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回京
说定了贾芸和先生的事情后, 在贾敏和林黛玉的依依不舍中,贾琏还是踏上了归途。
他带着来旺和贾苍二人,开着小汽车回京,而吕娘子则是和贾家其他仆妇一起, 坐船回去。至于吕娘子带来的两个医女, 本想留下来给贾敏和林黛玉使唤, 一人一个倒也刚刚好。
不过因着那两人在京中有家眷,且才只跟了吕娘子一年的功夫, 只学了个皮毛,后来还是被吕娘子带走了。不过这也给了贾敏启发,府中现成的有孙太医在着, 又不是没有忠心的丫鬟,自己培养也是可以的。
毕竟孙太医之所以在府里住着,是为着他家哥儿读书的事情,等到人家考中之后走了, 自家还是得有个坐堂的大夫才好。而林黛玉和贾敏是女人家,医女又比大夫更方便些,可不就得提前预备起来。
扬州的事情且不说, 只说贾琏带着贾苍和来旺出了城,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 就到了人烟稀少的官道上。
因着某些隐秘的想法,贾琏想趁着如今一路回京的机会,教贾苍和来旺二人开车。这两人中, 来旺是贾家的家生子,身家性命都依附于贾琏的。而贾苍则是受了贾琏的大恩, 一直想肝脑涂地以报,人品也是值得信赖的。
只是贾苍毕竟年幼, 除了能在琐事上帮把手外,其他地方并不是多突出,一直以来都是贾琏照顾他们一家比较多。少年人的心性,这些事情便一一记在了心里,如今听说贾琏要教自己开车,贾苍更是高兴的手舞足蹈。
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车的诱惑,贾苍这个古代人自然也不例外,这汽车可比马车更显得气派神秘。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遇到热闹的城镇还会进去逛一逛,为家人买些特产礼物,如此走了十天,这才到了京城大门。
而这时候马王二位太医,并吕娘子和那群仆妇下人们,都还在船上飘摇,估计还得两三天才能到呢。
贾琏到家之后,只稍做梳洗,便立马进宫去面圣了。
皇帝从贾琏进城门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贾琏请求面圣的时候,他面色和悦的命太监带了人进来。
贾琏不是空着手来的,他带了好大两个箱子,这会儿也跟着摆在了当今的书房里:“陛下,臣承蒙圣恩,姑母现已脱险,特来复命。”
司徒曜笑呵呵的叫了起:“爱卿不必多礼,赐座看茶。”
等到贾琏起身后,司徒曜看着旁边的两个大箱子,这才问道:“你千里奔波而回,怎么还带着这些个东西?”
贾琏嘻嘻一笑,示意太监把箱子打开,为司徒曜一一展示:“回陛下,这都是微臣沿途所得,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却是各地百姓亲手所做,特地托了微臣呈送给陛下,以表达对陛下的尊崇之心。”
箱子已经打开,司徒曜打眼看去面色越发高兴,里头装的东西确实不贵重,但却十分难得,居然是一个个的万民伞!
万民伞这东西古来有之,不过是各家各户捐出一块布,然后缝制成大伞状罢了,并不值什么钱。但只有深受百姓爱戴的人,才有机会得到一顶,故此意味深远,这满满两箱子万民伞,代表的是百姓对司徒曜这个皇帝的认同和赞赏,怎能不让他喜笑颜开。
除却万民伞外,贾琏自己还奉上了一个小些的箱子,里头装的就是从扬州到京都沿途的各种土特产。零零碎碎的,也称不上贵重,胜在稀奇有趣罢了。
等到献了礼物后,两人这才攀谈起来,主要还是司徒曜问,贾琏毕恭毕敬的回答。
等到大概了解了沿途情况后,司徒曜话锋一转,问起来旁的问题:“爱卿这一路奔波,朕也听沿途的官员说了,说是从京都到扬州城,若是全力以赴只需四天半就能赶到,这速度说一句日行千里都不为过。”
贾琏点了点头,随即解释道:“牛马之畜,毕竟需要进食休息,但是汽车却是死物,只靠汽油供给能量就可以前行,有这个速度倒是不为过。臣一路南上途中,因着挂心姑母的安危,故此每日赶路的时间足有八个时辰之久,这才能四天半到达扬州城。”
“不过这样急速赶路,对身体却是不好,马太医和王太医两人初始不习惯汽车,兼之道路颠簸,每日都觉得头晕脑胀,实在是受了很大的苦楚。”
司徒曜闻言,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即问道:“如此行路,对那车可有什么损害?若是以此车来传递消息,倒是比靠驿站的加急马匹更快捷方便。”
贾琏低头想了想,露出个崇拜的笑容来:“陛下果真英明神武,这车是精铁所制,您从前也见识过它的硬度,便是大刀横劈都分毫无损的,如今只不过是赶路应是无妨的。且这汽车的速度,确实比千里马还要强上几倍,若是能训练处几个车夫来,日夜轮替驾驶,一昼夜的时间最少也能走三千余里地。”
“如此算来,即便是到最边陲的西南,亦或者是漠北,都只需要四个昼夜,比如今的时间,缩短了一月不止!”贾琏说着说着,激动的一拍手,高声道,“到那时候各地连通,陛下您即便高坐皇城之中,也能尽知天下大事,实乃大善啊!”
见贾琏如此情真意切,司徒曜的笑意也真切了三分,嘴角含笑的说道:“这也是贾卿你先弄出了汽车这玩意儿,朕才能有此想法,当为你记一大功。”
贾琏连连摆手推辞:“陛下万万不可,臣已经得了许多赏赐,这次姑母死里逃生,靠的也是陛下的恩典。臣家中祖母听说姑母脱险,还想着来拜谢您呢,只是她老人家近些日子大喜大悲,如今实在起不得身,臣家中妻儿好半天才劝下了。”
“陛下对臣有知遇之恩,士为知己者死,臣也自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恩德!”
贾琏说着眼泪刷刷刷的留下来,抬手抹了把眼泪,抽噎着说道:“臣一家自先曾祖时期,便深受皇恩,如今臣又得蒙陛下看重,才得了昭明侯的爵位,微臣一家对陛下无不感激涕零。”
看着贾琏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司徒曜颇觉得有些辣眼睛,但心中也放心了不少。知道自己深受皇恩就好,总比做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要强的多,希望他日后能一直这么感恩下去才好。
司徒曜劝了贾琏好一阵,才让他把眼泪收了,又赏了一大堆金银珠宝,这才让人出宫回家去了。
等到贾琏坐上宫外等候的马车,便立马收了表情,心中无比沉重,看样子当今对他是真的起了防备之心,好在自己也不是没有后手。
想着上次影卫传回来的消息,贾琏看着那辉煌的宫殿,眼中暗暗发狠。
几次试图对自己下手,不论是哪一位皇子王孙,都别想落了好去!
马车辘辘前行,不一会儿就到了昭明侯府门口,门子拆了门槛,贾琏坐在车上径直往里去了。
王熙凤如今已经有了七个多月的身孕,每日里只觉得睡不够,刚刚贾琏到家之时,她正在小憩。贾琏只回家换了身朝服就走了,也没有让丫鬟叫醒她,不过丫鬟们也不敢让她多睡,不然夜间就要走了困了。
故此,等到贾琏从宫中回来,王熙凤早就梳洗打扮整齐,带着茂哥儿在二门处等着了。
贾琏远远见她挺着个肚子,忙小跑上前,扶着她的胳膊道:“你如今身子重,怎的不在屋里等着,反倒来这里。天儿越发热了,院子里太阳晒人的很,下次可不许了。”
王熙凤笑着应了,旁边的茂哥儿见贾琏不理他,急的直跳脚:“爹爹,爹爹!抱抱,茂哥儿要抱一抱。”
贾琏斜睨了他一眼,看着贾茂肉墩墩的小身子,干脆利索的拒绝道:“茂哥儿如今是大孩子了,眼看着就要当哥哥,不能再让爹爹抱了。且爹爹还要扶着你母亲,哪里来的手再抱着你呢,茂哥儿是长子,需得自力更生才好。”
其实就是嫌弃他太重,贾琏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和王熙凤都是苗条修长的身材,怎的生了个儿子却肥嘟嘟的。本来还以为是运动太少,谁知道即便每日带着一同跑步练功,也没能让那一身肉少下去,反倒更结实了些。
贾茂撇撇嘴,知道今日是没有可能偷点懒了,只得自己挪腾着两条小短腿跟在王熙凤和贾琏身后,看着好不可怜。
王熙凤见这父子俩的模样,一句也没有插言,扶着贾琏的手当先一步走了。
不是王熙凤不心疼儿子,实在是茂哥儿如今不但体重有些超标,性子更是调皮捣蛋的厉害,给个梯子恨不能直接上天去,上树爬墙,下水摸鱼,就没有贾茂不敢做的事情。偶尔性子上来了,心念一动就敢和丫鬟奶母们玩消失,躲进某个犄角旮旯里头,整个府里寻一天都难找到的。
贾茂第一次玩“躲猫猫”的时候,趁着众人不备,从昭明侯府一路溜到了荣恩侯府,藏到了贾史氏的大衣柜里。两个侯府上千人都吓坏了,王熙凤和贾史氏更是哭了一整日,到处都找不到人,最后还是贾史氏房里的傻大姐,听见衣柜里有打呼噜的声音,这才把那小胖娃娃逮出来。
贾琏气得要揍他,连王熙凤也动了真怒,最后还是贾史氏和邢夫人死命拦住了。不过棍棒之罚可免,孩子却不能不管,最终以贾茂罚跪祠堂三日,净饿一天结尾。
此后贾茂虽然收敛了点,但依旧调皮的厉害,打碎个古董摆件都是寻常,连贾赦的胡子都敢上手直接拔了去,时常气得贾琏夫妻两个跳脚。
也是因着他性子实在跳脱,所以贾琏才难以找到个合心意的先生,毕竟一般的儒生文士,若是不能叫贾茂信服,估计这小家伙是听都不听的。还得多亏了林如海举荐的先生,既有真才实学,又有隐士高人的风范,听那话音儿,似乎武艺谋略都不错,这回是自己父子俩赚到了。
待到回了屋,贾琏拿出贾敏备的礼物:“这是姑母给你和茂哥儿准备的东西,我挑了一些带着回来了,大件儿的随着吕娘子他们走了水路,约莫再有个三五天的功夫,也就该到了。”
王熙凤略翻了翻,都是上好的头面首饰,精巧细致不占地方的,既有日常穿戴能使唤的,也有出去宴客的,色色妥帖。至于给茂哥儿的,无非是些金银宝石打磨成的玩具,好不好玩且另说,看着就价值不菲,随便一件都抵得上普通人家十几年的花费了。
王熙凤命丫鬟收起来,这才道:“姑母一家可都还好?你可带了别的回来,老太太和太太整日忧心你和姑母,这一个来月都清减了许多,我们先去看看她们是正理。”
贾琏自然是带了东西回来的,听得王熙凤这样说,夫妻两个命丫鬟带着贾茂和东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荣庆堂。
贾史氏和邢夫人、三春、宝玉、贾环等人都在,连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贾赦都在,正围坐在一处,热热闹闹的喝茶吃点心。
一眼看见贾琏和王熙凤进来,贾史氏满脸堆笑,一迭声的叫道:“琏儿过来,让老祖宗看看,可瘦了不曾。”
贾琏笑眯眯的大步过来,走到贾史氏面前拜了下去:“孙儿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挂心了。孙儿这一路吃得好喝的好,在扬州姑母家中更是过得舒服,并不曾清瘦了。”
贾史氏却摇了摇头,满是心疼的说道:“可怜见的,黑了也瘦了,赶明儿让凤丫头给你好生补一补,厨下也得吩咐两句,多做些你爱吃的菜才好。”
祖孙两个很是亲热的絮叨了一回,贾琏这才向着贾赦和邢夫人一一见礼,又把带回来的礼物拿出来:“这里头的东西,有些是姑母和姑父准备的,有些是我回来的路上买的,都是些玩的用的。”
“不过姑母准备的东西,大多是随着船来的,我这里只有几样。我还买了许多的料子首饰,都是江南一带时兴的款式,也一并托付吕娘子带回来了,再有几日就该到了。”
贾琏一一解释了一遍,随后从贾史氏开始,到最小的贾环,不拘是首饰头面,还是新书笔墨之类的,一人挑拣了几样,箱子也就空了。
随后贾史氏才问道:“你姑母一家可好?前儿你传信回来,只说是大好了,可我心里却始终悬着。你姑母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太爽利,这回又不幸中了毒,我原先还以为恐怕要……”
说道这里,贾史氏停了一下,拉着贾琏的手道:“幸好有你在,你是个好的,为了你那姑母进宫去求了陛下。还不辞辛苦昼夜奔波赶赴扬州,我都听人说了,说是你只用了四五天的功夫,便赶到了扬州城,好悬才和几位太医一起,从阎罗王的手里抢了你姑母的命回来。”
贾史氏说着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她是真的害怕。
一个贾政已经是废了,整日里除了喝酒撒气外,旁的事情一概不管,连儿女去请安问好都近不了门的。
另一个贾赦,本就是纨绔的做派,又因着从前的事情与她离了心。虽然面上还是恭敬孝顺,但是心中估计对贾史氏这个母亲怨言极大,一句贴心的话也说不成了。
如今只得贾敏一个女儿,虽然远嫁异地,好歹逢年过节的可以通一封信,说一说心里话。若是贾敏一病去了,贾史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且不说,更有凄凉寥落之感,她心中实在是担忧害怕极了。
不过幸好贾琏去的及时,两位太医也是有能为的,这才顺利抢回了贾敏的一条命来。
贾琏倒是没居功,只笑着说道:“都是一家子至亲骨肉,我小时候姑母还时常抱着我顽的,如何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呢。好在两位太医并姑母府上的孙太医一起,日夜不停的翻医术改方子,总算是脱离了险境。且老祖宗,太医们说姑母此次是因祸得福了,从前体内的病灶被拔出了个七七八八,日后便无需像从前一般,终日被病痛折磨了。”
贾琏话音刚落,贾史氏就阿弥陀佛的的叫了起来,连带着邢夫人和王熙凤、三春等人,也不住口的念起佛来。
这可真是件大好事,不论是对贾史氏,还是对王熙凤和邢夫人,甚至是三春而言,贾敏身体康健的活着,都比病歪歪的要强得多。
盖因林家是贾家如今最得力的姻亲,从前还有个王家,可自从王氏自杀而亡后,虽然有王熙凤这个纽带,可王子腾肉眼可见的疏远了贾家。贾敏作为林家的当家主母,由她管家理事,自然会亲近母家,贾家明里暗里都能得到不少好处。
可若是她身体不济,管家权外放,那接收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又热闹说了一会子话,贾史氏才笑着说道:“琏儿劳累了这许久,还是回屋赶快歇歇,凤丫头也是,挺着个大肚子这段日子没少操心,都回去好生休息休息去吧。”
贾琏也确实是累了,和王熙凤两个又闲话了几句,这才领着茂哥儿回去了。
等到回了屋,贾琏顾不得多说话,倒头便睡下了,直到掌灯时分,才被王熙凤叫醒:“好歹起来吃了饭再睡,你这些日子在路上,一日三餐定是用的不好,如今家来了,可不能再如此,小心伤了脾胃。”
贾琏酣睡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子也解了些乏,闻言便起身洗了手脸,与王熙凤一道用饭。
许是考虑贾琏的情况,又兼之夏日临近,人胃口不佳,桌子上的菜色是以清淡爽口为主:一碟子蓑衣黄瓜,一大瓮番茄牛腩汤,一碗酒酿清蒸鸭子,一碟腌的胭脂鹅脯,一份糟鹅掌鸭信,并几样清炒时蔬,都是贾琏素日爱吃的。
至于主食,除却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胭脂稻米饭外,还有一碟子金丝烧麦,一碟子紫玉凉糕,还有几个鸡油卷子,咸甜口的都有,只看主子的喜好了。
贾琏也是饿坏了,就着几碟子菜,唏哩呼噜的吃下了两碗饭去。
待要再加,却被王熙凤拦住了:“已经夜了,多吃恐难消化,二爷吃两块凉糕吧,省的待会子肚子难受。”
贾琏起身也饱了,只是在外头总是吃的不好,陡然回到家中,见着这些佳肴难免贪嘴了些。听着王熙凤劝阻,他讪然一笑也就依言放下筷子,只命人上了一盏燕窝粥,慢吞吞的拿勺子细细喝了。
等到王熙凤也吃罢饭,命丫鬟撤了碗碟,夫妻两个这才静下心说话。
旁的琐事皆罢了,只贾琏所说给茂哥儿请先生一事,王熙凤是极关注的。盖因她这个宝贝儿子,性子属实调皮了些,偏又极聪慧的,等闲没有能耐的人,是入不得他的眼的,反倒要叫这小人儿捉弄了去。
“可是说准了,那位先生真的会来咱们府上?”王熙凤止不住的喜形于色,赞叹道,“既然是林姑父举荐的,就再不会出什么岔子,单看林妹妹就知道了,人家的家风渊源在呢。”
贾琏也笑,点头道:“说准了的,我还特意出了二百两银子,托付林姑父先递给那先生,只说是先出的束脩盘缠。只一样,林姑父说那先生本事大,脾气也不算小,叫咱们不能怠慢了去,需得恭敬对待才好。”
王熙凤闻言白了他一眼:“我难道不知道个尊师重道?我自己没读过什么书,向来是喜欢读书多的人,如今来了个有本事的,又是咱们茂哥儿的先生,必定会好生尊敬着的。”
说道这里,她霍得起身,忙叫丫鬟进来:“你们这说了也有快半月了,那先生若是脚程快些,估计也就是这几日进京,我得先命人把院子东西备好了才行。”
贾琏见她实在上心,挺着个肚子转来转去,哭笑不得的拉了人坐下:“哪里就有那么快了,林姑父说那人远在岭南呢,这送信过去就得半个月,再到他接了信过来又是一两个月的功夫。依着我看,这人中秋前能到京中,便算是脚程快的了,且不必这么着急忙慌的。”
王熙凤却不理会:“你不懂,中秋那会子,我刚好要坐月子呢,现在提前收拾妥当了,到时候便不用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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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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