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孤的太子妃岂是你能肖想的
马车一片寂静,许久后许芊芊也未说出一句话。
至始至终她都垂着头,那双眼眸也始终不肯抬起看他一眼,对他的话视若罔闻,这种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比直接干脆的承认还要来的磨人。
晏呈喉结滚动,挥了挥手,马车内响起他有些空的嗓音,“罢了,你回去吧。”
许芊芊僵直的身子微动,轻声道:“谢殿下。”
看,她不是哑巴,她能开口的,她只是不想回答自己那个问题罢了。
许芊芊走进了浅云院的小门,将门关上后,单薄的背抵靠在木门上,约莫过了一刻,院子外的那辆马车方才离开,车轱辘响起辗转的声音。
待确定他离去后,许芊芊才缓缓的坐在了地上,将头埋在了膝盖处,今日祖母的话她听进去了,看来祖母是不会罢休的,除非晏呈亲口说不要她。
她早该清楚,自从她放弃晏呈开始,就已经和祖母成了敌人。
她不该去指望敌人能够懂自己,如今只有自己能为自己打算。她垂眸,在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是,立刻站了起来,自从那日醒悟后,她就看透明白了许多事情。
没人真的心疼她,所以懦弱的那一面要藏起来。
趁着这会儿晏呈来了府邸,许芊芊立刻拉着流苏就从后院出去,坐上了马车去沁妆阁。
谁知,刚下马车的时候,却撞见了张绵。
张绵也看见了许芊芊,但是两人彼此的印象都不好,许芊芊也懒得和她嘘寒问暖,戴上面纱便往沁妆阁里走去,站在铺子前看着新出的样式。
张绵站在原地,看见许芊芊的那一瞬,便忍不住忆起昨日英国公府上,太子殿下对许芊芊的夸赞,分明许芊芊已经说了退婚,为何,殿下又要夸赞她。
本就心气不顺,待宴席散去时,她看见自家的哥哥张延一直盯着许芊芊瞧着,张绵顿时不悦,生气的警告张延不可以对许芊芊有任何的想法,她可不想许芊芊当自己的嫂嫂。
谁知,张延却道:“还记得那日,我同你说西湖的事情吗?”
张绵对这件事有点印象,那日张延从外面回来便一肚子气,细问之下原来是因为在西湖的时候,被一个弹琵琶的女人羞辱了,但是奈何当时人多,张延又看不清许芊芊的脸,只能把这一肚子气给咽下。
张延被羞辱后,将这个声音牢牢的记在心底,目的就是为了出一口恶气,没想到还真的让他撞见了那日弹琵琶的女人,原来是承国公家的小姐!
兄妹多年,虽不是亲生的,张绵又怎么看不懂张延眼里的纠结,先是憎恨许芊芊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如今看见许芊芊的姿色,却又生了怜悯之心。
张绵见状,想到了张延的母亲处处压自己的娘亲一头,明明是妾,势头却压过正妻,旋即便道:“许小姐方才在后院的时候已经和王夫人说了她与殿下退婚了,一个被太子殿下退婚的女人,谁还敢娶她,哥哥若是气不过,大可让她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个无父无母的女人,能有谁可以帮呢?只怕到时候,她只能求着哥哥了。”
张绵的话说的很隐晦,但是张延却顿时明白了。
思绪渐止,张绵看着沁妆阁里,许芊芊垂眸仔细的挑选胭脂的样子,琼花玉貌,双瞳剪水,一颦一笑举止恍若画中走出来的那般,虽然她的确是不喜欢许芊芊,但也不得不承认,许芊芊这样美艳的女子,是整个京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的了。
女人的攀比心很重,初见时,她便被许芊芊的美惊叹到,当时便懊恼为何不是长在自己的身上,而后,当得知许芊芊是未来的太子妃时,对比差别立刻便出现了。
不管是样貌还是身份都比她高上几等时,那种不甘就一直压在自己的心底。
可是她没胆子,没胆子去挑战这种不甘,直到她知道了许芊芊被晏呈退婚时,那种不甘就像是得到了宣泄口,而如今,这种不甘一直在内心叫嚣,她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勾,道:“把大公子叫来。”
许芊芊并未在沁妆阁久待,看了一会儿胭脂,随手买了几样便坐上马车离开了。
当马车行驶到一半时,驱车的刘叔便道:“小姐,前面有人挑事堵住了,我打算换条路。”
流苏撩开了帘子,许芊芊微微掀起眼眸看去,只见不远处的那条大路的确是围了不少人,还有官兵在此处,流苏放下帘子的那一刻,许芊芊仿佛看见了那日在西湖边刁难她的那个张公子。
小路是一条巷子。
夜里比较乱,白天的话也没有人出没。
三月的天开始闷热起来,如今时辰不早不晚,日头正烈,加之看见了那日印象不好的张公子,许芊芊看见他就有些烦,便道:“走小路吧。”
刘叔应了一声,将马车驶入了小巷子里,几乎是马车刚拐进巷子口的那一刻,街上的人群便散了,而张延和其中的两个人使了使眼色,三个人一同进了小巷子。
马车一如既往的平稳前行,倏地,马车突然一个急停,许芊芊原本有些困乏微微闭着的眼眸顿时睁开,蹙眉道:“刘叔,怎么了?”
可没等到刘叔的回答,许芊芊眉尖微蹙,心下有些不安,流苏正欲掀开帘子的时候,外面的人却快她一步,将帘子一掀开,露出了那张龌龊□□的笑。
“啊!”流苏被吓得往后一仰,拦在了许芊芊前面。
不光是流苏认出来了,许芊芊也认出了来人是谁,是那日西湖刁难她的张公子,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许芊芊自然知道自己深陷危险。
她面上一如既往的淡定,但额头上溢出的汗珠已经出卖了她的害怕和恐慌,就在她想开口呼唤的那一瞬间,跟在张延身后的男人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
许芊芊吸了进去,旋即,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对于羞辱过自己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她,而毁掉一个女人,那就是毁掉她的贞操,张延看着躺在马车里的许芊芊,双眸轻闭,朱唇紧抿,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让张延在心中咽了好几次口水。
他已经能开始想象,若是许芊芊醒来后发现自己失去了贞操,会不会哭着他求他收下他。届时,对她的羞辱,才是真正的开始,他要一点一点的折磨她,要让她成为不受待见的外室。
连个妾室的身份都不给她,他要让她求他!
张延一边想,一边看着许芊芊的香肌玉肤,那肮脏的想法没断,青天白日之下,便一心想着那些事情,踢开了同样被迷晕过去的流苏,道:“把马车开到私宅里。”
两个男人立刻应了,将早已迷晕的刘叔携手搬进了马车内,此时,张延坐在马车内,催促道:“快一些。”
他已经快忍不住了。
都说太子殿下不近女色,自持清冷,张延只觉得是假的,这世道哪有男人真的能戒色,但是如今越仔细的打量许芊芊,便愈发觉得这她从头到脚都精致秀气到无法挑剔。
这么美的一个尤物,太子殿下不但能忍住还直接退婚了,看来是真的清心寡欲。
马车很快便到了私宅,张延没有喊停,两个小厮直接将马车驶到了私宅里的屋子里。私宅是张延自己买的,里面养了两个外室,见张延来了,都以为是来看她们的,谁知,张延却是急不可耐的下了马车,吩咐道:“把她放到我屋子里去。”
这个她,自然是许芊芊。
身为外室,自然有自知之明,见她们的爷不是来寻自己的,而是带了新欢,便立刻识趣的退下。
两个小厮将许芊芊放进了屋子里,不一会儿后,张延便迫不及待的走进去,绕过屏风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一个男人坐在床榻边,狭长的凤眸微垂,修长的指尖正细心温柔的撩开许芊芊的青丝。
张延随父亲参加过国宴,又怎么会认不得晏呈,只见他那原本高耸的地方立刻疲软了下来,继而跪在屋内,磕磕巴巴的道:“太子太子殿下,你你怎么来了?”
一刻钟前,晏呈从承国公府离开后却也没回宫,而是去了私宅,待回宫的路上,苏维便说了句,许芊芊的马车去了南街的方向,晏呈当即觉得不对,本想直接拦下来看,但却又怕看见她那双客气疏离的模样。
跟上来后才知道,她居然被张延用药给迷晕了,晏呈忽然庆幸自己今日没那么快回宫,如若不然,他都不知会发生什么,那个结果,他没敢往下想。
晏呈单薄的眼皮微微掀起,面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可那手背上迸发的青筋已然宣告了他的怒意,他起身,走到了张延的面前伫立。
张延此时哪里还有方才嚣张的气焰,卑微的像是一条狗,他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愚蠢的事情,他知道太子不喜欢许芊芊,但是他应该在太子娶了新的太子妃时,方才对许芊芊下手的。
此举,倒像是和太子殿下在抢人,骑在了晏呈的头上。
“殿下,臣知错了,臣知道殿下也讨厌许小姐,想为殿下排忧解难而已,但是臣不应该这么激进,还请殿下恕罪,”张延说的半真半假,如今他只希望晏呈能给自己一条活路。
张延的话,让晏呈修长的五指掐着他的脖子,继而冷声道:“孤的太子妃,岂容你这般欺负?”
张延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红着脸,眼睛顿时瞪大!
太子口中对许芊芊的称呼是太子妃!可,张绵不是说,许芊芊承认退婚了吗?!
砰的一声,张延被晏呈甩到了屏风上而后重重落地,晏呈拿着帕子仔细的擦拭了一下手,吩咐道:“将张延打入地牢,告诉张屈进宫一趟。”
张屈是工部尚书。
许芊芊再醒来时,天色已暗,她浑浑噩噩间发现自己居然在东宫的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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