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无人能战。
这四个字。
在沈故的生涯里，从未出现过。
不管是家世，演技……方方面面，都没有出现在他的字典里。
更不要提……
在作为一名粉、丝、上！！
五年老粉无人能战？！
五年老粉？
无人能战？
这句话该他妈的是他说的吧！！
你凑什么热闹？！
沈故愤怒！
沈故暴躁！
他扬起了下巴，不可理喻地冷哼了一声：“就你？五年老粉？无人能战？”
顾怀很明显感到他语气加重，起初还只是有些敌意，如今这敌意里……
竟然带着些讥讽和不屑！
但他也不甘示弱：“怎么？你觉得我是在乱说？”
沈故难得的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没有温度，比起是笑，倒更像是——
嗤笑。
“你既然是老粉，那你应该有周边吧？”
顾怀正色说：“那不是当然的！专辑海报我都有买，演唱会我都有去！”
沈故挑眉：“周年限定单人款日历，你有吗？”
顾怀：“……”
顾怀：“那不是只有限量一份吗？”
沈故不置可否：“绝版圣诞单人公仔，你有吗？”
顾怀：“……”
沈故面无表情：“独家定制单人香水周边，你有吗？”
顾怀：“……”
他妈的。
我去抢了啊！！
但全部都限量一份。
你叫我怎么抢得到？！
用这种限量一份的东西来讲。
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顾怀憋了一大口气，差点没噎死。
沈故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既然这些都没有，那怎么说得出那么狂傲的话来？”
顾怀：“……”
顾怀不甘示弱地看着他：“你……有？”
沈故一抬眼。
脸上写着四个大字：
睥睨天下。
顾怀：“……”
这模样，这气势。
好像真的有。
但顾怀岂是会甘拜下风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自己的口袋里掏了掏。
半晌，他从口袋掏出了一个小笔记本，翻找了起来。
沈故蹙了蹙眉，却不甚在意：“在找什么？”
“在找这个。”
顾怀将本子翻到了最后一页，一边递了过去，一边笑了笑：“诺，桥桥的签名。你有吗？”
沈故：“……”
顾怀从没有甘拜下风的道理，他将签名怼到了沈故的脸上，十分和善地解说：“是上周刚签的呢，最新的哦，还热乎着。”
沈故：“……”
沈故：“…………”
沈故。
卒。
舒桥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连忙跑过来蹦跳着挡住了顾怀手里的本子：“别给沈故看啦！没、没什么好看的啦。”
顾怀连忙把本子抱在怀里：“谁说的！谁都别想跟我抢，你本人也不行！”
“我的签名不、不值钱的啦……”舒桥说着，回头看到沈故绝望的脸，有些犹豫道，“沈故……？”
沈大少爷脸上的不屑一顾和睥睨天下已经没有了。
只觉得左右脸都写着俩大字。
左脸写着：我。
右脸写着：输。
横批——额头写着：了。
我输了。
爷。
输了。
舒桥不太明白这表情有什么意思。
他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又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可惜沈大少爷眼神空洞，活脱脱的一脸生无可恋。
舒桥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儿，正想说些什么，就见会议室的门打开了，谢温探出了头来。
“沈故！会议开始了，你……哎？你在干嘛啊？”
舒桥小声说：“沈故老师忽然就死机了，要不要重启一下？”
“这……”谢温想了想，“算了，万物皆可重启，我先带他进会议室吧。你们有事的话，就先忙去吧。”
“那麻烦你啦。”
舒桥道了谢，拉上了哼着歌心情极好的顾怀，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回头看看沈故。
直到看着沈故跟着谢温进了会议室，他才松了口气，回过头来，前往练习室。
不过。
在进入练习室的一瞬间。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脑袋里蓦地灵光一闪——
刚、刚刚哦。
沈故和顾怀提到了他限量一份的几个周边。好像有公仔，有香水，也有台历……有限定，有绝版，也有独家定制。
有些是从不对外传的，所以知道的人应该没几个才对……
但，为什么沈故会……
“桥桥，还不进来吗？”
顾怀的声音猛地在他耳边响起。
舒桥一怔，连忙摇了摇头，应道：“来了！”
·
舒桥和顾怀到达了八楼练习室，却最终还是没有敲定初舞台曲目。
问就是。
“队员可能还会有变动。”
负责教导的老师和徐总监说：“本来是报了晓柠和闻萄，但是现在可能要增加或者替换掉一个队员，具体的等队伍定好再来选歌吧。”
按照计划，本来今天是四个队员一起选曲，但因为团员的问题，最终也只来了舒桥和顾怀两个人。
初舞台曲目的选择和练习也只能暂时拖延时间了。
但舒桥没有闲着，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浑浑噩噩地上节目，很久没有机会跟当年一样认真唱歌跳舞，因此主动蹭了舞蹈老师的课，在练舞室做了一整天的训练。
直到晚上□□点，最后一节舞蹈课也结束，他才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舒桥累了一天，洗漱完就躺在了床上，几乎是碰到枕头就快要睡着了。
不过在睡前，他打算定一个早起的闹钟。
于是他迷迷糊糊的。
就伸出了手，握住了手机。
而在他触碰到手机的一瞬间，一阵亮光蓦地乍现——
……
……
“……”
窗外的阳光耀眼而灿烂。
透过明净而巨大的落地窗，摇曳的光影投射在了典雅的软床与……
粉色的兔兔女仆裙上。
舒桥平静地睁开了眼，习以为常地撑着床沿坐了起来。
一万句骂人的话在心中驰骋。
草。
他就是碰了一下手机。
连游戏都没开，连界面都进。
就把他给拽进来了啊？！
这也太强制性了吧！有没有一点人权！
舒桥气成刺豚，刚准备翻身下床，一声奶声奶气的问候就把他吓得缩回了床上——
“好久没见到芷芷，是不是十分想念芷芷呢！锵锵锵！你的小可爱忽然出现！”
舒桥：“……”
舒桥缓缓回过头。
只见一个白瓷般的小奶娃娃穿着白色宝宝裤，头顶光环圈圈，浮在半空中，捧着两圆滚滚的小脸看着他。
正是许久不见的芷芷。
舒桥一怔，立刻道：“芷芷！你怎么来了！”
“我会出现是因为系统维护啦！”小奶娃娃抖了抖翅膀，“因为要新增一些内容和活动，所以今天凌晨5点到7点停服更新。”
舒桥：“……”
你们这也太真实了吧？
“平时我没办法来找你，正巧趁着这次维护来巡逻的机会找你。最近怎么样？”
听芷芷这么一说，舒桥脑袋上的兔耳朵耷拉了下来。
他用手轻轻拨弄着一下毛绒绒的兔耳朵，小小声地嘀咕道：“没……”
“没线索？”
“嗯……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
“都这么多天了，你还找不到有用的线索啊！”
小奶娃恨铁不成钢，他环抱双臂，喋喋不休地教育起来：“你怎么就找不到线索呢！那你这几天来这儿干嘛啊？你这只傻兔，你来玩的啊？”
“对、对啊！我来玩不行吗，”舒桥也很委屈，“有线索我不找，我就躺着，哎就是玩儿。”
芷芷：“……”
芷芷妥协：“好了好了，难得我借着巡逻的机会来找你，就帮你一把吧。”
舒桥眼睛一亮：“怎、怎么帮我？”
“每个玩家在注册的时候，都会登记好自己和纸片人的基础资料。我们没有权限查看这些资料，但你可以查看自己的资料。”
“资料？”舒桥来了精神，“也就是说，只要我找到了资料，就不用那么麻烦地找线索了？”
芷芷叉着腰，点了点头：“虽然登记的资料无法那么精确，但玩家基本的姓名年龄应该都有登记。哦对了，为了防止未成年人沉迷游戏，我们也有实名认证，身份证尾号应该也能看到。”
舒桥：“……”
好真实啊。
你们。
“那这些档案在哪里能看呀？”
“全部都在市图书馆里，系统维护快结束了，事不宜迟，这次我就直接带你传送过去吧。”
“传送？等……”
舒桥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芷芷伸出又白又嫩的小馒头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
然后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白色旋涡里一丢——
……
……
……
“呜哇！！！！”
一阵天旋地转。
一阵地动山摇。
舒桥只觉得自己胃里阵阵翻涌，整个人头晕目眩。
腿脚一软。
一个扑腾……
“砰”！
软绵绵地扑倒在地。
舒桥：……q
要死了！
“你这只中看不中用的傻兔子，快点起来！”
芷芷奋力地扑腾着翅膀，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舒桥强忍着不适，撑着冰凉的瓷砖跪坐起来。
模糊中，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温和道：“没事吧？”
“啊，没……谢、谢谢。”
舒桥握住他的手歪歪扭扭地站起来，这才在眩晕中看清了眼前的人。
扶他的人是一个金发卷毛碧眼的年轻人，穿着一件管理员的制服，胸口的名牌写着“维德”两个字。
舒桥揉了揉眼，好不容易看清他的名字，这才发现自己……
竟身处在一座，巨大而又华美的图书馆内！
宛若置身天堂，典致的图书馆处处透露着复古与优雅，盘旋的玫瑰鲜翠欲滴，纯白的天使与流云让人一时分辨不出究竟是精致的雕塑还是无与伦比的壁画。
这里。
就是市图书馆。
有个优美的名字：伊利甘特。
图书馆大厅实在是太大了，分不清究竟有多少层，馆内的人也很多，有的抱着一叠书，有的坐在沙发上喝咖啡，来来往往，几乎与现实无异。
虽然这些人穿着各不相同，但大家似乎都习以为常，并没有对其他人过于评头论足。
而这也让图书馆显得更加美妙，华丽、梦幻，神奇而又包罗万象。
舒桥忍不住“哇”了一声。
这、这就是……
房间外的。
纸、纸片人世界吗！
好华丽！
好精致！
这是现实中完全看不到的美景……
他不想回去了！
金发男子道：“我叫维德，是市图书馆的管理员。不知道今天大天使长和这位……嗯……”
维德上下打量了一下舒桥，思考了半秒钟。
片刻，他礼貌道：“和这位……兔兔女仆，有什么事呢？”
舒桥：“……”
收回前言。
他要回去。
“我们是来查看档案的，”芷芷解释，“维德，麻烦你帮我找一找他的档案第几层。”
“好的，稍等。”
维德很迅速地就进行了查找。
不过半分钟，他便搜到了信息，抬起头道：“这位兔兔女仆的档案在13楼b区，我已经为您开放好了权限，需要兔兔女仆本人解锁后就可以查看了。”
舒桥：“……”
不要再给我重复兔兔女仆啦！
“好的，谢谢你。傻兔子，我们现在上楼去了。”
“等……”
舒桥还没来得及拒绝，就感觉自己的衣领再度被人提起，然后猛地向上一冲——
三秒钟后。
“13楼b区”几个大字。
出现在了眼前。
舒桥：……
舒桥：q
呕。
但资料就在眼前，怕系统维护快要结束，芷芷也会不见，舒桥强忍着不适，晃晃悠悠地扶着书柜站起来。
扑腾到了自己的档案面前。
每个人的档案是一本薄薄的书，除了颜色不同，外观都像是一本魔法书。
书的正中心有一层波光粼粼的水纹，他在芷芷的指导下将手轻轻覆盖在了水波纹上。
“滴答。”
水波纹与他的手契合在了一起。
书本发出看“咔哒”的声音，竟然……
自动就翻开了第一页。
而第一页——
就是这个“纸片人”的资料页。
舒桥很快就看到了一张照片——
在书本的左上角，凌乱的发丝并不影响而遮盖秀美精致的五官，那是他的证件照，与他的本人极为相似。
纸片人……
原来和他本人。
这么像的吗？
他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继续往下看。
证件照的下方，关于“纸片人”的基础资料很整齐地登记在册：
姓名：桥桥。
年龄：20岁。
……
喜欢的颜色：栗色，蓝色。
喜欢的饮料：生椰厚乳拿铁。
喜欢的食物：豚骨拉面。
……
……
一条一条。
完完整整。
非常细致地记录了这个纸片人的所有信息和喜好。
但舒桥却蓦地发现。
这个纸片人的基础信息……
竟然和他现实中的情况。
完全一致！！
可、可是。
他依稀记得宋景说过，纸片人的设定可以自行修改，也可以放任其自由发展。
但不管是玩家自己设定，还是随意发展。
这个纸片人都不、不可能。
跟现实中的他一致到这种程度上吧？
喜好也是。
姓名……也是。
他叫舒桥。
而这个纸片人，却叫作“桥桥”！
究竟是什么才会促成这样的几乎不可能的巧合？！
难道，正是因为这些过于巧合又奇妙的原因，才会让他穿越到这个纸片人身上的吗？
这些资料……
都是玩家设定的吗？
这个玩家究竟……
是谁？！
芷芷察觉到舒桥脸色的不对劲，忙问：“怎么，查出了什么没有？”
“我、我可能有些明白会穿越过来的原因了，”舒桥很紧张地说，“但是这个玩家……我必须要看过资料才知道。”
芷芷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那你快看！就在下一页。”
舒桥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波涛汹涌，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他完全不敢耽搁，慌慌张张地就伸出手。
翻开了下一页。
而下一页。
一整页。
都将是属于玩家的资料。
“咚、咚、咚。”
纸张簌簌地翻过。
心跳声几乎要冲破胸口。
第二页被他顺利地翻开来了。
所有的照片和登记的资料，都明晃晃地摆在他眼前。
他紧紧地盯住了那张轻薄的纸，视线定格在了那张证件照上。
而后。
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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