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水落石出
? 小莲找上门，居然莫名地打翻了唐芸这瓶小醋瓶，让陈放哭笑不得。
不过看小莲闪躲的样子，似有话要对自己说，陈放也不好与唐芸过多地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趁着小莲尚未心生退意之时，连忙走上前打招呼。
“小莲姑娘好，不知道小莲姑娘出现在此，是否是在等在下？”
那小莲姑娘看了一眼唐芸，微微一委身子，说：“师爷，我……”话到嘴边，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又抬眼直视着陈放：“师爷，我想问一下，翠花的死是否与跟她交待了二夫人的事有关？”
陈放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她告了二夫人的密啊。”小莲姑娘听出陈放并没有怀疑二夫人的意思，不禁有些激动。
然而陈放却摇摇头，一针见血地道出了实情，“不可能是二夫人。一来二夫人现在被关押在牢里，根本没有机会与外界沟通消息，所以二夫人指使人将翠花姑娘杀的可能性极小，二来即便外面有二夫人的同党，可是二夫已经是戴罪之身，现在杀了翠花的话未免有掩耳盗铃之嫌。”
“那依师爷看，会是谁想要杀了害翠花？”小莲觉得陈放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她又想不通既然不是二夫人指使人下的人，那何人会对翠花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下手呢？
“凶手是谁？小莲姑娘，不如还是请你来告诉我吧。”陈放勾勾嘴角道，小莲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我？”
“对啊。”陈放环手而抱，侃侃而道，“据衙门的调查，王稳婆自杀的当天翠花曾经来找过她，倘若翠花没有牵涉在此案之中，她为何要单独前往监狱里探望王稳婆？为何要将王稳婆逼死？”
“什么，翠花？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会逼死王稳婆？”小莲惊呼叫道，眼里闪烁着的尽是怀疑的光芒。
“哼，事实就是如此，否则你以为她为什么会被人杀害？”陈放冷笑道。
“我……”
“不着急着，且听我把话说完。”小莲正欲说些什么，却被陈放给打断了，“按照常理推断，一个丫环之所以会做出了此等歹毒之事，理应是受了她的主子的指使，可是她逼死王稳婆之后，转过身来却将二夫人出卖给了衙门，很显然支使她的那个人肯定不会是二夫人，那么问题就来了，谁才是站在翠花身后面的那个人呢？”
陈放意味深长一笑，不给小莲任何说话的机会，接着又道：“二夫人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大夫人不消说，她的儿子一旦出生，那她在陈家的地位就彻底稳固了，所以她也不会傻到买凶杀害自己。陈老爷？”
陈放笑笑摇头：“众所周知，陈老爷盼星星盼月亮，就图一个儿子，虽然私底下有不少关于这个孩子是个野种的流言，可是既然陈老爷一直没有表示，那说明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决断，可能大抵也就只有两种。一是他肯定这个孩子就是他的，二是即便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所出，他也愿意认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是断然不会对大夫人下此毒手的。至于王稳婆，她生平与陈家，与大夫人并无过节，而且她很显然是受人钱财方才出的手，依小莲姑娘看来……”
陈放嘴角含笑，上前一步，逼视着小莲，“谁才是这幕后之人？”
小莲被他那接近审讯的目光给吓到了，脸色泛白，禁不住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我，我怎么知道？”
“那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呢？”陈放不为所动，继续逼视着小莲姑娘。小莲姑娘再次被吓得后退了一步，“我，我不知，不知道。”
“嗯，我信你。”陈放点了点头，小莲姑娘长松了一口气，娇嫩的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吐出一口浊气，可就在这个时候，陈放却又忽地进了一步，“不过翠花腹中的孩子到底是何人的，你应该知道了吧。”
“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下子小莲姑娘的反应较前两次要大上许多，说话的时候拼命摇晃着脑袋。
重复的否定在陈放的眼里那就是肯定，陈放勾起嘴角冷笑：“小莲，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能够想明白，直到这一刻。”
“什，什么事？”小莲虽然明知道不应该顺着陈放的话题接下去，可是又禁不住心中的好奇。
“那就是——你与翠花是怎么能够成为一对好姐妹的。”陈放拖长着尾音，不待小莲有什么反应，又迅速道：“据在下浅薄的见识所知，大房与二房从古自今，鲜少有和睦相处的，基于这个缘故，基于主子的争权夺势，两房的下人们也不可能会成为好朋友，可是你们非但成了好朋友，而且似乎大家有着同样的目标啊。”
“我……”小莲原本想要解释的话，哽在了喉咙里，过了老半天才吐出一句苍白无力的话：“我们没有什么共同的目标，我们就是好姐妹。”
陈放好歹也一个间谍出身的人物，小莲这点掩饰可瞒不过他，他重重道：“既然说是好姐妹那你又如何不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我……”
“不知道对吗？不如我来告诉你吧，那个收买王稳婆杀害陈大夫人的人其实就是翠花腹中孩子的父亲，也就是本案的报案人——”
“张子豪！”
逐字吐出张子豪的名字，每一个字都有如旱天落雷，惊得到周围的人，包括一干捕快，唐芸等人在内，无一不瞠目结舌，小莲姑娘脸色苍白，跌坐湿滑的地面上，上下嘴唇打着颤，上下张合，若是将耳朵贴近其唇边必定能够听见她喃喃自道的说话。
“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知道？不会的，你不可能猜得到，不会的……”
不过既然没有听见她说些什么，陈放单看她的脸色就已经猜到的她嘴里大致的话，冷笑道：“不但知道那幕后的支使者是张子豪，我更知道其实杀死翠花的人是你，亲手捂死陈小少爷的人也是你！”
字字如锤，重重地敲打着小莲的心上，她的脸上瞬间连一丁点血色都没有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大家哪里还猜不到真相是如何？根本不需要陈放或唐芸有任何吩咐，雷大壮这厮点了几个捕快，呱呱怒叫着奔至张家，将张子豪给拘回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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