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
佐野万次郎在主持集会的时候，你跟不知为什么也在现场附近的艾玛和另一个橘发的女孩子汇合了，并跟对方互做自我介绍，算是认识了。
在场唯三的女孩子都对不良所谓的集会没啥兴致。
这类集会其实对你的经验升级意义不大。
你往常获取较为丰富的经验值的方法，无非就是暴打小怪，跟精英怪互殴，被小boss暴揍，这几种形式。
而底下这群不良少年虽说也战意沸腾，真要下手硬薅也不是不行，但显然着热情并不是针对你的，你也不会这么没眼色去破坏气氛，惹小boss生气了八百斤鲷鱼烧都哄不回来。
但如果是在干坏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基本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一番，大意就是新宿那边的暴走族跟涩谷的东卍起了摩擦，二者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近来却一直在骚扰东卍的相关人员，直到最近矛盾彻底升级激化，这才有了绑架勒索殴打以及因为你的意外插手而未能成行的lj。
而后者恰巧是同为女性的你最不能忍受的。
“胡桃姐！非常感谢您的出手相助，我阿帕，以后任你使唤，随叫随到！”外号叫阿帕的壮男孩朝你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中气十足地对你大声道谢。
结果不知怎么回事，后面列队成排的男孩子们也九十度鞠躬大喊：“多谢大姐头出手相助！”
所以说大姐头是什么鬼啊。
从没被这么多人郑重对待的你难得红了脸，但基于某种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反应比你脸红的速度还快。
“人行之道为人之道，而开辟人之道的就是天之道，我不过是替天行道，做了一件自己身为人该做的事。重要的是之后你们要怎么做，接下来就是你们的舞台了！在这场战斗中没有所谓的正义，只有单纯的复仇！”
意外应景的假面骑士台词被你完全没过脑一口气说了个爽，不过好像效果好过头了，台下的欢呼声一下子盖过来，你有些反应不过来。
啊，一不小心把风头给抢了。
你偷偷看了眼身后，身为总长的佐野万次郎不是很所谓的样子直接靠在你后背上，偷偷揪着你的头发玩。
连据称是副总长的龙宫寺坚也完全不在意，甚至还摆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搞不懂这些玩不良的。
这场集会后面会给你意外插了一脚是你没想到的，这么一耽误，手表上的指针指向某个数字，你立刻拍着佐野万次郎的肩膀毫不客气地使唤他。
“走啦，快送我回去，再晚点就赶不上门禁了。”
是的，虽然你暗中是个冷酷无情的魔法少女，但现实中还得是个老老实实遵守门禁的好孩子。
后续东卍要如何应对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不过你记住了那个不良暴走团的名字，准备找机会去偷偷摸怪。
离家还有两条街，你就让佐野万次郎停车放你下来。
换做以往，佐野万次郎怎么都要把你送到家门口附近，说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再不济也要开着机车跟在后面，直到亲眼看着你进入家门，今晚却意外的没有多说一句话。
你摘下头盔：“你今天果然哪里怪怪的。”
佐野万次郎扭头不看我：“哪有，要不是坚仔非说男人要成熟一点，不能老想着要粘着……我才不会……”后半截被嘟嘟囔囔吞进喉咙里，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你没管他，把头盔往他头上一戴，也不管他抗议会弄乱他的发型，日常嘱咐他路上好好开车不许闯红灯，不许乱按喇叭，更不准开太快，不然下次再也不搭他的车了。
你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啰嗦一点，他居然也不嫌烦，直到你说回去吧，这才晃着脑子发车走人。
你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想，果然很怪。
等回到家的时候，刚巧还没到门禁，你正要拿钥匙开门，隐藏在角落黑暗处，一个黑影动了动，你心中警报拉满，几乎是条件反射把书包甩了出去，跟着就凭借着直觉，一个助力跑起跳踹到了对方应该是胸口的位置。
然而被接住了。
你不慌不忙借力旋身踢向对方脖子的位置，那人果然松了手。
身影交错又瞬间分开，双方都没讨到好处。
你刚要出声，对方动了一下，主动暴露在路灯光之下。
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进入视野——梳着中分的白色短发，有着异域皮肤和紫色眼睛的年轻男孩。往常挂在耳垂上的花札耳环被刻意收起来，露出两个空荡荡的孔洞，他上回这么做还是住在你家的时候。
来人正是黑川伊佐那。
“胡桃，是我。”他出声道。
“伊佐那？怎么是你？”
你露出惊讶的表情，你家上午才聊到他，没想到他晚上就出现在你家门口：“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最近在忙吗？你怎么不进屋啊？躲在一边不出声我还以为有坏蛋呢。”
他的半张脸藏在阴影里，你有点看不清。
你只听见他说：“有点事，顺道来见你一面……你最近怎么也没有来横滨？”
你心中有种古怪的触动——本以为是半路绑架回家的猫猫结果变散养，出去野久了居然也学会撒娇了的奇妙感动。
用力甩掉脑子里的想法，你露出了苦恼的表情：“过两天准备考试呢，还打算放假就去找你，结果你自己就先找过来了，怎么不先跟我说一声？”
“这次我来前有给你发邮件哦。”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邮件？”
你把手机拿出来，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但开机一看，电量至少还有一半，怎么就莫名其妙关机了呢。
看来是时候换一台新的了。
就在你俩站在门口聊天的时候，你妈突然从屋里探出一个脑袋打断了你俩的对话：“你们两个站门口当门神呢，有话进屋说，你们也真是，哪有谁像你俩一样一见面先打一架的？”
当然有，佐野万次郎就经常跟你这般把拳脚对打当热身，真打上头受伤简直是家常便饭。
你心里头小声哔哔着，不敢说出来惹妈妈生气。
虽然你也没懂她的生气点在哪里。
你扯了下黑川伊佐那的袖子，示意他跟你进来。
你没扯动。
“怎么了？”
黑川伊佐那依旧站在阴影里，拽住他袖子的手被他紧紧握在手里，黑暗中只有他一双眼睛熠熠发亮。
“胡桃，你曾说过，我很重要，对吧？”
你回想了当时的话，最后肯定地点头。
“对，非常重要。”末了你认真补充道，“我不能失去你。”给的经验值。
“是这样啊。”他呢喃着重复道：“原来是这样啊。”
他紫色的眼睛盯着你的脸，几分钟前还死气沉沉，如今却跳跃着火焰。
“如今我也只有你了，胡桃。”今天的黑川伊佐那看起来特别有一种易碎感，他像一只被抛弃的猫咪，紧紧搂住你，你不太敢用力挣脱他，只好被他抱着，“所以，唯独你，不能、不要背叛我。”
你用发誓的语气回答道：“当然，我是你最忠实的朋友，永远不会抛弃你。”
视野所限，你看不到黑川伊佐那此刻的神色。
“胡桃，跟我约定吧。”
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黑川伊佐那身上给你的气息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捡到他的时候，那股挥之不去的、仿佛置身于无尽湮灭之中的空洞，简直下一秒就要跟风沙一般消逝一样。
你却想也不想地回应道：“好啊。”
正如你当初毫不犹豫把他捡回家——虽然本身目的不纯。
……
黑川伊佐那要回横滨了。
“都已经这么晚了，伊佐那君今晚就先住下，明天再回去吧，你的房间还一直给你留着呢。”
那头妈妈已经开始挽留，尽管明知道黑川伊佐那根本不会留下来——除了被你强行带到家里的那次，大人们的奇怪客套话你总是不能理解。
“不了阿姨，我朋友还在等我，我们得一起回去才行。”
在面对你家家长的时候，黑川伊佐那总是表现得过于乖巧，说话不卑不亢。
单从表面上来看，看不出当初是个跟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孩子打架会毫不犹豫冲脸打的狠人。
嗯，虽然你也当场打回去了。
然后因为越级挑战失败，跑得比谁都快。
“真是的，这孩子客气什么。”
说是这么说着，妈妈倒也没坚持必须要拉着黑川伊佐那进屋，笑眯眯地目送对方离开，一面叮嘱说路上注意安全，又不忘欢迎下次再来作客，把姿态做得足足的。
但你知道的，如果黑川伊佐那顺势答应下来，妈妈反而会对他毫无好感，你家也不会再欢迎他。
你搞不懂妈妈心里这些弯弯绕绕的，一面跟正好扭头看过来的爸爸打着招呼一面进屋。
因为错过了晚饭，你本来想随便应付一下就直接回房间，却被神色诡异的父母留了下来，二人硬是摆出一副二堂会审的架势，搞得你也忍不住紧张了一下，一面复盘一下自己有没有哪件事不小心遗漏了什么细节被抓到了尾巴。
“所以，你俩到底啥情况？”这是爸爸。
你一脸莫名其妙：“什么什么情况？”
“人家这么晚赶着来见你，你就没什么感觉？”这是妈妈。
这有什么，你还隔三差五高速飚载具去找他打架呢，你心想。
出于某种不明的求生欲，你没敢回嘴，只试探性地回了一句：“伊佐那不愧是我的偷摸大吉？”
爸爸妈妈顿时露出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遂放你上楼睡觉。
一直到入睡的前一秒，你后知后觉一件事。
差一点点，你的两个小boss就要碰面了。
你的这两个“朋友”，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所以你有点好奇，如果两个小boss哪天打起来了，你能趁机薅多少经验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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