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第章 对峙
开什么玩笑，睡在一起？死了人，那这人就非得是我杀的？
起初，陆路也曾怀疑过，是不是自己在那个高什么潮的时候不小心掐死的，但仔细对比一下春香脖子上的掐痕，其左面的掐痕要深与右面的，于是陆路推断该凶手很可能是个左撇子。
而陆路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双手，虽然陆路不是陆明元，但通过对比两只手的手指的粗细，也能看出哪只是受力手，哪只是常用手。
陆路发现自己的右手的手指要略微粗于左手的手指，基本上可以断定，自己借用的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就是陆明远是个地地道道的右撇子。
再加上尸体有移动过的迹象，基本上可以排除自己作案的嫌疑了，甚至陆路都觉得春香大腿内侧的白色液体很可能也不是自己留下的。
可惜古代没有dna测序，要是有的话，陆路是一定会做一下的。
“不认？好啊，来人，上三尺木之刑。”宋知县厉声的喊道。
“三尺木之刑？”
随后陆路就看到一个衙役拿着一个长三尺有余，去地五寸多，贯以铁条，每根中各绑拶三副的刑具上来。
“夹棍！”陆路惊呼道。
虽然不知道三尺木之刑是什么，但看到衙役手里的刑具后，看过《三侠五义》的陆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三侠五义》第五回：包公一时动怒，请了大刑，用夹棍套了两腿，问时仍然不招。包公一声断喝，说了一个“收”字。不想赵大不禁夹，就呜呼哀哉了。
打板子都经受不住，这要是上了夹棍，陆路可也要呜呼哀哉了，于是陆路大声的喊道：“慢着。”
“嗯？”宋知县抬了一下手，示意衙役先停停，随后看向陆路问道：“怎么，肯招了。”
我招你奶奶个腿我招，陆路很想破口大骂，这才上公堂几分钟啊，就要对自己用两次大刑，妈的，狗官！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迫于形势，陆路只能委曲求全了。
于是陆路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的笑容更加真实一点，而后陆路说道：“大人，这只是杨仵作的一面之词，何不叫杨仵作上堂对峙，否则就是大人有失公允了。”
“有失公允？好好好。”宋知县一连说了三个好，果然当官的都不喜欢别人说他们不公正的，虽然他的确不公正。
“去！传杨仵作。”宋知县没好气的说道。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小徒弟扶着颤颤巍巍的杨仵作来到了公堂之上。
“赐座。”宋知县还是挺尊老爱幼的，在看到杨仵作那不断打摆子的样子，让杨仵作可以坐着说话。
“人已经请上来了，想对峙，对吧。”宋知县耷拉着眼皮明显不悦的说道。
陆路可管不了那么多了，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杨仵作说道：“这位大爷，你做仵作多少年了。”
“嗯？”
在场的，不但杨仵作一愣，其他人也明显一愣。
“我从十六岁跟师父做学徒，现在已有四十多年了吧。”虽然不知道陆路为什么这么问，但杨仵作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陆路的问题。
“哦~，四十年了啊。”陆路点了点头，随后接着问道：“那这位仵作大爷，你是否看到春香大腿前侧，以及腋下肋旁的尸斑呢？”
“看到了，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这时，一旁的小学徒插口说道。
“尸斑，尸斑的形成是由于尸体血管里的血液停止流动后，在重力的作用下，沉积在身体的低处形成的。”陆路并没有理会小学徒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讲起尸斑是如何形成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小学徒又开口问道。
陆路还是没有理会小学徒，还是继续得说道：“因为这个原因，一般的情况下，尸斑都会出现在身体背部、臀部、大腿后侧等低处，而不会出现在大腿的前侧，脚背，以及腋下肋旁等地方。”
陆路看了一眼杨仵作后继续说道：“而春香的尸斑却出现在大腿的前侧，脚背，以及腋下肋旁等地方，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什么？”宋知县盯着侃侃而谈的陆路好奇的问道。
“大人，这就要问杨仵作了，毕竟干这行都干了四十多年了，这点常识应该不会不知道吧。”陆路看了一眼宋知县，随后便转头看向了杨仵作。
“杨仵作，这说明了什么？”宋知县也看向了杨仵作。
“如果尸斑出现在死者身体的前部或者侧部，一般可以说明尸体是被移动过的。”杨仵作慢慢的说道。
随后陆路接着说道：“尸体被移动过，这就说明发现春香尸首的地点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有人在杀死春香后，将她转移到了她的房中。”
陆路顿了顿，随后又看向了宋知县，说道：“大人，不用我多说了吧，在下实属是被人陷害的。”
“这个”宋知县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身旁金师爷。
随后金师爷开口说道：“尸首被移动了，那也有可能是你移动的啊。”
“我移动？”
“对，尸首在床底下发现，你在床上失手掐死她后，又将她移动到了床下。”金师爷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叫什么？”陆路看着金师爷再次询问起了他的名字。
“免贵姓金，是县太老爷”
“姓金？金师爷是吧，我都怀疑你是怎么坐上刑名师爷这个位置的，真是不学无术啊，我都说了尸斑是怎么形成的，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子的话，哎~，孺子不可教也！”陆路一脸惋惜的说道。
“你！我”金师爷那个气啊。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陆路白了一眼金师爷随后就解释道：“春香腋下肋旁的尸斑，是因为有人在春香死后插着春香的腋下拖拽、挤压形成的，而大腿前侧以及脚背的尸斑，很可能是因为有人背尸造成的，从床上到床底，至于这么费力么？”
“这个”金师爷又无言以对了。
随后陆路继续说道：“还有一点，就是春香的左侧胸腔被人开了一个大洞，取走了心脏，而在春香的闺房之中并没有发现心脏，也没有发现挖心时血液飞溅造成的血斑，所以春香的闺房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血斑是可以清理的？”这时，小学徒又开口说道。
“对啊！”金师爷眼睛一亮附和着说道：“这你怎么解释。”
“解释，我为什么要解释啊。”陆路无语的看着金师爷。
“不解释，那就是无言以对了，上刑吧，大人，我就不信他不说实话。”金师爷对着宋知县说道。
陆路那个无奈啊，妈蛋，我是杀你父母了，还是睡你媳妇了，你至于这么针对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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