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 > 第2章 她怎么受伤了?

第2章 她怎么受伤了?


翌日。

        天适才亮起,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光折射下来,清晨的阳光斑驳的洒在雕花窗棂上,许芊芊是被手掌的伤疼醒的,她睁开双眼,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

        白色细布上的血,经过一夜已经凝固了,许芊芊解开,仔细一瞧,手心上一条长长的划痕很显眼,上面有红色的鲜血,还有黑色的干涸血迹。

        像条蜈蚣一样,难看。

        许芊芊不由得想起前世,她因为收晏呈的情绪所影响,所以无暇去顾及自己的伤疤,连续好几日去东宫和晏呈服软,当这件事过去后,她才想起自己手心的伤疤。

        但是晚了,当时手心的伤口已经结痂,就算后期再补救,也无济于事,而她也将伤口掩藏起来,不敢让晏呈瞧见,怕他嫌弃。

        屋外传来了脚步声,随后是流苏推门的声,流苏拨开屋内的珠帘,一眼瞧见了许芊芊,见她醒了,一边吩咐婆子们去拿洗漱的用品,一边走上前给许芊芊更衣。

        “小姐,老夫人说,让你醒了过去一趟。”流苏说完,顿了顿,放低了声,“许是太子殿下的事情,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

        不用流苏解释,许芊芊也知道。

        前世的时候,她和晏呈这么一闹,最担忧的便是祖母,倒不是多疼爱她,而是不忍心把快到手的太子妃之位任之飞走,当时,许芊芊还心心念念晏呈,自然对祖母出的主意言听计从,祖孙两个一个劲儿的讨好晏呈,直到他软了态度,祖母才睡了一个好觉。

        如今回头想想,可谓是卑微到了骨子里。

        许芊芊没有耽误时间,但也没有立刻就去,而是用了早膳,换了件白色的流苏百蝶裙,脖颈上戴了一串蓝色宝石制成的璎珞,发髻盘了一个飞天髻,上面簪着一个镀金点翠鸟架步摇,明眸皓齿,雪肤美貌,饶是府邸里的丫鬟婆子小厮们从小见小姐长大的,但是每每瞧见都觉得赏心悦目,像是一副会动的美人图。

        许芊芊就一步一步的慢悠悠的走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国公府很大,分为了四个院子,一个是前院,招待宾客们,一个是老夫人住的安寿院,许芊芊因没有父母的原因,单独住一个院子,唤浅云院,另一个合康院,是大伯一家五口住的。

        许芊芊一到安寿院,便被许老夫人拉着手坐在了她的身侧,关心了两句她的伤势,便立刻切入了正题,“芊芊,你不用难过,太子殿下说的,或许就是一时的气话,等气消了,你记得进宫一趟,好好的给殿下赔个不是,你未来是太子妃,将来是一国之母,有无数个女人陪在太子殿下身边,你如今容纳不下一个胭脂盒,将来如何母仪天下?”

        此话亦是大不敬,当今圣上身体正好,何来的她是一国之母之说。

        许芊芊敛眸,她当然知道祖母在意的不是她的想法,而是太子妃的位置,许老夫人爱权势,父亲幼时并不受许老夫人喜爱,只是后来和微服私访的圣上结识,并且伴随君侧,出了不少造福季朝的妙策,从而得了一个国公的位置,封了爵。

        但是父亲不爱理朝廷琐事,没有入朝为官。

        一个国公的爵位,许老夫人便乐几天没合眼,特别是听见皇上有意给芊芊立太子妃时,许老夫人那段日子便天天在院子里烧高香,阿弥陀佛念了好久,吃斋念佛病倒了。

        病倒后醒来,圣旨就下来了。

        尽管没说,许芊芊也知道,许老夫人觉得她这个太子妃的位置,是她日日烧高香拜佛才得到的。

        可许芊芊知道,自己的太子妃之位,只是因为母亲和安妃幼时是手帕交,她和晏呈一前一后的出生,两人有意结亲罢了,不管许老夫人烧不烧高香,人家看的,是母亲的面子。

        许芊芊没有顶撞许老夫人,她除了有些攀附,其他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是今日,她须得把话给说明了,免得夜长梦多,自个儿也不想再和那人有任何的可能性,“祖母说的在理,芊芊省的,但是太子殿下金口已开,有意将婚事作罢,我若是再去,恐会遭殿下的嫌,再者,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他若是无意,我缠着也无趣,倒不如各自安好。”

        许老夫人心下咯噔一声,眉头一蹙,没想到素日里日日殿下不离口的芊芊会如此,许老夫人只当她心中那口气还没消,但是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我看你是当真糊涂了,太子妃的位置,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可知,你如今的想法,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就算是殿下的不是,也容不得你这般娇纵,更何况,你自个儿拿了个胭脂盒做文章做甚,”许老夫人声音拔高,这是第一次和许芊芊发脾气,往日都是宠着惯着,除了她是国公府的嫡女这一层身份外,还有另一层,她是未来的太子妃。

        是将来给许家长脸,光宗耀祖的。

        这板上钉钉的事情,许老太太自然是不会那么轻易说放弃,但是一想到许芊芊也还未及笄,心性还未成熟,便松了气,软了语调,“听祖母的,等明儿雨小点,你便进宫一趟,你自幼便心善,懂得疼人。”

        话毕,许老夫人一瞧,许芊芊还是那副淡淡然的模样,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若不是那张脸让人赏心悦目,能起到些安抚的作用,许老夫人估计是会气吐血。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若是不想看见祖母给你烧高香拜佛在佛堂跪着,那你便去。”

        许老夫人丢下这句话,便扶额离开了,身边常年伺候老夫人的张婆子上前,低声道:“小姐可就别和老夫人还有太子殿下置气了,听老夫人的,去服个软,老夫人将你拉扯大也不容易,往日大小事情都听,怎么这时候小姐就犯糊涂了呢?”

        大雨停了,此时天边升起了日头,淡淡的光洒落在浅云院,庭院内种了一大片的茉莉花,不知是施了什么肥,竟一年比一年长的繁茂。

        许芊芊看了眼时辰,外面的医馆此刻都要午憩,待午时后,她便去医馆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劫后余生的欢喜让她睡不着,索性走到了院子里。

        一阵清风徐来,茉莉花的香气亦充斥在鼻息间,让人心旷神怡,许芊芊坐在了院子的秋千上,流苏站在她的身后,手轻轻的一推,院子内响起了许芊芊银铃般的笑声。

        风吹动许芊芊的裙摆,她被流苏推起又落下,身体荡起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无比的自由,她从未觉得如此开心过,她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为自己而活,才是最值得的。

        用自尊换来的婚姻,结局亦不会好到哪里去。

        “芊芊这般开心,可是有什么好事?”许芊芊闻言抬起头来,远处走来一个中年男人,越走越近,她看见了和父亲长相相似的大伯父。

        大伯比父亲年长三岁,眉眼和父亲一样,很是和蔼,她虽不是大伯亲生的,但是大伯对待她,却胜似亲生,前世的时候,她病重那段时日里,大伯还请了不少郎中去东宫给她看病。

        见到大伯父的那一瞬,许芊芊便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他被太子殿下抓进了慎刑司,众所周知,进了慎刑司的人,没丢命但是身子也会半残,究竟是大伯犯了什么罪,晏呈会如此?

        当时他人远在凌安,但却还是派人去国公府抓大伯去了慎刑司,大伯没有官职,自然是不可能与乱臣贼子有勾结,也不会贪了朝廷的钱财,许芊芊想不明白,她有个更大胆的猜测,前世晏呈是不是单纯的就是因为讨厌她,所以才拿大伯下手?

        也只敢这么想,许芊芊不敢轻易做判断,只是重来一次她定然不会,再让大伯受这一份牢狱之灾,她心中已然有了计划,站起身,朝大伯父福了福身子。

        “我听你祖母说了,太子殿下欲退婚,”许庆明道:“芊芊是如何想的?”

        许芊芊心里一紧,忆起前世的那个悲戚下场,没有片刻犹豫,道:“我想,为自己而活。”

        原本以为大伯会劝一下自己,但是没想到他却是笑了,“你不但和你母亲长得十分相似,连性子都如出一辙的果断,不珍惜咱们的人,咱们不要也罢,荣华富贵,占一样便行,你若是一辈子不嫁,大伯也能养的起你。”

        许芊芊心口一暖,她的大伯,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对了,大哥哥呢?”

        大哥哥许渊,是大伯父的嫡长子,在父亲去世的那年,出府逛街时,被突然冲出来的鬼面人吓痴呆了,亦是许家的遗憾。

        “昨日打雷吓到了,如今正吃药睡下了,方才还念叨你呢,说你怎么还不回来,担心外面有坏人,”许庆明颇为惋惜的道:“若是他脑子好使,如今都结婚生子了。”

        这话一出口,许芊芊也跟着沉默。

        前世她出嫁的时候,大哥哥便哭闹了好几日,说什么再也回不来了,不肯让许芊芊离开,她知道大哥哥心中,或许是舍不得她。

        “大哥哥如今的身子可好些了?能乘船吗?”许芊芊顿了顿,又道:“我想带大哥哥去一个地方。”

        许庆明顿了顿,“你要带他去哪里?”

        “还没计划好,我就是想着,退了婚免不了遭人闲话,总不能日日闷在这院子里,便趁着年轻,带大哥哥四处走走,对大哥哥或许也有一点帮助。”

        许芊芊没有说实话。

        前世的时候,她曾在旁人的口中得知,凌安那边有一个神医,专门解各种毒素,精通所有的病,只是这人,在一年后便会病逝,不知道能不能在他病逝前找到他,带大哥哥去试试,看能不能解,没说是怕给了大伯希望,届时没找到会让他失望,于是便瞒下来,若是医好了,到时给大伯一个惊喜。

        许庆明没有怀疑,“好,你这个决定,大伯支持。”

        许芊芊和大伯父聊了好些话,耽搁了一些时日,出府的时候已然快申时了,到了医馆的时候,那郎中一瞧,便惊呼一声,“许小姐这是怎么弄到的,若是处理的不好,恐会留下伤疤。”

        许芊芊细皮嫩肉的,含着金汤匙长大,这般金贵娇嫩的身躯,一听许芊芊的手可能会破相留疤,流苏便慌张的不行,“那大夫可有什么好一点的药,不管如何,都不能让我家小姐留下疤痕。”

        “金创膏倒是有,但是祛疤的,今日最后一瓶卖完了,”郎中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正准备离开的男人,道:“方才英国公的世子买走了。”

        许芊芊顺着看过去,只见一个温雅的男人站在远处。

        与此同时,秦勉跨过门槛,走了进来,许芊芊面色微变,心下不免一紧,秦勉和晏呈是捆在一处的双人组,雷打不动,有晏呈的地方,十有八九有秦勉,反之也是。

        以前是盼着念着,时时刻刻都能见着晏呈,如今,她只盼一辈子不见。

        确定了秦勉是孤身一人来的时候,许芊芊便安心的收回了视线,但是遇见秦勉也没什么好事,素日里,他最是喜欢笑她,说她是个小跟班。

        许芊芊收起手,不想继续再这里呆着,于是道:“那便有劳大夫给我拿一瓶金创膏,若是有祛疤膏了,便命人送来承国公府,我自会有酬金。”

        得了郎中的应允,许芊芊便起身离开了医馆,正欲上国公府的马车时,便听见身后有人唤她。

        “许小姐,留步。”

        许芊芊停下脚步,侧眸一看,是方才买了最后一瓶祛疤膏的温雅男子,她只听郎中说他是英国公的世子,但却没有接触过,亦不解为何这人会叫住自己。

        “公子有何事?”

        林陉上前,客客气气的朝许芊芊作了一个揖,随后将手中的祛疤膏拿出来,道:“方才许小姐看手的时候,我看见了你的伤口,听见郎中说的话,这瓶祛疤膏,你先拿着,过几日等这里有,我便再来买就是。”

        林陉说的一本正经,但是他深知自己说了谎,方才,他最先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举手投足间,气质非凡,定睛一瞧,原来是承国公的嫡小姐许芊芊,京中不乏有美丽的女子,但和许芊芊一比,却都是黯然失色。

        眼前的女子,雪肤貌美,明眸皓齿,像是从九重天上下来的仙女,就光是站在那里,便能吸引无数的目光,他便是其中之一。

        许是觉得有些突兀,林陉微微张了张口,踌躇了下道:“许小姐有所不知,我们父亲是旧相识,今日这瓶祛疤膏,我不知道还好,可偏偏就听郎中说了,若是我父亲知道了我没将这瓶祛疤膏给你,恐会让我尝尝家法的滋味了。”

        “再者,我不是买来自己用的,是放在家中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许芊芊也没再拿捏,总归和父亲是旧相识,她也的确不想让自己的手留下疤痕,一瓶祛疤膏也不是多贵重的物件,届时让大伯父去送些礼便是。

        “多谢林世子。”许芊芊道了谢,而后拿了祛疤膏便离开了医馆。

        待林陉也离开后,一直在听墙角的秦勉连病都没看,立刻往东宫的方向去,今日在家中练字,手酸得不行,来医馆瞧瞧,没想到便看见了许芊芊。

        皇宫中发生的事情,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会被传出,更何况晏呈也没刻意压着,经过一夜的发酵,有心人都知道了,秦勉和晏呈自幼一道长大,这些话自然没有躲过他的耳朵。

        只是没想到,东宫那厢才说起退婚,还没确定是真是假,这厢便开始有人示好。

        秦勉马不停蹄的进了东宫,将自己看见的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晏呈。

        晏呈一袭黑色的织金袍,胸前双鹿纹案,袖口处有金丝线缠绕着,头顶白玉冠,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狭长的眼眸如鹰般的眼眸看向了正企图看好戏的秦勉。

        他坐在紫檀描枝的宝座上,闻言,摩挲着那玉扳指的手一顿,完全没把重点放在英国公世子赠祛疤膏这件事上,语气淡淡问道:“她怎么受伤了?”

        秦勉语塞,“我如何知晓,许小姐日日跟着殿下,殿下竟不知?”

        “孤为何要知晓?”晏呈说完,秦勉便有些咂舌。

        怎么,退婚是来真的?秦勉还以为是两人闹了矛盾,不出一夜又好了,但晏呈这话,委实有些不想再理许芊芊的意思,思及此,秦勉便觉得自己懂晏呈话里的意思了,看来这次是来真的,铁了心了。

        秦勉碰了一鼻子灰,便离开了东宫。

        殿内响起晏呈略有不耐的嗓音,“毛毛躁躁,也不知心眼长哪了。”

        苏维瞧这样,踌躇了一下,昨日闹得动静那么大,日日要进宫的许小姐如今申时都快过了也没进宫来,估计也不会进宫了,昨日殿下说的那些话,还有发的脾气的确是有些重了,苏维想到昨日许小姐红着眼眶走出东宫时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样闹下去不行,如今有心人都开始拿来做文章了。

        苏维硬着头皮弓着腰上前,问道:“殿下,要不要差人送瓶祛疤膏去国公府?”

        “你很闲?”晏呈狭长的眼眸带着寒意看向苏维。

        苏维立刻跪下,道:“殿下恕罪,奴才只是觉着,不管如何婚事退不退暂且不提,至少许小姐是有心的,昨日送来的点心,殿下不也吃完了,于公她是承国公的遗孤,替已故的安妃娘娘关心一下是应该的,于私,许小姐的那片真心,您也是知道的。”

        苏维自幼便跟在晏呈身边,如今说的这些话都是捡了晏呈乐意听的。

        少顷,晏呈摩挲着玉扳指的手轻轻的动了动,对着殿内的苏维道:“带瓶上好的祛疤膏去,顺便叫个太医一道。”

        苏维一听,眼底一片清明。

        他方才可没提太医。

        “让太医好好瞧瞧,若是留疤了,过两日她来了宫里,孤又得听她哭哭啼啼,扰人。”

        宴呈眼底的情绪不明,像是真的担心许芊芊会来继续扰他那般。

        苏维应了,“殿下让太医去了,说不定,许小姐明儿便进宫谢恩了。”

        宴呈没答。

        苏维却乐呵呵的退下了,转头找了太医去了国公府,心中叨叨着,这不就和好了吗,这未来一辈子,日子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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