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冯卡气疯了，他甚至顾不上什么导演形象，恨不得所有人都滚得越远越好！
门口的众人被他吓了一跳，心里嘀咕着，冯导撞鬼了怎么还拿他们发脾气啊。
可看见冯卡那张明显气得不轻，表情都扭曲了的脸，他们还是没敢出声，胆小些的早就开溜了，生怕跑的慢被冯卡记恨上了。
一旦有人离开，其他人也会顺着走了，很快门口的人就走了大半。
段不厌见状也没强留下来，那样可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那我们走了，导演您好好休息。”段不厌微笑着离开。
冯卡躺在床上看着他带着笑意关上房门，盛夏的夜晚他心底却是一阵发凉……
段不厌回到自己房间。
刚才的老头鬼也跟着他过来了，还有些恨恨的说：“小段你就不该那么早来！这种人就死不足惜！”
老头鬼名叫孙志刚，是这地方的老鬼了。
他死的时候家里人都散光了，早就断了祭祀，除了逢年过节有好心人施食之外很难吃到祭品。因此是一个很看重祭品的鬼。
孙志刚本来也不是在片场里的，只是听周围的鬼说，影视城如果拍鬼戏的话，剧组会在片场给鬼摆祭品，大部分是单数的瓜果，还有鸡腿什么的。
不管怎么样多少能混点吃的。谁想他第一次蹭祭品，就遇到《通灵密案》剧组。
遇到了冯卡这种人！
冯卡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把祭品和正常的鸡腿混在一起，然后把那作为祭品的鸡腿给段不厌吃就是了。
这样丢了祭品的鬼自然会去找吃祭品的人的麻烦。
简直是没有阴德！
可惜冯卡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段不厌不是一般人。
他虽不是道士，但也算是半个术士——把他养大的爷爷就是村里的先生。术士不仅会捉鬼还会帮鬼了却执念调解阴阳之间的矛盾，只有实在是劝不动了的时候，才会考虑除鬼。
因而鬼和术士之间的关系还是很友好的。
所以，段不厌吃掉祭品孙志刚不会怪在他头上，只会怪那玩弄食物的坏人！
再说了，段不厌刚进组就给孙志刚烧过祭品了，这么好的一个小孩，孙爷爷怎么忍心怪他吃了鸡腿？
孙志刚不怪段不厌，那冯卡就少不了一顿毒打！
孙志刚只恨自己没有多打几拳，但也知道段不厌拦着是为他好。鬼要是掺和了太多活人的事情，阴司的账簿上就不好看了。
他还是想安安稳稳投胎的。
段不厌道：“冯卡蠢毒，这样的教训也足够了。”
孙志刚却哼声道：“他是我闻到最臭的人了，一定没有好下场！”鬼死的时间久了，会获得一些能力，它们能通过气味来判断一个人的善恶。
好人闻起来是香的，坏的人是臭的。
冯卡是整个剧组最臭的人！
段不厌点头：“如果他作恶多端，那一定会被法律制裁的。”随后他烧掉了手上的纸模型。
不一会儿，孙志刚手上就多了一个强光手电筒。
孙志刚面露不解，段不厌便道：“这是一个引魂灯，孙爷爷您要是想投胎，打着这个灯就可以往黄泉去了。”
段不厌不是道士，对于道家的手段也不是很了解，因此不能直接叫来鬼差把孙志刚送去轮回。
但一般滞留在阳间的鬼，除了执念之外就是错过了接引时间，找不到阴间路的，那么做个引魂灯也是一样的。
孙志刚闻言眼前一亮，连声说了谢谢！
这对他来说简直太有用了。
引魂灯的事就按下不提，经过这晚之后冯卡倒是消停了许多。只是对段不厌越发冷淡，打不起也躲不起……那就只能把他当空气就绝不和他多接触了。
在这么一个状态下，历时一个月，剧组顺利杀青了！
杀青宴冯卡没有邀请段不厌，导演的态度决定了其他人的态度，段不厌的身影也自然而然地没有出现再杀青宴上。
不过段不厌并不在意这些，只要剧组工资按时到账了就行。
比起杀青宴，他更愿意回林家。
但等段不厌回到林家的时候，他明显感到佣人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疏远。但等他细究的时候，那些人都低下头去了，不敢与他对视。
段不厌也没有要深究的想法，径直往自己房间去了。
但没走几步，他便听到前院角落的花房处传来说话声。
“让你去打扫房间你怎么躲在这偷懒？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啊！”
“我、我不是啊！但是，那个房间……那个房间我实在是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这房间里还有老虎能吃了你不成？”
“可、可是……大家都说那个房间闹鬼啊……”
是两个女人的声音，一个声音老成，语气凌厉，另一个稍年轻些，说话也不是那么硬气。
段不厌本想离开的，却听那老成些的声音道：“大家说大家说，他们说的难道就是对的？”
“再怎么说那也是林家少爷的房间，要是被抓到了，可没你好果子吃！”
林家少爷？段不厌挑了挑眉，心说他那便宜兄弟的房间里闹鬼了？
但很快他听见那年轻些的声音道：“应该没事吧，说是少爷他也才刚回林家，一次两次没打扫他看不出来的。”
段不厌刚勾起的嘴角一僵：“……”
哦，原来林家少爷还包括他啊。
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段不厌走到了那个角落去：“你们说的闹鬼是怎么回事？”
“！！！！”
他这么一出来把两个躲在这里说悄悄话的佣人吓了一跳。
当看清来人之后，年轻女人脸色一下子白了。
“不、不是，少爷你听我解释。”
段不厌从声音中认出来，这大概就是刚才那个说闹鬼的人。段不厌并不是来为难人的，便问道：“我不怪你们什么，我就想知道房间闹鬼是怎么回事儿？”
年轻女人和另一个年长些的对视一眼，抿唇道：“您去拍戏了所以有所不知，前段时间佣人里面出了一个小偷，大半夜的时候溜进了您房间里想偷东西，结果还没下手就哭喊着从房间里跑出来了。”
“然后大家就都说……”
都说段不厌的房间里有鬼。
一旁的年长女人很快道：“这肯定是小偷为了逃避责罚说出来的谎话，说这话的人肯定是造谣！”
年轻女人怕段不厌怪罪他在一旁连连点头。
段不厌沉默地想——可是，我房间真的有鬼耶。
面上他道：“原来是这样，听起来是有些吓人。”他微笑道：“这样吧，以后我的房间你们都不用来打扫了。”
对面的人一愣，段不厌眨了眨眼道：“我想，我收拾房间的活我还是能自己做的。就这样吧。”
随后只给两人留下了一个离去的背影。
“我们少爷……真是个好人呀……”
……
好人少爷现在刚回房间就被房间里的鬼抓住了。
聿明面上不说，但心里对于一个月没有见到段不厌还是充满了怨念的！
这可是一个月没有贴贴！
因而聿明圈着段不厌亲亲抱抱的时候，段不厌表现的都很乖顺。
给抱给亲亲了好一阵之后这只大鬼才算是解了一些“相思之苦”。
聿明抱着段不厌总结了一下自己这一个月的反思经验：“灵位太不方便了，过段时间烧了换个便携的法器。”
段不厌：“……”
这灵位是千年柳木做成的，灵体来说那可是上好的栖息场所，聿明说烧就烧了，太奢侈了啊！
但聿明无所谓，在他眼里能让他随时随地跟在段不厌身边的东西那才叫好东西。
段不厌也不与他纠结这个，转而说了从佣人那里听来的事。
“听说，你吓走了一个小偷？”
聿明垂眸道：“小偷？本事不大倒是挺会狡辩。”聿明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随后道：“这种宵小用不着费心。”
他抱着段不厌勾唇道：“只要我还在，谁都不能伤害我家咩咩。”
这对段不厌来说是很受用的，他知道聿明不是空许诺。因而那放小人符的事情段不厌就没有多问——那小偷那么不经吓，想必是受人指使来的。那么一次不成，这背后的人还会让人来第二次的。
届时抓个现行不就好了？
聊完小人符的事情之后，段不厌又和聿明说起了自己这个月的剧组生活。其实都是些琐碎，但一人一鬼，一个说一个听，这平淡的絮叨也能品出点甜来。
“对了！我还有东西要给你！”段不厌从聿明怀里挣出来，掏出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
聿明打开一看，一个四四方方的黑匣子，东西他是熟悉的——手机。
段不厌抿唇道：“灵位确实不方便携带，所以我就想有什么东西让我们能保持联系……正好这次赚了不少钱，所以给你买了手机。”
“和便携的法器比起来可能还是有些不方便啦……”
聿明浅笑地看着段不厌。
原来他们之间是相互牵挂。
聿明道：“咩咩对我真好。”
段不厌默然红了耳根道：“反正你用着就是了。”
小孩不禁逗，聿明自然看见了那红透的耳根，眼里的笑意更浓继续道：“这东西我还不会用呢，小段老师可要手把手教我啊~。”
段不厌：“……”
老男人，可烦！
但还是上手教了。
聿明知道手机是现代的通讯工具，但他习惯了以前的书信交流，而且当鬼没有什么交流的必要，更不说在来帝都之前他从未离开过段不厌超过十里。
因而对于手机的功能还是陌生的。
但手机这种东西上手简单，段不厌教的耐心，聿明很快就用的得心应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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