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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出丑


晚膳时分,  在工部住了大半个月的贾琏回家了,胡子拉碴的样子,不像是去工作,倒像是刚逃荒进了城的一样。

        他先去荣庆堂拜见了贾史氏,  惹得她一迭声的喊道:“我的儿啊,  你不是去衙门任职吗,  怎的会成了这副样子?”

        贾史氏心疼的直抹眼泪,儿啊肉的叫的震天响,  连声叫着下人们服侍贾琏去洗漱一番。邢夫人和三春、宝玉也正在荣庆堂内,见着贾琏如此狼狈,俱都十分震动。

        往日里他们只知道贾琏得了当今看重,  是如今京内众人巴结的红人,可不知道这红人那么难做,要受这样大的罪。

        贾琏却不以为意,摆了摆手道:“老祖宗这是做什么,  也叫她们别忙活了,待会儿孙儿回屋再梳洗。孙儿因着工部这些日子事儿多,许久未曾归家,  也没有能来给老祖宗和太太请安问好,想着先来跟您和太太磕个头。若是再惹得您伤心落泪,  倒是孙儿我的不是了。”

        贾史氏闻言更加感动,一迭声的叫道:“好孩子,老祖宗知道你的孝心,  且不必管我,赶快回房去歇息了要紧。”

        一边又点了个腿脚快的丫鬟,  叮嘱道:“去和你二奶奶说一声,叫备好了热水衣裳,  等你们二爷回去了就能用的。”

        贾琏笑嘻嘻的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这才在贾史氏的催促声中快步走了,忙活了这些日子,他可真的是累坏了。

        自从茂哥儿满月之后,贾琏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成日家和工部的那群匠人们混在一处,盯着他们制造内燃机。可这东西不是那么好造的,他从前做试验用的那个,不过只有半米高,是硬生生靠着工匠们的巧手打磨成的,只是为了给当今看一看功效。

        可如今这个,当今却想着装在火车上,贾琏好说歹说,这才让他改了念头,说是装到船上就行了。

        贾琏面上笑呵呵的应了,背过脸去把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装到船上就行了。

        那可是出海的海船!

        足足有几十米高,一百多米长,要带动这样一艘船出行,得造个多大的内燃机才行啊!

        而且大干国的冶炼技术也不过关,造出来的钢材硬度不过关,造出来的东西用不多久就会变形。贾琏只得盯着他们改造风炉,再寻了煤炭和石油来,这个比木柴烧起来火力更猛。

        就这么事情压事情,贾琏整日忙的脚不沾地,连吃饭都是三两口胡乱吞下肚子的。那工地厂房里的条件也不好,别说是荣国府里这样的高床软枕了,就是每天想洗个澡泡泡脚什么的,那都是妄想,连个单间都没有。

        贾琏想着自己这些日子遭的罪,忍不住掬了一把辛酸泪,越发怀念起家里的温香软玉来,脚下的步子也走的更快了。

        王熙凤和茂哥儿两个人,正在用晚饭,当然是她吃着,茂哥儿看着。突然听到外头丫鬟来报,说是琏二爷已经进了二门了,这会子正往荣庆堂去请安磕头,待会儿要回来吃饭的。

        自从元春出嫁,王熙凤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到贾琏了,如今冷不丁听见他回来了,还疑惑了片刻,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谁回来了?”

        平儿笑着回道:“是二爷回来了,刚老太太屋里的玻璃过来,也说了二爷如今已经到了荣庆堂,估摸着再过个一盏茶的功夫就该回来了。老太太那里传话说,二爷这次可是遭了大罪了,说是让小厨房给二爷好生补一补身体。”

        王熙凤想着上回贾琏回来时候的形象,确实不是很雅观,而且听他说话的意思,工地上也很遭罪,这回一去小一个月,估计就更惨了。

        遂急声道:“平儿去小厨房,请张嬷嬷做几道清淡滋补的菜来,照着二爷素日的口味来。安儿去叫人备热水来,前几天得的那精油也拿一瓶过来,说是放在热水里泡了能解乏的,到时候加一些进去。”

        她自己也没有闲着,三两口把碗里的饭吃完了,就让丫鬟们撤了桌案。转身进了里屋,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裳,准备待会儿给贾琏揉揉肩。

        说到这个,王熙凤就觉得贾琏有些矫枉过正了,从前是离了女人不能活,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自己床上拉。如今可倒好,身边一概用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婆子,亦或者是还没有留头的丫鬟小厮们,其他青春貌美的丫鬟,那是一个也不许近前服侍的。

        故此若是要搓个背什么的,便只能让王熙凤亲自上手了,如今他隔了这许多时间才回来,肯定是要好生洗刷一下的。

        王熙凤嘴里抱怨着,心中却美滋滋的,贾琏能够自觉远离那些莺莺燕燕,她只有满意的。不就是出点子力气么,就当是锻炼身体了,总好过贾琏又去勾搭那些丫鬟媳妇子的强。

        这边东西刚备好,那边贾琏就进了屋,王熙凤见他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惊呼道:“我的天爷,您这是逃荒去了,怎么弄的这样狼狈埋汰?那衙门里就忙成这个样子,连个梳洗的时间都不给的?”

        不怪王熙凤惊讶,实在是贾琏如今的形象很是糟糕,若不是那身衣裳是她亲自收拾了带去的,估计第一眼都难认出眼前到底是谁的。胡子大概有半月没理了,已经长了有指节长,衣服虽然能看出是新换的,可却皱巴巴的,一点儿也不板正,可见是没有熨烫过。

        还有眼角遮不住的血丝,以及眼底浓重的青黑痕迹,外加上人都瘦了得有好几斤,明显能看出狼狈又憔悴的样子。

        贾琏找了个椅子坐下,狠狠的灌了两盏热茶下肚,这才出了一口气感叹道:“你没见着成林兄弟,他比我还不如呢!这一个月,可把爷给累坏了,那工部衙门的房子少,总要几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睡,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磨牙的、打呼的、放屁的、说梦话的……哎呦,再加上满屋子的臭味,我这些日子,过得像个野人一样。若不是你还记着时常打发人送些吃的用的给我,如今看着就更不成样子了。万幸如今东西弄出来了,刚我趁着宫门没关,已经送了进去给当今。当今允了我十天的假,可以在家好生歇息歇息。”

        王熙凤听了有些个心疼,也不问他是什么东西,只柔声道:“那二爷如今是想着先吃饭,还是先去洗个热水澡解解乏?”

        贾琏揉了揉肚子,笑着回道:“先吃饭,早起到现在,我只吃了两个馒头,还有在宫里时候,当今赏了的两块子枣泥山药糕,这会子早就饿的不行了。对了,茂哥儿呢?可睡下了不曾?若是没有睡,便抱出来给我看看,我这一去小一个月,儿子怕是都不认得我了。”

        王熙凤先命丫鬟下去传膳,又叫了人去把茂哥儿抱来,这才说道:“还不曾睡下,刚还在这屋子里顽呢,只我怕他扰了你休息,方叫奶娘抱下去了。”

        贾琏不在意的摆摆手,笑着道:“我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扰了我休息,便是不睡都是使得的。”

        说话间,小厨房便进了晚膳上来,打头的是一道金菊鲈鱼羹,正是今晚贾史氏点名要吃的。另还有一道蜜汁火方,一份龙井虾仁,一碟腌的胭脂鹅脯,一份炸鹌鹑,还有两份咸甜口不同的点心,清炒的几碟子时令菜蔬,并一大碗热腾腾碧荧荧蒸的绿畦香稻粳米饭。

        贾琏闻着味儿便觉得越发饿了,当下不再多话,只洗了手脸便准备用饭。

        王熙凤唯恐他吃的急了伤了胃,便先打了一碗鲈鱼羹给他。这羹做的极美,汤色乳白透彻,鱼片雕刻成一朵朵花形,漂浮在汤中若隐若现,再配上浮在表面的金黄色菊花花蕊,确实应了这秋天的景。

        贾琏拿着勺子喝了一口,赞叹道:“舒服!我们在衙门里这几日赶工,整日吃的都是干粮,最多加一碗茶水,可把我折腾坏了。若不是你给我送了许多的点心和小菜,那干馒头饼子的,可真是噎人的紧。”

        王熙凤听了有些心疼,忙道:“这几日我吩咐小厨房,多做些你爱吃的菜,多少要给你补养补养身子。这汤做的鲜美,你先喝一碗垫一垫,可还有其他想吃的菜?我这就叫人做了送来。”

        王熙凤说话的功夫,贾琏一碗汤已经下肚了,这会子自己夹了一只炸鹌鹑,正大口大口吃的香甜。

        待到一只鹌鹑下了肚,他这才摇头道:“桌上这些尽够了,我又不是那大肚的弥勒佛,吃这么多还不够。”

        王熙凤见他如此,这才略过不提,只专心给他夹菜,一时间屋里只有碗筷轻动的声音。

        等到贾琏吃完了一碗米饭,喝下了两碗汤水,桌子上的菜也去了个七七八八的时候,这才放下碗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茂哥儿早就抱了来,正自顾自的在炕上啃手啃脚,时不时好奇的望一望贾琏。见他终于不再只顾着一味埋头扒饭,茂哥儿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嘴里啊啊啊的叫唤着,伸手要抱抱。

        贾琏笑得咧开了嘴,附身过来抱住茂哥儿,亲昵的把头凑过去:“哎呦,我的大胖儿子哟!还记得你老子我呢?这是想爹了是不是?”

        他乐得开心,怎料到刚刚还十分热情的茂哥儿,这会子使劲儿拿小胖手推他的头,哼哼唧唧的不想贾琏凑近。

        王熙凤在一旁哈哈大笑,忍不住出言嘲笑道:“二爷哟,你怕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儿吧?那一股子酸臭味儿,只熏的人脑仁儿疼,刚刚那是离得远,茂哥儿没有闻到,这会子你凑到他鼻尖儿上,可不就招了人嫌弃了。”

        贾琏愣了愣,抬起胳膊放在自己鼻子底下闻了闻,或许真是闻惯了的,还真没有觉出什么异味儿来。况且他刚还进宫面圣了,特意拿水冲洗了的,虽然没有拿香胰子仔细搓了,但也不至于臭烘烘的被儿子嫌弃吧。

        不过见茂哥儿实在是嫌弃的紧,小手打的人脸啪啪响,估计是真的臭。

        王熙凤笑着抱了儿子过来,茂哥儿得了解脱,忙把头靠近王熙凤的脖子,闻了闻香喷喷的母亲,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贾琏见此,没好气的笑骂道:“臭小子!还嫌弃你老子我,我可是为着谁才在外头辛苦忙活呢?得嘞,我也不讨你嫌弃了,先去洗个澡是要紧的。”

        王熙凤嗔笑着白了他一眼:“他才多大点儿,知道什么是个嫌弃?无非是觉得不舒服罢了。热水刚已经送上来了,我还命人在里头到了玫瑰精油,说是能舒缓神经,缓解疲劳的。二爷先进去泡着,待会儿我哄睡了这个小的,再进去给你揉揉肩。”

        贾琏闻言又特意凑到茂哥儿跟前,成功的得了两个小巴掌,这才哈哈笑着去了外间洗漱去了。

        王熙凤对他这种自己找打的行为,颇有些不明所以,故此只翻了个白眼,便耐心哄茂哥儿睡觉。小孩子觉多,外头本也天黑了,王熙凤抱着他轻声唱着摇篮曲,人就眨巴眨巴眼睛犯了困。

        贾琏在外间浴桶里泡着,听着里屋传出的温柔的歌谣声,脸上露出了细微的笑意。

        过了半晌,里屋安静下来,想是茂哥儿已经睡着了。

        贾琏又等了一会儿,就听见王熙凤轻轻的脚步声,这才扭头问道:“茂哥儿睡下了?”

        王熙凤点了点头,拿起旁边的一个葫芦,舀了水慢慢的淋到贾琏的头上,这才轻声说道:“睡下了,他今天下午跟着迎春几个疯玩,午觉都没睡,早就该困了的。”

        一边给贾琏洗着头发,王熙凤一边把这半个月府里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又说道:“老太太那里说,要给环哥儿办个满月宴,我想着你上次说的事情,便把此事应下来了。”

        贾琏闻言不在乎的点了点头:“应当的,好歹也是我的便宜弟弟,既是姓了贾,便不能太过凉薄了。传出去咱们的名声儿也不好听,特别是有茂哥儿在前头比着,倒显得咱们苛待了隔房的堂弟一样了。”

        王熙凤犹豫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道:“只是那赵姨娘,我担心她、她恐怕会趁此机会给二老爷下药……”

        贾琏闻言瞪大了眼睛,随即想到赵姨娘的为人,又觉得也不是做不出来。

        想到钱婆子会给贾政下绝育药,而赵姨娘又想趁着机会下虎狼之药,也不知道贾政那日日酗酒的身子,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两种药效?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当着诸位亲朋的面儿,那贾家的脸就丢大发了。

        贾琏把自己的顾虑说了,王熙凤想了想也是,自家把面子给二房做好了,但若是他们自己非得不要里子,外头人还以为是他们大房算计的呢。

        实际上,现在不论是贾赦还是贾琏,已经都懒得理会贾政和王氏两个了。总归如今已经分了家了,贾政那一支便只是荣国府的旁系而已,只要看着这二人不做什么谋乱之事,日后便攀扯不到自家这房,也就是了。

        “那我命人盯着,好歹等到客人们散场后,再由得他们去闹。”王熙凤思忖道,随即露了个笑脸出来,“若是真的闹出什么事情来,到那时可就有好戏看了,左右不管咱们的事儿,由得老太太去头疼去。”

        贾琏想了想也是,随即也就撒手不管了,只是坏心眼的建议道:“给你王家婶娘也递个帖子,好歹环哥儿叫二太太一声太太呢,那也就是王家的外甥了。这外甥满月,岂有个舅舅家不来人的道理?”

        王熙凤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点头应下了。

        不过想想这个帖子送到王家,王子腾肯定是要发火的。他嫡亲的妹子在受罪,每天青灯古佛,粗茶淡饭的惨淡度日,可这头贾政却美妾幼子的戳他的心。

        想着上次王子腾一味偏向王氏,王熙凤看热闹的心思便多了几分。她很是好奇,若是王氏给贾政下毒的事情暴露出来,不知道这回王子腾还会不会力保这个妹妹。

        王熙凤想到这里,不由得开口笑道:“我那叔父可不一定会过来,最多不过我婶娘跑一趟罢了,你这看戏的心思且收一收。不过,若是你诚意相邀,看着那新造的武器的份儿上,估计他老人家会亲自走一趟。”

        贾琏听到这里,也觉得这场戏若是王子腾不来,实在会少了几分精彩,故此毫不犹豫的应下了请王子腾过府一事。

        商量好了事情,王熙凤看着浑浊的洗澡水,扬声叫了人进来换水,嘴里絮叨道:“你今儿就这副尊荣进了宫?当今没有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可真是气量如海啊。你瞧瞧,最起码还得换两回水,才能洗干净了。”

        贾琏的脸色微微红了红,他也没有想到会脏成这样,主要是这段日子,都是和那些糙汉子待在一块儿,也都看习惯了。今日想着要进宫,也拜托厨房烧了热水擦洗了一番,谁知道却没有洗干净呢。

        想到自己今天一天,顶着这副样子在工部衙门,皇宫大内,还有荣庆堂、荣国府里都溜达了一圈,贾琏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太好了。自己往日风流潇洒的形象,这回算是全毁了,还是毁到了全府全京城的人面前。

        贾琏抹了把脸,脸上满是尴尬,他虽然没有招蜂引蝶的意思,也是刻意在当今面前博了一次可怜,但是如今这样形象全无,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王熙凤才不管他心里的别扭,贾琏的形象毁了,她心里高兴着呢。

        这些日子以来,她但凡是出去参加个花会宴席之类的,总能碰到几个不知所谓的,上赶着要把家中的女孩儿送到贾家来做妾呢。

        这也是看着贾琏如今发展的好,若是想上辈子一样,身上只得一个捐来的虚衔,谁看得起他一个纨绔子弟呢。也只有尤二姐那样的,名声儿都坏透了,只能找了贾琏这样眼瞎的接盘了。

        想起上辈子的尤二姐,王熙凤怒从心中来,狠狠的掐了贾琏两把。她的指甲留得长,再加上没有收力,把个没防备的贾琏,疼的龇牙咧嘴的。

        “我,我又哪里惹到你了,下这样重的手?”

        贾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冲着王熙凤唯唯诺诺的问道,谁料王熙凤见他一脸无辜更生气了,把手里的帕子甩到浴桶里,转身就气冲冲的走了。

        贾琏察觉到对方是真的生气了,也顾不得自己今天丢没丢人了,自己拿着帕子三两下洗干净后,穿了衣服就匆匆追进了内室。

        王熙凤撒了一通邪火,这会子正坐在软塌上生闷气,连屋里服侍的丫鬟们都打发出去了。

        贾琏进来的时候,就见她粉面含煞,九月底的天了,还拿着把扇子不停的扇着,可见是气得狠了。

        贾琏蹑手蹑脚的走过来,连坐也不敢做的,只垂首侍立在一旁,低声下气的问道:“我的好奶奶,这是怎么了?原是我出糗丢了面子,怎的您生这么大的气?”

        王熙凤心中也觉得没趣儿,嘴里说着忘了过去了,可前世种种就如一根刺,深深的扎在她的心底,稍一触碰便钻心的疼。明明这一世到处都是可心意的,但不知是哪一句话,哪一个人,便能引得自己心中翻江倒海一通,落在外人眼中,便活脱脱像个无理取闹的疯婆子。

        “并无什么事,是我自己发疯罢了。”王熙凤淡淡的说道,随即抚了抚鬓角,不待贾琏出言询问,便扬声唤了丫鬟进来,“平儿、安儿,打水进来,我要梳洗。”

        外头的两个大丫鬟听了,忙领着几个小丫鬟应声进来,手里拿着热水帕子等物,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给王熙凤卸下钗环首饰,又服侍着她洗漱好了,平儿刚想和丫鬟们一起退下,却被王熙凤叫住了:“平儿留下,我有事情与你说。”

        想着前几日王熙凤旁敲侧击的打探,平儿心中有了些许猜测,脸颊微红的转身回来,站在凤姐身旁等着吩咐。

        “我怀着茂哥儿的时候,原说过等生下孩子后,便要放了你嫁出去的。如今茂哥儿都六个月了,喜鹊几个也上路了,这屋子里的事情都理顺了,这才有功夫为你操持。”

        王熙凤的性格不拖拉,平儿也不是那等扭捏的人,故此她便直言道:“如今我且再问你一遍,是想着在府里或者庄子、铺子上,寻个能干的管事嫁过去,日后在贾家做个管事嬷嬷,还是想着找个良民百姓,脱了奴籍过日子?”

        “这里只有你、我和你们二爷三人,你只管说心里话。不论你选那一条路,我和你们二爷都会办的妥妥的,嫁妆也少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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