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病房里，叶长云目光呆滞面如菜色，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诚惶诚恐，旁人与他说话他也听不见了。
程华没想到见到叶长云会是这般的景象，他走进病房，只听见叶长云嘴里喃喃，充满恐惧地不断向着空气道歉、祈求，然后就是歇斯底里地发疯。
叶长云彻底疯了……
谁也不知道叶长云一夜之间经历了什么，但程华看到这样的叶长云反而松了口气。
在网上出了这样的事情，金主那边勃然大怒，汉乐传媒已经打算放弃叶长云了。没有了热度的叶长云就没有了利用价值，疯了对谁都好。
总好过清醒着跟公司扯皮。
程华站在门口看着叶长云在病房里又哭又笑，冷眼旁观了一会儿，随后便关上了房门。
然后。
便是和《盛世长歌》剧组的扯皮，但叶长云究竟是怎么疯的，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最后也只是象征性地赔了点钱，便过去了。
硬要说，剧组众人还觉得自家剧组很倒霉呢，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男主演啊！
不过程华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叶长云这件事，一个弃子罢了。他真正要找的还是段不厌。
“我倒是小看你了。”程华看着段不厌，“连视频都能搞到，手段不小啊。”他对于叶长云和徐小倩的事情并不知晓，但段不厌发的视频倒是令他十分警惕。
叶长云和那富商的事情一直做的都很隐蔽，段不厌却能拿到视频，手段可不小啊……
段不厌知道程华肯定会找上自己，他倒也不怕——就像叶长云说的那样，你能跟别人说这是鬼做的吗？
信了那才是有鬼。
面对程华咄咄逼人的目光段不厌只是笑了笑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对吧？”
随后他又点了一句：“况且贵司那么倒霉。”
程华：“……”
程华沉默了，娱乐圈的人笃信风水鬼神之事这在圈内不是什么小秘密。但他并不是迷信此道之人，可如今叶长云和段不厌却刷新了他的世界观。
不得不说，他动摇了，但很快他又回过神道：“只能说你几分手腕，但你对上的是汉乐传媒。段不厌，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段不厌听出他语气里的威胁，段不厌与他对视，少年的目光清澈而坚定语气自信道：“同样的话我也还给你。”
两人互相冷笑一声，程华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剧组。
……
而后《盛世长歌》剧组发了一个公文，大意是希望网友们能警惕互联网上的虚假消息，不信谣不传谣。然后还有就是原男主演因故不能继续参演，剧组要重新选角的公告。
网友：懂了，段不厌剧组霸凌是假，叶长云潜规则是真。
这瓜真香，谢谢剧组！
别的不说，单从叶长云的一切信息一夜之间从互联网上蒸发，后援会原地解散，网友们也能猜测出背后的大半真相，
偷鸡不成蚀把米，约莫如此了。
不过，有些事情倒是永远沦为了网络谈资。那便是，鬼营销说叶长云是阴间爱情骗子，这事会是真的吗？
谁也无法考证，但这将个阴间绯闻将伴随着叶长云这个名字一起，永远不会落下，直至死亡。
……
剧组中。
剧组里所有人都围着徐小倩，经过叶长云一事，他们现在对徐小倩也没了恐惧之情，反而分外怜惜。
这么好看的女鬼小姐姐，竟然就被叶长云那个货色给迫害了！
叶长云真是个垃圾！
徐小倩亦是感慨万千，不过她这次是来道别的，了却了一番夙愿如今的她也该去往生了。
她向众人行了一礼道：“这几日叨扰了各位，给诸位造成了不便甚是抱歉。”
大家都摆摆手：“没事没事。”
徐小倩已经是很有礼貌的鬼了好不好，他们哪还有怪罪的道理。
剧组女主演杨梦云更是道：“姐妹之间说什么抱歉！小姐姐你且宽心就是了！”
杨梦云向来是爱打抱不平的性格，之前网上的点赞也是她有意为之。她就看不得渣男欺负美女！
徐小倩被她逗笑了道：“这么年轻的称呼我到当不起了，论辈分我已经是祖奶奶了呢。”
众人囧囧然，这个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已经是百年前的鬼魂了。
徐小倩到不在这问题上纠结，她最要感谢的反而是段不厌。
她道：“此次多亏了段公子……若非您为我递了状词，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想起自己被叶长云蒙骗之事，徐小倩就几欲落泪。要不是段不厌连夜帮她写了状词递到阴司，叶长云可能到死了去了阴司才会接受审判了！
但有了段不厌的帮忙，徐小倩当即便拿到了阎王令，持有此令的鬼魂可以在阳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才让叶长云吃了苦头！
段不厌并不推却，领了这份谢意。
徐小倩对段不厌感激不已，她本欲留下来追随段不厌，可段不厌身边还有一个聿明，自然不会同意。
最后只能留下生前挚爱的朱钗，这朱钗她携带多年也算是一个有灵气的物件，可以令人在幻觉中度过一天一夜。
虽不算什么厉害的物件，但她也只能这样报恩了。
随后便转身去了幽冥黄泉，奔轮回台去了。
……
徐小倩一事过后，剧组里的人都知道段不厌懂些什么，看着段不厌的目光充满了仰望！
杨梦云和助理感慨：“想想自己的十八岁，再看看人家的十八岁，不能比不能比啊……”
当然也有人好奇，段不厌小小年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本事？
难不成是什么天生道士？
组内的编剧却把他们都敲了一遍：“笨！这都想不通！”
众人：“？”
难道你知道？
编剧当然知道！她信誓旦旦道：“你也不想想，段不厌研究的什么？盛朝啊！”
众人对盛朝的认知其实很少，便等着编剧来解惑。
如今的历史界有关盛朝的记载不多，考古的史料也很少。但有一点很明确，千年前的盛朝是一个笃定玄学的朝代，那个时代诞生出了许多惊才绝艳的玄学人物。
毫不夸张的说，华夏玄学文化到了盛朝达到了一个鼎盛阶段！
学习盛朝历史是不可能绕开玄学文化的，那么在过程中学到了真本领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众人：“……！”
竟是如此？
所以说，学霸就是会在自己喜欢的领域不断学习，然后触类旁通，一通百通咯？！
这也太厉害了吧！
对于此猜测段不厌只笑笑没有说话，众人便当他是默认了，看他的眼神更加崇拜。
编剧亦是盛朝研究爱好者，此后更是拉着段不厌聊个不停。段不厌身为历史顾问，本身也有指导编剧修正剧本中的缺漏的任务，便也不排斥和她聊天。
然后这天，编剧聊到：“说起盛朝，就不得不提到盛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国师了吧！”
提起这个大国师，编剧更是激动，无他，这位大国师现存于世的史料记载很少，但每一个记载都无一证明了一件事——他很牛逼！很厉害！
甚至是网络历史营销号经常拿出来刷热度的存在。
什么历史十大神相、华夏十大神启者、玄学之首……
总之什么名号都有。
编剧显然没少刷这些营销号，对大国师的崇拜之情是源源不绝：“……可惜英年早逝，这么厉害的人物一定很帅吧！”
段不厌微笑着听她狂吹这位大国师。
“为什么现在的史料研究那么少！！聿明大国师生前一定很牛逼！！”
编剧抓狂，随后她激动地抓住段不厌的手：“你说，我们这部剧，有没有可能……就是说，给聿明大国师写一段感情戏？”
段不厌笑容一僵：“什么？”
编剧真的是聿明的狂热粉，激动道：“他这样的人设，放在偶像剧里都秒杀一众男主！啊啊啊……这不得写上百八十集的感人爱情？！！”
眼看着编剧越来越疯狂，段不厌连忙制止：“不不不，不可以！”
编剧看向他，此时的编剧已经深陷迷妹心态：“为什么不可以，这肯定很多人喜欢！”
段不厌心里想，为什么？还有为什么？！因为这个人生前就个是老光棍！！
他对象都是死后山里大祭司给分配的！！
当然这不能说出来，段不厌冷静道：“我们可是正经历史剧，这种史料没记载的剧情拍出来，本就不好。这不是夹带私货么？”
编剧也只是一时上头，段不厌说完她也冷静了下来，她是个公私分明的好编剧，夹带私货这种可耻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你说得对，是我太过冲动了。”编剧长叹一声放弃了这个想法。
段不厌则长松了一口气。
而一转头，便看见聿明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刚才的事情被他听去了多少。
段不厌：“……”
少年别扭地移开目光，心里哼哼两声，但通红的耳朵还是暴露了少年的心情。
段不厌避开聿明的视线，装作镇定的拉着编剧修改起剧本上的不足之处来。
这时，剧组入口出现了一阵嘈杂。
随后便看其他人匆匆前去剧组入口处帮忙，编剧抬头看了一眼道：“是新男主演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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