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心意
沈毓宁咬了咬唇,穿上鞋子径直往外走,只她刚醒来,脚步虚浮,差点被绊倒。
薛怀眉头一蹙,将她拽住:“这里就这么让你厌烦。”
“我只是想去找他。”
薛怀手中一紧,吸了一口气:“他都死了,你要去哪里找?”
“他没死!”沈毓宁抽回手,眸光冷冽。
“他若没死,为何不来找你?”
沈毓宁心头一震,喉咙似被堵住了,是呀,他若没出事,叛军进城这么久了,他怎么没有一点音讯?
“你骗我。”她咬着唇,眼眶迅速发红,一滴清泪从她眼中滑落,晶莹似珠。
薛怀眸中一痛,露出一丝慌乱:“你别哭。”说着,伸手就去擦她的泪。
沈毓宁吸了吸鼻子,闪身躲过了,可泪水却似止不住似的,吧嗒吧嗒地落下来。
这还是长大后,除了父母双亡、顾家出事外,她第一次落泪。
不知为何,她心里好酸涩,也好委屈,蹲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
苏崖死了,苏崖死了
“哇!”
沈毓宁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一旁,薛怀见她哭的这么伤心,顿时手足无措,只好道:“他没死,是苏晋骗你的。”
哭泣的女子一愣,唰地抬起头,颊上的泪珠凝在那里:“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
“那你刚才为何要骗我?”沈毓宁眸中一喜,抹着眼泪站了起来。
薛怀自嘲地笑了笑:“大概我也英雄气短了吧。”
闻言,沈毓宁心里泛起一丝复杂,抿住薄唇:“那我什么时候能见他?”
“很快。”薛怀凝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沈毓宁本以为薛怀的很快怎么着也得等个一日,可不曾想,只半柱□□夫,苏崖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袭红衣,银色面具,如惯常的一样。
看着这熟系的身影,她倏地站起来,眼里蕴一层浓浓的水雾,夹杂着欢喜与酸楚。她的唇颤了颤,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脚也跟灌了铅似的,挪不了半分。
望着她氤氲的眼眸,苏崖眼里泛起深深的自责与怜惜,他走到近前,拂了拂她的脸颊,语声沙哑。
“阿宁,让你受苦了”
一句话似打开了了她的泪闸,一颗颗泪水如串线的珠子滚滚滑落,鼻尖因哭泣有些发红。
“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苏崖幽幽一叹,将她拥入怀中。
感受着温热坚实的胸膛,沈毓宁才有种真实的感觉,那种委屈的感觉再次袭来,她锤了锤他的胸口。
“你吓死我了,你怎么才来!”
苏崖按住她的手,下巴在她发丝上轻轻摩挲着,眼里泛起深深的复杂:“是我的错,你要打就重重打吧。”说着,拿起她的手在自己胸口重重地锤了一下。
沈毓宁面上一羞,抽回手抹了把泪水,面上露出一丝娇羞:“谁要真的打你了。”
然而她这一挣,却带的苏崖眉头一蹙。她宁一惊,抓住他的胳膊,满脸紧张:“你受伤了?”
“我没事,一点小伤,已经包扎过了。”
“不行,你得让我看看。”沈毓宁眉头一蹙,苏崖无奈,只好掀起袖子,露出小臂上的纱带,一抹殷红的正在扩大,显然是渗血了。
沈毓宁心中一揪,尚未消退的泪珠再次滑落:“还说小伤,都出了这么多血了。”
“傻瓜,你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了。”苏崖擦着女子眼角的泪,眼里蕴满了疼惜。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忍不住,很想哭嘛。”她哽咽着,泪水吧嗒吧嗒地砸着。苏崖喟然一叹,将她拥入怀中,拂着她的头,眼底盛满了温柔。
“阿宁,如今黎王叛变,我身为宸王部下,自当为他效力,你”
“我懂!”沈毓宁抬头,绽出一丝明媚的笑意:“此等时候,男儿自当辅佐君王、建功立业,你去吧,我会在这好好待着的。”
“嗯!”苏崖眸光一凝,将她紧紧地拥了一下,这才转身而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沈毓宁薄唇一抿,终是没忍住,跑到门口大喊了一句:“你一定要回来!”
苏崖脚步一顿,回眸看向她,眸中烁着坚毅的光芒:“我会的,等我!”
“嗯!”沈毓宁重重地点头,眸中蕴起喜悦的水泽。
苏崖深深地凝了她一眼,这才大步流星而去,身姿挺拔,笼着迫人的寒芒。
当天下午,宸王率南诏藩王及东海守军前来勤王,与黎王大军陈兵盛京城外,战火连燃三日三夜。
关键的时刻,黎王最得力的部将突然反水,与宸王里应外合,大败黎王。眼见大势已去,黎王不甘受辱,逃回皇城,自刎于龙座之上。
至于大熹朝第四任皇帝,已被黎王以鸩酒毒杀,宸王在诸王与百官的拥戴下登上皇位,改年号为“建观”,这一役始称“建观之变”。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顾家的冤案得以平反,顾晏的官职虽未擢升,但西厂的权势自大熹朝建国以来达到鼎盛,加之西厂行事狠厉,刚硬无私,文武百官对其谈虎色变。
而薛怀以一届布衣敕封嘉武候,擢升为骠骑大将军,统领十万禁军,再加上其身后的锦衣卫,俨然有权倾朝野之势。
当青如带回顾家的消息时,沈毓宁眸中一亮,继而又一酸,她跪在地上,朝顾家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顾伯伯、顾伯母,顾家终于沉冤得雪了,你们在天之灵,就请安息吧。”
青如也感慨万分,将她扶了起来:“顾公子能做到这个地步,也难为他了。”
“是啊,他受苦了”沈毓宁眸光一幽,满心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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