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架闹事
去王寡妇家借住,只是我个人单方面的选择,对方还没有表态同意。是以敲门的时候,我多少有点心虚。再加上一路上老大爷都在给我科普王寡妇的故事,我心中自然而然地给王寡妇贴上来“脾气暴”“性子怪”等种种负面的标签。
所以当门后站着一个白白净净柔柔弱弱,身高不及我肩膀的小姑娘时,我想都没想就将她当做了王寡妇的女儿,还自认为有礼貌地问了一句“王寡妇在吗”,将老大爷说的什么一个人住的事情都抛之脑后。
“我就是。”
“你?”
我甚至都能想象到自己当时那副惊讶的表情,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即使平复了十秒钟,我也没有从刚才的对话中缓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至多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你找我有事吗?”
她奶声奶气地看着我,根本不像老大爷描述的那样夸张。
我同她说明了我的来意,还声情并茂地讲述了我在来的路上编造的悲惨经历。看着王寡妇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知晓这事多半是成了。果然,她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借住请求。
我一直以为是我的“悲惨遭遇”打动了王寡妇,可事后问起来,她却给了我一个从来没想过的答案:“因为姐姐你长得很漂亮,像天上的仙女。”
我听了之后,哭笑不得,却不想她紧跟着又来了一句“可是村里的人都不喜欢长得漂亮的人。”
“为什么?”
“因为她们长得丑,所以她们讨厌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她们才讨厌我。”
“什么?”
我更加不理解了。
王寡妇极有耐心地向我解释道:“因为她们的男人喜欢长得好看的,而她们长得丑,所以她们就讨厌长得好看的。尤其是那个王荷枝,看她男人看得跟什么似的,生怕有人夺走。不就一个村医嘛,谁稀罕。”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我替王寡妇愤愤不平,又意识到她一个小姑娘,十岁出头就嫁了人,遭受了社会的毒打,见识了人情的冷暖,更感悲哀。
“总之我说这些就是提醒你小心些王荷枝,她们都是一群悍妇,根本惹不起。”王寡妇极为认真地叮嘱我。
但我当时根本没将这句话放在心上,直到两天后,我才真正意义上见识了她们的凶悍,也更加深刻地懂得了古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真正含义。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秦无期因为伤势过重,在借住王寡妇家的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因而第二天一早,我便联系了村里唯一的村医——张村医。自此之后,张村医几乎每日一趟往返于此,除了定期的查验伤口,还会送过来一些新研制的草药。
一来二去,村里都知道了我的存在,常有年轻的小伙趴在墙上偷瞧我,大胆一点的还会采些野花放在门口,敲门后躲到暗处,观察我的反应。
其实我对这些鲜花没什么兴趣,但出于礼貌,还是会将鲜花收起来。就是因为我这些看似“好心”的举动,致使我一点一点地沦为大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姜姐姐,我先去地里干活了。”
王寡妇朝我招了招手就先走了。
不想王寡妇刚走,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不会是落了什么东西?我将药碗放在一边,起身去开门。结果门栓还没完全取下来,门就被推开了,迎面走进来五六个女子,气势汹汹地站成一排,指着我道:“你就是那个姜婼?”
我脱口而出道:“是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为首的女子就一把拽住我的衣领,怒骂道:“就是你勾引了我男人,看我不打死你。”随即就硬薅起我的头发。
经历了这几世的磨炼,我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反手就同她对打起来。大抵是没想到我会反抗,周围人都愣在原地,直到我同厮打的女人大喊了一句“过来帮忙”,她们才回过神,一边拽着我的胳膊,一边拽住我的腿,将我拖到一旁。
同我厮打的女人看着我手里握着的一撮头发,赶忙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意识到不妙之后,脸一阵红一阵绿,嘴角止不住地抽搐,气急败坏道:“臭狐狸精!”
我也不甘示弱:“明明是你先动手的。”
“是你先勾引的我老公!”
“我连你老公是谁都不知道。”
“我老公是谁?”那女人极为自豪地挺直腰板,大声道,“我老公是张德福,是村里唯一的村医。他天天来你这里看病,你难道会不知道?”
原来是张村医,所以刚才同我扭打在一起的女人是王荷枝。我脑中顿时闪出前几天王寡妇同我说的话,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到心头。
“张村医来这里是来看病的,大夫看病这不是很正常嘛。”
“看病,看什么病?”王荷枝叉着腰,“我瞧着你好得很,哪里需要看病?”
“我又没说是给我看病,是给我哥看病。”我伸手指了指秦无期所在的屋子,坦然道,“他就在这里,不信你们去看。”
“看就看。”王荷枝一挥手,剩余的人皆跟在她的身后,她边走边嘟囔着“我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名堂。”
屋里充斥着浓重的草药味,呛得人直咳嗽,就连王荷枝闻了都捂紧鼻子,紧皱眉头。就在我以为她们会因自讨没趣而离开时,她们却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而是径直走向了床头,狠劲儿地朝着秦无期的胸口来了一拳,力度大到是连我一个外人看得都觉得疼的程度。
我看不下去了,拦住了王荷枝落在半空的第二拳,斥责道:“你们在干什么?”
却见她不紧不慢地说道:“谁晓得你们是不是在演戏?”
她这一句话彻底了点燃了我心中的怒火,气得我直接怼了回去:“你有病吧?你一拳接着一拳是想把人打死吗?你这样哪个男人还会喜欢你啊?怪不得张医生不愿理你。”
话罢,我还不屑地朝她翻了个白眼,看着她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满足,但又觉得不过瘾,随即又补了一句,“无话可说了吧?叫我说中了吧?”
“啊啊啊啊啊!我掐死你个狐狸精!”
王荷枝被我气得失去了理智,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力气大的吓人。我拼命地挣扎,但还是敌不过她,一点一点地被她推到床边,整个人脸涨的通红。
这回真是玩大了,我不会要因此殒命了吧,而且还是熟悉的死法,真是够丢人的。
就在我接受自己即将重活一世,成为史上死亡次数最多的穿书人时,秦无期醒了。刚开始我还不确定,直到他又说了一句“你们在干什么”的时候,我才确定真的是他。
这熟悉的声音,屋里除了他还有谁能发出?
本来躺在床上还一动不动地人,猛然坐了起来,还开口说了话,屋里人皆吓了一跳,连王荷枝也吓得后退了半步。
她这一松开,我直接瘫坐在地上。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我的肺部,以致我没能适应地过来,止不住地咳嗽,脸也呛得更红了。
房间里充斥着我的咳嗽声,所以当我停下的时候,屋里静的可怕,我甚至冒出了要不要再咳嗽一会儿的奇怪想法。
见没人答话,秦无期又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我正想着要怎么解释现在这个抓马的场面时,王荷枝开口了,果真是悍妇一号,什么时候都这么勇。
“怎么回事,我还要问问你们怎么回事?你妹妹天天借着给你看病的功夫勾引我男人,你作为哥哥的怎么也不管一管?”
此话一出,不仅秦无期蒙了,我也蒙了。
秦无期扭头看向我,但我却未能如愿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复盘着她说的这句话,又回顾了一下她之前说的话,根本毫无联系。她是怎么做到之前信誓旦旦地说秦无期和我是在演戏,现在又脸部红心不跳地承认我俩的“兄妹关系”?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扶着床沿站了起来,尽量和她保持在同一高度,毕竟吵架首先在气势上就不能输。
“我怎么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勾引了我男人。”
“你有病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他了?实话跟你说,长他那样的,我根本就看不上,也就你这种的能看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王荷枝说着就动起来手,我也不甘示弱,捋起袖子,和她开始了新一轮的厮杀。
“你听不懂中国话吗?”
“什么中不中国的,我要你再说一遍!”
“我不说。”
我死了心要和她对抗到底,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活像一个女疯子。原先跟着王荷枝一同来的人挨着门口站成一排,根本不敢靠近。
秦无期大概是这辈子第一次见女人打架,根本插不上话,说了两次“住手”,却根本没人搭理他。
“住手!”
他这次说得很大声,许是拉扯到了伤口,说完就止不住地咳嗽起来。我虽站在他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可此时正值白热化阶段,谁松手谁就输了,是以我们二人谁也没有搭理他。于是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一幕——
秦无期“嘭”的一声从床上摔了下来,以一个极不优雅的姿势趴在地上。他这一摔终于叫停了打得热火朝天的我和王荷枝,并成功地引来了全场的关注。秦无期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牵动了腿上的伤口,结果就是再次狼狈地倒在地上。挣扎无果之后,秦无期只得将脸扭向无人的一旁,然后继续维持这个尴尬的姿势。
我不舍地将双手从王荷枝头上移开,打算上前帮助一下趴地上的秦无期,却不想王荷枝根本没有松手,死死拽着我的头发和衣领,若不是此时来了个传消息的人,说村长找王荷枝有事,大概我俩这架能打到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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