更显清丽,她故意露出一截细嫩的脖颈,向夏融行礼。
夏融回想一阵,指着她扬声道:“哦!令尊可是瓷商苏老爷?”
其他人听得这一声,停下脚步,小声议论——
“那不是苏小姐吗?还有今日和世子关系匪浅的姑娘,有好戏看咯~”
“我听说苏小姐非嫁这世子不可,央求她爹连推了好几门亲事呢!”
“那有什么,我还听说,她在之前的书院虽有才学,可总是拉帮结派,被她孤立的人可惨了,还是少说两句吧!”
苏绾见他还记得自己,很是欣喜:“正是。”
不顾他人的议论,她继续道:“早就听说世子也进了弘灵书院,没想到竟是同窗,真是荣幸。还有墨小姐,幸会。”
“幸会。”她耳力极好,听得众人议论,只觉有趣,本想做个吃瓜人,奈何自己就是瓜瓤,还是早些撇清的好。
既然这苏小姐想攀关系,那自己干脆送个机会给她,往后的日子也好相处。
“不打扰苏小姐和世子叙旧,我先行一步。”对着二人简单行礼,她钻进了马车。
“阿洇,先别走,我还没给你道歉呢。”夏融知这苏绾难缠,赶忙寻了个借口,和车夫挤在车外,转头对苏绾道,“苏小姐,今日我还有事,失陪。”
说完,拉起缰绳挥鞭驶离书院,其他人见状,也跟着散去。
马车带起一阵冷风,全都打在苏绾脸上,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
忍下心中不快,她朝着远去的马车行礼后才回到自家马车内,咬牙愤愤道:“墨洇,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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