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出行
旁边荡秋千的小孩儿都眼馋那盒子里的新鲜玩意儿，时不时望向三人，互相嘀咕着什么。
发愁的林菁苒看见他们的模样，心生一计：“夏公子，可否容我拿些吃食给孩子们？”
夏融瞅了眼周围的孩子，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小妹妹，我用这些东西，和你换秋千玩，行吗？”林菁苒挑了几样易拿取的，端着瓷盘走到一个小女孩面前，躬下身微笑着。
还没等女孩答应，旁边的孩子全都围了上来，好奇又害怕地看向她。
“嗯！谢谢姐姐。”小女孩爽快答应，两步蹦下秋千，拿了块桃酥小口咬着。
剩下的孩子们也分得了零食，纷纷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蓁蓁，刚刚是我失言了。这会儿我借花献佛，用这秋千赔罪，你可原谅我？”林菁苒绕过孩子们，蹲在墨洇身旁，仰头望着她。
“好。”墨洇挤出笑容，跟着她坐上了秋千。
乘着微暖的春风，堵在她心里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好像也飘散了许多。
主动要求推她的林菁苒用了些力气，把秋千推得高高的，凝视着荡在半空中的人，往前走了几步。
“不行！找回灵力前不可亲自动手，否则你永远都回不去。”脑内传来尖锐的警告声，林菁苒只得放弃摔落她的计划，松开了绳子。
“阿鸢？”突然撞上身后的人，墨洇偏头问，“有没有撞疼你？”
“蓁蓁，我没事。”林菁苒稳下心神，继续轻轻推着秋千，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处。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夏融正擦着嘴角，状似无意地瞟过二人，琢磨着林菁苒这番举动的目的。
傍晚，平安回到府内的墨洇收到了学院送来的分组信，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游学的相关事项，她囫囵翻过，直接找到最后一页查看对手——竟是阿鸢！
想想自己组的苏绾，再看看对手组的两个学霸，她倒吸口凉气，这末考怕是要完蛋了。
想找那小孩儿再帮帮忙，可上次考试就被他摆了一道，稳妥起见，还是靠自己比较保险，她叫来寒酥和兰时，认命地收拾起包袱来。
从山上祭拜归来的郁离匆匆回府换了身衣服，坐在马车上听泽深汇报今日见闻，顺便处理着堆积的事务。
待到了墨府，他掩下疲惫，跟着管家去了书房。
正在书房整理账簿的墨老爷见他来了，放下手里的笔：“景明啊，今日去探望你父母回来了？”
“是，每年您都会吩咐人在墓前放祭品，多谢墨老爷。”郁离一身白衣，拱手行礼。
“谢什么，我与你父亲多年好友，虽说不便亲自前往，这点事还是能做的。”墨老爷靠在梨花椅背上，望着他感叹，“我们都老啦。如今你独当一面，好好经营着郁府，也算是我能为他做的一点事了。”
郁离沏了杯茶端上前：“若是没有您的收养，也没有今日的我。”
墨老爷接过茶杯抿了口：“你啊，为人办事周到妥帖，就是少了年轻人该有的活力，有时候顺从内心，也不见得是坏事。”
“是，景明受教。”站在桌前的郁离抬头，迟疑半分后还是开口，“不知蓁蓁今日踏青可归来？”
“去吧。”墨老爷了然，继续看起桌上的账簿，“你外出这段时间，郁府我会照看着。”
“多谢墨老爷。”清冽的声音带着喜悦，他默默退出书房。
在房里收拾着东西的墨洇趴在圆桌上，捏着分组信望天长叹：为什么非得是苏绾，为什么还要和第一名比赛，为什么？
“蓁蓁，你这是？”郁离站在门外，看着忙碌的两个丫鬟和瘫坐的墨洇，停住了脚步。
墨洇听见他的声音，将手里的信放在一旁，赶忙坐直了身子：“景明哥来了，请坐。”
“你这是要出远门？”他踏进屋内，望着旁边整理包袱的二人道。
“嗯，学院要进行游学考核，过两日就得出发。”墨洇耷拉着脑袋，小声抱怨，“抽签没能抱上大腿就算了，还得和阿鸢做对手，唉。”
郁离自己倒了杯茶，指着那叠纸问：“这是学院的信，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
扎眼的姓名印入眼帘，握着信纸的手微蜷，他将信件压在桌上，随即提议：“正好，我也是这时候出发去芙蓉镇，这地方每年我都会去，不如我们同行，有什么难题你尽可问我。”
一起走？那不是又得与他接触？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嘛。可那恼人的考核也不简单，若是考差了，怕是墨府会被人揪着，成为陵城新的笑柄。
“只是，白天我还得忙府内的生意，不能时刻解疑答惑，我尽量早些忙完，晚饭后你可尽情问我。”郁离似是看出了她的担忧，主动解释起来，藏在桌下的左手却紧张地揉着衣角。
墨洇犹豫许久，还是不想连累墨家，她拿出下午写好的方子：“那就劳烦景明哥了。这是之前答应写给你的薯片做法，就当是我的感谢，希望你不要嫌弃。”
骨节分明的左手舒展开来，他缓缓接过：“谢谢蓁蓁，有机会我定试试。这次游学可是与阿鸢一起出发？”
“阿鸢并未约我，应该是为了避嫌吧。”想到对手是她，墨洇悲从中来，思绪飘到了考核失败的情景里。
“如此，出发那日我来接你，也算安全些，可好？”声音温柔又满含渴求。
心不在焉的墨洇随口回答：“嗯。”
“蓁蓁，那便说好了，你只需带上常用物品即可。”郁离看她神游天外的样子，简单跟寒酥交代了几句，便回了郁府。
压根不想面对游学的墨洇磨磨蹭蹭，挨到最后一刻才和父母道别，不情不愿地往外走。
“公子，都半个时辰了，再不走可就晚了。”泽深小声抱怨。
“再等等。”郁离站在马车前，负手搓着拇指。
气不过的泽深望着头顶的墨府二字，不满地嘀咕：“每次都这样，真是搞不懂，明明她都忘了，对公子也是不冷不淡的……”
“姑娘，还是走快些吧，不然就赶不上船了，而且，那日你也和郁公子约好一起出发，这会儿应该早就等在门外了。”
寒酥有些着急，虽说姑娘忘了事，可让人等久了总是不好的。
一起出发？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不过误了开船确实麻烦，她在寒酥的催促下加快了脚步。
“蓁蓁，从这儿去码头还有小半个时辰，刚好够你在马车上补个觉。”郁离瞧她发懵的样子，扶着她上了车。
本就不知如何面对他的墨洇，顺从地闭上眼，一路睡到了码头。
待上了船，她跟着郁离坐在仅剩的两个空位上，等待开船。
夏融看到两人一起进来，佯装惊讶：“景明哥，你也今日出发？”
“刚好同路，便提前与你们一起出发，若是有事，也能照应一二。”郁离朝他微微拱手。
这之后，船上再无人说话，只因夏融身旁多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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