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调查
她看着手里的计划，要苏绾这样的大小姐配合，确实有些难度，便换了个折中的法子：“既然苏小姐认同我的想法，且比我能说会道，不如试试这商铺部分？”
苏绾听她夸自己，往桌上凑近了些，又将她的计划仔细瞧了瞧，想到模考成绩，勉强答应：“我先试试看吧，不过若是没什么效果，我可不会继续听你的。”
夏融听完她的想法，瞥了眼苏绾，直接点头表示同意，连灵康也跟着凑热闹：“阿洇，我也去帮忙。”
胳膊被她晃来晃去，墨洇犯了难，这小公主说要去，那必定是不能拒绝的，可调查去的地方比不上镇里安全，若是出了事，那就不好交代了。
她指着小镇的图纸道：“灵康，做调查可不像今日这般轻松，很多时候连歇脚的地方都没有，你还是在客栈等我们回来吧。”
灵康掀开图纸，不满地撅起嘴：“那可不行，你们都走了，这与我平日里孤单一人有什么区别。”
“这……”墨洇还真没了主意，可这么危险的事，是断然不能带她出行的。
“既然这样，那你就和苏小姐一起在镇上调查吧，也算是帮忙了。”
桌边传来夏融平静的声音，细听之下，却又似乎带着点命令的意味。
原本还想继续磨一磨的灵康，听出了他的不耐烦，若是自己再不识趣，恐怕会立即被他那侍卫送回宫去。
不就是抢了阿洇嘛，至于这么生气么，自己可是一来就帮他解决了麻烦，真是小气鬼。
她在心里念叨着，幽怨地瞟了夏融一眼：“我和苏小姐同行便是。”
“苏小姐，还请照顾好灵康。”他的语气依旧平静。站在他身后的西陆瞧见，公子放在身侧的手指正不停搓着衣角。
西陆知道，公子这是高兴了。
即使再不情愿，苏绾也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只能顺从回应：“是，苏绾定当全力护好夏小姐。”
“要想做完调查，最快也得一周，时间紧迫，我们明日就出发吧。”墨洇对着三人道。
夏融很快应允，转身离开了房间。苏绾见状，也没再多问，跟着他出去了。
墨洇将寒酥唤来：“灵康，寒酥做事稳重，这几日就让她跟着你，有什么事你皆可吩咐她。”
“是，姑娘，夏小姐好。”寒酥闻言，立即福身行礼。
灵康知道她这是来道歉了，说到底也是自己无理在先，没理由继续怄气。
她换上开朗的笑容：“好吧，这次我原谅你。等做完调查，你可不能再这样了。”
“好，多谢灵康谅解。”墨洇看她是真的开心了，也跟着笑出声。
翌日清早，墨洇没睡懒觉，早早整理好要带的东西，来到楼下吃饭，没想到碰上了卢艺，隐约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
为了缓解尴尬，她硬着头皮主动问好：“卢小姐早。”
卢艺却似没瞧见她般，径直在桌边坐下，招来小二上菜。
自己最近没有得罪她啊，难不成是上次比赛输了，让她耿耿于怀？这人记仇也太久了吧。墨洇边走边想，挑了个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
林菁苒刚下楼梯，瞧见桌边的人，满脸惊讶：“蓁蓁？今日你竟比我都起得早。”
她指着墨洇身边的包袱，故作担心道：“蓁蓁这是要独自出远门？”
“昨日发布了末考任务，心里着急，干脆就起来想着出去转转。”墨洇抓起身边的包袱，摊开道，“可我对这里又不熟，所以背了些口粮，免得饿着。”
“蓁蓁你这样说，那我岂不是得更努力才行，毕竟连我都曾输给你。”她半开玩笑地问，余光扫过坐在斜对面安静吃饭的卢艺：看你一会儿还沉不沉得住气。
墨洇拿起勺子轻轻搅着粥：“那次全靠耀灵讲得好，才让我侥幸了一回，后面的小测阿鸢你哪次不是稳坐前三。”
“阿洇是在夸我？”夏融听到她的话，很是开心地挨着她坐下。
林菁苒赶忙接上话：“是啊，蓁蓁说赢了我的那次宣讲，全仰仗夏公子口才好。”
“哪里，还是阿洇厉害，很快就明白了景明哥的话，不然我也讲不了那么好。”他摆摆手招来小二。
“原来还有郁公子帮忙，那我输给蓁蓁，可就不意外了。”她轻笑着吃下小菜。
远处的卢艺失神间，手里的筷子滑落在桌上，林菁苒抬头望见这幕，露出满意的微笑：果然有用。
她起身走到卢艺旁边，递出一副崭新的筷子：“用这个吧。今日连蓁蓁都早起了，我们也得抓紧些，可别被她比了下去，你说呢，卢小姐？”
卢艺在她的影子里接过筷子，点头轻声道谢，匆匆吃完饭离开了客栈。
林菁苒见她离去，也快速用完早饭出发了，桌上两人在她一刻后，上了去郊外的马车。
待到了地方，二人从车上下来，墨洇先拉着他在周围晃了一圈，这才分开，各自询问农户的状况。可村里的人实在太多，整天过去，他们才问了几户人家。
“阿洇，这样下去，恐怕游学结束都问不完，不如我们去找这里的村长，应该能快些。”夏融坐在车上提议。
她摇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这样会让信息失真，最终影响到结果。”
“不过是个小村长，他没那个胆量。”夏融不以为意，村民的生活情况一眼就能看到，还能当面说谎不成。
墨洇看他压根不信的模样，提议道：“不如这样，剩下的调查，你去找村长，我就去村里问，最后对比，怎么样？”
“好。”他也想知道，这小小的村长会不会真的如她所说，隐瞒事实。
接下来的几日，墨洇选择了抽样调查的方式，尽量选择不同状况的村民进行询问，基本达到了样本类型多样的要求。
客栈内，二人将收集的信息对比发现，大部分都有偏差，一时间，不知该相信谁。
“蓁蓁，今日怎么会来这？”一向晚归的郁离踏进房内道。
“景明哥，你回来的正好，你对这里熟悉，快来看看这上面哪些才是真的。”夏融像见了救星般，拽着他的胳膊就往里走。
“这是？”他看着桌上铺满的纸张问。
夏融拿起两张纸递给他：“这是我和阿洇的调查结果，我问的是村长，可他说的却与阿洇笔下村民的回答不一样。”
郁离仔细看了片刻道：“夏公子是如何向村长提问的？”
“用弘灵书院学子的身份。”
“那便是了。”
郁离举起写有村长回答的那张纸：“每年这里都会来弘灵书院的学子，进行不同内容的考核。这村长早就做了准备，所以才将情况真假混杂。毕竟学子要完成考核，一定会书写这里的情况，若是被人发现了不好的地方，他也很难再做村长。”
“没想到竟真被阿洇说中了。”夏融抓起自己的那叠纸，盯了好一会儿，“那阿洇的呢？”
“基本与我这么多年了解的一致。”郁离看着她，有些好奇，“蓁蓁，你是如何做到的？”
墨洇愣了半晌道：“我也不太会，就是按照书上说的，尽量多的抽查不同背景的人家，最后汇总就行，若是有更多的人进行抽查，结果应该会更准确。”
“什么方法如此厉害，阿洇，你快说来让我学学。”夏融搬来木凳，拿出纸笔摆在桌上。
两人渴求的眼神让墨洇无法拒绝，她只好以这次的调查为例，简单讲了讲使用方法和适用情况，借口要整理今日的信息就回了房间，生怕漏了馅儿。
等在屋内的灵康见她回来了，一把抱住她：“阿洇，你终于回来了，这几日你都早出晚归，我都没个人说说话。”
“灵康，你先松开我。”墨洇被她抱得喘不过气，急忙拍她的肩膀。
身前的人往后退了点，她深吸了几口气道：“不是还有苏小姐嘛。”
“别提了，那个苏绾就去问了一天，便说这样太慢，要用自己的方法，第二日就给了我这个，剩下的几日我都是在这客栈过的。”灵康把桌上的一个本子推给她。
墨洇打开一看，上面是小镇的商铺信息，还附带了位置图，可更详细的产品类型、售卖情况等却只字未提。
“灵康，苏小姐可还有说什么？”
坐在对面的灵康摇头：“苏小姐就说你回来看这个就好，她要自己准备末考。”
看着手里的小本，她发愁了，自己和夏融出去调查已经用去大半时间，这会儿本该是小组讨论的时候，可这信息不全，想要通过末考怕是难了，她还指望着能多充点能量呢！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蓁蓁，我能进来吗？”
“景明哥，怎么了？”墨洇听到是郁离的声音，起身开门道。
“你把这个落了几张，刚刚我帮夏公子整理时发现的。”他站在门口，就这么把东西递给她，“蓁蓁，遇到什么难事了？”
墨洇想了想，请他进了屋子，将桌上的本子递给他：“景明哥，你看看这个。”
郁离翻开本子，只匆匆瞟了几眼就明白了：“这本子上的信息有误，蓁蓁是为此事发愁？”
“这内容与我想要的差了许多，若是现在去查，恐怕时间不够，但末考又必须用到它。”
她点点头，想到能量条的进度，又鼓足勇气从包里取出一张纸递了过去：“景明哥，你熟悉这里，可有办法寻得上面的信息？”
“没问题，三日后我送到你房间。”
得到肯定答复的她一下坐直了身子：“多谢景明哥，待考试结束，我请你吃大餐。”
郁离明显愣了一瞬，随即温柔地看向她：“好。”
说完，回到了隔壁房间。
半晌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这就样在懊恼中担心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早晨在房间外见到郁离，这才松了口气。
刚迈出房间准备外出的卢艺正巧看见了这幕，她想起前几日林菁苒说的话，双眼死死盯着墨洇手里的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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